「皇帝!」
以為長時間臥*在榻,太後的面色泛出不正常的白,但是此刻,縱然面色蒼白,那雙奪目晶亮的眸子依舊能震撼人心。舒愨鵡
母子相見,自然一番可歌可泣的場面。
太後是真的興極而泣,握著赫連清絕的手,模了又模,赫連清絕始終笑容淡淡,配合著微微俯了身子,讓她能夠模到自己的臉。
半盞茶的功夫,太後終于累了,有些體虛,這才不情不願的被溶碧攙扶著回了宮。臨行前,看到赫連清絕身後的蘇晚欲言又止,但最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終究是什麼都沒說的上了輦車。
太後離開了,赫連清絕便緩步進了殿內。身後的蘇晚自然也跟了上去。
閔玉走在赫連清絕身後,在赫連清絕邁步入殿的時刻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蘇晚,神情有些莫測。
蘇晚心下一驚,有些狐疑的朝他看去,閔玉已經回了頭,安安靜靜的跟在赫連清絕後頭,仿佛剛剛只是她的錯覺。
正殿之內,空無一人。反倒是進入寢殿里,有兩個宮女在門口行了禮,隨即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然後,蘇晚便看到,從寢殿內走出一名女子,她大約十四五歲,瓜子臉,柳葉眉,面如銀盤,唇似朱丹,一雙黑漆靈動的眸子,在看到赫連清絕那一刻,輕輕淺淺的笑了起來,然後低聲行了禮。
她的聲音涓涓如流水,清脆動听,身姿曼妙,俯身的時候,玉頸一片瑩白,更襯得她膚色如玉。
她並不算太高,卻足夠小巧玲瓏,正如她的長相,不算太美,卻清秀靈動,尤其是,在她彎身行禮的那一刻,赫連清絕已經大步上前將她托了起來,順勢攬入懷中,聲音低醇溫柔︰「怎麼不多睡會兒?」
女子清淺笑了一聲,「路上都睡了那麼久,浣紗若是再睡,只怕就成豬了!」
赫連清絕聞言,*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子,旁若無人道︰「成了豬又如何?在朕眼里,你永遠是朕的小浣紗。」
浣紗于是羞倒在赫連清絕懷中不肯起來。赫連清絕輕攬著她,從蘇晚的角度看去,窗外金色的陽光灑落,落在二人身上,儷影成雙,當真是一副極美的畫卷。
她心中一時間,不知是何種滋味,分不清,道不明,隱隱覺著赫連清絕與以往有太大不同,可是卻又感覺不到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到了此刻,她才分明明白過來。
從前的赫連清絕,從來只疼愛她一人,但是現在,從他的眉眼,他的語氣,他的神情,她都看到了,他對眼前這名名喚浣紗的女子的喜愛,一時間心中酸澀,分明堵得慌。
赫連清絕似乎是這時才想起蘇晚,微微松開浣紗,看向身後的蘇晚對著浣紗道︰「這是晚妃,蘇策將軍之女,四妃之一。」
浣紗聞言,詫異的看了蘇晚一眼,低低俯了身子道︰「浣紗見過晚妃姐姐。」
蘇晚還在自己的思緒中回不了神,眼見著她行了禮,也不讓她起身,反倒是一言不發的看向赫連清絕。
他的意思,是要納了這名女子嗎?
赫連清絕此刻已經讓浣紗起了身,似是察覺到蘇晚的視線,微微撇過頭來與她對上,黑眸之內,一片深沉難懂,細看,卻又半死波浪也無,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怎麼了?」
他似乎半絲都不知自己所想,反倒眉目全是不解,見她面色變了變,忍不住挑眉上前,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垂了眸色道︰「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蘇晚猛的後退一步,垂下眸光,心中一片深沉無力的同時,低低回道︰「沒什麼,臣妾只是近日未曾休息好罷了。」
「原來如此。」赫連清絕點了點頭,又看向浣紗道,「浣紗,你通醫理,便為你的晚妃姐姐配些補藥,她的身子,這樣下去可不行。」
「好,姐姐稍等。」浣紗清淺的勾了唇角下去,赫連清絕掀了衣袍坐到貴妃榻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對著蘇晚道︰「過來。」
蘇晚一怔,頓了片刻,似在猶豫要不要過去,赫連清絕又重復了句道︰「過來。」
她心中明明有個聲音在告誡自己不要過去,可是還是忍不住的緩緩走向他。
那是她苦盼了那麼久的人,又怎可能如此輕易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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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胎十月,每一日,都是在偌小的晚宮,看著頭頂的天空,算著日子等他回來,可是每一次的希望都落空,而今,他就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又怎舍得轉身而去?
