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啟 第3章 接管你的人生

作者 ︰ 陽土豪

一間普通的民舍里,有一位老人正獨自坐在油燈前安靜的。忽地燈光搖曳,房間的角落處一個陰影剛顯現成型,風馳電掣間,一把樸實無華的匕首就已經架在來者的脖子之上,持劍者便是剛剛還在閱讀書本的老人,即便他全身的氣息是蓄而不發,但周遭一片的物體似乎承受不住無形之壓,開始出現皸裂。也正是此時,一把長劍也已經悄然無息的抵在他胸口處。若是再進一步,便兩敗俱傷。

「老艾弗,你我也不再年輕了,兩把老骨頭禁不起這樣折騰啊。」黑暗中的來者收回長劍,開口不滿的說道。

「剛剛傷愈,想活動活動筋骨。」被稱為艾弗的老人回到自己原來所坐的位置上,一揮手,桌上便出現了一套茶具,而那茶壺里面還冒著熱氣,似乎是剛剛泡好的一樣。

這時,那位來者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套黑色長袍的他鶴發童顏,精神矍鑠,毫不客氣的在那位老者對面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哎!燙燙燙!」

「我說,老泰拉爾,想要解渴自己找條河去啊,喝到死都沒人會管你!」屋里的主人露出一臉肉痛的表情。

「嗯,是個好茶,老艾弗,你是又去了趟聖克萊蒂斯王國吧?」老泰拉爾伸出舌頭含糊的講話,手還在不停的扇風。

「去取回自己的東西而已。」老艾弗淡然道。

老泰拉爾放下手中的瓷杯,問道︰「現在你的傷勢痊愈,也不枉這麼些年來帝國傾力相助,我們之間的交易可以順利進行了吧?」

「正好我也有一些當年的事情想要弄清楚,也許能夠回來,也許再也不回來,我真是希望他做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孩子。」

「你不能剝奪他知道真相的權利,一切到適當時機,我會替你做決定,所以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否要成交。」

許久,老艾弗無力的點點頭,這一個小動作似乎耗盡他全身的能量。

「以我泰拉爾之名起誓,定當竭吾所能,給予他最大庇護。」泰拉爾單手握拳,錘在胸口,莊嚴的宣誓。

「對了,那孩子叫什麼去了?」

「謝里爾!」老艾弗目光一閃,露出一股舍我其誰的銳氣說道︰「等他有能力繼承的時候,再告訴他,那個富有傳奇和驕傲的姓氏。」

此刻謝里爾剛剛道別胖子畢曼,他回到家中之時,發現燈光還亮著,想想待會必定又是一番狂風驟雨,謝里爾只有硬著頭皮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可他發現大廳里面除了自己的爺爺,還有另外一個面帶微笑的老人。

「爺爺,我回來了。」謝里爾小聲開口說,而他站在門前,不敢有所動作。

可讓他驚訝的是,老艾弗並沒有像以往大發雷霆,而是揮手將小謝里爾招了到他面前。

老艾弗開口問道︰「我的小謝里爾,讓爺爺來說說你今年有多大了,八歲?」

「不是不是,上個月才過了九歲生日呢!」謝里爾立馬糾正道。

「看來我的小謝里爾也要變成一個男子漢了呢。」老艾弗慈祥的開口。

泰拉爾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這兩爺孫,此次一別,極有可能就是天人相隔。

「是的,我將來可是要成為爺爺這樣的人!」小謝里爾摟住老艾弗的脖子。

「那你說說爺爺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智慧,優雅,慈愛,大度••••••」小謝里爾一根一根的掰著手指數到。

「要成為爺爺這樣的人吶,首先得學會獨立。」老艾弗將謝里爾放了下來,單膝跪在地上,繼續說道︰「以後爺爺不能陪伴在謝里爾身邊了,但是這位泰拉爾爺爺將會替我好好照顧你的!」

謝里爾瞧出端倪,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他哭喊道「爺爺為什麼不要謝里爾了?謝里爾答應爺爺再也不調皮了,爺爺不要丟下我,不要讓謝里爾一個人的!」

「乖,謝里爾最听話了不是嗎?」

「那你為要離開我?謝里爾不要爺爺走!」

「有些事情,我的小謝里爾長大就會明白的!」

「總之我不要離開爺爺!」

謝里爾緊緊死拽住老艾弗的衣角不放手,他現在除了驚慌的哭訴,全然不知所措。這時一旁的泰拉爾趁老艾弗分神,一掌拍暈了可憐的謝里爾。

「你干什麼!」老艾弗一把抱起昏死過去的謝里爾。

「省事!」泰拉爾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隨即他又繼續說道︰「既然我們的交易成交,你就應該完完全全的相信我。」

老艾弗長嘆一口氣,看了看雙眼緊閉的謝里爾,戀戀不舍的將其交到泰拉爾手里,而後者毫不憐惜的將謝里爾單扛在肩上,配上他那套夜行衣,簡直就像個俘虜小孩的**人販子。泰拉爾推開門,正在欲走之際,回頭對老艾弗說道︰「心軟對于你來講可不是個好征兆,我親愛的老友,希望我們還有再見之日。」

