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是友只在和世勒翌的一念之間。
「那麼……他是怎麼決定的。」炎月為包包換下額頭上的濕布。淡淡道。他用手背試了試包包的體溫。收起了布巾和臉盆。
即墨玄也把嘴唇輕輕貼在包包的額上。片刻後道︰「他說……要和丫頭見一面。」
炎月倒好水走進來。聞言一笑道︰「那就讓他們見見。」
「不。不行。」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即墨玄急了。「我不想冒這個險。萬一她去了出不來怎麼辦。」
炎月默了一會。道︰「玄。你不是說一切交由她自己決定嗎。」
即墨玄剛要說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床上的包包動了動:「水。水。」
即墨玄接過炎月遞上來的水。放到包包唇邊。她像久渴的旅人踫到了甘露。一口氣全喝光了。
「這丫頭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吃貨。」即墨玄把杯子遞給炎月。愛憐地拿布帕擦去包包嘴角邊溢出來的水漬。
炎月沒有回答。他的視線停留在依舊酣睡的藍筱依身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即墨玄轉頭看到炎月拿著空杯子。呆愣著的模樣。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藍筱依。當即就明白了炎月的心思︰「神仙。你還說你沒有動凡心。男人喜歡就是喜歡。遮遮掩掩的也太矯情了些……」
「放開我。第一時間更新」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卻是包包醒了過來。
包包一開口。即墨玄自然就收了話頭。喜悅讓他沒有听清楚包包說的話。他把包包緊緊擁入懷中︰「丫頭。」男子所有的情愫和不輕易透露的心疼全在這一聲低低的呢喚中。
「放開我。」包包強調。語氣里有了嫌惡的味道。這一次。她的嘴就在他的耳邊。他想不听見都難。
似乎是沒有想到包包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即墨玄更是久久不肯放手。
炎月眉梢動了動。有點不解。
「丫頭。你怎麼了。」即墨玄放開包包。看著她的眼楮問道。
包包掙扎了幾下。////便看見了床里邊的藍筱依。
炎月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依兒沒事的。明天我就去找皇上拿那塊玉墜。讓依兒含著護住心脈。」
「你先放開我。」包包聞言緊張的神色略略松動了些。即墨玄見狀放開了她。她執起藍筱依的手。連呼吸都輕了起來。「依兒。你是不是很累了。那你好好睡。依兒。我陪著你。」說著。她自己挨著藍筱依躺了下去。
即墨玄想要上前。被炎月推著出了門。
「小軒。依兒沒事的。相信我。我會讓她恢復活蹦亂跳的。」炎月回首輕聲安慰包包。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包包會對藍筱依那麼在乎。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
「她是太擔心依兒了。神志受到刺激。讓她慢慢想一會。她會想通的。」炎月把即墨玄按在正廳的榻上。解釋道︰「我現在還沒有辦法讓依兒恢復。須得找到一味聖藥來做藥引子。」
屋內。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即墨玄輕手輕腳地過去貼著門偷看。卻見包包已經下了床。正要出屋。即墨玄見她走的極慢。連忙上前想去扶她。被她避開。
「聖藥。去哪里找。」包包慢慢走來。順手關上屋門。又一步一步走到炎月身邊問道。她看也沒看一直怕她摔倒想要攙著她的即墨玄。
即墨玄殷勤地搬了一把椅子到包包身後。伸手去扶她︰「丫頭。來來。有什麼事坐下說。」
包包動動身子。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到炎月身邊的椅子上坐了。
包包在生即墨玄的氣。連炎月都看出來了。
炎月輕輕咳了咳︰「我去看看依兒。」言罷。便進了屋。留下好不容易捱出屋的包包和一臉迷茫的即墨玄。
「丫頭。讓你遇到這麼大的危險是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多做準備。讓任何人都近不了你的身。第一時間更新」即墨玄琢磨了片刻。只認為是這個可能惹包包生氣了。卻不料他這一說。是愈發把包包惹怒了。
「你……。」包包抬手指著他的鼻子。想到那一裘瞬間逃離的背影。心地一抽一抽的疼。她極力說服自己。藍筱依不是即墨玄下毒手的。不是。可若不是。他跑什麼。明明听到了她的聲音。他還跑。