人未近身,赫連清絕已經伸手將她撈了過去,置于大腿之上。
蘇晚的身子,瞬間僵硬如鐵。
她畢竟不再是從前的她了,蘇晚只覺著心中在趟淚,一遍一遍澆灌著她本已停動調制的心中。
如果,如果他能早回來三日,那該多好?
那個時候,她的身子還是干淨的,她還在等著他,可是為何命運總是喜歡造化弄人?在她決定要跟隨赫連漠,奪回失去的一切的時候,他卻又奇跡的回來了,並且安好如初!
她的異常,赫連清絕自然也感受到了,微微攬緊了她的腰肢,將她按向自己,「怎麼了?朕回來,你不高興?」
他黑眸一片深諳,藏著蘇晚看不懂的情緒。蘇晚搖了搖頭,緩緩的將頭靠到他的肩上︰「沒有,我怎麼會不高興?為了這一天,我不知盼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到現在,我還覺著不真實!」
她躊躇萬千,痛恨萬千的無非便是命運的不公!
赫連清絕一聲低笑,震得胸膛都在顫動︰「這般說來,你很想朕了?」
蘇晚被他震得有些頭暈目眩,卻還是雙手圈上他的頸脖,點了點頭道︰「嗯,想,每一個日夜,茶余飯後,都會想,想著皇上還會不會回來……會不會回來救我,保護我們母子……也想著皇上恨不恨我?」
說著說著,眼眶便有些濕熱,蘇晚強忍著將頭邁向他的衣服里,任淚無聲滑落。
「哦?那你覺著朕現在是不是恨你?」赫連清絕仿佛毫不知情,聲音一如往常,淡淡的,低沉的,似乎還有幾分漫不經心,蘇晚埋在他的頸脖里,不知道他現下的神情,只是將身子縮了縮,更緊的偎進他的懷中,「……恨,就恨吧,我本就該讓人恨。」
「呵呵……」赫連清絕一聲低笑,捏了一下她的腰肢道,「哪有人覺得自己可恨的?看來是真的做了什麼讓朕恨的事兒。」
他漫不經心的說著,微微松開蘇晚,瞧見她殷紅一片的唇瓣微微顫抖著,旋即眉目深了些許,低頭印上了她的唇。
蘇晚渾身都有些顫抖了起來,過了許久,這才微微平復了心神,緩慢的嘗試著去回應他,赫連清絕眉目愈發深了些,忽的將她安置在貴妃榻上,俯身壓了過來。
這時,殿外忽然傳來動靜,蘇晚一驚,推了推他,赫連清絕卻並不為所動,伸手就扯開了她的外袍。
蘇晚身形一顫,殿外的動靜突然停了,旋即一聲低笑傳來。
浣紗手端著梨花茶,一聲粉衣自殿外而入,看到殿內情形,竟臉色都未變,甚至還笑得坦然自若道,「皇上就是沒個正經,只是莫要委屈了晚妃姐姐,這大白天的,平白讓人看笑話了去。」
她都這樣進來了,赫連清絕只得起身,卻並沒有立刻從蘇晚身上起來,只是半支了身子看向盈盈淺笑的浣紗道︰「哦?朕怎麼听著,這話更像是吃味來著?」
「誰吃味了!」浣紗面色一紅,瞪了赫連清絕一眼道,「皇上就會拿浣紗開玩笑!」
說完,她放下茶杯,就要來拉赫連清絕起來。
見浣紗走近,蘇晚有些尷尬的攏上外袍,浣紗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似乎半絲異樣的表情都沒有,而是直接轉向赫連清絕︰「皇上,別沒正經了,姐姐該害羞了!」
赫連清絕聞言看了蘇晚不自在的神色一眼,這才坐起了身子,挑起魅惑眾生的眸子看向她︰「既然浣紗知道晚妃不自在,若不然,你來如何?」
他說罷就要伸手拉她,被浣紗嬌笑著逃開,「皇上成天就愛沒個正經,當著晚妃姐姐的面兒,也這麼放肆!」
「朕不對著你們放肆,難道還能對朝臣放肆?」赫連清絕反問,忽然眼疾手快的拉住浣紗,將她納入懷中,便狠狠吻上她的唇。
蘇晚躺在一側,只覺自己全身都冰涼了。
一吻罷,赫連清絕這才放開她,意猶未盡的輕舌忝唇角道,「這樣的放肆可還喜歡?」
「討厭!」浣
紗嬌羞的錘了他一下,掙月兌著從赫連清絕懷中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蘇晚道,「讓姐姐見笑了。」
她理了理鬢角微亂的發,便去端了梨花茶來,「听聞姐姐喜好梨花茶,所以我在茶葉中加了幾位藥材,並沒有改變茶的味道,卻能讓姐姐睡得酣甜,姐姐不妨一試。」
蘇晚有些僵硬的接過茶,卻不知因為心里在想什麼,一個晃神茶到手沒端住,忽然的茶水全潑到了她的腿上,燙得她「啊」的一聲站了起來。
赫連清絕的眸子在瞬間猛的變了下,卻並沒有立刻起身,反倒是浣紗,急忙上前來,拉開蘇晚的裙擺,防止衣服上滾燙的茶水燙到她的身上。
