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獵奇與支撐著黃自的身體。那模糊的女人的臉,似乎不再是骷髏,而是妖嬈的美艷。她正在靠近,逼近。這盤該死的錄影帶足以讓任何健全的常人,處于崩潰的邊緣。是誰剪輯了它,又是誰利用了它,什麼用意,何等目的。答案的雛形正在黃自的內心漸漸浮上了岸,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實,而眼前的事實讓它的準確性提升了。黃自,在等待,等待那足以讓膽小女人魂飛魄散的東西。不,應該是一種屬性。那張模糊的女人臉終于充斥了整個屏幕,整個黃自的內心。它是那樣的悄無聲息,就佔據了人的心靈。臉的輪廓是人類的,但似乎太整,也太平了。臉上沒有眼楮,沒有鼻子,沒有耳朵,沒有嘴巴,沒有眉毛,確切的說是什麼都沒有。平整的像面剛剛擦拭過的鏡子。它微微的晃動著腦袋,似乎想要表達什麼,可惜只讓人覺得恐懼。那是怎樣一張臉啊!一種超乎常理的缺失。
電視機發出嘶嘶的聲音,雪花點又出現了。黃自的目光呆滯,身體除了正常的維持生命外,基本上停止了運作。不合適宜的時候總會有突如其來,電話在此刻,午夜12點50發出劇烈的響聲,回蕩在這寂靜悠然的房間里,黃自的心如同突然電擊一般,先是麻木,然後是抽筋。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顫抖著抓起電話。
「誰啊?」黃自有氣無力的說。
「我。」電話那頭傳來了閆晨的聲音。
你可真會挑時候。黃自暗想。
「怎麼了?」閆晨不解的說。
「沒什麼,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快說。」黃自說。
「你有什麼進展了嗎?那堆東西有價值嗎?」閆晨說。
「可能有吧。黃自說話的時候有些顫抖。」黃自說。
「我就知道。」閆晨說。
「怎麼,你是來邀功來了。」黃自說。
「沒有,只是好奇而已。」閆晨說。
無聊,下次別這麼晚朝我家打電話了。黃自沒等閆晨反應就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電視機里恢復了平靜,播放的仍是幾個教授在評論一幅畫。那突如其來的恐怖片段只不過是其中的插曲。黃自沒有繼續看其余的錄像帶,那些也沒什麼差別。
現在包里只孤零零的躺著可視電話了,黃自端詳片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緩緩的拿起話筒。突然,電話的屏顯上閃過一道白光。黃自並沒有在意這微妙的變化,繼續死死盯著電話發呆。此刻,屏幕里竟出現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和電視里的白衣女子一模一樣,她的臉始終朦朧,低著頭緩緩向前走。黃自揉了揉眼楮,沒想到,這不是幻覺。女子的臉正慢慢靠近,充滿了整個電話顯示的屏幕,沒有任何五官的一張空洞的臉呈現在黃自面前。他一把摔掉電話,頭上的汗水也隨之滑落下來。屋子里的燈關了,漆黑一片。地上電話的零件散落了一地,屏幕並沒有熄滅,仍然放出白色的光。只是那女人的人形消失不見了。在屏幕的後面又出現了一個液晶顯示屏,連著電池,及一個微型播放器。黃自打開壁燈,撿起播放器,揭開後面的蓋子。里面藏著一張記憶存儲卡。黃自將卡插入讀卡器,插進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其中的文件,剛剛出現的女人再次出現在電腦屏幕上,原來這只不過是一段視頻。是誰這麼無聊,將可視電話改造得面目全非,毫無疑問,這個無聊的人只是想讓人相信確實存在這麼一個朦朧,沒有五官的白衣女子。恐怖片,恐怖視頻,心理醫生,這些名詞逐漸在黃自的內心串聯起來。看來,他不得不再次奔赴南海路別墅了,也不得不再次讓閆晨請王芳的保姆去局里了,因為事實已經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