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玄不著痕跡地又看了眼膳房外。////似乎能看得到某人咬牙切齒的模樣。當下心情大好。繼續追問包包︰「為什麼。」
這回。包包托著腦袋想了有一會兒。眼楮看到了桌子上的空碗。似是終于找到了理由。很堅定地道︰「因為你做燕窩給我吃。」
雖說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但在這個情況下。卻也不乏是個合理的說辭。
久餓的人不適宜吃太多的食物。也不能吃太飽。而即墨玄為了她。挑了營養豐富的燕窩。又親自煮。可見是真心考慮到她的。她確實是感受到了他的好。
只是他的好。不適宜說出口。因為她終究要離開這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離開他。
即墨玄嘴角的笑意一滯。腦海里浮起門外那人嘲諷的眼神。他有點郁悶︰這丫頭果然是個標準的吃貨。對一個人喜歡與討厭的標準。就是一碗燕窩這麼簡單。
他沉默了一會。又問︰「丫頭。你說說你為什麼不喜歡王爺。」
「我沒有不喜歡王爺啊。」椅子的高度對包包而言高了點。她的雙腳略微懸著。只腳尖踫觸到地面。她無聊地一下一下地踢著桌子腳。不時捂嘴打著哈欠。
即墨玄本想捉弄捉弄門外那人。想不到她如此回答。不過這麼一來。包包在他心中的形象便有了裂縫。又是一個想腳踩兩船的女子。還以為她與別人不同。
這樣的女人。他卻是沒興趣了。他起身。想往門外走。
包包察顏觀色。立即發覺自己的回答讓即墨玄誤會了什麼。這會子見得他要走且臉色不善。她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搖啊搖的︰「玄哥哥別生氣。听我說完。」
即墨玄回身。未束的長發從肩上如水流瀉。遮住了他的神色。只听得他似笑非笑的動人嗓音想起。感覺輕飄飄的縹緲輕緩。落不到實處︰「說吧我听著。」
「玄哥哥。我為什麼要喜歡或者是不喜歡王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包包眨了眨大眼。琥珀色的瞳孔。如珍寶般閃著遺世**的光華。「王爺我又不熟。」
她說的是實話。和世勒翌與她相處的時間確實是少之又少。除了第一次在膳房時。她因為不知道他的身份。被他的美色吸引。心略微動了動。其他時間。多數都是漠然的。
因為根本就不熟。////所以談不上什麼喜歡。
即墨玄的黑眸。閃過一抹亮色。心情剎那恢復。
「哦。丫頭這麼說。是對王爺……對翌根本沒感覺嗎。」即墨玄習慣地撫了撫自己飛入鬢角的長眉。開始臭美。「也對。翌容貌雖然也算俊美。但比起我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著實是不止差一點一點。有我這個第一美男在。丫頭你還能看得上誰。」
「倒不是因為容貌。」包包完全無視即墨玄的炫美。很自然地扯起他的衣角。在手指間絞著繞著。半真半假地道︰「王爺那冷冰冰的性子。我是不喜的。這大冬天的。我可不想喜歡一塊冰塊。光看著就能凍死人了。」
她的話。讓即墨玄雙眼一亮。對她隨意絞著他衣角的動作。他雖然目露嫌棄。卻沒有阻止。
她的話。讓門外的黑衣男子氣紅了眼。
是即墨玄方才讓那個心月復太監去把和世勒翌叫來的。
即墨玄早就察覺到和世勒翌來了。但他一向最大的愛好就是撕破和世勒翌冰冷的面具。看那一張冰塊臉看了八、九年了。感覺真是很不爽。特別的不爽。
當然。即墨玄叫和世勒翌來並不是要氣壞他的。
蘇姑的提議是讓即墨玄頂著救包包的名義。來掩蓋蘇姑放走包包的事情。
然而。即墨玄是有自知之明的。帝辛的皇帝和世勒湛。並不是他一個後輩能得罪的。
皇帝年輕時。征戰沙場。曾遭最得力部下的背叛。因此他為人善疑。是個寧殺錯一千不放過一個的狠角色。
若是他知道即墨玄發現了皇宮密道與怡紅樓相通。第一時間更新只怕。不僅僅救不了包包。連即墨玄自己都會被皇帝尋個借口剪除了。
幸而。他極看重親情。特別是對自己的兒子。輕易不肯責罰。只要看他對大逆不道企圖弒君的大皇子和世勒軒的軟禁就可知……不管任何情況。他都不會殺自己的兒子。而對于現在的皇家而言。和世勒翌已是儲君的不二人選。所以。如果說是和世勒翌無意間發現機關並救了包包的說法。更容易取信皇帝。也更容易讓和這件事有關聯的人月兌身。
「二皇子大駕光臨。怎麼不進來坐坐就要離開了。」即墨玄帶著戲謔的語氣。定住了和世勒翌想離開的腳步。
看到門口負手一步一步踱進來的和世勒翌時。包包的心都悲哀他的腳步聲揪了起來。恨不得甩自己幾個鍋貼。然而。她更想狠狠踹幾腳即墨玄。
這個從頭黑到腳的即墨玄。真真是可恨。明知道和世勒翌在外面。還故意套她的話。包包狠狠盯著即墨玄玄。腦子里自動把他燒成了焦炭般的烏起碼黑。
即墨玄卻不看包包。一雙桃花眼只盯著和世勒翌看。
