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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司大驚,忙上前扶住文帝,又急又氣,對妍禧喝道︰「大膽!若是皇上撞著了腦袋,你的腦袋要砍幾百回都不夠用!」
文帝卻不介意,擺擺手,笑吟吟看著妍禧道︰「朕不要砍他腦袋,你把他給了我,朕要了他了,小喜兒,日後你便跟著我罷。作司,你薦人有大功,擢升為一品侍郎,小喜兒則升三品侍中侍郎。」
要說妍禧這般忤逆了皇帝,掉一百個腦袋是在所難免的,然趙文帝真真就是個痴人,他貴為天子,自然有宮里的奴才們對他惟惟諾諾,戰戰兢兢,惟恐照顧不周,四圍都是些恭敬順從的人,也就了無樂趣了。
世間之事便是如此不可思議,為何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為何是逆了心意仍念念不忘,只因妍禧今日幾次不順他意,逆了他的龍鱗,倒使皇帝心癢癢的,愈加敬她愛她!
皇帝兩次見妍禧,她俱穿侍內的衣物,篤定他便是男身,一喜之下升他為三品侍中侍郎,正補了失去四位一品侍內的缺了。
侍中侍郎是官職,領朝庭奉祿,不同于內庭的小黃門,大黃門,可以直接參與政事,是宦人們一個絕大的殊榮。
話說作司听聞升職,大喜,忙跪下磕頭,又伸手拉妍禧謝恩磕頭,但妍禧鐵定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非但不磕頭,反而朗聲說︰「作司大人,你若領了一品侍郎,你離死期不遠了。皇上,請你收回成命,否則。小喜離死期亦不遠了!」
文帝正吃著小米粥,一口下肚,才覺得真的是餓了,和著咸菜吃了兩小碗,肚子充盈了,腦子也清醒了,吃罷米粥。等作司他們都離開了。文帝看妍禧遠遠地站著,向她招招手,妍禧走近,文帝低聲道︰「小喜兒不喜歡當侍中侍郎,就罷了,然你須得在我身邊伺候著,今日便調你到徵文殿來。」
妍禧道︰「也好,但皇上若要奴才好好活著,須得應了兩條。奴才才有命活著待在徵文殿伺候皇上。」
「應了你哪兩條?」文帝心情大好,看妍禧一張生動的俏臉,又欲去拉妍禧的手。
妍禧退後了兩步,與文帝保持一定的距離,說道︰「若皇上不應下,奴才願被皇上賜死。也不留在皇上身邊伺候!」
「好好,我應下你了,你只管說是哪兩條?」文帝無限愛溺。這會子如獲至寶,叫他應什麼都成。
妍禧肅容道︰「第一條,皇上須得跟奴才保持三步遠的距離,不得近身。若奴才與皇上親近太甚,定會被太後認定為妖孽,奴才恐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妍禧仍是清白處子之身,于男女之事還將懂未懂,對皇帝跟內侍之事更是一頭霧水,然她本能地以為,近身親近。就如石閔待她,是欺辱,是妖孽所為。故保持一定的距離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文帝听聞要跟妍禧保持三步的距離,登時泄氣了,他道︰「你……我夜里怕黑,須得有人陪寢!」
妍禧馬上道︰「奴才說的第二條就是這個,皇上須得每夜召見並寵幸一位妃子,早生王子,以定立儲之大事!」
要說妍禧心中有多大的謀略,那是假的,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完全遵從著最輕捷的活命方式,依靠本能地活著,她之所以跟文帝約法這兩點,緣于認識這兩點都是致命的。皇上太過寵愛她,她得死,皇帝沒有子嗣,整個後宮和朝廷都不得安寧,基于這兩點的認識,她一血見針地提出這兩條!
听說第二條是要寵幸嬪妃,文帝的反應激烈了,他板著臉道︰「朕要召幸哪一位,是朕說了算,我便是要寵幸于你,你又待如何?」
妍禧福了一福,淡然道︰「那就請皇上賜奴才三尺白綾、一杯毒酒、一把長劍,奴才就算是死,眉頭都不皺一下。」這是小小的狡黠,妍禧早就模準,皇帝舍不得她死,舍不得,是她掌握的利器,就算是石閔那樣的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也會敗在這個「舍不得」這三個字上面來。
果然,文帝軟下來了,無奈嘆道︰「我不喜歡妃子們,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你叫我如何寵之幸之?」
「皇上,奴才問你一個問題,皇上喜歡上朝麼?喜歡跟天王那班群臣周旋麼?」
文帝搖搖頭,長嘆一口氣。
「那皇上為何絕食三日,身子虛弱仍堅持上朝,仍要應對天王他們?」妍禧又問。
「只因那是先帝傳下來的基業,先帝打下江山不容易,朕不敢怠慢不理朝政!」文帝又嘆道。
「皇上說的是,先帝傳下來的基業你不敢怠慢了,你就敢怠慢你這副身子?怠慢子嗣傳承?這份基業等著你生下太子能繼承下去,你不寵幸妃子,怎麼會有太子?皇上豈不是要把基業白白拱手給了他人了嗎?」妍禧說得頭頭是道,世事的參悟,只須把前因後果聯系起來,便知道問題的根源,這是妍禧的聰慧!
