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喊著即墨玄的名字向他走去。////嫌棄走的太慢。她忽地腦子靈光一閃。一**坐在雪地上。以極快的滑向紅衣男子。
然而。紅衣男子听到她的喊聲卻突然受了驚嚇一般。飛掠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向林外。眨眼間就只剩下一個紅點了。
包包愣了愣。目光追隨著那一抹紅影。暗自納悶。緊接著。她就發現了不遠處仰面躺著的藍筱依。
她似乎已經在那里躺了很久。身上都已被一層薄雪覆蓋。她四肢抽搐著。嘴邊有凍結的血珠。沒有致命的傷痕。她大大的眼楮微微閉闔。
包包剛接近她。她忽地睜開眼楮。身子一挺。不抽搐了。繼而。頭歪向一邊。眼楮再次閉上。
「依兒。依兒。」包包喃喃叫著藍筱依的名字。撲上前去。卻不敢踫她。包包看到了她腳踝處的傷。掏出懷中的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撕下衣襟為她包扎。每一步都做的小心翼翼。
其間。有白衣女子率領一隊黑衣人想要上來抓包包。卻被另外一隊從林外剛剛趕來的黑衣人阻擋住。兩伙人斗在一起。一時間刀劍聲和到處飛濺的殘肢斷臂頭顱熱血瞬間讓這片密林變成了修羅地獄。
包包半跪在藍筱依身邊一動不動。有好幾次。有人沖上來差點把劍刺入她的後心。她都沒有感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似是對所有的殺戮恍若未聞。她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和棉襖都蓋在藍筱依身上。
藍筱依沒有任何動靜。
包包也不敢踫她。只靜靜地守著她。給她說她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依兒。你知道嗎。炎月很喜歡你的。我沒有騙你。我看見過他里面穿的衣服背上繡著‘炎月是藍筱依的’這幾個字。」
忽地想起藍筱依說過她的頭顱早晚是要掉的。包包便俯身小心模了模藍筱依的脖子。發現還是連在一起的後。她長長呼出一口氣。
又道︰「依兒。你的仇還沒有報。我幫你。我們一起無殺了你的仇人……依兒我相信你。第一時間更新一直都相信你。依兒。你還記得你說過要帶我吃遍天下美食嗎。我現在有錢了。我們明天。不。現在就去……」
在包包追著藍筱依出門後。炎月也很快就追出來了。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地就撞到了一位又啞又聾的老女乃女乃。然後就引起了其他行人的圍觀。////他費了半天勁都無法說清楚。最後還是沐曉趕來。才順利地解決了事情。
然而彼時卻已是晚了許多。他順著包包的腳印。急急尋找到她們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個情形。
包包看到炎月過來。忽地張開雙臂把藍筱依護在身下。像一只護住雞蛋的母雞︰「你走開。依兒不想見到你。」她的手只敢松松撐在藍筱依身體的兩側。她怕她一踫藍筱依就……沒了。
她的脾氣那麼不好。人又那麼笨。閻王爺一定不喜歡她。
「小軒。依兒只是被人震斷了經脈。有我在沒有事的。你讓我看看她。」炎月蹲。輕輕對包包說道。他的腳尖踫到蓋著藍筱依的衣服上。有絲絲白光順著衣服迅速滲進藍筱依的身體。
藍筱依的身體動了動。包包呆滯的眼神這才有了點神色。她顫著手去探藍筱依的鼻息。此前她一直不敢這麼做。
「依兒你沒事了!依兒。第一時間更新你沒事了。」收回手。包包喃喃念叨著。為藍筱依掖了掖衣服角。
炎月看看包包被凍成青白的嘴唇。淚粘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成了霜。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一踫就碎的瓷女圭女圭。
然而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哭。
炎月月兌下雪披。披在包包身上。又把自己衣服的一角放在包包手中。讓她緊緊握著。
他俯身像捧起易碎的珍寶一般抱起藍筱依。他讓藍筱依在自己的臂彎里以最舒服的姿勢躺著。這才轉首對包包道︰「小軒。我們帶依兒回家。」
包包緊緊拽著他的衣角。乖乖地點頭。視線一刻也沒有從藍筱依臉上挪開︰「月哥哥。你是神仙對不對。依兒是太累睡著了對不對。我想帶依兒回家去睡。這里太冷了。依兒會凍壞的。依兒。走。我們回家……」
她一路絮絮叨叨地說著。並沒有注意到炎月經過的地方。有黑衣人持劍刺向他們。均被化為灰燼。
