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玄心里一抽。當下臉色就更冷了。
「休要多言。你如果沒有我需要的東西。」即墨玄斜斜飛了蘇姑一眼。含笑道。「那麼。蘇媽媽覺得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
他面上笑容篤定。然而語氣中的陰沉。連被他抱在懷中的包包都覺得脊背發涼。
蘇姑身子一震。低頭。像是在斟酌孰輕孰重。
包包又困又餓。卻依舊撐著神志。若是能把蘇姑收服。很多事情都可迎刃而解。她靜靜等著蘇姑的回答。其實答案早已明了。蘇姑需要的是方式而已。
良久後。蘇姑仰頭。臉上的十字刀疤在燭光下映出略凹下去的陰影。顯得越加丑陋了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道︰「王爺息怒。老身有個辦法。不但能讓你們安然出去。而且還不會把我牽扯出來。」
包包和即墨玄會心一笑。
當蘇姑領著即墨玄和包包從密道出來時。包包差點叫出聲來。雖然她知道這個暗牢必定有個地方是和皇宮相通的。但是她和即墨玄都沒想到。密道出口竟會在這里。
「我回去了。王爺是自己發現這個密道的。包包姑娘也是被王爺無意救出來的。」蘇姑急促地說完這些。提起燈籠。在密室內找了個小燈籠點上。放在包包手中。她便按了密道內部機關。急急離開了。
此刻是深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從密室的通風孔望出去。御膳房里沒有一個人影。
包包盯著那面會移動的牆壁。道︰「玄哥哥。你以前知道這御膳房有密室麼。」
即墨玄抱著她。就著她手中的燈光。一邊四下里尋找蘇姑說的那個有特殊記號石塊。一邊答道︰「我又不是皇家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
頓了頓。他似乎的明白了什麼。停了動作。俯視著包包︰「丫頭。你是說……。」
他收了話頭。似乎有點不好開口。
「玄哥哥想的。也正是包包此刻心中所想。」包包舉起燈籠踫了踫一個地方。淡淡道。「開關在這里。」
然而。第一時間更新即墨玄沒有動。
「丫頭。」即墨玄收起了平日的倦懶和嬉笑。強壯有力的雙臂輕輕一托。便讓包包離他近了點。他的呼吸溫熱噴灑在包包臉上。弄的她鼻尖直發癢。「丫頭。跟我走。可好。」
包包挨著他的心口。能清晰感覺到他如雷跳動的脈搏。有一瞬間。我願意三個字幾乎就月兌口而出了。
即墨玄幾次三番的幫她。主要是他長的如此俊美。家中無妻無妾……包包扯了扯嘴角。苦笑。
「我是認真的。」即墨玄看到她趴在他胸口偷笑。手臂緊了緊。再次強調。
和世勒翌來找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說包包失蹤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和世勒翌故意試探他的。
然而。看到和世勒翌拿出那塊玉。要他實現第一個心願時。他才知道。包包真的失蹤了。
皇帝一定要和世勒翌選了正妃。才放他回平南王府。換言之。和世勒翌不能去找包包。甚至連派人去找都不可能。這也是他找即墨玄的原因。他不想包包收到傷害。
即墨玄手中有十二鐵衣衛。還有鼻子靈敏的獒犬。原本要找包包不算難事。難的是。包包是在皇宮中失蹤的。而即墨玄的十二鐵衣衛是不能進皇宮的。獒犬更加不能了。
所以。即墨玄只能自己查探。而且不能動用任何禁衛軍。不能驚動皇帝。
當時急于尋找沒有細想。經得包包這麼一提醒。即墨玄把事情的前後經過細細捋一遍。得出的結論。令他心寒︰包包在皇宮被綁。和皇帝很大的關聯。雖說未必是他主使的。但至少他知道這件事。並默許了。
或者說。在某個層面上。皇帝還間接幫忙了。
包包不想就這麼沉重的話題繼續下去。即墨玄心思極慧。定是知道了她此刻身處的險境。想幫她。可他卻沒想過。那是一手遮天的皇帝。誰幫她誰就會倒霉。而她。不想連累別人。
她的商行剛要開始。這生活剛有了點盼頭。目前確實還不想死。
皇帝本來都和她談好好的。第一時間更新也知道她不會當平南王妃。還賜予她可自由行走的金牌……是什麼改變了皇帝對她的策略。
為今之計。只有先找皇帝談一談。再想辦法得到那塊玉。
「玄哥哥。我餓了。」打定了主意。包包便覺得肚子越發餓了。
即墨玄一默。
對于包包的避重就輕。他大略能猜出她的意思。她還是不信他。不想要他幫忙。她以為憑她的一人之力。能動搖皇帝的心思。這丫頭……有點麻煩。
然而。很快他就笑了。他喜歡的不就是這樣又傻又無畏的她麼。
「笨丫頭。在御膳房還能餓著你不成。」他按下機關。隨著牆體在眼前挪開。二人已經身在御膳房里。