文帝目注妍禧,心內雪亮,這是他命中的福星,他原來寵愛的四個侍內,每日爭風吃醋,不喜歡他召幸嬪妃們,常常說嬪妃的身子是臭的,他為了不負自己當年許的願,真的沒有召幸過她來。現在看來是錯了,他們四個只想得到皇帝的寵愛,從沒有想過皇帝身上擔負的重任,就是家國的傳承,文帝的心里,對妍禧又多了一層敬意。
文帝跨前一步,又想拉住妍禧的手,嘆道︰「小喜兒見過女人的身子麼?你說,她們的身子是不是臭的?」
妍禧本能地後退一步,以手護在胸前,又覺得不妥,忙松開手道︰「皇上,奴才是一名閹人,無根無塵,怎麼會見過女人的身子,但是嬪妃們身姿婀娜,眉目清秀,膚色雪白,怎麼會身子是臭的,若是臭的,太後如何會選給皇上當妃子?」
文帝看妍禧一張雪白的臉,別一邊臉上的黯沉在漸漸消失,一張臉別提多生動了,他道︰「若嬪妃有小喜兒一半的動人模樣,朕就勉為其難罷!」
妍禧喜道︰「皇上這是答應了?好,我這就叫人傳太醫,看看皇上身子如何,你三日未進盡食,恐傷了元氣,待將養好了,使可以上朝,也可以召幸妃子們了。」
文帝道︰「不用傳那些又酸又腐的太醫們,你不是會把脈麼,你把把就可以了?」
妍禧道︰「皇帝難道忘記第一條了,皇上不想要奴才的命,就要與奴才保持三步遠的距離。」
文帝笑罵道︰「這個狠心的!惹急了,我便先要了你的命!」
妍禧笑著緊跑了幾步,叫來個宮女傳太醫。太醫過來探了脈,囑咐調補身子,只需歇息兩三日便可以上朝了。
太醫走後,妍禧笑道︰「這兩三日,咱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你召你的那些嬪妃來,有空兒跟她們說說笑笑的,瞧瞧喜歡哪一個,便請她陪寢。」
文帝咬牙上前道︰「這狠心的,我對她們……」
妍禧嘻笑著跑走,叫宮女們把皇帝的七個嬪妃一一叫到徵文殿中。其中那日瓜子臉蛋,修長身材的陳貴嬪為最大,那日打了作司一巴掌的就是她,余下還有淑媛、淑儀、淑容、修華、修儀、修容為六嬪。
妍禧細看這七人,個個俱眉清目秀,有的溫婉動人,有的活潑清新,各有所長,這七位嬪妃只在過大的年節之時才聚在一起,見過皇帝面,都離得遠,有的嫁到皇室已三四年,都沒跟皇上說過一句話。
妍禧待她們都到齊,命宮女給她們讓了座,團團圍坐好,妍禧自己不出頭,只叫一個伶俐的宮女傳她的話,她先把話傳給皇帝,讓皇帝授權她今日全權做主,皇帝見她神神秘秘的,心情大快,也便由得她,看她玩些什麼花招。
妍禧把要游戲的內容告知那位叫攏春的宮女,攏春原是太後宮里的,見過世面,倒也大方,她笑道︰「各位娘娘,皇上說今兒高興,特地把各位娘娘從各宮院請了來,娘娘們不必拘謹,只是做做游戲樂和樂和。」
各嬪妃們在宮里長日寂寂,皇帝又不召幸,連天顏都不得見,這會听皇帝說要一起游戲,相互看看,眉眼里透著喜氣,她們都還是十多歲的姑娘,雖然貴為嬪妃,但天性使然,哪有不愛玩的,一高興,臉龐便生動起來。文帝原是坐在榻上,看看各位嬪妃,不似以前所見呆頭愣臉,還真的各有各的可愛之處,可見以前自己真是一葉障目,見識少了。
他回過身來,向著妍禧微微頷首,夸獎她的獨到心機。
攏春把游戲給各位嬪妃說了一遍︰「各位娘娘,咱們玩的這個游戲呢,叫射覆,」即又有一位宮女走上前來,手上拿了一個大肚子的甌,口頸小,只容一人的手伸進伸出,攏春繼續說,「各位娘娘等會依次在甌里面放入一個物件,讓旁邊的娘娘猜測里面是什麼東西,猜中的娘娘是勝利者,再放一件物品放在甌里面,然後叫皇上猜猜里面是什麼東西,皇上若猜中了,便是送給皇上的見面禮,皇上也要送一件見面禮給這位娘娘,皇上最先猜中的,今晚陪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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