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明明就在那里的錢袋不見了,難道剛才的人是小偷?
包包瞬間連心跳都停了下來,這古代有采花賊兼小偷,可她寧願遇見的是個采花賊,也不願是個小偷啊。***
采花賊是什麼,不就是那什麼被什麼了。想她堂堂一個二十來歲的花姑娘,至今還沒有談過戀愛,平常隨身電腦里那也是有快播的。沒吃過葷的,見卻是見多了,她擔心的是那采花賊,受不受得了她這二十幾年的熱!
小偷就不同了,他偷的是她的錢啊,那可是她以後的保命錢,沒了那些銀子,就算有了身契,她也沒有膽量跑啊。包包心疼地哭了,又不敢出聲,只抹著淚在床上撅著**拱啊拱的,就是沒有看見她的錢袋。
「給留個一錢也好,這個缺德的小偷,給老娘抓住了,把他的小**割了,讓他斷子絕孫!」包包狠狠咒罵著,抹了把鼻涕淚水,抓起床上的絲被把臉擦了擦,咕嚕嚕一陣聲響,肚子這回是真餓到不行了,還是先找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
開門,沒有吱呀聲,包包滿意地拍拍大門︰「門大哥,夠意思。」想了想又急忙退回,貓著腰左右審視了一遍,見外面居然空無一人。
這才大著膽子,走出去,開始還小心翼翼地一個柱子一個柱子地躲,躲了一會覺根本沒有人,更奇怪的是,每到拐彎處,都會有一個箭頭上標著膳房——看來,這家的人都不認識膳房在哪里。
在她離開房間後,有黑衣男子從角落里走出,薄唇緊抿,一手掂了掂手中的袋子,蹙眉,一手扶額,搖頭……幸好,他方才已經做了安排,這樣的女子在這平南王府里想生存,是完全不可能的!會是她麼?司馬祿把她送進來,果然是心思叵測!男子狹長的眼眸,在一個意念間忽地冷下來,那一瞬間,空氣似乎都降到了冰點。
包包看了看這走廊七拐八彎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侯府像極了紅樓中的賈府,房子又多又復雜,難怪要標明了膳房的位置,她自然是想不出這樣做是特意為了她。
拐了好幾個彎後,包包終于是看見了一扇大門上懸著兩個大字「膳房。」她長長舒了一口氣,終于是找到了。
奇怪的是不僅這一路上沒有一個丫鬟家僕,就連這膳房里居然也一個人沒有。包包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看看外面天色,這本該是晚飯的時辰,膳房里居然都沒有人,這人走起運來,那也不是一般的好。
本來還準備了一大套的說辭想騙吃騙喝的,看來都省了。包包嘖嘖了幾聲,為身在只有在電視中才能看見,古色古香的膳房而唏噓了好久。這銀子多的人家,果然就是不一樣,單就這一個廚房的面積就是王家包子鋪的好幾倍。
她輕輕掩上膳房的門,掀開亮閃閃的鍋蓋,里面什麼都沒有,再四處逛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熟的沒有,生的倒是有不少︰蔬菜,面粉,雞蛋,甚至有活魚……
包包隨手挑揀了起來。
一個南瓜,糯米粉,還有一塊一塊紅色的糖塊,一小袋芝麻,一個雞蛋,很好,需要的暫時就這些了。這好久沒有吃最愛的南瓜餅了,得趁有材料,做了吃。
她挽起袖子,從刀架上挑了一把比較合適的刀,把南瓜洗干淨了,去掉外皮,再切成片去掉瓢,看看邊上有個精致的小蒸籠,隨手把南瓜片放進去,又見火折子也擱在邊上。
這膳房就是好,樣樣齊全,想什麼就有什麼。包包心里雖有點奇怪,但她忙著做吃的,根本就沒有往深了想。
南瓜一會兒就蒸熟了,包包看見了一把鐵勺,拿過來,一片一片地把南瓜片壓成了泥,抓了一把糯米粉,加入一點點糖塊,雙手使勁兒地揉,揉成了一團軟潤的面團,看看架子上又一塊干淨潔白的毛巾,用熱水沾濕了,裹住面團。
將雞蛋敲碎,取了蛋清置放在碗中。
彎腰添了點柴火,往鍋里倒入油。
不一會兒,就到了五成熱的油溫,包包兩眼冒光,不自禁地舌忝了舌忝嘴唇。
她熟練地捏餅沾蛋清下鍋,這一連貫的動作她是一氣呵成,絲毫不含糊。鍋里的餅呲呲作響,散出誘人的香味,待到南瓜餅兩面都呈金黃色,包包一個一個的夾起來,放在碟子上。
砸砸嘴,包包清晰地听見自己肚子叫的更歡了。雖然知道很燙,可實在受不了肚子里蠶蟲的蠕動,她用筷子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咬了一小口,卻依舊被燙得直跳腳,原地直打轉轉。她三兩下就把南瓜餅吞下了肚,燙的淚水都流出來了,
「哎呀,燙死我了。」包包擦掉眼角的淚珠子,還是很滿足地笑了。對于包包來說,人生最重要的事,莫過于吃了。
當然為了能吃好吃的,就得有銀子,所以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有好多好多銀子是包包目前的最大願望。
眼前一暗,包包抬眸,正望進一雙冷若冰雪的眸子,那小鼻子小眼楮的,長得可真是地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和美男子對視,包包差點就給噎著了。偷眼瞄了下,膳房的門關的緊緊的,一絲縫隙也沒有。
「咳咳咳,」吞的太急,喉嚨里被燒著了似得的難過,禁不住咳了起來,男子拿了杯水,遞給她。
包包咳的更急了,沒有看見他動,這水怎麼來的?他是來救她的?不會這麼靈驗吧,在包子鋪的時候,她禱告了很多次從沒有實現過,這回卻是實現了?
她雖然傻了點笨了點,貪吃了點,但她可沒覺得自己容易上當。
顫巍巍地接過水,以袖遮面假裝喝下,其實是偷偷倒了,半滴未進肚,她見多了電視里害人的伎倆,在這樣的地方,這樣詭異的人,這樣忽然的出現,這樣奇怪的對她……喝了他的水,保不準下一刻就被賣進了青樓或者被做成了人彘,拿到街頭去賺錢。
電視里,好人都是白衣如雪,氣質如蘭——看他一身黑衣神冰冷,定不是好人!呃,她的錢袋是不是在他身上?這麼一想,包包不由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他。
「給我一個!」男子指了指包包手中咬了一半的南瓜餅,語氣里是沒有商量的命令,對包包的目光視若無睹,想是早已習慣了被女子那般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