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門拳義 9、同胞情兄弟齊心,江湖義小人作威

作者 ︰ 李三一四

話說無妄欺那虎吼人無智,用小兒之語令他當眾出丑以泄欺侮之憤,這可惱了虎吼人,虎吼人雖無如他二位兄長那般機敏頭腦,可天性好武,資質出眾,日夜習練師父所傳技藝,三人中倒數他功力深厚。如今無妄欺他無智,當著二位兄長之面取笑于他,如何能忍?想這昆侖三客在江湖中也是有名姓之人,今被這髒頭陀詭計戲耍,聲名掃地,無人不是心火暗生,見虎吼人要出手懲治無妄,也就不再阻攔。笑聲人道︰「三弟,給他留口氣,也好教他記住昆侖三客的威名。」

虎吼人早已忍耐不住要教訓眼前這髒頭陀,只是礙于二位兄長,不好突施強手,這時听大哥發話,早已喜得不知如何出手,腦中轉過數般掌法,十幾條妙計,一時只是在原地搓手,難以取舍。

笑聲人見三弟站在原地遲遲不動,只是傻笑,不免心中著火,暗道︰「你小子真沒出息,方才見你那呼呼啦啦的陣勢,比天王老子都橫,如今叫你出手,你又站著不動,只是傻笑,當哥哥的可真猜不透你,七尺高的漢子腦子到底長了幾寸,老爹怎麼給我生了這麼個笨兄弟,有你二哥一半聰明,老哥也省事多了,你不來我來,誰叫咱是當哥哥的。」左腕一翻,朝無妄背心打去。

虎吼人正舉籌不定,忽見大哥動手,不禁一驚,眼看到手的功勞又要飛了,怎能不急,當下也不答話,躥進身去,舉手格開笑聲人。笑聲人見三弟忽然伸手要打自己,一時疑惑、怒火、驚訝混成一氣,罵道︰「你小子長出息了,敢跟大哥過手,今天要不教訓教訓你,我就不是老大。」右手忽起取虎吼人中堂,左掌微轉拍其頂門。

虎吼人見大哥不講信義,說好的事情轉眼就變,如今又來打自己,一時也是橫眉倒豎,怒發沖冠,只是念同胞之情,不好跟大哥為敵。這一讓步,正被笑聲人右手拂中頂心,狠狠挨了一巴掌。

笑面人起初只想教訓教訓這不成器的兄弟,誰知自己正在氣頭,這手下的略重,再者,心想三弟掌法遠在他上,不想三弟念同胞之情,故作謙讓,一時未能收手,打了虎吼人個光頭栗。臉色甚是尷尬,雙手在空中指指畫畫,欲上前探傷,又不好張口,若是退在一旁,又怕二位兄弟說他不念同胞之義。一時進退兩難,呆立原地。

鶴唳人見無妄臉色蒼白,盤坐在地,身邊還有一老僧傳輸真氣,知無妄受傷頗重,一時籌思劃策,不理二人。忽見大哥、三弟自相爭斗,趕忙上前勸解,究竟慢了一步,二人已反目成仇,惡斗恨拼,張口大罵,眼見事情不妙,忽施妙功將二人各解一邊道︰「大哥、三弟,咱三人跋山涉水遠到中原,究竟為何?如今眼看即將大功告成,在這節骨眼上怎可出錯?你我三人同胞一體,若自相殘殺,被父親知道,怎生是好?」

虎、笑二人一時說不出話來,鶴唳人道︰「為今之計只應這般。」叫二人附耳過來,授以秘計。三人听罷大笑數聲,虎、笑二人皆道好計。

卻說潘五蓮自被無妄打傷,昏厥在地,忽听耳邊吵吵鬧鬧,甚感厭煩。睜眼起身,只覺腰酸背軟,見自己所躺之處盡是碎石,方才想起自己是被無妄打暈過去,忙回身望望四周,眼前已是另般景象。只見無妄盤膝坐地,鐵棍僧正在為其療傷,旁邊站著三個跟自己年紀相仿之人,一人富商打扮發舞黑龍,足踏雲履,錦衣秀面皓月臉,穿花繞柳白玉帶。肩抖五尺鵝黃氅,腰盤九節鎖骨鞭。一人隱士裝貌,身懷三尺竹,背負五瓣菊。長身仙人素,頭把逍遙巾。結發成藤蘿,秋眼浮碧波。冷月青鋒劍,朝露雨點靴。最後一人猛惡異常,作獵人身樣,金珠銀帽夜叉臉,赤發黑裘猛虎身。南山狂蛟讓十里,北海妖龍畏三分。

潘五蓮昏厥之時,模糊中听三人言語,似是兄弟,可眼前模樣卻實在難說,斜眼望去,見那背劍漢子好生熟悉,靈光一閃想起一事大叫︰「許兄弟,許兄弟,我在這。」快步走近鶴唳人身畔。

那背劍男子鶴唳人正是祈遠鏢局大鏢師許酒生,望見潘五蓮奔來,面浮喜色道︰「是潘大哥,看你此時神色,想必傷已痊愈,恭喜恭喜。」

潘五蓮客氣幾句,便走至無妄身邊譏刺道︰「大黑塔,你怎不來打五爺?五爺皮癢的恨呢,你不就會拍兩手破掌嗎?還不如那巷子里耍猴的好看。來來來,坐著別動,讓五爺教你。」手舞足蹈在無妄身前指指畫畫,此時有昆侖三客在此,更兼無妄身受重傷,潘五蓮更加肆無忌憚,誠心要讓無妄怒氣重犯,重傷而亡。

許酒生深知潘五蓮秉性,見他譏刺無妄,深怕無妄怒氣沖發就此身死壞了大事,便道︰「潘大哥,小弟向你介紹,這位是我大哥‘鞭鎖昆侖’許世坤。」左手指了指黑發盤鞭笑聲人,許世坤抱拳達理。

「這位是……」手指赤發虎吼人才要介紹,被赤發人喝聲阻斷道︰「哎呀,二哥你慢慢吞吞,什麼這位那位的,我乃昆侖‘削峰手’許正。」抱拳施禮,道︰「二哥這人是誰?」

「在下祈遠鏢局總鏢頭潘五蓮,多承諸位照拂。」潘五蓮抱拳答道。

「奧,你就是祈遠鏢局的總鏢頭啊。那日兄弟多有得罪,還請總鏢頭不要見怪。」許正抱拳賠禮道。

「你我兄弟今日才見,何來賠禮一說?」潘五蓮疑道。

「潘大哥,那日……」許正正要說明,被許酒生截斷話頭道︰「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下山在說不遲。」轉頭問潘五蓮道︰「潘大哥,你可知給你醫治的人是誰?」

「這事說來也巧,我上山來,本是要午時三刻趕去山頂療傷,誰知路上竟踫上了大神醫張青居張國手……」還待要說只听無妄呸道︰「奸詐小人,還有臉說。」

「你這賊行者,我……」說時便要伸手打無妄,手在半空未曾落下早被許酒生伸手攔住,許酒生道︰「潘大哥,此人待會兒再教訓也不遲,踫上張國手然後怎樣?」

潘五蓮見許酒生攔住,不好拌了面子,便將上山所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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