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勒翌抬眸。////冷冷看向包包的目光。恍惚有難言的疼痛隱在眼底最深處。
包包清了清嗓子。垂眸斂禮。畢恭畢敬道︰「小女子曾經有幸見過王爺頸間的一塊玉墜。因為那玉墜關系到小女子的身家性命。所以懇請王爺將那玉佩借給小女子幾天。」
言罷。她誠惶誠恐地跪伏在地。
過了半響。沒有回應。
包包偷偷挑起眼角看。發現和世勒翌已經抱著雲可軒進屋去了。而在他剛才坐著的地方。玉墜在陽光下散發著七彩光芒。
她幾乎是撲過去。緊緊把玉墜捧入手中。呆愣了片刻後。迅速起身。飛奔著離開嘉園。
包包不知道的是。第一時間更新在她身後。藍筱依從嘉園的大門邊閃出。看了看園內。狠狠地跺腳。
回到玲瓏閣。包包便把小言幾個都趕出正屋。關上房門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這玉。得到的太容易。反而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不要把背靠在木板上。」突如其來的輕斥。讓包包嚇的心髒都快要蹦出胸膛了。在看到到眼前的人是即墨玄的時候。她繃緊的神經才松弛下來。
「玄哥哥。」包包定下神來。禁不住大發嬌嗔。「你不要每次都這麼嚇我。我會被嚇傻的……玄哥哥猜猜。我拿到了什麼。」
她邊說邊拿出玉。得意地在即墨玄面前一晃。第一時間更新
「過來。」即墨玄對她手中的玉看也不看。語氣反常的陰沉。見包包不肯到他身邊。他似是氣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把她的身子板過去。讓她背對著他。
撕裂布帛的聲響。讓包包悚然一驚。
「玄哥哥。你……好痛。」包包被他不明所以的舉動弄的有點迷茫。剛開口。背後傳來的疼痛卻一下子就讓她大叫出聲。
即墨玄一言不發。
前幾日。和世勒翌突然讓他不要再來平南王府。他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果然。和世勒翌說雲可軒回來了。
雲可軒。
這個名字讓他想起第一次在煉窯里見到她的情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不算是那些孩子中資質最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孩子都不想傷害她。而她。亦不肯出手傷害任何人。
那時。他是負責訓練那些女孩的人。
煉窯里的一千個女孩子。能活著的只有兩個而已。如果不能殺人。就只能被人殺死。死衛……不需要這樣的女孩。
于是他掠身過去想把她殺了。
許是感受到他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氣息。女孩睜開已經疲倦的雙眼。
那是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琉璃般明麗的光彩。沒有因眼前不堪的處境有絲毫怨恨。看過來的目光讓他覺得世界為之一亮。
那一瞬間。即墨玄明白了為什麼別的孩子不想傷害她的原因……在這到處充斥著黑暗血腥的煉窯里。這個女孩是唯一能讓人覺得溫暖的光源……
那女孩的臉和那個住在木屋子的女子重疊在一起。雲可軒。是什麼讓那樣美好的你。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在翌的面上。放過你。
紅衣男子眸底有狠絕有掙扎。然而所有情緒都被他極好的掩埋。他小心翼翼地把藥粉灑在包包的傷口上。
包包只覺得一股又辣又痛的感覺從背後傳來。忍不住想背過身去看。
「別動。」身後的紅衣男子低斥。用手扳直了她的身體。不讓她扭動背部。
呼吸間有濃濃的藥味。包包知道他在幫她灑消毒藥粉。
不過。她不明白的是。被消毒藥粉辣到傷口的人可是她耶。他的手為什麼發抖。
他……是不是在心疼。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會為了她受傷而心疼。也從來沒有人覺得她的肌膚蹭破皮有什麼了不得。少時。因為是女孩。母親總是因為一些小事而責打她。
這種傷。在她以前簡直就是小事。她手上是縱橫的傷痕。肌膚更是粗糙的很。
想到這里。包包有點心酸。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第一時間更新這雙手雖然也常常干活。但比起她未來的那雙手。嬌女敕的不止是一點點。
不知道未來的家里。有沒有人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
即墨玄幫她上好藥。拿了一件外衫替她罩上。幫她把衣裙整理好。這才讓她轉過身子。與他對視。那模樣活月兌月兌就是她的小媳婦。
包包忍了又忍。對于酷愛美男的她而言。面對即墨玄這樣的絕色而無動于衷幾乎是不可能。
因此。當包包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堪堪在撫模著紅衣男子上揚的薄唇。最丟臉的。當是她唇角那濕潤的感覺。
她慌忙砸砸嘴。卻听見他肆意的輕笑。
「嘿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玄哥哥。都怪你長的太好看了。嘿嘿。」包包干干地笑了好幾聲。飛快縮回手。暗暗罵著自己沒有定力。