和世勒翌面無表情地進來。面無表情地走到包包面前。面無表情地牽起包包的手。面無表情地離開膳房。
包包大氣都不敢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和世勒翌冰涼的大手捏住她的小手時。她向即墨玄傳遞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沒有背握著的手。在背後悄悄地搖了搖。當然。她的理解是再見。但是即墨玄的理解是什麼。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如果說有人能以氣場就凍死人。包包相信那個人非和世勒翌莫屬。
因為。連一向桀驁不羈的即墨玄。都在和世勒翌的冰冷神情里。凍成了冰雕……但是。包包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這冰雕捂著嘴。像只吐著蛇信子的毒蛇呲呲地笑。
和世勒翌一直帶著包包來到了一處院落。這院子里的爬藤花較之其他地方。更為茂盛。爬滿了院子門框。從門上垂落蓋住了院門上的牌匾。看不出這是誰的寢宮。
此時天光將亮。有起得早的宮女太監們。點起了燈火。朦朧晨霧中。有了星星點點的生命力。
和世勒翌推開院門。把包包推進去。門內有一張長椅。他讓包包坐下。低低吩咐︰「待會。我會讓小卓子來接你。若是其他人來敲門。你千萬不要開門。記住。」
他的語氣雖然還是冰冷冷的。但包包還是听出了一絲緊張。
「王爺。」包包伸手。為他拂去長睫上的雪花。昨晚下了點小雪。不知道他在屋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她的話。
其實。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包包想解釋。可他都不問。她便沒來由的有了點怨氣︰「王爺不要太為難。反正我孤身一人。死就死了。也沒人會難過。」
他原本因為包包的動作。稍微溫和的眉目。又剎那結成了霜。
連日來害怕失去她卻又不能親自去尋找的壓抑情緒。突然爆發。他突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很不幸你惹了我。所以你想死也得經過我同意。」她坐著。而他俯視著她。幾乎把她完全罩在身下。他的另一只手撐在長椅背上。不讓她躲開。「而我。現在還不想讓你死。」
他的手勁很大。捏的包包的下巴都快掉了。
包包一向是個不會吃眼前虧的主。可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
她心里明明知道和世勒翌在氣什麼。可是嘴巴卻說出更加惹惱他的話︰「王爺地位尊貴。小女子卑賤如螻蟻。王爺當往高處看。不管是南宮家的千金還是司馬家的大小姐。都是身世顯赫的姑娘……。」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身子一輕。便被和世勒翌大力拽進懷里。接著便是讓人喘不過氣的深吻。
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包包只覺得嘴唇一痛。接著一股腥甜味進入口腔。卻是唇被他咬出了血。
原來有時候親吻。也會疼痛。
「笨女人。你為什麼不懂我的心。為什麼要把我推給別人。」和世勒翌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流著血的下唇。他略帶苦澀地嘆息著。繼而又把她的頭用力按進懷中。像是要把她瓖進他的身體內一般。
包包在他懷中。腦子里是一片空白。對于這發生的一切。她始料未及。
和世勒翌怎麼變得不像是他了。他這是想干嘛。是覺得她沒有和別的女人一眼巴著他求著他。他難過。
他一直擁著她。久久不放開。也沒有別的動作。包包也不敢說話。只怕越說越錯。又惹惱了他。他的吻。很痛。眼皮漸漸沉重。一陣倦意襲來。
和世勒翌見她沒有反應。一雙大眼只呆呆看著他。輕嘆了下。在長椅上坐下。
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她居然說看著他就覺得冰冷。他就讓她看看。他的懷抱到底是不是冰冷的。感覺到懷中的女子漸漸軟了身子。他冰雪般的眉目漾出一抹溫柔。
她並不討厭他。這個認知。讓他深邃冰冷的五官。漸漸柔和下來。他把臉埋入她的脖頸。只要這樣就好。只要這樣能讓他抱著她就好。
片刻後。有細微鼾聲入耳。
他怔了怔。禁不住笑了起來。那一笑如陽光下綻放的雪蓮花。干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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