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台的「我為外語狂」比賽還在火熱的進行中,不過法語組的決賽選手已經確定了下來。
為了配合本檔節目最後的「冠軍巔峰」夜,所有分組的決賽都在將放在下下周的同一天舉行。
這樣的賽程安排就給了似錦、哲沅他們兩周的空檔時間,哲沅到是無所謂了,但是似錦看起來非常的需要這段時間,決賽可不會再給選手留有僥幸的余地,似錦必須要在這兩周內找到突破障礙之法,否則自己將會成為「巔峰決戰夜」第一個被淘汰的選手。似錦很有自知之明,她要的也不多,只求不要輸得太難看了。
這段時間,似錦非常的需要幫助,可是,自從預決賽結束之後,她就很少見到凌澤秋,听說他忙于畢業的事情,似錦也就識趣的沒有去打擾他。精通法語的小陶也剛好不在國內,看來能指望的上的人也就是哲沅了。
「現在要過來嗎?」哲沅接到了似錦的求助電話。
「你不方便?」按照兩人平時的對話節奏,哲沅的回答應該是yes_or_no,多問一句的話就意味著她有事。
「這個嘛……可能不太方便……母上大人正在訓話,我需要側耳傾听,所以……」
哲沅的媽媽正在一旁給飯煲里裝著剛熬好的雞湯。
「好吧,你方便了再給我回電話吧。」似錦只好結束與哲沅的通話。
「媽媽,你剛才說什麼?我們要去看誰?」哲沅剛剛和母親的對話才剛剛開始就被似錦的一通電話打斷了。
「去看你小贊哥哥啊,你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們還是鄰居呢,那個時候你老追在人家**後面,整天一口一個小贊哥哥的叫著人家的,這才過了幾年你就忘得一干二淨了?」哲沅媽媽照著她的額頭戳了她一指頭。
哲沅撅著嘴不悅的說︰「誰說我想不起來了,他後來不是考上警官大學了嗎?去外地讀書了,咱們也搬家了,就這樣沒了聯系。」
「怎麼沒聯系了?我和他媽媽抽抽空還是會見面的。小贊媽媽對處理知識產權的案子頗有經驗,你爸爸的出版社最近幾年沒少踫到侵權起訴,要不是小贊媽媽幫忙,恐怕光是應付訴訟都要支出一大筆錢了。」
「你之前又沒有告訴我。我哪知道你們還有聯系。對了,我贊哥哥怎麼了?」哲沅順手抓起一個西紅柿吃了起來。
「哎,說起來也可憐,听說是參與了一次什麼大的行動,踫上了爆炸,之後還給歹徒挑了手筋,一雙手算是廢了,這孩子以後可怎麼活?」哲沅媽媽的語氣里都是惋惜之情。
哲沅嚼著西紅柿的嘴巴驀然停住了,紅色的汁水順著她的手流到了地上。哲沅整個人都呆住了。
「媽媽,你說什麼?薛贊怎麼了?」
「你怎麼了?我剛說的話你沒在听嗎?出任務受了重傷。現在躺在醫院里……」
哲沅只看到母親的嘴一張一合,她清晰地聲音傳進哲沅耳朵里的時候變成了「嗡嗡嗡」的混音,直沖的哲沅腦子一陣抽緊。之前媽媽說的話她听的很清楚,可是,什麼叫被挑了手筋?為什麼要說他廢了?薛贊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除暴安良的警察。所有和他一起玩的孩子沒有不知道的,只要一群孩子在一起玩警匪游戲,他永遠都是扮演警察的角色,現在,雙手廢了,他還怎麼舉槍?怎麼繼續當警察?
