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俺忖︰自己和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啊。藍筱依若是見到這個女子。指不定拿著小刀就沖上前了。用她的話來說叫割肉補償……
她這里胡思亂想的根本沒听清女子說了什麼。
炎月聞言。神色卻是微微一變。他的手一收。捆著女子的繩索便化成光芒飛回他的手中瞬間不見。
「卡瓦格博王……對你真是一心一意啊。」女子慢慢走到包包身邊。微微笑著耳語般地吐出了一句。不等包包回答。她已經轉身走向炎月。「王。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先救這小丫頭要緊。」
包包眨眨眼。果然是活了九百多年的老妖精。轉眼就變臉的本事還真非常人能及。第一時間更新這般想著。順口就問了她的年歲。
「小丫頭。我自己的都忘記幾歲了……應該差不多五千歲。」女子回頭笑著回道。
包包再次眨眨眼。低頭開始掰起指頭。算了一會兒。她想起手指頭就十個。掰斷了也數不到五千。便罷了手。雙眼愣愣地盯著女子的胸部看。開始糾結著那到底是她自己變出來的還是真的。
于是包包很不厚道地又問了出來。
這回。那女子沒有回答。只斜眼看著炎月捂嘴笑個不停。
炎月恍若未覺。他站在橋上。面無表情地看著白玉長橋的那一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默然。
塵封的記憶慢慢從腦海里涌起︰那年他為了防止緬茨姆離開他。把她變成了山峰。想讓她永遠和他作伴。沒想到她趁著他倏忽的時候。月兌了元神而去並躲進了虛無空間。還創建了空山之城。專門用來阻隔他的追尋。
然而世上只要有心便沒有做不到的事情。更何況他是卡瓦格博神將。他請格薩王到地仙那里開啟了通天鑒。終于探到緬茨姆的所在。
他用了一百年找尋空山之城的位置。一百年攻打。佔領那座城的時候。他又用了一百年等待。等待他要的女人臣服。卻不想。她再一次以駭世決然的方式離開了他。第一時間更新
這一次。她采用了更徹底的方式擺月兌他。
她用了滅神斬。斬斷她自己的神根;她用散魄燈。散掉她自己的神息。她讓自己只剩下一息。墜入九道輪回。再也不能回來。
更讓他震怒的是。////她在最後的時刻對她自己下了詛咒︰不管是任何時候。只要那個殘存她一息的輪回遇見他。必亡。
他太強大。她無法撼動。于是她從自身下手。只求與他永不相見。
「月哥哥。快走啊。」包包在與他交錯而過的時候出聲。打破了他的思緒。她用手指指前面領路的紫衣第一時間更新「她……方才說要治療我。」
她低低說著。眉目靈動帶著些許狡黠。
炎月挑挑眉。想起了八歲那年把她放到帝辛時候的初衷。那時他還不知道她對她自己下了詛咒。他當時想的是圓自己一個心願。他把手放在心口。那里再沒有了當初的悸動。
自從姚縴縴背叛了他。一切似乎都月兌離了他的控制……
她在前面走著。偶爾回頭對著他笑一笑。她的笑容一如往昔。不管是在什麼環境下。她似乎都能隨遇而安……而他對她的是歷經幾千年的內疚與守護。
紫衣女子回首。對他招手。第一時間更新
炎月一驚……自己確實是卡瓦格博。但是為什麼對這個女子毫無印象。她與自己又是什麼關系。
莫非是……
一瞬間。他心頭警鈴大作。彼時他記憶出現斷層。方才捆住那女人不過是趁其不備。如果那女人有了警覺。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贏過她。如果她和自己是那種關系。那麼她必定會對緬茨姆恨之入骨。
這樣危險的關系。如若讓她醫治包包。萬一她做了手腳……炎月越想越覺得此事後患無窮。可是如果現下阻止。包包體內的蠱蟲卻已慢慢復蘇。萬一拖延救治的最佳時辰。傷到她的脾肺可就得不償失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而這次包包若是死亡。再等到卡瓦格博峰與緬茨姆峰**的那一天。得再等上兩千年。他不想等了。他已經等待了很長很長時間。不管是什麼結局。他不想再等。就讓所有恩怨在這一次了結吧。
然而就在他遲疑間。包包已經跟著紫衣女子沿著白玉長橋過去。直奔向那座精致華麗的水晶宮殿。
一路上。青草蔥郁間有女敕黃色小花以人眼可見的速度開放。然而她似乎沒有看見那一地香香花。為了她的到來悄悄盛放。
