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死的時候一朵花一樣完全的枯萎了,兩百米的距離,曹湛抱著血跡斑駁的身體,從卿來通社緩緩的網宴客堂走去,好長的距離,天空突然微雨,掀起了無限哀愁的風,鶴雲緊緊的跟隨在曹湛的旁邊,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就這樣的沒有了,本來想質問有聲,可惜有聲已經回到劉家了,也許有聲的創傷不比任何一個人小吧,細細的呵護著落雲,哪怕街道里面的人像避開瘟疫的一樣避著他們!
落雲的靈堂設置在宴客堂的後院,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吩咐關門,曹湛悲憫的跌坐在一副棺材的旁邊,目光渙散,時不時的替里面的人兒整理衣服和發跡,
「落雲,辛苦你了,都是我害了你,倘若當初你沒有身孕,也不至于被人荼毒啊!」
曹湛是椎心泣血啊!他和落雲是幼小時候的玩伴,自然青梅竹馬!可他和鶴雲一樣,身為墨家,有自己的無奈,或者孤獨終老才不會連累他人,如今追悔不及,日日如此,早就從狂狷不羈,到蒼老多愁了。
連日如此,直到落雲的尸體發出了異味,他們才給她閉斂這才草草入葬,一縷幽魂遙遙而去,二人的心如同掏空一般,整日愁眉慘淡。
宴客堂幾日閉門謝客之後,依然隆重開場,鶴雲接受所有人的賄賂,甚至更加肆無忌憚,暗地讓曹湛發動墨家人,查處賄賂者的底細,一旦和劉去有關系,就連根拔起,一個不留,全部關押到皇宮里面的監獄,任由劉詢處置,劉詢是整日不亦樂乎,自己的心月復大患已經被刪除根枝,劉詢任由這些人慘死于牢獄之間。
過了一些日子,霍叔倒在座椅里面,蒼老的幾乎不能動彈,周圍幾把凌厲的劍指向他,後面一片狼藉,呂叔驚嚇出冷汗,
「求求你們放了霍爺,我的命不值錢,我給你們吧!」磕頭如搗蒜,昔日的目如巨火,在此情形下化作救人的著急。
原來宴客堂的霍叔遭遇殺手的圍攻,
這時候霍叔喘著氣,努力的說,「我的命不值錢了,我已經老了,你們趕緊走吧。」
除了呂叔之外,還有鶴雲和曹湛,在一邊劍拔弩張。
殺手渾身寒氣,冷劍一揮,大喝道,「你們听著,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王爺是因為你們才淪落到如此地步,今天我就殺了他,讓你們知道,反抗王爺的下場,就算是兩敗俱傷!從此以後,王爺不會怕你們分毫。」
帶頭的殺手,陰鷙的瞅著持劍的瞅著和鶴雲,咄咄逼人的威脅。
「你們這些狗,不分是非黑白,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是有叛逆之心的人,你們如此做無非是玩命。」鶴雲緊緊的瞅著幾個殺手手中的劍,冷冷的說。
現在這個陣勢,無非是以卵擊石,對方是幾個武功高深的殺手。而自己這一方,只有曹湛鶴雲,呂叔,還有年邁的霍叔。
霍叔蒼老的只能在椅子子上坐著,應對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冷面殺手向鶴歲鶴雲說,「御史大夫,你處處和王爺做對,這一切就是你造成的,這個老家伙不是你們墨家的巨子嗎?沒有他看你們以後怎麼和王爺斗?現在王爺已經遭遇你等構陷,你們就不怕王爺倒了以後,陛下也會處置你們嗎?否則他今天怎麼不派人救這個老家伙?」
對方惡勢發話,原來對方對形式如何對方已經了若指掌了,以前劉去強大的時候,劉詢不會讓人動墨家一根毫毛,如今劉去的勢力一去不復返的時候,劉詢對墨家也放之任之了,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王爺所作所為遭天下人詬病,此等禍患除去人人稱贊,是我等墨者的義務所在,就算陛下不庇佑我墨家,我等也絕對不會逆天而行,生死有命,逆天者忘,順天者才是墨家之道!」
因為落雲的死,曹湛有更滋長了一種大義凜然的情懷。曹湛已經不懼怕任何東西了,他們只關注霍叔,看見霍叔蒼老的沒有半點力量,甚至已經大有駕鶴西去之勢。
對方剛想暴怒不止,霍叔舉起手,「慢著,」轉而對鶴雲他們說,
「兩位公子,不必如此,我已經壽終正寢了,墨家的弟子,縱然和王爺浴血奮戰,也要為民除害,陛下現在已經不會眷顧我們了,但是你們要善待所有的人,記住,不要逆天,永遠听從陛下的安排,陛下有利于江山的豐功偉績,以後救人墨家弟子退隱江湖,好好安頓他們,遠離天家皇權,雲公子,以後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步步為營,誅廣川王,順應陛下!」