說罷,泰拉爾扛著謝里爾消失在黑暗之中。

留下老艾弗一個人重重摔坐在椅子上,他調整好情緒,再次睜眼之時,閃爍出了一點犀利的精光。

第二日,胖子畢曼如往常那樣來到謝里爾家,可是他發現這里早已人去樓空,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在他心里產生,他不知道謝里爾家里發生了什麼變故,而鎮上也沒有任何關于他們爺孫倆消失的消息,就像兩年前他們爺孫倆搬過來一樣。

那個時候,畢曼還是獨自一個蹲在地上,看著弱小但忙碌的螞蟻群,心生羨慕,他其實是多麼希望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而這時一個小男孩走了過來,朝他打招呼。

「喂,大個子,我叫謝里爾,你叫什麼?」

他的視線從螞蟻群中月兌離出來,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他吞吞吐吐的回答道︰「畢,畢曼。」

「畢曼?好,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謝里爾伸出手。陽光似乎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發生折射,倒映在他眼中。

畢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謝里爾在努力奔跑著,奮力追逐一個個他所熟悉的面孔,可是他們似乎都毫不理睬他,一個個的從他的夢境里消失不見,一塊空大的不明之地就只剩下謝里爾在那里苦苦奔跑,他的心一下子空空如也,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將他蠶食。謝里爾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可是又感覺有令他莫名恐懼的東西在暗處靜候,是要他一停便會發動攻擊。可是謝里爾實在沒力氣了,突然他的腳一軟,摔倒在地,他的世界迅速被黑暗侵蝕。

 啪 啪。那是柴木燃燒起來所發出的聲音。

謝里爾睜開眼楮,一團溫暖的火焰映入他的眼簾,接著他就看見那張令他憎恨的臉,那是將他一掌拍暈的老混蛋。謝里爾在腦海中計劃著千百種偷襲的方案,但又一一放棄,在他被拍暈之前,明明清楚的看見那老混蛋坐在椅子上喝著茶一動未動,也就是說,那老家伙的瞬間爆發力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了。謝里爾又偷偷的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除了他身前這點火光之外,完全沒有絲毫人煙存在的跡象。謝里爾頓時心生絕望。

「既然醒了就來嘗嘗我的手藝。」那個老家伙心情看起來不錯,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忙著燒烤。

謝里爾一言不發的坐了起來,火焰之上的肉塊香氣四溢,勾起他最原始的食欲。

泰拉爾很合時宜的遞過來一串肉塊,謝里爾沉默的接過來,大快朵頤,不得不說這老家伙的手藝確實沒得說,肉塊烤的鮮女敕多汁,簡直是人間難得的美味。很快謝里爾便吃完手中的那塊,他盯著泰拉爾手邊已經烤好的肉串。

「沒關系,自己拿。」泰拉爾自顧自的繼續烤著鮮肉。

謝里爾又吃了幾串,先填飽肚子再想好出逃之計。

「怎麼樣?這些米爾薩蝠獸肉。」泰拉爾將一塊烤好的肉放入嘴中。

米爾薩蝠獸,一種巨型吸血類動物,謝里爾對其印象是書本插圖里那張丑陋的人形臉頰,以及文字標注的那令人惡心的吸血習性,還有傳聞這種生物是吸血鬼的邪惡近親。想到這里,謝里爾剛剛填飽的胃就忍不住一陣抽搐,差點將剛吃下去的全部吐出來。

泰拉爾見狀,開心的大笑起來。謝里爾在心里將其狠狠詛咒了千萬次,臉上依舊不露任何神色。

「孩子,不要怨恨你爺爺,他也是身不由己的。」泰拉爾突然開口說道。文字首發。

謝里爾盯著燃燒著旺盛的火焰,沉默著不說話。

「想不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泰拉爾問道。

謝里爾這次轉移視線,他定定的望著泰拉爾的雙眼,從眼神里露出來的渴望,已經回答了泰拉爾想要知道的答案。

「好!保持這顆堅定不移的心!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獲取力量,有多大的力量,你才配知道多少真相!」

泰拉爾站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只見他揮劍朝著漆黑的天空一斬,一道絢麗的劍氣沖天而起,天空好似被打開了一道缺口,狂亂的風暴炸裂開來,在天空中如同煙花般綻放。

這股強悍的力量讓謝里爾心神激蕩!

「你看,我親愛的謝里爾,這個世界就如同一幅被遮掩起來的巨畫,你只是站在它被掀開的一角,就已發現它的美妙多彩,可是想要知曉它的全貌,你就必須具備將眼前一切阻礙之物掀開的實力,到時候,秘密也不再秘密。進而揮動你強壯有力的雙手,在世界這幅浩大的畫布之上,留下自己最巔峰的一筆色彩,讓這個世界為你而傾倒!」

謝里爾雙手緊握,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在他心里滋生,那是信念。

泰拉爾見狀,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句話,那便是謝里爾難以想象的苦難日的開始。

「好,從明天開始,你未來這幾年的人生就由我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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