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換了笑臉︰「你叫紅兒?那我呢,我可是司馬玉?」即便是已經知道,卻還是下意識地想證實。***
「對,姑娘現在是丞相司馬家的大小姐,」紅兒低低答道,想是也知道包包是假貨,神間有難的緒,「明天姑娘就要嫁給平南王做正妃了。」
正妃?倒是個好名份。復姓司馬,單名玉。看來這司馬家對這女兒是極為疼愛!包包撇嘴,又咬了一口梨,因為有了兩個墊底,當下也不覺得有多想吃了,便慢慢咀嚼著。
「平南王?不就是那個死了八個老婆的變態王爺。」漫不經心的語氣,仿若說的是這梨好吃那麼自然。
紅兒卻忽地匍匐在地,身軀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是要和我陪嫁過去的丫鬟?」見紅兒怕成那個樣子,包包便失去了興致,也罷,有些事不能急,得慢慢來,照這形看,這丫鬟已經是和她拴在一起了,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是以後的事了。她扔了還沒吃完的梨,有點興味闌珊,就這麼把她嫁過去,不怕她丟了司馬家的臉?
「是!」紅兒低低應答,頓了頓,又道︰「丞相讓姑娘待會去他的書房。」
「扶我起來吧。」包包伸手,紅兒兩眼一亮,忙不迭失地躬身扶起她。
站起來後,包包覺紅兒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體型也差不多,心里有什麼一閃而過,冷冷笑了︰「帶我去書房。」
翌日
包包還沒睡醒,就稀里糊涂地被幾個婆姨拽了起來,不由分說給她套上了鳳冠霞帔,又把她塞進了一座八抬大轎里,一路吹吹打打的,包包幾次想掀開簾子看看外面是個什麼狀況,卻終無果——除了留有幾個通氣孔,整個轎子都被釘死了。
接著通氣孔透進來的微弱光亮,包包看見了自己裝銀子的那個錢袋,當下把心放回肚子里,紅兒還算是不錯,昨天交代她的,倒是沒忘記。
途中似乎生了一件和她有關的事。
她听見一個女子叫囂著說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拼了命的要跟著她,開始好像是不同意,後來有人在轎子外問了包包的意見,包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便讓那女子做了陪嫁丫鬟,跟了去。
剛才她的名字叫什麼來著,藍筱依,听她剛才說話的口氣,是一個有趣的女子——這肚子都餓了,那侯爺府怎麼還不到?
「侯爺有令,今日府中客人多,正門不便進入,姑娘請從偏門進府。」听得一人高聲喊著,聲音只怕是傳過了幾條街了。
這是在踩低包包的身份,故意做給人看的。看來,這侯府是不能久待,須得早早逃走為妙,只是這身契,會在哪里呢,她特別留意了下,好像是放在嫁妝里了。
有機會了就去翻找,思及此,包包便覺得前景一片光明,只要拿到身契,憑她想生存應該還是可以的。
當然,如果能找到那塊古玉,回到未來,自是最好。雖說媽媽不喜歡她這個女兒,爸爸也不見得多疼她,但至少不用身不由己,受那三從四德的束縛。
想起三從四德,包包就想起四大美人中的王昭君,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絕不,絕不能留在這個萬惡的古代——好吧,現在還不知道是哪個朝代,處于哪一個地域?但她會弄個明明白白的。
沒有想象中的跪拜叩,包包直接就被帶進了房中,因為被紅蓋頭蓋住了,隨著來來回回走動的腳,都是些女子,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現在何地,只是知道坐在鋪滿紅色的床上。
「我叫藍筱依,包包,」一雙穿著淺藍色繡花鞋的小腳停在她面前,听她叫她包包,顯然是這個身體以前的舊識,包包咳了咳,用腳尖踫踫那人,示意她附耳過來。
那人倒是不笨,把臉貼在包包的蓋頭上︰「什麼事?」
「我餓了!」包包強調,我很餓!
噗一聲輕笑,想是現了自己失態,立馬收住︰「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找吃的去。」窸窸窣窣地腳步聲漸漸遠去。
不知什麼時候,屋子靜了下來,方才走來走去的腳都不見了。
等了好久,藍筱依那丫還沒來,包包有點沉不住氣了,肚子咕嚕咕嚕叫的凶,想起電視里那古代人結婚不是得弄什麼福祿壽,也就是龍眼花生紅棗堆徹成一大盆麼?
先拿來填飽肚子再說。
一把扯掉蓋頭,似乎听見了一聲驚呼,包包四顧了一下,沒現有人,便尋起了福祿壽。
果然,很快便在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薩供桌上現了目標,最讓包包高興的是,珠寶盒也在,她順手揣進懷中,把那一大盤吃的全部抱在懷中,往地下一坐,又覺得身上的衣服礙事,咯的身體哪兒都不舒服,便重又起身,三下兩下的月兌了大紅嫁衣,僅著貼身的白色褻衣。
一**坐在嫁衣堆里,吃開了。
她又听見了抽氣的聲音,包包吐出紅棗核,抬眼掃了一圈,還是沒人,低頭繼續和手里的花生作斗爭,這肚子餓的緊,花生殼硬死了;龍陽干一咬,皮都黏在了肉上,吃的煩死了;紅棗好一點,可是吃著不解餓啊!
嚼了一會,沒那麼餓了,便想著整點主食,她可不想沒有被變態王爺折磨死,就先給餓死了——出去探探路也是好的。
她是路痴,走過幾十遍的路,再走依然會迷路。
二十一世紀有手機,還有警察叔叔,在這,她得靠自己!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才想起,這房間里根本就沒人,于是換成大搖大擺的走,想了想,又轉回來,甩著雙手地在房間里渡了幾圈,得意的笑了起來。
她拉開門,吱呀一聲嚇了包包一大跳,「噓,噓!門大哥啊,門大哥,你可不敢出聲,我包包的小命就捏在你手里啊,拜托了,拜托!」她把手指豎在唇上,神色緊張,側面看去,長長的黑睫如扇子輕扇。
她剛跨出去一只腳,忽地又想起什麼,急忙回身,關門。身後 當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撞倒,包包嚇了一大跳。
這房間里明明就她一個人,怎麼總是有奇怪的聲音?
這房里有人!只是那人不現身,想必是不想讓她知道,不讓她知道,而她還想要尋根究低的話,只有一個下場,被殺人滅口。
又是一聲 當,這回她可是听清楚了。
包包腦子里飛快地轉了起來,半響後,若無其事大搖大擺地來到床沿上,去拿自己隨身帶來的袋子,卻現方才明明就在那里的錢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