當下。她是越想越氣惱。
「你說你為什麼要打傷依兒。」包包顫著唇。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問這個話題。
即墨玄眨眨眼。近前模模包包的額頭。一手把她拉進懷中︰「丫頭。你是不是燒糊涂了。」
「你才燒糊涂了。你全家都燒糊涂了。」包包又踢又抓用力地掙扎著。嘴里還憤憤地咒罵他。
包包搜羅著盡可能罵人的話。卻忽地發現以她對即墨玄的了解。自己能做最狠的事情。卻是傷害自己去懲罰他。這麼一想。她掙扎的越發厲害了。淚無聲無息地順著眼角淌下。
「丫頭。我只說一次。我沒有打傷藍筱依。也不知道你怎麼得來的這個消息。但我如果真做了。就絕不會否認。」即墨玄認真地說著。他捧著她的臉。一口一口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我離開你後。一直在皇宮與皇帝談判。你也知道皇帝是什麼人。我怎麼會有空去做別的事情。第一時間更新」
包包聞言。細細回想了一下。當時過于擔心藍筱依。一時晃了眼。那個背影……確實很像即墨玄。但似乎少了他一舉一動都動人心魄的氣韻。那人飛身離開的時候一點也不好看。
即墨玄看到她的小臉一會變一下。他的心也跟著揪一下。他撫著心口覺得在這樣下去自己非得心跳痛不可。
他覺得還是解決她最擔心的事情︰「丫頭。你放心。不管是誰傷害的藍筱依。我都會把他抓住讓她親自報仇。她的傷有炎月這個半神在。你啊。就放一百個心。」
「真的。」她抹一把臉。一想明白。便覺得心里有什麼消散而去。一下子不堵了。至于藍筱依。她自然知道炎月的本事。而且依照炎月對藍筱依的心思。她相信他絕對會竭盡全力去醫治好藍筱依。
「騙你我就是小狗。」即墨玄見她眉間去了糾結愁緒。知道他的丫頭想通了。他緊繃著的心也松了下來。
忽地又想起她方才憋著不哭的樣子。南笑說過一個人若是傷心一直憋著不哭。會傷及肺腑。當下他再次蹙起了好看的眉。把包包抱在懷中。以商量的語氣道︰「丫頭。你能不能哭一下。痛痛快快地哭一下。」
「干嘛。我為什麼要哭。」包包扯起他胸前的衣服擦擦眼角。看到那瞬間暈開的水漬。心里忽然好滿足。只想著能永遠這樣下去。
即墨玄愣了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伸手掐了掐包包的臉蛋。道︰「痛不。你哭不哭。」
「玄哥哥。蹲下來一點。」雖然他不是真的掐。但包包還是很不爽。她看到即墨玄乖乖地蹲下來。一雙手毫不客氣地把他的眼角和嘴角往下拉成哭臉。「想讓我哭。哼哼。我先讓你哭。
即墨玄白皙的肌膚被她蹂躪了幾下。就紅了起來。他不干了。把她抱起來就要做點什麼……
前院忽然傳來沐曉叩拜的喝唱聲︰「臣弟叩見萬歲萬歲萬萬歲。」
包包掙扎著想要從即墨玄的懷中下來。卻不想被他緊緊摟著不肯放。
只這一會功夫。和世勒翌已經到了東廂房︰「炎城主。翌來訪。還請見上一面。」他在外面很有禮貌地敲著門。聲音透過薄薄的木板傳進來。異常清晰。
「你要不要回避下。」炎月看著即墨玄問道。他走過來。很自然的地把包包從即墨玄懷中接過。放下。牽起她的手一同往外走。
即墨玄道︰「不用。」
包包跟在炎月身後。開了院門。就見到那個身著黑色滾金龍袍的男子。一臉急色。在看到包包時。他長長深深呼吸了一下。抿緊嘴唇別開眼看了看別處後。又再次盯著包包看。
包包把自己往炎月身後挪了挪。
和世勒翌已抬腳進屋︰「炎月。今晚請我吃宵夜。」說是讓炎月請。但包包看到他身後跟著的十幾個提著食盒的太監。便知道他一定是帶了宮里好吃的東西來了。
即墨玄見到和世勒翌進來也不起身問候。反倒是和世勒翌先向他伸出手︰「玄。好久不見。」
即墨玄別開眼一甩袖子。無視帝辛皇帝伸到面前的手。神色倦懶的讓人想狠狠抽他幾個鍋貼︰「皇上真是貴人多忘事。臣可是記得。臣是剛剛從你的光華殿回來。」
言罷。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和世勒翌看。
和世勒翌收回手。一點也沒有被拒絕的尷尬︰「那是君臣之間的對話。而這是你我兄弟間的踐行。」他把踐行二字咬的極重。
包包才不管他們什麼君臣。什麼兄弟。她真的餓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們三人動筷子。只得不停地吞咽口水。
即墨玄與和世勒翌叫著勁。炎月又好像不願意吃。包包只恨得牙齒咬的咯咯響。
終于。即墨玄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花生丟進嘴里。
包包大喜。立即開動。吃著吃著。偶爾踫上和世勒翌看過來的目光。她想起了炎月說過要那塊玉墜護住心脈藍筱依的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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