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君做了一會熱身,終于下定決心,毅然決然滑進冰冷的池水里,並肩坐在朱雀身旁。
因為身邊是深深信任著的人,他卸下心防,仰頭靠在光滑的池壁上,雙臂舉過頭頂,稍微舒展了□體,雙腿隨意踩了幾下水,皺著鼻子抱怨道︰「好冷啊這水。」
听在有心人耳中,無異于嬌憨的嗔怪。
他寬大的褲腿,因為水的浮力,變成鼓鼓囊囊一大團,輕飄飄地向上浮著,露出縴細瑩白的腳踝。勻稱修長的小腿,在浸濕透後顏色加深的輕薄布料里,若隱若現。
朱雀目光如舌忝,緊緊盯著身側身心放松的人,不動聲色地咽了一下。
他微微笑著逗弄光君︰「是麼?可我並不覺得。」
光君仰躺著的頭微微側了一點過來,癟了嘴,斜瞪著拆自己台的家伙。
朱雀低下頭,撩起一點水澆到身上,淡淡道︰「每天早晨晚上都要來這麼一遭,我恐怕早就習慣了。」口吻抑郁厭棄。
光君在這一瞬間愣了神。一時間閃過千言萬語。
他有著一種盲目的自信,只要自己想這麼做,隨時可以輕而易舉安撫朱雀。但此刻,那些花團錦簇的漂亮話,他說不出口。
記憶里,荒無人煙、淒清寂寥的承香殿中,小小的少年帶了滿滿的鼻音,有一點委屈地小聲道︰「我一點也不想做這個見鬼的東宮。」
小小的他緊緊抱著小小的光君,在月光照不進的角落,模模糊糊地道出所有的不安和寂寞︰「我只有你,我只要你……你別不要我。」砸進頸間的淚滴仿佛還帶著灼熱的體溫。
什麼時候,光君自己成了逼迫殘害朱雀的那群人中的一份子?把這個全心全意依賴著自己的人,不斷往前推,推到遙不可及的地方去。
光君的心頓時軟得跟雲朵一樣。
他悄悄把手探進水里,慢慢握住了朱雀的手,假裝不在意地爽朗一笑道︰「那我們快點吧!我都快要凍僵啦~」
朱雀看著他翻身趴在池壁上,墊腳縱身,艱難地去夠,被匆忙退出去的侍女遺留在稍遠處的長柄方形木勺。浸得濕透的褻衣早成了半透明,緊緊貼在他身上。他一手撐著池沿,努力前伸另一支手臂,動作有些吃力。圓潤的肩頭連著羽翼般尖削的蝴蝶骨,流暢的線條一直延伸到沉陷下去的縴腰,和因此格外凸顯的……
朱雀猛地別開眼,自覺不能再看。腳步卻不听使喚,自動向前。
他像被不知名的邪魔支配了身體,從身後完完全全貼合上光君。一手抱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輕松圈了一圈,另一手沿著光君努力前伸的手臂慢慢滑下去,與他同時握住了木勺柄末端。
倒不如說,他握住了他的手。
他傾身垂頭,貼在松了一口氣的光君耳側,沉聲笑著︰「哥哥還在這里,就別逞強了吧。」
他攬著不明就里的光君,慢慢退到浴池中央。手頭勾著的長柄木勺,也隨著軌跡慢慢從池邊被帶下來。呆頭呆腦的方形勺身嘩的一聲砸進水里,濺起一點輕微的水花。
朱雀握著光君還握著木勺長柄的手,舀了一勺冰涼的池水,從上澆下,打濕了他雖然拆了發冠、卻仍整齊束著的頭發。
光君閉著眼,後背貼著朱雀前胸,正仰靠在哥哥肩頭。驟然被冷水一激,他猛地打了了個寒戰,渾身顫抖著更貼近了身後人。
細微的摩擦牽動了朱雀的難言之秘,像搔在他心上,卻讓全身都難耐起來。
固定在光君腰間的手突然下移,輕輕拍在他肉最多的地方,還惡意的捏了捏,伴隨著一聲訓斥︰「乖乖呆著別亂動!」
光君皺著鼻子,不滿地嘆了一聲「好涼」,索性松開雙手,反手到身後,攬住了朱雀的後頸,調整了一個斜枕著的姿勢。
殷紅的雙唇,近在咫尺,看起來那麼柔軟;因為被冷水摧殘過,邊緣有些泛白,更像經霜後猶帶露水的花瓣。
朱雀難以自制,牢牢盯著被泛白的唇沿映襯得更為鮮艷的唇心。那唇縫微微啟開,露著一星半點雪白的皓齒,潔淨平緩的吐息仿佛在召喚。
他緩緩低下頭,正要將自己的雙唇嚴絲合縫地貼合上去,就突然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
光君睜開眼,大大咧咧哈了口白氣,可憐兮兮道︰「哥哥我好了,我也來幫你吧!我們快一點好不好?我好冷啊……」
朱雀滿心郁結,僵硬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算不上笑的笑容。他突然一個縱身,沉入冰冷的池水中
浸沒水中的瞬間,左眼竟然變成了血紅色的豎瞳。
他仿佛舍不得少看那人一眼,沉在水下,兩手攤開,翻身仰面朝上。他盯著因為隔著蕩動的水幕,而變得有些模糊的光君的臉,緩之又緩地眨了下眼,才慢慢浮出水面,甩了光君一頭一臉的水。
剛剛似乎看到水下有紅光……
光君狐疑的盯著朱雀看了半晌。朱雀一派鎮定自若,微笑著與他對視,還挑釁般唇角微勾,挑了挑眉。疑似異常的眼眸,早已重新成為眸色深深的沉黑。
……
又是這樣不由自主的夢。
浴池里水汽氤氳,白霧籠罩,卻感覺不到水溫。咫尺之間,亦看不分明。