身子忽然被即墨玄緊緊擁入懷中。
「丫頭。答應我。以後不要讓自己受傷。」他身上淡淡的麝香透著專屬于他。蠱惑人心的味道。和著他略帶低啞的嗓音。竟讓包包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即墨玄在擔心她的錯覺。
沐離的警示在耳邊回響︰即墨玄的理性幾乎是天生的。在他身上絕對不會出現情感用事。他從來沒有誤判過對他不利的事。他最擅長運用個人魅力。讓人降低對他的戒心。從而墜入他的陷阱。
雖然和世勒翌與即墨玄並稱帝辛戰神。但相對重情的和世勒翌而言。即墨玄幾乎沒有缺點。一個沒有缺點的人。要麼是他偽裝的太好。要麼就是他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而即墨玄。兩者皆佔。故能無敵。
「玄哥哥。你怎麼了。」包包故作不解。掙開他的懷抱。垂眸掩去心里真實的情緒。
「丫頭。餓了麼。」即墨玄默了默。見她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他便也不再多言。變戲法般地拿出一個食盒。
食盒里是包包一盅熱氣騰騰的雞湯。
「我讓小丫鬟準備了一壺溫酒。」即墨玄不知又從哪里模出一壺酒。第一時間更新放在圓桌上。「你背後的瘀傷剛上了藥。喝點這種藥酒。有助于活血化瘀。以後才不會落下病根。」
「病根。」包包微笑。她好歹也是中醫世家的小孫女。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學過。但這小小的撞傷被即墨玄說的那般嚴重。她還是覺得有點危言聳听。
她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玄哥哥。這個小傷會有什麼病根啊。我以前受過比這更重的傷。你看看都沒事。」
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很好。包包特意蹦了兩下。
即墨玄臉上微露赫色。一手把她重新攬入懷中。低低呢喃︰「以前你沒有我。但你現在有我。我絕不會再讓人傷害你。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似乎是在對著包包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即墨玄的模樣讓包包怔了怔。然而她還來不及說話。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
听到那麼急迫的腳步。包包忍不住笑了。
藍筱依。她還是回來了。
然而她剛笑了一聲。便戛然而止。
藍筱依推門。進不來。
包包想去開門。卻被即墨玄抱著。坐在美人靠上。不肯放。
「登徒子。我知道你在里面。」藍筱依隔著門。低吼。「你要是敢對我家姑娘做什麼事。我藍筱依有生之年。不殺了你。決不罷休。」
「藍筱依。你給我看好你的同伴。」即墨玄鎖住包包的雙手。語氣前所未有的凶戾。「若是再敢耍花招傷害這個笨丫頭。我就是拼著讓翌傷心。也要殺了她。」
包包手一松。玉墜滑落在靠毯上。
門外的藍筱依也沒了聲響。
听即墨玄的意思。姚縴縴就是雲可軒。而藍筱依也知道其中的緣由。
包包忽然覺得。原本的信賴是那麼可笑。有什麼她不想知道的真相呼之欲出。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幾乎阻斷了她的呼吸。
一陣靜默。
「玄哥哥。我餓了。」過了一炷香。包包平穩了心緒。緩緩打破了難言的靜溢。
看到包包揚起的小臉上。極力掩飾的痛楚。感覺到懷中人兒僵直的身體。即墨玄知道她又為自己穿上厚厚的保護膜了。他苦澀地笑了笑。微微有點挫敗。
身為帝辛國最受歡迎的第一美男。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在他懷中。如包包這樣……肚子餓。
而他就是被這樣的她深深吸引了。
見到她被和世勒翌一掌推開並撞到後背的時候。他差點不顧一切地沖出去。
那一刻。他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個叫做包包的笨丫頭。已經走進了他的心里。
看看她巴巴等著他回答的模樣。即墨略一點頭。松開手。
包包徑直沖到圓桌邊。探首嗅了嗅雞湯。自顧坐下。拿起湯勺不顧形象地吃了起來。
即墨玄的視線一直鎖在包包的身上。看到她狼吞虎咽吃的歡樂。他原本陰霾的心隨著雞湯的減少而晴朗起來。
片刻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伸手拾起靠毯上的玉墜細細端詳著。
良久。他嘴角一勾。有輕狂笑意泛起︰「丫頭。這玉你要了想做什麼。」
包包剛啃完雞肉。喝了幾口熱湯。所有胸腔內的窒息感全部消弭。望著食盒中的雞骨頭。她終于忍不住從心底笑了出來……這雞湯味道這麼古怪。一定不是經常做飯之人做的。
她抹一把嘴角。斜睨向紅衣男子。卻見他原本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迅速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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