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不知道似乎太假了點。畢竟王薔曾是她的姐姐。而且怡紅樓離古盛商行又那麼近。當下包包便應付著道︰「大概听說了些。」
「不滿姑娘。王薔的事情……是我讓人做的。」司馬玉臉色平靜。從袖間拿出一張紙放在包包手中。望著滿臉疑惑地道包包道。「這是王薔的身契。從此以後。她任由你處置。」
「這……是王薔的身契。」包包一時有點不敢相信。她非常清楚。在帝辛有了王薔的身契。便等與完全掌控了王薔的生死。
「是。」司馬玉微笑著。指尖輕輕拂過身契上的一行行字。那里是包子鋪老板夫婦的手印。上面詳細記錄著王薔的生辰八字。「那日王薔在那麼多人面前讓你難堪。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王薔是你讓將軍夫人賣到怡紅樓的。」包包忍不住打斷司馬玉的話。
她有點難以置信。如果是這樣。便說明將軍府和丞相是一起的。聯想到原本蘇太傅也是唯司馬祿的馬首是瞻……司馬家的勢力幾乎無所不在。
司馬玉遲疑了一下。最終決定說實話。「是。我不喜歡她那麼對你。而且這種女人有一就有二。她不會善罷甘休的。也該她倒霉。剛好蘇家犯了事。將軍府也被煙親關系牽連。將軍夫人一向與我私交甚好。求到我跟前。我便順便提了下。」
這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說的確實都是實話。她字字句句都在說明自己是為包包打抱不平。才那般懲罰王薔。
然而包包卻從司馬玉的話語里。听出了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將軍夫人蘇氏如果被其娘家牽連。定會失去將軍府主母的位置。這樣。最得寵的王薔是有很大機會成為新主母的。
可惜王薔太笨。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若不是先前沐離沒有說明王薔是自願被賣入青樓配合別人用苦肉計的陰謀。包包真會相信此刻司馬玉情真意切的言辭。然而。彼時的包包知道真相後。再看司馬玉。只覺得她的聲情並茂就像跳梁小丑般可笑。
只是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因此。包包收起王薔的身契。對司馬玉完全是感激涕零的樣子。語氣也親熱起來︰「沒想到姐姐不僅相貌萬里無一。還如此看重情義。帝辛有國母如姐姐這般母儀天下。定能國運昌盛。」
這一番馬屁功夫做的足。听得包包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司馬玉卻很是受用。執了包包的手。又聊了會。便有侍衛來報。說心蘭公主要她過去。
包包做出依依不舍的樣子。堪堪把司馬玉的送到了院門處。
轉過身後的司馬玉眉眼一動。笑意如一道閃電在她美麗的臉上劃過。蘇華羽的墮胎藥確實是和世勒翌下令給的……但和世勒翌僅僅是下令讓她墮胎而已……
蘇華羽自知難逃一死。和司馬玉做了交易想陷害包包。她唯求能以自己的死能換得家人平安。
不料。司馬玉低估了和世勒翌對包包的情意。
和世勒翌發現蘇華羽手中緊握的衣角。竟問也不問就下令把衣角銷毀的時候。司馬玉便更加堅定了對付包包的心思。
原以為。雲可軒救了他離開。能減弱一點他對包包的感情。看這情形。想讓和世勒翌對包包死心。只怕不僅僅是讓包包死那麼簡單了。看來是要多用點心思了。
正是司馬玉這樣的認識。讓包包以後的生活精彩了許多。
午膳後。包包躺在美人靠上。天氣越來越熱。實在是懶得動。連小言切好放在她手邊的西瓜。都沒有胃口吃。
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一直在想即墨玄。想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想那披著紅衣的小糖人。又想到和世勒翌現在的身份和手段。
巨大的不安忽然從心底涌起。包包刷地坐起身。
「皇上萬歲……」外面傳來侍衛們的聲音。
和世勒翌來了。
包包不假思索地抓起被子蒙住了頭。這麼久了才來。她不想看見他。
清冽的薄荷香在空氣中彌漫。和世勒翌在美人靠邊站定。然後坐下。**踫到了包包的腳。
包包趕緊把自己蜷成了在娘胎里呆著的樣子。
「這麼不想看見我。」和世勒翌冰冷的聲音里有刻意做出來的輕松。有隱隱的尷尬。想他如今貴為帝皇。卻被自己心愛的女子如此不待見。只怕是他從未曾想到的。
包包不動。
和世勒翌伸手想去去揭開蒙住包包頭的薄毯。
包包死死按住。不讓他掀開。第一時間更新她按的太緊。五官的輪廓透過薄毯顯了出來。
和世勒翌低頭。隔著薄毯吻住了包包的嘴。
包包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開始掙扎。
