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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重生之仇鳥》]
「你不是和歡娘娘?你大膽如此,連哀家的旨意你都敢違背,不就是仗著這百尺樓,好呀,先帝待你恩重于山,把百尺樓賜于你,可惜先帝已仙去,我便把這百尺樓再賜與你,你就陪著它長命百歲吧?」
突然一人的聲音大喝起來︰「太後娘娘賜你百尺樓,你還不跪地謝恩!」
接著一聲悶哼,有人「撲——」地重重倒地,石閔驚出一聲冷汗來,也不管文帝在前,橫過身子撞門而入,里面一片狼藉,玉器寶物碎了一地,石母趴在地上,想是被宮人踢了一腳,跌落下地,撞在玉石碎片上,她捂著膝蓋,血從指縫間透出來,她竭力忍著,但眉頭還是皺在一起,想是痛不可當。
石閔撲上前去扶起母親,向著太後說︰「太後息怒,石閔求太後饒母親一命!」
和歡娘娘,不,石閔的母親抬頭看兒子,搖搖頭說︰「閔兒,不用求,母親也活夠了,早于二十二年前,母親就該死了,如此苟活了二十二年,是該走了!」
「你想死!你想死了去見先帝?然後你們在地底下再繼前緣?你想得真美!你如果敢死,我連你們家祖墳都刨了去,叫你永世不得超生!叫你子子孫孫永世不得超生!」劉太後頭上的鳳頭步搖劇烈地抖動著,「啪——」一聲墜落下地,一縷發落下來,襯著一張猙獰的臉龐。
文帝進來,看看他的母親,又看看石閔的母親,都三十多歲,都有一張優雅的鵝蛋臉,一雙會說話的杏眼,兩個人竟是有驚人的相似!
然石閔的母親未施粉黛,衣飾簡單,但是身上透了一股安寧平靜,她的美含有深意,宛轉綿長,看上去賞心悅目,比之聳著眉發了瘋的劉太後,從哪一方面看,她都勝了。
「太後說得對,你不能死,太後命你不能死,你便不能死!太後把百尺樓賜與你,你便安生在此住下,在建節府里是清修,在百尺樓亦是清修,著你好好清修,拿以後的時光補償今日抗旨之罪!」文帝說道,眼楮看著石閔。
石閔忙接口說︰「謝太後不殺之恩,謝皇上不殺之恩!」
文帝走到太後面前,扶住她道︰「母後,咱們回去罷。她是清修之人……不敬禮數,太後母儀天下,不與她一般見識!」
劉太後突然力竭,嗚咽著說︰「皇兒,這個人是和歡娘娘,你叫哀家如何咽下這口氣?」
文帝面向石氏道︰「朕問你……你是和歡娘娘麼?」
「不是,奴婢只是石閔的娘!」
「石閔……是不是朕的皇兄?」文帝又問。
「石閔之父是建節將軍石良!奴婢從未侍奉過先皇!」石氏低著頭,但聲音十分堅決,沒有一絲猶豫。
趙文帝深深看了一眼石閔道︰「石閔將軍在此陪你母親一晚,以後你母親便在此地清修,你放心,太後仁慈,說過饒她一命,必會做到的。」
又轉身扶起劉太後向門口走去。劉太後失魂落魄,由著皇帝扶著,下了三樓,看看三樓的布置,嘆息道︰「這里都是奇珍,我以為我的和歡殿搜羅了天下寶物,無奇不有,未料這里才是無奇……」她又指指四樓道,「上面……跟和歡殿寢宮的布置一模一樣,你父皇騙了我,他……騙了我!我原來以為你父皇……」
劉太後靠在兒子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方才的歇斯底里把她耗盡了,最主要是觸目驚心的事實把她徹底打跨了。
「母後,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現在是太後,您的兒子是皇帝,這些就是父皇給我們的,榮寵天下,難道不是嗎?」
劉太後推開兒子的手,獨自上了輦轎,她的榮寵已經達到了最高的位置,不過她計較的是,那個先帝跟她最恩愛的時候,會叫她「和歡」,她以為她住在與眾不同的和歡殿里,她便是他口里的「和歡」,只沒有想到,「和歡」另有其人,往昔種種,土崩瓦解,她的精神瞬間崩潰。
石閔看太後和皇帝走了,忙撕下長袍的一角,給母親包扎傷口,把母親抱到床頭坐好,突然滴下淚來道︰「閔兒十歲起,以為自己是沒有母親的,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今日能跟母親在一起,閔兒覺得開心!」
石母伸出手來模模石閔道︰「孩子,娘對你不住,以前娘覺得,你是娘的一個污點,娘竟是錯了,娘應該拿多一些時間跟你在一起!」
「我是娘的一個污點?娘為何如此說?」
「……閔兒,你從宮里出來時,你第一次見我,我給你的那把紅寶石短劍,還在麼?」石母問道。
石閔從籠袖里模出那把原來送給妍禧的短劍,石母拿過短劍,輕輕的掂了一下,突然向著脖子抹去。
石閔大驚,忙去搶,石母微微一笑,把短劍遞過去,低聲道︰「要死也不會等到今日了,娘的話沒有說完,不會死的。娘總要把事情都說清楚了,把閔兒心內的迷霧散了,我方能走得安心。今日很累了,要歇一歇,今晚咱娘倆便在一處,這一輩子娘已經是誤了,只怕誤了你,所以娘總不見你,如今,我不怕了,我的兒是大將軍,無所不能……真累,要歇一歇……」
石母的聲音越來越低,倚在石閔身上睡著了,石閔扶她睡好,倚在床邊,思想漫無邊境,但躍進腦海里最多的是先帝石勒的那句話︰閔呀,被人踩的感覺如何呀?
閔呀,被人踩的感覺如何呀?
不想被人踩,只能……
石閔霍地坐直身子,凝視著母親沉沉睡去,他的手握住短劍,青筋暴出來了。
一夜無話……
天還沒有亮,司馬府就忙得人昂馬翻,今晚是他的四十五大壽,封了王,又有太後的懿旨,李農想了一夜,又擬下不少貼子,遍請王侯貴族,還有各地的士族名門大家,從夜晚起到天明,司馬府的僕從們懷里揣著宴請的貼子向四方奔去。
李農是下了決心想辦成一席真正的士族大家宴,趙國建朝二十多年,在羯人的威壓下,名門大家族們過得戰戰兢兢,不敢顯財露富,不復前朝的奢靡豪放。
愈是如此,反倒愈是懷念和向往,這回接到李農的貼子,俱想看看司馬府如何操辦豪門大家宴,士族大家子們收到壽宴貼子,星夜從各地趕過來,不約而同,鮮有拒絕的,竟像是要趕一場百年不遇的盛宴。
羯族的王侯們也來了,名門大家的豪宴早有耳聞,但從未見識過,奢靡之心是人心底里所固有,這般的熱鬧,誰不願意來湊一湊。
中午,從襄國城最有名的添紅樓里請了歌舞的班子,還有最頂尖的藝伎,絲竹管樂,悠悠揚揚,張朝鳳巡場時轉了一圈,對著李農嘆道︰「到底是從添紅樓里請來了,比不得自家訓練的,當年父親到石公家參宴,歌舞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皆萬里挑一,那個叫豪華!明年的壽宴,妾身定當訓練一批,叫那些羯人瞧一瞧什麼是大家風範!」
李農一笑,問道︰「咱們的和歡郡主可有準備?不用別人,只她一現身,別人便知道什麼叫大家風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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