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湛彎彎頭,想了一會對鶴雲說,「雲兄,這終究不是有聲的所作所為啊,她還是走不出來,當初我們騙她,說落雲沒有死才把她救回來,可如今她和行尸走肉有什麼區別?」
落雲一事任誰都是身心的打擊,尤其是對有聲,一個打擊就失去的三條性命,鶴雲無邊的悲涼,「我們走吧,她不想看到我們的。」
然後兩抹淡淡地影子,在風中被掀起衣袂,沾染著落霞的哀默,在一幅紅塵背景里面漸行漸遠。偶爾有幾只捷頂,也徒留著幾分沉重的落寞。
有聲啊,有聲,你終究在一個無法自拔的氛圍里面,用自己的倔強抵觸著七情六欲啊!
………………
廣川王府里,「榮愛妹妹,你長的可真俊呢!難怪王爺對你愛不釋手呢,居然還邀你飲酒啊,不錯不錯!」昭信站在一個極其俊俏的女子面前,輕輕的說道,雖然沒有任何力度的話,但讓人感覺到窒息的氣氛。
「娘娘,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娘娘!」榮愛哭著哭著就跪下了,楚楚動人。
「好啊,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把你怎麼樣,我現在只想帶你去見王爺!」昭信蹲在地上對榮愛說。
榮愛這才抬起頭,淚水迷糊里面攙了一絲的驚喜,「真的,娘娘不殺我了嗎?」
「不殺,」昭信凝視著榮愛片刻又說,「我怎麼會殺你,我只會給王爺說你跟別人私通而已,你想想啊,陶望卿當初不就是和你一樣嗎?你們不都看到了我把她**了嗎?」
「啊~~~」榮愛听不下去了,她發瘋似的奔跑出去。昭信道,「看著她,不要讓她輕易的死了」。
榮愛是劉去行宮里面的一個俏麗丫鬟,因為經常服侍劉去而讓昭信妒恨。然而昭信的手段在在府中是無人不知的,所以只怕除了廣川王,幾乎沒有是不怕她的。
榮愛投井了,不過剛剛跳下去就被撈上來了,這下在昭信的面前抖成一團,
「榮愛啊,這就是你不懂事,你誰不好惹,你惹王爺干什麼?你居然敢把注意打到王爺的頭上,你不知道王爺是誰的嗎?他是我昭信的,全天下他之喜歡我一個,你們都是玩物而已,哦,我殺了多少人了,我也記不得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想怎麼死啊?」昭信就像對著一條狗對待著地上的榮愛。
榮愛神情崩潰,達到一種空白的恐慌狀態,她抱緊自己的身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連牙齒都打成一團了,全身的血管都流動成了噴薄狀態。
「來人,把她弄瞎,割掉她腿上的肉,把鉛水灌到她的嘴里,讓她多受幾個時辰的罪再死。」
(劉去曾經召一名叫做榮愛的愛姬一起飲酒,昭信就又說榮愛與別人私通。榮愛嚇壞了,投井自殺,卻又沒有死成,撈上來嚴刑拷打,她招認說與醫生通奸。劉去就把榮愛綁在柱子上,用燒紅的刀子捅瞎了榮愛的雙眼,活活割掉她的雙股,把鉛水灌到她的嘴里。榮愛被折磨死後,劉去就**尸體掩埋了。歷史記載說,凡是劉去所寵愛的姬妾,昭信讒言殺死了14人)。
榮愛的生命就像曇花一現,來的平平淡淡去得卻是慘慘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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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看著落幕余暉,慢慢的說,「昭信殺人的手法殘忍死不足惜,只是可憐的榮愛,甚至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人,這就是雲公子派人去采集王後的證一幕據嗎?」
曹湛神色恍然,「是的,我們這邊剛剛安插了一個人,就看到那個叫做榮愛的女子死去,現場不忍直視。」
有聲嘆道,「死亡陰謀固然可怕,可是這樣的死亡魂魄都都將居無定所了,算了,湛公子,後來還有什麼事情,雲公子是怎麼入獄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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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兄今晚還有行動,繼續上一次的行動,我們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有動作了,想必劉去的戒備松懈了一些,不如今晚最後再將他們一舉殲滅,沒有那些黨羽,劉去就被孤立了,我們還是裝扮成黑衣蒙面人的樣子吧?」曹湛在昏暗的膏燭下對鶴雲商議著說。