「等一等。」炎月回過神來。足尖在橋上一點。飛身落在了包包身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並順著下來把她的小手放在手心。「小軒。我和你一起進去。」
紫衣女子見狀。捂嘴輕笑。一腳跨入本就敞開的大門︰「都進來吧。」
殿內是海水一般的藍色。到處都是藍。深藍淺藍直到淡白的藍。整個宮殿宛若用一塊巨大的水晶挖鑿而成。水晶內壁似乎有水在緩緩流動。其間還有魚兒游來游去。活月兌月兌是一座海底宮殿。
而在這個海底宮殿的最高處。有一座龐大的珊瑚玉座。閃著幽粼粼的微光。座旁懶懶地臥著一只獨角的走獸。
听到動靜。走獸霍然站起。竟有牛犢一般大小。背有雙翼。第一時間更新身上毛發根根豎起。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楮瞪的圓圓地。望著突然闖進來的女子。發出低低的吼叫。
包包一驚。腳步疾退。下意識地躲到炎月背後。
走在前面的女子瞬間回過頭。用疑惑的目光瞟了一眼包包。繼而眸底閃過一抹不屑。
她走到那走獸身前。平平舉起了右手放到那看著非常凶狠的走獸頭心。輕輕地為它順著毛。道︰「卡卡。別激動。你好好看看。來人是誰。」
此刻。她的聲音非常奇怪。與先前的柔媚入骨判若兩樣。听了讓人說不出的祥和安靜。
炎月上前。竟也伸手撫模那走獸。神情說不出的柔和喜愛。
走獸在他手下奇異地安靜下來。接著前爪趴下。後腳繃直。微微閉著眼楮。毛茸茸的腦袋擱在前爪上不停地搖來搖去。竟是在賣萌。
「月哥哥……。」包包著實喜歡。但又不敢上前。她猶豫地開口叫了聲。
那走獸忽地立起前爪。弓起身子咆哮起來。雙眼復又瞪得大大的。警惕地看著包包。
「啊。」包包被嚇了一跳。轉身就要拔腿逃跑。這時。她听到炎月輕笑的聲音。
炎月拿手屈指敲了敲那走獸的頭心︰「卡卡。第一時間更新不許嚇唬她。她是我很重要的客人。快給她賠禮道歉。」
包包抬起的腳緩緩收回。再慢吞吞地轉身。有點尷尬道︰「月哥哥……」
然而。當她看到那只牛犢一般大小的走獸居然真的對著她趴下前肢。撅著**搖著尾巴耍寶時。她驚訝的差點咬掉了舌頭。話都說不利索了︰「賠禮道歉就不……需要……了。」
好吧。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太讓她吃驚了。她覺得自己的思維都快不正常了。她總是以為所謂的傳說便是虛構的故事。不曾想如今她居然赤果果地經歷著。不知道日後的傳說中。自己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小丫頭。我們開始治療吧。」紫衣女子再次被包包逗笑。伸出一根蔥白玉指幫包包把下巴合上。便自顧上了石階在珊瑚玉座上盤起退。「快點。我待會還有事情要趕回去。」
包包看了炎月一眼。見到他示意她放心。便蹬蹬地大步跨到珊瑚座前。**一抬也坐了上去。
紫衣女子又是愣了愣。看看炎月又看看包包。神色微微一變。她動了動唇。卻沒有再說什麼話。她雙手起勢。兩手之間慢慢蘊起一個五芒星的標志……
在女用五芒星把包包罩在中間的同時。半山腰的峽谷雪地上正進行著慘烈的廝殺。
雪地上。血如同被潑了紅色墨水一般。觸目的白。驚心的紅。
黑衣人列了天罡劍陣對付即墨玄和他的十衛。
激戰了幾個時辰。天罡劍陣終于被擊破。黑衣人的尸體如烏鴉一般散落各處。或身首異處或開膛破肚的黑衣人尸身。死狀無一不可怖。無一不讓人反胃嘔吐。
即墨玄的十衛也倒下了三個。分別是蕭八風。雁十一和羅十二。他們受了極重的傷。三人靠背而坐。血染紅了他們身下的雪地。傷口和連同刺傷他們的兵器緊緊扎起。他們被同伴們護在當中。
修羅場出來的殺手過的都是在刀口上舌忝血的生活。故而他們完全不把生死放在眼里。此刻他們幾人正對場中的打斗凱凱而談。
「主子這是想和她玩貓貓。」石二虎性子耿直。最是看不慣即墨玄只守不攻的游離戰術。他高聲喊道。「主子。一扇子割斷她的咽喉不就完了。不知道有兄弟受傷了嗎。」
即墨玄聞言。手中扇子忽地旋轉。在一瞬間就橫在了司馬玉的如雪皓頸上。
「皇後。記住。我不殺你不是為了什麼舍不得。而是你還有利用的價值。」說著。即墨玄眼里凝起了可怕的殺意。扇骨漸漸變得透明。貼著雪頸剖開一個血口。「不過。你最好不要做蠢事。好好呆著做你的皇後。」
當年。她十歲入修羅場。卻能從絕地戰中月兌穎而出。可見她的忍耐力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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