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機老人的關注,眾人對蕭雅的態度也熱切起來,連帶皇帝看蕭雅的眼神也多了三分熱度——能被天機老人青睞,自然有超于常人之處。
凌月憐見了蕭雅本就憤恨,現在眼見的眾人都關注起了蕭雅,心里恨的撓心抓肺,眼見蕭雅帶著面具,想是臉沒有治好,這樣心里才略微舒坦一些,不管再怎樣得人關注,也不過是一個在新婚夜被毀容的丑女人罷了!就不信人們看了她的面容還能對她感興趣!
凌月憐心里打定主意,臉上帶起一抹笑容︰「听說肅王妃前些日子外出求醫,想是臉上的容貌已經恢復。說起來肅王妃還是咱們京城的第一美人呢,久不見王妃的容貌,心里甚是想念,不如王妃把面具摘下來,也好讓大家一睹咱們京城第一美人的風采。」
凌月憐話一說完,四周立刻安靜下來,肅王妃大婚之日被毀容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外出求醫恢復容貌眾人就不知道了,听凌月憐這麼一說立刻把眼光投向蕭雅。
鳳如沐沒想到自己才警告了凌月憐,凌月憐就在皇上的壽宴上來這麼一出。
蕭雅的臉不但是蕭雅的傷疤,更是他心底不能觸模的悔與痛。現在凌月憐這麼一說,無異于把那悔與痛再次血淋淋的揭露出來,心底的悔痛如海浪一般涌起,幾乎將他淹沒不能呼吸,同時心底泛起一股恐慌,扭頭看向蕭雅,手無措的抬起想要擁她入懷,卻又不敢,怕引起她更多的厭惡與反彈,一時間僵在那里。
蘇心雖然不明白凌月憐為什麼這麼說,但卻知道這個女人沒安好心,她也听聞蕭雅被毀容的事,心里本就為蕭雅難過,現在冷不丁的被人提起,立刻大怒,指著凌月憐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堂堂肅王妃的容貌也是你想看就看的?」
鳳如隱是對蘇心上了心的,只要蘇心厭惡的東西他也一律更加厭惡,再加上這些日子接觸下來,他對蕭雅也是敬重的,眼見的凌月憐故意刁難,自己的心上人又發了火,當下也不客氣的道︰「心兒別生氣,她本就不是個東西,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丑罷了,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這話說的可謂尖酸刻薄至極,反正他也沒想過爭皇位,不存著拉攏群臣的心思,說話自然也無所顧忌。
凌月憐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口氣憋在胸口幾乎背過氣去,但是一個公主一個皇子,無論哪個她都惹不起,只得瞪著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蕭雅︰「王妃不會不敢見人吧?皇上壽宴王妃帶著面具參加,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蕭雅听著蘇心和鳳如隱的話幾乎笑出聲來,這倆人真真是天生一對,說話都一樣狠辣不留情面,同時心里又一陣感動,敢在皇上的壽宴上為她出頭說這樣的話,這朋友沒有白交!耳邊又听著凌月憐的挑釁,心里一陣冷笑︰看來這女人還沒有吸取教訓呢,這麼快就出來找死!
蕭雅也不惱,慢悠悠的抿一口茶放下,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心︰「蘇小姐對本宮府內的事情還真是關注,連本宮這些日子做了什麼都知道。本宮倒是好奇,蘇小姐如何得知本宮的行程,你區區左相之女怎的對我肅王府的事情如此清楚,難不成我肅王府有你左相府的人?」
蕭雅話一出,周圍死一般的安靜,齊齊把眼光調向左相凌政。
雖然眾人心知肚明像這種顯貴之家都有各方的眼線,但是大家都做的非常隱晦,即使發現了也不會說出來,現在蕭雅居然當眾說了出來,左相在肅王府安插眼線?想要做什麼?不管出于什麼目的,都是以下犯上,畢竟肅王是君,左相是臣,這是不可改變的。
凌政在一旁如坐針氈,想要起來辯駁,人家會以為他做賊心虛,想要告罪,無異于認可了蕭雅的說法,更是不行,頓時冷汗直滾了下來。
凌月憐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厲害,听蕭雅這麼一說,心里突突的跳的厲害,想也不想尖聲反駁︰「你血口噴人!」
蕭雅仍是氣定神閑,甚至欣賞起凌月憐氣惱的樣子,仿佛自己置身事外在看戲一般︰「哦,本宮只是猜測,怎的蘇小姐氣惱成這樣子?其實我也想著自己想的或許不對呢,只是本宮記得前些日子外出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布呀,就是府內也有很多人不知道本宮去了哪里,怎麼蘇小姐就如此清楚了。」說著又是一笑,「蘇小姐千萬別多想,本宮只是好奇而已,倒是想听听蘇小姐的解釋。」說著話覺得一道熱切的視線注視著自己,抬頭看時,諸葛清羽正眼含笑意的看著自己,見蕭雅望來,微微點頭,似有贊賞之意。蕭雅笑著頷首,眼光再次看向凌月憐。
凌月憐一時語塞,憋的臉通紅也想不出個好的理由。蕭雅卻不放過她,眼神帶了凌厲的光華︰「蘇小姐剛才說本宮帶了面具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本宮倒不知道,你一個區區左相之女居然能代替本宮的父皇發號施令——從本宮帶面具到現在,皇上都未曾說什麼,你居然也敢置喙!」話到最後,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頓時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
鳳如沐從開始就一直緊盯著蕭雅,小心的觀察著她的反應,見她並沒有為凌月憐的話生氣或難堪,懸著的心稍稍放下,轉眼卻又看見蕭雅與諸葛清羽的對視,雖然蕭雅很快移開了目光,但是諸葛清羽的目光卻未曾轉移,做為一個男人,他清楚的從諸葛清羽的目光中看到了男人對女人的興趣,心里一陣氣惱,他堂堂肅王的王妃也是別人可以覬覦的?
當下這種惱火全部轉移到凌月憐身上,這個該死的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看來前天的警告太輕了,雖然他想得到左相的助力,但不意味著他可以任自己的王妃由得人家一再欺凌,以前可以,現在不行。既然他認清了自己的本心,就不會再讓蕭雅受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