鶴雲闔上一個竹簡,淡然的說,
「哪有那麼簡單,最近我們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劉去籌謀策劃了那麼久,如果兩次就拔掉了,想想就不太可能,所以湛兄,接下來的兩個月,你去江湖多走走,打听一下看看劉去有沒有制作兵戎器械的地方,想辦法鏟除,還有隔斷他的生意,鹽,大米,還有馬匹,兵器,他的這些東西都可以堆幾座天山,他之所以這麼囂張,是因為他掌握了陛下都無法掌握的東西!」
曹湛驚疑,「雲兄,這些都是劉去要挾陛下的東西,我以前偶爾有聞,雲兄是從何得知的這些事情?」
鶴雲站起來,面對面的對曹湛說,「拔除劉去要下很大的功夫,我沒有你活的瀟灑,是因為我從小就和你們不一樣,我需要審時度勢,需要揣摩應變,而你們只需要履行謹慎就可以了,我花了我畢生的心血在挖掘關于劉去的一切,至今才得出這麼一點點頭緒,」
曹湛嘆服,擺動了一下衣袖,隨意落座,「雲兄,你的意思是摘除劉去你居然用了十幾年?這樣說的話,這個計劃你在早就在籌備了?」
鶴雲望著一處,默默的點頭,「總有些事情,需要用去了結的。」沉悶了一下,轉而又說,
「現在陛下授權給我,自然會顧及到我此時的安全,只是以後不好說,這一段時間是最關鍵的,一切成敗就在這些日子,湛兄注意安全!」
曹湛風流不羈的站起來,目光里面有嘆服還有一絲誠摯,「我會想辦法拔除劉去的江湖勢力,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有如此之多的黑暗交易,可見其野心。」
鶴雲淡淡一笑,「你知道嗎?一個廣川王劉去倒沒有什麼可怕地,比心智他不如陛下,但是他就有一顆心,籠絡之心,想當初他極力的籠絡我,也當然會籠絡其他的人,」
曹湛意會,他心里知道鶴雲的通達和無奈,只是有聲之事給他黯然神傷了很多,曹湛拍著鶴雲的肩膀,
「有聲是劉家的少夫人,劉向自然會寵著她,你就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吧!」還想說什麼,可是只怕說出來又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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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好復雜,有聲回到卿來通社,整日踱步來去,愁容滿面,一旦有來者和宴客堂有關系的人,有聲都會帶著面紗,唯恐被他們瞧見了自己,這是心理的陰影。
鶴雲現在是她無法觸及的人,以前還可以用渾身的力量握住他,現在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了,只當做是一個生死與共的朋友,最好是遠在天涯,書信來往的朋友。
整日在卿來通社,要不讓土豪去宴客堂探听消息,要麼就自己痴痴的等,在曹湛路經的地方,當日曹湛說皇宮的監獄戒備森嚴,鶴雲又是以御史大夫的身份入獄的,由于罪名嚴重,危及到漢朝的江山,劉詢借此機會,一定會牽制鶴雲的,怎麼辦,無計可施的有聲,只有望月興嘆了。
「鶴雲還好嗎?想到救他的辦法嗎?」
曹湛落座,唉聲嘆氣,
「談何容易,我買通獄卒,進宮打听,只听說鶴雲在獄中讀書度日,陛下念他是御史大夫,對扳倒劉去有功,基本會滿足雲兄的任何要求,唯一除外的要就,就是不許探監,似乎從來沒有放過雲兄的意思,大有禁錮之意啊,」
有聲知曉,這些人都是墨家的人,陛下自然不會容忍墨家的人強大的,現在有聲面臨的情形就是這樣子,劉去已經被搬到了,現在已經成了擺設。就在這半年之內,鶴雲他們就像是國了半個世紀。
有聲道,「鶴雲和你一樣,我早就在懷疑,他也是墨家的弟子,你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跟我說完,雲公子會死怎麼把劉去扳倒的,究竟在暗除劉去旁根的時候遇到什麼危險?」這是郵箱想極力知道的,這一部分才是重中之重。
曹湛看著亟不可待有聲,一而只能消沉道,「有聲,雲兄之所以要經商就是要掩護自己的身份,最主要的是籌集錢財,為墨家弟子安全度日,不至于馬革裹尸,至于平時穿的都是為了掩護自己的身份,而後話….我們扳倒劉去遇到的事情還是讓雲兄跟你說吧。」曹湛的神色好難過,不知何時一壺酒已經在自飲自酌了。
看來這半年的時間確實很凶險,連曹湛都不願意再接著將下去了,難道里面牽扯到人命關天的大師?有聲是這麼覺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