卻被他連著毯子一把抱住。
這會子。包包總算是知道了自己不作就不會死的真理。
如果沒有毯子。她至少可以用手推打和世勒翌。最不濟可以抓抓他的臉。扯扯他的發。
然而。世上沒有如果。所以包包被和世勒翌像裹粽子一樣裹著。抱在了懷中……能做的。唯有瞪眼而已。
和世勒翌顯然很滿意。看著包包的眼神。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像在看一只還沒有孵化的蠶。他眼里的光芒讓包包覺得。就算是自己孵化成蝶了。翅膀也會被他剪斷。還原成蠶。
他很希望她變成這樣。沒有手沒有腳。任由他為所欲為。
那一瞬間的認知。讓包包覺得脊背發涼。她想到曾經在電視上看到一個新聞。說的是一個追星狂人。把女明星綁架後斷去手腳。擺在鮮花叢中說愛她的新聞。
冷汗浸透了脊背。
忽地想起沐離說的話。太上皇的密詔是她最後的希望。包包忘記了。沐離說的是試試。而不是希望。
「皇上。我好熱。」包包壓制住心底蔓延而來的恐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沒有異樣。
和世勒翌似乎從美夢中被人喚醒。雖然有點郁郁。但還是小心地把包包放在美人靠上。除去薄毯︰「這樣有沒有好一些。」
他的樣子實在像極了誘哄人類的吸血鬼。包包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包包。不要叫我皇上。叫翌哥哥。」和世勒翌伸手從案幾捻起一塊西瓜。用銀鑷子細細地挑著西瓜子。見包包沒有馬上回答。他抬眼看她一下。強調。「我喜歡听你叫翌哥哥。」
「你喜歡。你可以讓別人叫啊。一定有很多人願意叫你翌哥哥的。」包包對他霸道的語氣非常反感。想想反正怎麼滴也躲不掉。索性收了害怕的心思。
她推開他遞過來挑出西瓜子的西瓜。自己拿了一粒櫻桃丟進嘴里。就算是要死也不能讓自己餓肚子。
不料和世勒翌忽地用雙手捧住她的臉。迫使她看著他。
「包包。是有很多女人願意叫我翌哥哥。有很多女人變著法子討好我。可我……只準許你這麼叫。」他狹長的鳳眸里。有一抹危險的光束跳動。「而你。也只能是我的。」
言罷。他的雙手從她的臉頰上滑到她的後背。一收。便把她緊緊擁進懷中。喃喃道︰「包包。不要拒絕我。不要離開我。除了你。誰我都不要。」他的氣息噴在耳側。帶著誘惑。
以前。曾經盼望著有一天能听到他這麼說。現在真的听到他說了。包包卻只覺得可笑。
「不。不。皇上。」包包用力地掙月兌和世勒翌的懷抱。慌亂地滾下美人靠。在他身前跪下。「皇上洪澤齊天。自當享艷福無邊。無需為了民女……」
然而下面的話她確是再也說不出口。
因為和世勒翌已在她身邊坐下。用雙手捧起她的臉。讓她與他對視。他的目光是那樣悲戚。那樣哀怨。好像一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這樣的冷面王包包從未曾見過
泥煤 。要不要總是用這一招。臉又被他捧住。包包禁不住哀嚎。卻在他的目光中放棄了掙扎。
「包包。我知道你在怪我。你不喜歡我當皇帝。」和世勒翌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包包的鼻尖。硬生生把她蹭的渾身汗毛直立。
「皇上說笑。我怎麼會怎麼敢怪你。」包包愣了愣。捏著嗓子。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認真。說的話顯得半真半假。皇帝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和世勒翌被她的反應逗笑。又蹭了蹭她的鼻尖︰「傻丫頭。我如果什麼都沒有。便保護不了你。」
保護她。這帽子扣的有點大了吧。明明是冷面王自己想當皇帝。還把她拉去當借口。難不成以後他殘害兄弟都要說是為了她。
那樣她豈不就成了紅顏禍水。那也得有紅顏的顏才行。她可不想以後的孩子念歷史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畫像。用筆戳著鄙視。切。這也叫紅顏……
「我……我有太上皇的密詔。」包包越想越覺得不妥。便用力掙扎著拿出藏在胸口的黃色錦帛。
和世勒翌面無表情。似是早就知道︰「我父親……說的什麼。」
他用的是父親。而不是父皇。只可惜對包包而言。根本就听不出區別。
包包揚了揚手中的錦帛。一字一句地道︰「太上皇說我……司馬包包永遠都不能成為你和世勒翌的妃子。」
「哦。我看看。」和世勒翌漫不經心地說著。毫不客氣伸手從包包手中奪了密詔。又隨意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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