當三人出現在古盛商行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片刻前還活蹦亂跳的藍筱依。此刻灰敗如一個布偶。而精靈古怪的包包眼神呆滯。身上披著炎月又寬又長的雪披。拽著炎月衣角的樣子像是一個害怕被丟棄的孩童。
炎月除了衣服被包包抓亂了以外。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一個。他沒有說話。徑直穿堂而過。包包亦沒有像往常那般和大家問好打招呼。兩眼直直盯著炎月懷中的藍筱依。寸步不離地跟著楊月娥進了東廂房。
沐曉看著東廂房的院門 一聲關閉。眼里若有所思。
炎月把藍筱依放在他的床上。手指按在她的眉心。源源不斷地給她輸送氣力。
包包一直在看著。從進了古盛商行開始。她便停了絮絮叨叨。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當香燃到第三炷的一半時。炎月收了手。
包包立即上前。一把推開炎月︰「依兒。依兒。」
炎月被她推的一愣。見到她惶急的模樣後。他臉上有一抹欣慰之色一閃而過。
「依兒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包包忽地回首。厲聲問道。
炎月又是一愣。剛才她一直都那麼安靜。他還以為她很相信他……
包包抬手。往頭上一扯。手中便多了一把簪子。她把簪子尖利的一端對準自己︰「依兒別怕。我來陪你。」簪尖入肉。血滲出。
炎月抬手砸在包包的後頸處。包包身子一軟。暈了過去。他剛把包包和藍筱依安置好。就听到冷風吹動衣衫的輕微聲響。第一時間更新
「你來的太晚了。」炎月換下包包額頭上的熱毛巾。淡淡對來人道。「她沒事。有點發燒。我把她打暈了。」
來人搶步上前。認認真真地檢查了包包身上。看到沒有任何傷口。長長呼出一口氣。但是目光憋到躺在床里邊一動不動的藍筱依。他眉間一蹙。道︰「這個瘋女人怎麼了。」
炎月清俊眉眼雲淡風輕地瞄一眼他︰「即墨玄。你再敢叫一句瘋女人。我就讓你永遠見不到小軒。」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說著。也沒用任何威脅的語氣。卻生生讓人從腳底心升起一絲寒意。
即墨玄一默。為包包換毛巾的手一頓。
過了片刻。他道︰「這次是我失算。我以為她會安排人在皇宮對付我。想著小軒在這商行里有你在絕對安全。沒想到那個惡毒的女人在這商行里也有暗線。神如玉……果然是歹毒到無與倫比。」
「即墨玄。這是小軒第二次因為你。身涉險境。你怎麼說。」炎月一手把他從床邊拉開。搶過他手中的軟布巾放入水中。擰干。為包包擦著手心︰「我說過。當你們都不能給她幸福的時候。我便要把她帶回去。」
「不。」即墨玄上前一步。似乎是怕炎月當下就把包包帶走。「你帶她回去。她這個性子怎麼接受那樣的生活。你不能帶她回去。」
「這個不勞你費心。我空山族人自有我族人規矩。」炎月把手放在包包額上。她的燒退了些。他的手踫了踫藍筱依的臉頰。很輕很輕。生怕驚擾了她的好夢。
即墨玄把炎月好不容易出現的一絲軟弱收進眼底。忍不住嗤笑︰「喂。神仙。你動情了。」
一塊布巾刷射向他的面門︰「別亂說話。」
「你的女人好像是中了那個毒女人的斷筋碎骨手。我倒是很奇怪她為什麼沒有要你女人的命。」即墨玄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床邊。執起包包的一只手輕輕揉搓著。
神如玉手下是從不留活口的。
「女人的心思誰能猜。特別是一個又毒又狠的女人。就更加難猜了。」炎月把包包的手從即墨玄手中抽出來。放回被子里。
即墨玄有些不樂意︰「炎月。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
「不覺得。」炎月道。
即墨玄聞言笑一笑道︰「炎月。你是第一個敢這樣的對為我說話的……男人。」他本來想說人。但忽地想到包包經常用這樣的語氣說他。便中途改了口風。
炎月自然是听出來了。他看一眼床上的包包笑了笑。道︰「即墨玄。現在倒是有個機會能讓小軒離開帝都。只是可能要讓小軒冒一次險。」
「不用了。我自己再想其他的辦法。」一听到要包包冒險。即墨玄立即拒絕。「我堂堂男子想要娶一個女子為妻。還需要她為我犯險。我只希望她永遠這樣笨笨的……一切有我。」
炎月也不再堅持。抬眼看了看他。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即墨玄笑了笑。在茶爐邊坐下。說起了他與和世勒翌見面的情形。
和世勒翌登上帝位後。幾乎沒有與即墨玄單獨談過。這是第一次亦有可能也會是最後一次。對于這一點。二人都心知肚明。是敵是友只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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