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也對……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醒來的時候魏尼山不在身邊。包包口有點渴。剛嘀咕了一句。此時能喝上一碗粥當為最佳。便見魏尼山捂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稀粥過來。
包包瞬間就覺得鼻子塞塞的。眼眶熱熱的。
「玄哥哥。你家中可有妻兒。」她喝一口粥。輕飄飄地問道。自從確定了他是即墨玄。她打心眼里不喜歡魏尼山這個名字。
許是看著看著已經習慣了。此刻她再看著魏尼山那張丑到讓人驚恐的臉也不那麼反感了。
魏尼山默了一默。道︰「府里有幾個掛名的舞姬。」他不想騙她。第一時間更新皇帝當初懷疑他與和世勒翌有斷袖之癖。連著給他賜了好幾個舞姬美女。雖然他沒有踫過她們……名分卻是在的。
包包不置可否輕輕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只埋頭喝粥。她一向不愛管別人的事情。這會子是因了心里起了要和面前的男子長長久久在一起的心思。覺得自己應該了解他的生活。才有一問。
然而。這一問。得到的答案卻讓她心里酸酸的。她不想承認自己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在她之前沒有別的女子。可是真的要她接受他曾經有過別的女人這個事實。似乎……有難度。
忽然有點後悔自己多了那一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下又覺得卻已是晚了。于是自己對自己別扭著。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魏尼山側首看她。她的沉默她的乖巧都讓他不安。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從未有過的忐忑情緒擠進他一向冷定理智的心。
生死面前從未猶豫的男子。竟忽覺有點手足無措。他風流。大多數卻都是女子自動投懷送抱。往日沒有旖念。與她相對。尚自能自如應對她的小脾氣。如今。卻忽然害怕她的每一次蹙眉。每一聲嘆息。
她喝完了粥。抬眼看他。
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她。見到她看來。他急忙揚唇一笑。卻忘記了此刻他的容貌是何等的丑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笑得她臉色驟變。
他走近她伸手剛要模上她的頭頂。
「小軒。」炎月清朗的聲音響起。宛如就在耳邊。
包包正自郁郁。聞言一躍而起。飛快地跑過去。開門離開。
「魏大哥。謝謝你的款待。////」遠遠地傳來她的話語。
魏尼山疾走兩步。用手朝某一處輕輕一按。繁花爬藤處徐徐升起一個長方形的窗口。他只見到女子已經繞過池塘。蹦跳著奔向卓然超凡的白衣男子。
「主人。你該回去了。」有兩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背後。躬身道。
男子一動未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目光追隨著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東廂房的院門處。良久。回身。抬手朝靠近脖頸的地方輕輕一拉。一個薄如蟬翼軟綿綿的東西就被扯了下來。
原來他帶的是頭套。難怪包包在他的臉的邊緣和下巴額頭處怎麼找都找不到破綻。
頭套下。是即墨玄俊美無儔的臉。
他把頭套扔到其中一人身上。那人接過。帶上頭套。他的身形和即墨玄差不多。只略瘦了些。
「大鷹。替我好好保護她。」即墨玄邊說邊整理剛穿上的紅色衣服。「另外。把床上的被子換掉。」
已經帶上魏尼山頭套的駱大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換掉被褥。但也沒有問為什麼。躬身應諾。
另外一人已經打開機關。卻是位于那一方池塘下的一條暗道︰「主人。走吧。」
即墨玄一步一步下了地階。隨著扎扎聲。池塘恢復原狀。小屋里剩下披上魏尼山人皮外套的駱大鷹一個人。
包包跟著炎月逛街市。中秋的月亮又大又亮。照的夜晚恍如白晝。
街道上擺著長長的花燈。有男男女女相約。摘下一盞花燈。猜上面的燈謎。對了。便能得到攤主一個小禮品。錯了也不氣餒。繼續猜下面的。總會踫上一個會的。
還是古藝的時候。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經常在電視劇里看到這個。當下也躍躍欲試想要加入其中。無奈。一只手被炎月抓著。只能旁觀者那些得到小禮品的姑娘們歡呼雀躍。