霍叔說完,手突然垂下,雙目漸漸的閉上,難道著就是壽壽終正寢嗎?就這樣煙消雲散了,霍叔所有的表現,依然說明了,他在此時此刻已經死了,已經回天乏術了。
眾人皆面面相覷,前一刻聲如洪鐘的霍叔,說完所有話就忽然身死志去了?這讓人如何相信。
鶴雲和曹湛馬上前去窺探究竟,呂叔的出售還是很快了,他的手從霍叔的鼻子下移開,對鶴雲曹湛搖搖頭。
四周散布的冷面殺手已經悄無聲息的離去了,這一天注定是也太快最悲慟的一天。近乎于痴狂的悲傷,近乎于麻木的悲傷,在鶴雲曹湛還有呂叔的心中,以光的傳播速度在蔓延,這個身子的都凝結在一片愁雲慘淡的氛圍當中。
「王爺,墨家的帶頭人已經死了」,有人對劉去回稟。
劉去面色瞬間從愁雲里面恢復了前所未有的紅潤,「很好,很好,本王怕了他墨家一輩子,如今他們也是這種收場,哈哈哈,兩敗俱傷,本王覬覦了一輩子的東西,想盡一切辦法還是得不到,可惡的墨家,皇帝我都不怕。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啊,對于劉去來說,無非就是天降甘霖一般。
昭信進門,讓回稟的人出去,自己雙臂環繞著劉去的肩頸,
「王爺,有什麼好焦慮的,我都說過了,宴客堂的老家伙本來就不足為懼,那個位置我們暫時上不去,又不代表永遠上不去,墨家的首領雖然死了,但還會有下一個,王爺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陛下不能把你怎麼樣,又要除掉當朝的御史大夫,他和墨家走的那麼近,也許就是墨家人也說不一定啊!「說到鶴雲,昭信的已經恨到無以復加了,這個人必須除去。
劉去這時候才沒有得瑟的忘乎所以,一層擔憂彌漫開來,
「還是王後能寬慰本王,劉詢那小子,故意用墨家壓我,現在本王已經如此了,它墨家存在就是對陛下的一個威脅,但是以後再也不能任由你了,本王發誓,以後有本王在的一天,就沒有它墨家和皇上」。
「王爺,何必妄自菲薄呢?雖然他們和我們處處對坑,這半年的時間想盡辦法的阻礙我們,破壞我們的江湖勢力不說,還搜集了不少王爺的證據,可是他們怎麼可能跟王爺比?」昭信在柔美之間就說出了自己的一番見解。
雖然困難重重,但是有美人在懷,劉去並沒有讓擔憂在臉上停留多久。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劉去攬著昭信問。
昭信依偎在劉去的懷里,「遇神殺人,遇鬼殺鬼,」
而霍叔死的這段時間里面,有聲正在以劉家少夫人的姿態在劉家為所欲為。而沒過幾日,曹湛就領人去江湖拔除劉去的人,鏟除劉去的江湖機構。
……………
有聲被鶴雲帶到一個時空隧道里面,可那個隧道里面是漆黑的寒冷的是孤苦的。鶴雲在闡述霍叔事情的時候是悲傷的,是容顏扭曲的,是椎心泣血的。
原來自己隨意一問,不論自己多麼的小心都揭的是別人的傷疤。自己真的是那麼的殘忍。有聲一耳光,兩耳光的打在自己的臉上,自己那麼卑鄙那麼無恥,再想打自己第三巴掌的時候,鶴雲忽然捉住她的手,
「夠了,打自己兩下就夠了。」
有聲淚意朦朧,聲音顫抖,「你為什麼不說,霍叔死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去吊唁他老人家?」
鶴雲欲言又止。有聲隔的面紗已經濕透了,可是手中還有想抓狂的動作,「我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答?」
鶴雲這才低聲說,「當時你是劉家的少夫人。」
少夫人?有聲楞了一秒,下一刻就決堤了淚水,「少夫人,劉家的少夫人,是瘋子,是病魔,是不願意見人的瘋子,原來都是我自己。」
這種自責,這種悔恨,去找誰,都是自己,因為見不得宴客堂的人,屢次拒外人的求見。有聲將十指胡亂的插在自己的發絲里面,用力的揪扯。儼然一副瘋魔的病態。
「有聲,夠了。」鶴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有聲悲戚戚的看著鶴雲,「我好傻是不是,我應該在悅怡客棧是不是?我就根本不應去報復劉家是不是?我的報復最終就像淘氣的孩子一樣是不是?」
鶴雲不忍有聲的悲傷橫溢,他別過頭說,「不是你的錯,不要想太多,落雲的事情是你心里的疙瘩,可是我和湛兄從來就沒有怪過你。」
有聲無力倉惶的站起來,竭盡全力的給自己保留著一絲體力,「你為什麼不怪我,你們要是怪我該多好,就是因為你們不怪我,就是因為你們救了我,所以造成了我的這種非走不可的壓力。也是你們的不責怪,最終會害的我會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