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雨 只是個替身演員

作者 ︰ 水杳杳

訂婚宴在酒店二樓舉行,宴會廳的門前擺放著水牌,紫藤瞄了一眼,卻出乎意料地發現,宴會廳門前那塊精美的水牌上她的名字赫然印在上面,與洛衡宇的名字站在一起。

由不得她發呆,洛衡宇已經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臂彎里,服務生推開宴會廳的大門,里面琴聲優揚。紫藤輕微掃了一眼,客人並不是很多,大約是五十六人,看到他們進來,人們馬上鼓掌慶賀。

洛衡宇領著紫藤走向主席台,紫藤的手心里都是汗,像做小偷怕被人捉到一樣,經過主桌時,紫藤明顯看到洛家長輩們驚愕的神情,洛衡玉更是張大嘴巴,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司儀講了什麼,紫藤也記不清了。後來,只記住了洛衡宇最後的講話︰「感謝各位親友撥冗光臨,衡宇和紫藤在此謹致謝意。」

在司儀的主持下,洛衡宇為紫藤戴上了那只幾番易手的戒指。年輕的朋友們起哄,要準新郎親吻準新娘,洛衡宇笑著在紫藤額上親了一下。紫藤的心髒頓時漏跳了幾拍。看著洛衡宇,兩頰瞬時紅雲蔽月,比腮紅的效果還好。

起哄的大約是洛衡宇的朋友們,吹著口哨表示不滿意,要求有「實料」的接吻。紫藤的臉更紅了,洛衡宇看了她一眼,對著台下說,鄙人的未婚妻臉皮女敕,這次只是預演,你們想看的表演留待結婚典禮。

洛衡宇一句話將此事搪塞過去,便帶著紫藤去向親友們敬酒。紫藤木然地由他領著向眾親友打招呼,每個要敬紫藤酒的親友都讓洛衡宇攔下了,洛衡宇的款款溫柔,讓在場的人無不羨慕準新娘嫁了個完美好丈夫,也紛紛猜測紫藤的家世。

洛衡玉借著敬酒之機,悄悄靠在紫藤耳邊問道︰「嫂子,你能給我一個解釋麼?」

洛衡宇不動聲色地接過紫藤的酒杯,輕輕將紫藤往懷里擁了一下,然後與衡玉踫了一下杯,說︰「小玉,別欺負你嫂子啊!」此情此景,就是丈夫護妻心切,生怕小姑子欺負了大嫂,著實叫人艷羨。

洛衡玉是何等樣人?馬上接口說︰「哥,你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妹妹。」眾人大笑,是喜聞樂見的撒嬌。

紫藤一直保持著微笑直到宴會結束。不善言辭,格格不入,心懷忐忑,紫藤這一晚上過得是水深火熱,幸好她有最動人的微笑,練習了十年的微笑,能把微笑保持在最自然的狀態,令人如沐春風而不職業化,她的微笑彌補了她少言的缺陷,反而讓客人稱道她的好品性。像洛家這樣的家庭,娶妻能嫻雅、溫良,該是最適合的吧,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門當戶對。

送完賓客,洛衡宇一直扶在紫藤腰間的手松了一下,頭輕輕一歪,靠在紫藤的肩膀上,顯然是一醉不起了。

紫藤正不知所措,景秀真走過來說︰「紫藤是吧?幾年沒見,長大了,成漂亮姑娘了,今天謝謝你救場。」沒等紫藤說話,又對司機說︰「老王,把阿宇送回家,阿宇今天是拼了命要把自己喝死啊。」

老王扶著洛衡宇離開。紫藤跟景秀真道了一聲抱歉,去更衣間換衣服。從更衣間出來,洛家的人已走光了,整個大廳空蕩蕩的,紫藤看著這一片狼藉,懷疑自己是否剛在這里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訂婚典禮,或者,只是一場夢?

紫藤走到電梯口,洛家的保姆折返回來,看到紫藤,高興地說︰「你還在這里,真是太好了,這是夫人讓我交給你的,請你不要嫌少,夫人說,謝謝你的幫忙。」說完,塞了一個信封給此藤,迅速離開。紫藤捏著信封,不禁苦笑。到最後,自己仍然是個為了錢出賣清譽的女子。也對,除了錢,還有什麼能證明這場表演的意義呢?男主角是為了她的女主角而一醉解千仇的,即使他沒醉,又能怎樣?最多是彬彬有禮地送她回到巷子口,然後再彬彬有禮地道一聲感謝。她在他的心里什麼都不是,如果要算,那也只是個替身演員。彬彬有禮原來可以這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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