看看炎月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她禁不住懷念起了端午節那個手被她包成粽子的男子。還有他送她的那個形狀極其難看的發飾。
她好像把那個發飾放在了枕頭底下。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回去得去查看一下。
過了熙熙攘攘的猜燈人群。炎月領著包包登上了帝辛三大樓之一的醉軒樓。
怡紅樓以姑娘著稱。
沐離的盛世酒莊以美酒聞名。
而醉軒樓是真正以美食出名的。
包包一直對醉軒樓聞名已久。無奈此處只招待特定的客人。她來過幾次。均被擋在門外。
今日。醉軒樓的掌櫃居然站在門外等候。遠遠見到炎月過去。上前彎腰作揖笑臉相迎。掌櫃的是個胖子。下巴處有一摞胡須。此刻滿臉堆笑。熱情的讓吃了幾次閉門羹的包包甚為吃驚。
今日是中秋。醉軒樓熱鬧非凡。包包驚訝地發現了好幾個熟面孔。和世勒錦坐在靠窗的雅座上。對上她視線。舉杯示意。包包亦回之一笑。卻在見到他邊上的那人時。心沉了沉。面上卻越發笑的燦爛。
與炎月一同被掌櫃的迎上了二樓。與一樓人滿為患不同的是。二樓沒有一個客人。似是提前被人預定下了。
包包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順著開啟的窗扇往下看去。有小溪在樓旁潺潺流過。溪畔垂柳隨風輕輕擺動。微風拂面吹過。包包覺得神清氣爽。甚為舒爽。
有步履聲不緊不慢地拾級而上。听聲音應是過慣了尊貴生活。養成了雍容風範的人。
轉目看去。果見和世勒翌一身黑色流金錦袍。跟在掌櫃後面。緩步而來。
並無過多的客套。和世勒翌只對包包點了點頭。第一時間更新便于炎月對面坐下。掌櫃極快的擺上了棋盤。
包包面上不露聲色。心下卻已把炎月很有禮貌的問候了幾遍。若不是炎月以醉軒樓的招牌叫花雞引誘她。她可是要在家和藍筱依她們過中秋的。但她一向是個隨遇而安的主。當下也不管什麼七七八八的了。既然來這里的目的是吃美食。便安靜的等著他們上菜。
沒有等很久。掌櫃的便親自把菜都上起了。
炎月與和世勒翌正下到緊要處。便開口讓包包自己先吃。
看著桌子中央那一團褐色的面團。包包起身拿起了邊上的小刀。切開。香氣四溢。那濃濃的肉香能勾起人最原始的食欲。包包用刀割了一小片雞肉放入嘴里。直了眼。
邊上伺立的掌櫃見狀。一笑。上來幫忙。把雞細細切了。放上三把叉子。道︰「請用。」
包包看了還在下棋的二人一眼。低聲道︰「掌櫃的。我能不能見見做這雞的師傅。」
掌櫃的小眼楮接收到和世勒翌的示意。躬身道︰「姑娘不知。我這樓里就靠這道特色雞招攬聲音。這師傅……」言下頗有為難之意。
包包怔了怔。道︰「哦。那就不麻煩了。」心里卻是愈發想知道這雞的做法了。
快把雞吃完的時候。和世勒翌與炎月也收了棋盤。
「你們再叫一只吧。這只我都吃了。」包包動了動兩手中的雞腿。嘴里因為塞滿了雞肉而有點含糊不清。「他們這的雞肉真的絕了。」
和世勒翌正拿起勺子準備去舀那個西瓜盅里的湯。聞言。笑一笑道︰「你再試試這道翠屏黃金湯。」
掌櫃的連忙上前。拿了邊上擺放的橙子。從西瓜中舀出一勺湯放入橙子里。
原來那橙子也是空的。包包方才還以為那是飯後水果。
包包怔了怔。她沒有去動那西瓜盅。是覺得不外乎就是西瓜掏空了。再煮點什麼湯啊粥啊什麼的。這種做法她自己也會。故而不太想理會。
方才和世勒翌把西瓜的蓋去掉。一股湯的味道就飄了出來。包包起身去看。金黃色濃稠的湯汁。看不出是用什麼材料熬制的。卻濃香到讓人流口水。
炎月從掌櫃手中接過盛好湯的橙子。拿了一小勺子。放入口中。
包包從未見過炎月吃東西。當下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
和世勒翌把盛著湯汁的橙子放到包包面前。
包包吃了一口。目瞪口呆。
「這個師傅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好想拜他為師。」包包看看炎月。又看看和世勒翌。
和世勒翌正接過掌櫃的遞過來的橙子。聞言笑道︰「你想吃可以天天來。為什麼要自己做。」
包包道︰「他們不讓我進來。」
和世勒翌道︰「以後你隨時來都可以。」
包包愣了愣。道︰「這醉軒樓是你開的。」
和世勒翌笑了笑。道︰「是。」對包包的後知後覺。他搖了搖頭。又對炎月笑了笑。這個醉軒樓。即墨玄也是老板之一。是當初他們倆為了自己吃喝舒服。一起合開的酒樓。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和世勒翌的神色漸漸黯然。
有腳步聲從樓下不疾不徐而上。
和世勒翌挑了挑眉。卻見掌櫃的倒退著上來。迎面是女子鳳冠霞衣。絕色顏容上笑意如清晨露珠。在見到包包後。轉瞬即逝。
炎月放下了勺子和盛湯的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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