「姐姐,有沒有怎麼樣?」
轉眼間,浣紗已經取來了藥箱,蘇晚只覺大腿一片火辣,站都站不穩,眼見著浣紗就要掀開自己的裙擺,她忽然後退一步道︰「不撈妹妹了,茶水並不怎麼燙,只是,濕了這一身衣服,我只有先回宮換過。」
說罷,她看向赫連清絕請辭。赫連清絕眸中無喜無怒,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道︰「一會兒,朕讓閔玉挑幾味燙傷藥送過去。」
蘇晚點了點頭,額上的發擋住了視線,看不清她眸中的表情,旋即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修華殿。
一出大殿,腿上的痛險些讓她站立不住。
「娘娘?」
桃夭這時已經得到消息,候在殿外等她出來。瞧見蘇晚,她眉目一喜,急忙迎了上來,卻在瞧見蘇晚站立不穩,滿頭大汗,驚了一下扶住她道,「娘娘?你怎麼了?」
「回宮,先回宮!」
身上的宮裝極其繁復厚重,因為是太後的朝服,兩人忙了半天才月兌了下來,蘇晚看著這一身端莊肅穆的朝服,多少覺得有些諷刺。
身前,桃夭倒抽涼氣的聲音傳了過來,蘇晚低頭,便見了自己原本縴細瑩白的大腿皮肉,此刻紅腫一片,起了高高一塊手掌大小範圍的水泡。
桃夭忍不住就啜泣了起來,哭道︰「娘娘,怎麼會燙成這樣?」
因為衣服包得厚,熱茶淋上去,長時間的捂著不散熱,傷處便更嚴重了些。
桃夭一邊說著,一邊紅著眼去取藥,不一會兒,取了藥箱來,對著神色莫辨的蘇晚道,「娘娘,挑破水泡會痛,若是忍不住,你就叫出來。」
蘇晚點了點頭,桃夭這才顫著手,用針去刺。
其實水泡破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痛,只是,在撒上藥粉的那一刻,蘇晚是真的痛得臉色都變了。
桃夭知道她難受,極其快速的將她的雙腿包扎好道︰「還好,只是傷了皮肉,娘娘這是怎麼弄的?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蘇晚看著她最後將紗布打上結,緩緩將自己的雙腿放置在榻上,忍著痛道︰「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罷了,不是什麼大傷,你不必擔心。」
蘇晚這一回來,立刻又來了很多宮妃來請安。她昔日的恩chong有目共睹,今日登基大典上,皇上旁若無人對她的親昵,百官皆見,還有皇上的態度,足以說明,昔日她害死皇上一說皆屬胡謅,因此,晚宮一時間又熱鬧了起來,禮品堆積如山。
蘇晚忍著痛,穿著宮裝陪著眾人正殿飲茶談笑,等將所有人送走,痛得站都站不起來,李茗香似發覺了她的異樣,這會兒並沒有立即離開,蘇晚也沒當過她是外人,自然不曾隱瞞于她,因此,當疼痛表現在面上時,李茗香已經急忙迎了上來︰「姐姐,你怎麼了?」
見蘇晚疼痛難忍,她面上一派焦急。
「無妨。」蘇晚咬了咬牙,搖頭,一旁的桃夭立刻道,「娘娘先前在修華殿燙傷了腿,剛剛才上的藥,這會兒又坐了這麼久,想必是痛得離開了。」
「燙傷?」李茗香訝然,旋即似乎想到什麼,吩咐宮人去取來她的凝露膏。
不一會兒,宮人急急回來,李茗香已經扶了蘇晚重新上榻︰「姐姐,這是去年我研制茶道,不小心燙傷手腕的時候,皇上賜我的,我用過,效果極好,姐姐若不嫌棄便拿去用,對祛疤效果特別好。」
「有勞妹妹了。」蘇晚也沒推辭,她與李茗香,相交多時,自不會因了一盒藥膏見外。李茗香看她收下,顯然也很高興,站起身來,「那姐姐好生休養,皇
上今次已經歸來,想必過不了幾日,諾兒也會送到晚宮來,到時,姐姐可一定要養好傷。」
一听到諾兒,蘇晚的臉上頓時浮現點點慈愛,點了帶你頭道,「多謝妹妹提醒。」
李茗香點了點頭,這才攙了宮人的手離去。
蘇晚休息了沒多久,便被晚宮的動靜驚醒,這才想了起來,赫連清絕說過,晚上,要在她的晚宮設宴接待赫連漠。
蘇晚的心猛的提了上來。
赫連清絕宴請赫連漠,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赫連漠霸佔朝權一年之久,眼下赫連清絕突然回來,想他放下得來不易的朝權,只怕赫連漠沒那麼輕易答應,所以今日這場家宴,只怕是火藥味十足。
還有另一間,蘇晚心心念念擔心的事。
