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土豪和小娟他們,有聲心里甭提有多麼放心了,這證明了什麼,證明了她自己可以一個人去面對大風大浪,不必牽扯其他,也沒有後顧之憂。
暗沉沉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自從曹湛給她分析的情況來看,這種黑暗必將是一場海嘯般的襲擊而來,必定會避讓不及的。
第二天一早,三人做依依惜別,有聲坐著劉向的車,一路無語,直接讓車宮,算是平安,到的時候只是微微一欠身,表示對劉向的感激,他想扶著她,但是氣氛異常的尷尬,于是剛剛舉起的手,不自然的在空氣里面擱淺著。
有聲本不想說話,可是看到劉向的殷勤,還是說「謝謝劉大的幫助,我必當銘記在心」然後再不顧年任何情義,任由劉向在原地里面失魂落魄,而有聲輕松無比的走進未央宮。
「有聲啊,你去哪里了?」一進殿還沒有平緩過來,劉詢就像鬼魅一樣突然問她。
有聲心下驚訝,劉詢是哪般的人物,眼楮里面根本就進不得沙子,
「陛下,奴婢看到皇宮四處走走,領略漢代文化,以瞻仰天子的威儀。」有聲驚慌的眼神,不敢和劉詢又任何的對望。
劉詢掂量了一下有聲的話,既而道「呵呵,這話說的有意思,朕听了高興,哪怕是騙人了。」
有聲暗自驚嘆,伴君如伴虎,這個皇帝太聰明了,
「奴婢不敢,奴婢若偶半點欺瞞,寧願死無葬身之地。」古代的誓言越惡毒,就越能讓對方相信自己。
果然,劉詢放下質問的眼光,轉而埋頭批閱。
「有聲,」有聲剛剛想退出,劉詢叫住了她!
「陛下有何吩咐?」
「你怎麼看待如今的廣川王?」
怎麼會問自己,暗自吃驚,
「陛下,恕奴婢不知議政,還望陛下找其他重臣商議。」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廣川王是盜墓賊嗎?」
有聲驚訝,自己何時與劉詢說過廣川王是盜墓賊?
「陛下,奴婢不知!」
「哈哈哈,讓你知道有什麼,自己從來都是胡說八道,不過謝謝你,若不是你,廣川王盜墓的身份也不會被揭穿啊!走吧!」
有聲走出殿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曾經說過廣川王是盜墓賊,不是對自己最信任的人嗎?就是昭信知道也不會給劉詢告密吧!如此想來其中的過程究竟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昭信的恨?這一件事情。
還有刑剛出現在宮里所謂何事呢?為什麼事情總是像霧里看花,根本就是模模糊糊,只知道有一股這樣的風,卻不知道從哪個方向來的,有時候懷疑自己是杞人憂天,可是事情如洪水一樣訇然出來的時候猝不及防,根本就沒有任何對策,所以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一步一步走出未央宮,到監獄里面讓鶴雲放心,所有的人都已經有所安排了,現在就僅僅自己和鶴雲了,只要說服鶴雲有出宮的心,有所就會用盡一切的辦法,哪怕玉石俱焚,哪怕從此天涯陌路她也願意啊!
這也只是想想,陛下根本就沒有讓鶴雲出獄的心,也許鶴雲在監獄里面才是最安全的呢?出來了還有一個恨不得食其骨髓的廣川王和昭信,還有劉詢,會不會撒下天羅地網,捉捕鶴雲呢?有所也糊涂了,鶴雲到底在監獄里面安全一些,還是出來安全一些?
劉去的罪,劉詢時時不肯定,就算有大臣死諫劉詢也只是一句話,
容後再議,同為劉氏一脈,朕不忍禍起蕭牆,惹別人的笑話,讓外邦藐視天家的威嚴。
不知道劉詢葫蘆里面的藥,朝中一片啞然,劉去仍然經常參加議事,而其他大臣卻避之不及,就像看的瘟疫一樣,生怕有什麼牽扯,劉去也憔悴了不少,即不能盜墓,也不能結交,還被人盯緊了看!看著離著很遠的矛盾,也許是環環相扣的呢?
「雲公子,我有疑惑想問你,」有聲還是戴著面紗,看著鶴雲。
鶴雲轉身問,「有什麼事情就就說吧,何必如此吞吞吐吐的?」
有聲也不客氣,一股腦的就說,「雲公子,我上一次听到湛兄說我發瘋的時候你們做了一些事情,雖然我當時听不下去,但是我現在還是想知道,你能告訴我你們後來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尤其是昭信,我覺得她會害死人一樣的可怖,你們不是在搜集他們殺人盜墓的罪證嗎?還有劉去,他不是被你扳倒了,你是怎麼扳倒他的?還有為什麼陛下不處置他?」
鶴雲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沉思中………….