即墨玄把包包放在一張紅木圈椅上。轉身去把密室恢復。又開了御膳房的大門。
他對著黑暗處做了個手勢。便有太監急急而來。
他附耳說了句什麼。太監頻頻彎腰頷首。後轉身疾步沒入黑暗之中。
包包看看四處亮堂堂的桌子。櫃子。還不到做早膳的時候。能有吃的麼。
即墨玄交代完了事情。回身看到包包失望的神情。知她心中所想。也不點破。只緩步到了一個厚重的鐵櫃前。打開。
一股寒氣從櫃子里溢出。包包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是寒櫃。是用天山萬年不化的寒冰石做成的。是用來儲存食物的地方。」即墨玄把包包挪遠了些。解釋道。
包包點頭。不就是簡易的冰箱麼。
即墨玄從櫃子里拿出一點燕窩。放在較近的爐子上。點火。上鍋。
他的動作嫻熟。只那姿勢優美到讓人覺得他在顯擺。
包包忍不住嘴角上揚。臭美的人。不管做什麼都忘不了維持形象。不過他這個樣子。可真像是她的小媳婦……包包心里這麼想的。不留神就說了出來。
即墨玄瞪了她一眼。第一時間更新也不和她計較。只專心做吃的。
見到即墨玄正往蒸好的燕窩里加糖塊。包包忍不住了。
「玄哥哥。多做些。我現在很餓。能吃下幾大碗。」包包提高聲調。暗示他做的那一小碗實在是太少了。
「我知道。但你現在不能吃太多。你餓了太久。先吃點有營養的流質食物。」即墨玄完全無視她撅起的嘴。端了燕窩置放在長桌上。把包包抱過去。放在長椅上。他自己也在旁邊坐下。
包包想去拿勺子。卻落了空。
即墨玄一手輕輕握住包包想要來搶湯勺的小手。一手舀起一勺燕窩。放在嘴邊嘗了嘗。想是熱了。便撅起嘴吹了起來。
門外有微風吹來。他身上的麝香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浮動。他嘟起的薄唇散發著比食物更誘人的味道……包包的喉嚨艱難地動了動。若不是實在無力。定要撲上去狠狠啃他兩口。嘗嘗滋味。
包包如坐針氈地變換著坐姿。沒注意到自己的臉。早就紅的像猴子**。
幸好即墨玄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嘲笑她。
包包本來還糾結著。方才給她吃之前。即墨玄吃了勺子上的三分之二。她不喜歡吃別人的口水。可一想到她都被眼前的男子吻過了。他的舌頭早就放進過她的嘴里時。包包又覺得他的口水實在是沒什麼大不了了。
這麼一想。她乖乖地張口。享受美男的殷勤可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更不要說是像即墨玄這種快絕種的美男了。不管以後會如何。至少當下。她是心滿意足的。
「好不好吃。」看包包吃了一勺後。即墨玄不知從哪里模來一塊雪白的布巾。輕柔地擦著包包嘴角沾上的汁。語氣溫柔的就像在哄他最疼愛的孩子。「會不會燙。」
包包差點被他的語氣嗆到。禁不住抬眼看他。
他的桃花眼。褪去往日里令人看不到底的笑意。漾起的是脈脈柔情和能溺死人的寵愛。
「玄哥哥。你真好。」不知道是被他的眼神魅惑了。還是抵擋不了他的美色。反正包包完完全全忘記了所有的糾結。此刻眼里心里只覺得眼前的男子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想被他永遠這樣寵著的希翼。有希望時間就此定格的隱秘渴望在包包心底滋生。
即墨玄薄唇微勾。正想說什麼。卻忽地轉眸看了看膳房外面。沉默。
「玄哥哥。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麼。」包包不死心。看到他猶豫的神色。她已經知道他會怎麼回答。可她就是想听他親口說。
她一直就是這樣的人。不想給自己留下旖念的空間。不想和不可能的人曖昧。不是不愛。是不想受傷害。在自己對他有點想法的時候。她要自己掐滅。
然而。她沒有意識到。即墨玄是何等的懂她。
他沒有回答。只一勺一勺給她吃完了燕窩。看到她一副沒有吃飽。很不爽的小模樣。他憐愛地屈指。刮刮她的鼻尖。
「丫頭。玄哥哥好還是王爺好。」即墨玄放下碗。雙手撐在膝蓋上。俯近身。低低問她。
「當然是玄哥哥好。」包包不假思索。月兌口就答。當然。若是她知道門外有耳。是斷然不會答的這麼快的。
即墨玄顯然是沒想到自己在包包的心目中。竟比和世勒翌好。他默了默。不著痕跡地又看了眼膳房外。似乎能看得到某人咬牙切齒的模樣。當下心情大好。繼續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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