雖然自從薛贊上了大學之後,哲沅就沒有再見過他。但是,當年那個滿腔激_情,站在自己面前豪言壯語的熱血青年的微笑面龐時不時還會浮現在哲沅的眼前。現在呢?哲沅不敢去想象他躺在病上的樣子,她的心像被針扎了一般疼。
「想什麼呢?還不快兩口把你手里的西紅柿解決了,我們這就要走了。」哲沅媽媽已經收拾完畢,兩手提著兩個大飯褒。催促哲沅。
「走?去哪里?」哲沅還處在渾渾噩噩的意識里。
「去醫院看薛贊啊,你去了稍微收斂點,別嚇著人家了。」哲沅媽媽提醒她。
「哦……」哲沅對于母親的提醒感到很無奈,自己又不是傻子,別人受了重傷。難道自己還會在人家面前樂呵呵地抽風不成?……
方圓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天氣越來越熱了,她穿了一條草綠色的連身長裙,面帶微笑出現在了方耀光的辦公室里。
「你怎麼跑公司來了?」方耀光停止了手里的工作,這個小祖宗可是怠慢不得。
「怎麼,我不能來嗎?」方圓卸掉了潮範兒十足的墨鏡,一張精致的臉上都是嬌嗔的笑容。
「能!怎麼不能來!我女兒這麼漂亮,你一來,這個地方一下子都亮了起來!哎呀,來的好!」方耀光站起來走到女兒面前,對方圓極盡贊美之詞。
「爸爸……不要這麼夸張好嗎?」方圓立刻制止了父親的浮夸表演。
方耀光哈哈大笑,叫秘書進來給方圓現榨一杯橙汁。
「說吧,專門來公司找我什麼事?」方耀光當然知道方圓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他。
「爸爸,給我安排出國的事情吧。我要和凌澤秋一起出去。」方圓嚴肅的樣子讓方耀光也收住了笑容。
「怎麼突然要出國?凌澤秋跟你說的?」
「他沒有和我說,是我自己想和他一起走。他就要畢業了,也沒見他有工作的意思,出國勢在必行,我想配合他的時間。」
「胡鬧!」方耀光突然生氣了。
「爸爸,之前是你說的,我們方家和凌家遲早是一家人,您答應過我和他一起去國外進修的!」方圓不甘示弱氣沖沖地站了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我們方家和凌家道不同不相為謀,恐怕你們倆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爸爸!您怎麼可以說反悔就反悔呢?當初說的好好的,我和凌澤秋的婚事也是你們定下來的,現在說散就散,您不覺得這就是個笑話嗎?」
「婚事?恐怕只有你當真了吧?當初也不過是閑話家常隨口一提的玩笑罷了,你見過凌家再提過這事嗎?凌將軍現在內憂外患。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心思管你們這些小情小愛?」
「什麼內憂?什麼外患?爸爸,凌家有困難了您難道不該伸手拉他們一把嗎?現在您站在我面前說這些風涼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管,我認定了凌澤秋。不管他們凌家怎麼樣,我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
「你認定了人家,人家認定了你嗎?你不要以為你爸爸是瞎子!凌澤秋現在公開承認的女朋友是你嗎?你自己說說!但凡他對你有幾分真感情,我也不至于一口否了他,畢竟是我女兒看上的人,再怎麼樣,我也會好好看看的,可是,事實擺在面前,凌澤秋喜歡你嗎?你敢說他喜歡你嗎?」方耀光從生氣到苦口婆心的勸解。
方圓的臉上除了執迷不悟的倔強之外看不出一絲的動搖。女兒的個性方耀光再清楚不過了,要不是她自己願意放下,恐怕別人怎麼說都是徒勞,但是,通過周景尚最近給出的資料來看。凌家的利益鏈條正在逐步的瓦解,他不能把女兒送進一個即將沒落的家族里,更何況,凌澤秋不愛方圓,這是方耀光下定決心與凌家分道揚鑣的最直接原因。女兒的幸福最大,再是多麼龐大的合作伙伴他也可以舍棄。
秘書敲了敲門進來將一杯新鮮的橙汁放在了方圓面前,難得看到傳說中堪比明星的方大小姐駕到。秘書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方圓拿起桌上的橙汁一口氣喝了個干淨,然後將杯子重重的擲在了桌子上,一甩長發,露出一張慍怒的臉,怒氣沖沖的盯著方耀光,秘書不知這父女倆是怎麼了。趕緊拿了杯子離開了這個戰場。
「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方圓的聲音已經哽咽了,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太突然了,自己一直信以為真的婚約竟然是個玩笑?這簡直就像是在她臉上抽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好我的女兒,凌澤秋不值得你這樣真心待他,等你把他放下了。你就會發現,天下好男兒千千萬,你要什麼樣的沒有,為什麼非得是他?」方耀光輕輕按住了女兒的肩膀,這個小祖宗發起瘋來的樣子他可是見識過的。
「別人再好那也是別人,我誰都不要,我只要凌澤秋!爸爸,不管你說什麼,凌澤秋我是要定了!出國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也可以搞定。」方圓撂肩而去。
秘書錯愕地進來指著門外問︰「董事長……方小姐她……」
「不用管她!小孩子脾氣!」方耀光干脆的一揮手。
「明明那麼聰明的一個孩子,為什麼這麼軸?凌澤秋臭毛病一身,你從小就認識他,怎麼不會知道,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麼了?」方耀光搖著頭,喃喃自語。
方圓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公司,硬是憋著心中的委屈直到坐到了車里,這才忍不住發泄出來,雙手將方向盤拍的「啪啪」直響。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已經告誡過自己很多次,不要再為了那個人掉眼淚了,可是,每一次,都覺得自己好委屈,委屈的難以抑制。
相信了那麼久的婚約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有了,父親最後給出的結論竟然說那是一個玩笑!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玩笑?誰會把玩笑一直當作承諾牢牢守護?這下凌澤秋可以理直氣壯的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自作多情了!爸爸!您讓我成了一個可笑的人!
方圓埋頭在方向盤上悲傷的哭泣,完了,現在連父親都不再支持她追求凌澤秋了,難道,我從小等到大的姻緣就要在今天結束了嗎?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為什麼不想就這麼結束?我已經想好了讓你和梁似錦分開的辦法,只要你們分開我就會和你一起離開,我都計劃好了的,可是,我什麼都還沒有做,這就要結束了嗎?不,不是這樣的,誰也別想阻擋我和你在一起!包括爸爸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