「有聲,你不需要了解,只會給自己添堵,這些東西都與你無關,做好自己就行了,時間一到就出宮去吧。」這是鶴雲沉思之後的話。
鶴雲不想說,有聲雖然很想知道,但是現在和朋友一樣,她不好逼問,唯有掃興,滿月復心事的走出監獄,現在有一個地方她很想去,就是劉去的行宮,龍潭虎穴而已,可是怎麼去,出宮不得,有人監視,不可能召見昭信吧,而且她又有什麼資格。
但是曹湛已經走了,鶴雲又不願意說,現在只有找昭信或許能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怎麼找?有聲陷入了沉思的泥淖之中。
忽然,未央宮的桌面上,不是有一塊令牌嗎?出門的令牌,自己竊用一下不就可以嗎?未央宮,令牌,久久的盤旋在有聲的頭腦中。
許久,她打了自己一下,「則麼這麼蠢,有令牌還去偷偷模模嗎?」想起涉水出宮,想起為出宮的事情而困擾,豈不知有一個危險的機會一直在自己的眼皮下面。
行宮處,「王後,有人求見你。」丫鬟對昭信恭敬道。
昭信放下手中的針灸書,蛾眉橫掃道,「是誰?」
「回稟王後娘娘,她說她是未央宮的宮女?」
昭信斂起散漫的態度,既而諷笑掛嘴邊,未央宮的宮女,說是未央宮不久是想壓我嗎?去請。」
有聲裊娜而近,四處瞅瞅,沒有及時的向王後行禮,「王後啊,你宮里的寶貝少了很多啊,看來王爺真的是倒了。」
有聲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進來不說,還劈頭蓋臉的說人家活該。
昭信一步一步的走進有聲,一邊走一邊唇齒蕩漾著笑意,「我從一開始見到你就知道你不一般,身份來路不明,長相也很奇特,沒有想到命運也很奇特。」
有聲這才躬了一下膝蓋,「王後謬贊了,妹妹的名諱在我小時就听過了,因為妹妹是大美女,想必是奇特中的戰斗機吧。」
昭信看著有聲莫名其妙的話,也就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姐姐你來此該不會就要說這些吧?」
有聲從漫不經心正經了過來,仗著自己是未央宮的宮女,倒也多了幾分膽量,「我想問問王爺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就是怎麼被御史大夫扳倒的?」
一說就是看人家落魄的笑話,不過昭信並沒有不高興,反而對有聲說,「王爺也僅僅是被扳倒而已,而御史大夫的形式好像才真正的不容樂觀吧?」
原來自己還是被失去勢力的昭信制約著。有聲還是不甘心,昭信的話里面明顯是不肯透露所有。
有聲道,「王後,念在你我相知的一場,你還欠我的人情呢,當初卿來通社可是收留過你,」
昭信略有所思的看看有聲,輾轉到另一側托起的一本冊子,徑直的走到有聲的面前,「不要跟我說人情,已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你是後知後覺吧,你還不相信,你這半年若不瘋,或許你會親眼見證,你就可以親自看到王爺是怎麼被你的老情人一口一口啃下來的,但是你是瘋子,渾渾噩噩,你會懂什麼?」
說完之後把冊子重重的放在有聲的懷里,「你回去吧,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看到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也罷,時間也差不多了,劉詢不知何時就會忽然回去,玩意自己不在,只能給別人惹下嫌疑。
有聲不懂聲色的翻看冊子,卻發現密密匝匝的文字,根本就看不下去。于是辭別了昭信,直接回宮。
回宮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令牌物歸原位,還好劉詢沒有發現,還好自己回來的及時。
「雲公子,我想讓你看看這個是什麼意思?」有聲把冊子給鶴雲。
鶴雲看著有聲露出的雙眼,目光殷切。他順勢拿起有聲遞過來的冊子臉色大變道,「你拿這個干什麼?」
有聲不知所以然,「昭信給我的,說是和劉去過去不好的行經有關系的。」
鶴雲啞然,隨意的把本子一打開看了幾秒鐘就扔出了好幾丈遠,恍如那個冊子就是沾滿毒藥的東西。
「有聲,你好糊涂啊,我不想給你說,是因為怕你有危險,可是這個東西你也看到了,就說明王爺把你也設為她仇恨不可放過的對象。」
听了鶴雲不淡定的言語,有聲不但沒有驚愕和害怕,反倒是心里有一種高興的感覺,終于可以解月兌了,終于也和他們是統一戰線的了,大有破釜沉舟的味道。
鶴雲明顯感覺到有聲面紗下面的笑意,他無奈,惱怒,同時有無可奈何,事情已經如此,她是斷然不會給自己一點後路了。自從她接過這個冊子,就已經說明,她也掌握了劉去的罪證,這是拖沓下水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