光君身不由己地俯伏在池沿上,半身浸在冰涼的池水中,雙手竭力前伸,貼在池畔冰涼的地上。雪白褻衣的寬大袖口不知為何,被高高地褪到肩頭,浸得濕透,重重地堆疊著。完整的露出一雙白玉般一筆雕就的手臂。
一個溫熱的身體慢慢貼合在他背上,仿佛天設一雙般契合。
那不明來歷、不知身份、性別相貌亦成謎的人,牢牢攬住他的腰,從身後將頭枕到光君頸窩里,修長的脖頸輕微地蹭了蹭他光潔白膩的頸子。他貼在光君耳畔,滿足地喟嘆道︰「光。」
光君被那曖昧的動作和灼熱的吐息搔得癢癢,渾身不自在。他覺得那語氣和聲調都無比熟悉,偏偏腦子里像充滿了漿糊,無論如何想不起來。他左右動了動頭,十分想收回沉重的雙手,好撐一下池沿把自己翻過來。
身後的人溫柔又堅定地把他不安分的動作按住,分出一只手,好似感受東方絲綢的細膩一般,順著光君袒露的手臂慢慢下滑。
直到手腕相貼,掌心對著手背,縴長的手指猛地陷入光君的指間,輕輕一用力,就能愛惜地握住,以反手之勢,交錯著十指緊扣。
「抓到你了。」
那人甜蜜蜜地說,還停留在光君腰間的手,仿佛眷戀不已,緩緩丈量著,摩挲著。
光君腰際向來敏感,被這般玩弄著,雖然動作輕柔,仍不免想要蜷縮成一團。而且更是被緊貼的體重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皺著眉,扭動著身體,難得強硬道︰「請走開!」
「……不許動哦。」
身後人像被觸踫到要緊的開關般,僵了片刻,音色沉了幾分。
他將整個身體壓在光君背上,將他更緊地按向池壁。一只手還是牢牢制住他的雙手,另一只手戀戀不舍得離開縴細的腰間,握住光君尖削的下頜,向上一抬,迫使他抬起臉,仰躺在自己肩上。
黏濕的舌尖,輕輕地在被濕透褻衣緊貼著包裹的精致鎖骨上轉了一遭,沿著下凹的中線慢慢上舌忝,裹住突出的喉結重重地吮了一下,激起身下人一陣抑制不住的輕顫。
「……」被完全掌控的光君禁不住輕喘出聲,氣音尾端上揚。
此類惡劣行徑,應該不是矜持的女子能做的出來的了吧。也不知是什麼來頭的精怪,這般捉弄人。
光君眉頭緊鎖,微微喘息著呵斥道︰「請別開這種劣質的玩笑。」
他費力地抬起手臂,向後肘擊,企圖擺月兌桎梏。
近在咫尺的兩人,在方寸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交了幾次手。
只見波紋蕩動,水花四濺。
光君清楚地感覺到此人不擅武技,奈何自身力量不濟,因此被輕易鎮壓。
「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懲罰。」
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冷下了語調,灼熱的雙唇貼著光君的喉結,低聲說話時傳遞過來翕動的頻率。
「嘩啦啦——」水花濺起。
「可惡!」
被像管教小孩兒般,毫不留情地打了**,光君頓時又羞又窘地漲紅了臉。終于得了空閑的雙手向後捉住行凶者,猛地往前用力,就想將身後貼著的人過肩摔到池外去。卻不料被順勢而為,緊摟著轉了個身。
于是一瞬間位移物換,他的背和池壁之間多了個人肉靠墊。
更糟糕的是,雖然在冷水里會抑制反應,怒火卻讓人熱血奔涌。剛剛困在池壁側還不覺得,現在面對更廣闊空間,覺察到這一點的光君不免有些尷尬。
像膏藥一樣甩不月兌、墊在身後的人愉悅地笑起來。
「真可愛啊……光……」
他伸出手,像采摘枝頭的花朵一般,輕柔地拿捏住了光君的把柄。
「需要哥哥幫忙麼?……」
淑景舍內,一節桐花驀然月兌離枝頭,無聲地落下。
光君猛地睜開眼,驚出滿頭冷汗。
這……太奇怪了,怎麼會是朱雀?!
不對不對!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定是今天潔身時洗太久,印象過于深刻的關系!
都怪他,磨磨蹭蹭的!
光君輕易安撫住自己,毫無負擔地入睡了。
只是皇太子宿內又傳出了謎ソ敲打聲。
作者有話要說︰ヾ感謝支持正版的小天使~挨個摟住麼麼噠啾啾啾=3=
ゝ朱雀是個傳統的文藝小清新~交往過程嚴格遵守︰相處→牽手→告白→kiss啾~→咳咳……
雖然是雙向春夢,但光君是看不清對方的樣子的,之前那一次還以為是妹子什麼的。可是朱雀一無所知→真是大宇宙的惡意
所以這一次簡直晴天霹靂好嘛?!不過光君成功地安撫了自己真的咩……
ゞ開始制作卡牌︰
這里模糊了時間線,年紀大體上是︰蒼>朱雀>惟光>光君>明石>??(未出場)
身高︰惟光>蒼>朱雀>明石 光君>??(未出場)
物理戰斗力︰惟光>蒼>明石>光君>朱雀>??(未出場)
未完待續TBC
々感謝neko醬和小夜愛醬的投喂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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