她與赫連漠的事,若是一旦被赫連清絕知曉,後果只會不堪設想。所以,她一定要在赫連漠與赫連清絕見面之前,警告赫連漠,不可說出他們二人的關系。
可是一下午,蘇晚等來等去,並沒有等來赫連漠,反倒是等來了赫連清絕。
宴席的東西全都擺好,設在正殿,而赫連清絕一來,二話不說便將蘇晚拉進了內殿,那是兩人分別一年多以來,第一次親密。
他的動作難免狠了些,蘇晚承受不住,到最後筋疲力盡,赫連清絕才肯放過她,只是那時早已華燈初上,等到二人相攜而出的時候,蘇晚才看到赫連漠已經不知何時早已到來,安穩的坐在殿內,也不知剛剛的動靜,他听了多久去,登時,難免有些緊張起來。
赫連清絕卻仿佛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擁著他在赫連漠對面坐下,「皇叔來了,怎也不讓人通報一聲,也不知是哪個狗奴才,長了這麼大的膽子,自作主張,讓皇叔一人等了這麼久。」
赫連清絕的面上泛著冷氣,身後,立刻有宮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是臣不讓他通傳的。」赫連漠的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外袍,眉梢輕抬道︰「臣若是讓他通傳,只會掃了皇上的雅興,是以,臣才沒有讓人通傳。」
蘇晚此刻,緊張得連每一寸皮膚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
好在,赫連漠似乎並沒有揭破他們的關系的意思。
意識到這一點,她稍稍按了心,又細細想了後,醒悟過來,赫連漠並沒有那麼笨,他若是挑眉他們二人的關系,無疑是向赫連清絕宣戰,眼下的局面對于他來講,是十分不利的,所以,他還不至于傻到要與赫連清絕翻臉。
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赫連清絕與赫連漠宴席上,幾乎是把酒言歡,喝得暢快,可是含沙射影中,二人的火藥味明顯十足。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宴,赫連清絕並沒有宿在晚宮,而是立刻起身回去,干脆得仿佛宴席上剛剛那個時不時*她,*溺她的人,並不是他。
後來,蘇晚才知道,這一晚,赫連清絕宿在了清華殿,听說是今日帶回來的那名女子侍的寢。
桃夭告訴蘇晚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只是「嗯」了聲,眼楮都為睜,看上去無動于衷的樣子。
但是桃夭隱約卻能猜到蘇晚此刻內心的傷痛和煎熬。她跟了蘇晚也有接近兩年的光陰了,蘇晚的性情,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她向來是越傷痛的事,越往心里忍,正如,皇上失蹤的那些時日,她常常夜里睡不著覺,只得整夜整夜的醒著,桃夭好幾次晚上過來,都看到她睜著眼楮看著頭頂紗幔一動不動,思維都仿佛定格了般。
開始的時候,她是整夜的哭,可是知道哭對胎兒的傷害很大,後來便不哭了。一直在強忍著,可是忍多了便變成了失眠,她又不敢吃藥,只能一天一天的熬,直到孩子生下來。
一年,三百六十多日,桃夭真的見到太多太多回,所以現在,她的正常在她的眼里,恰恰是不正常!
但桃夭也知道,蘇晚,是不希望她此刻留在自己身邊的,于是輕嘆一聲之後,到底是緩緩退了出去。
與桃夭的預料,並無半分差距。當室內陷入一片漆黑之後,蘇晚忽然睜開了眼楮,黑漆的雙眸一片空洞,怔怔的看著眼前垂落的紗幔,一動不動。
赫連清絕回宮,當先要做的,自然是收回朝權。
赫連
漠已在昨日,回了自己的王府,但是很顯然,他並不想那麼輕易就放手自己好不容易搶奪來的朝權,兩人間的明爭暗斗火藥味十足。順理成章的,第二日的早朝,赫連清絕與赫連漠二人鬧黑了臉,最終持續了兩個時辰的早朝會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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