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痛哭流涕的沈如皓沖進了西側的別墅,嚎啕大哭著︰「闞叔叔……闞嬸嬸……薄凱年死了!」
賴七還是遵守承諾的︰見薄凱年用生命贏了比賽,在賞識他膽量的同時,也放過了沈如皓。
沈如皓對著洶涌的大海呼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聲音啞了,他才尋思著要報警。警察叔叔們來是來了,可面對漆黑一片的波~濤狂瀾大海,他們用探照燈在海面上來來回回的照上一會兒,又喊叫了一會兒,最後只說等明天天亮之後才能進行打撈。
于是,沈如皓便哭哭啼啼的跑回了沈家來通知闞氏夫婦。
「什麼?薄凱年死了?我沒听錯吧?他剛剛出門追你小子的時候還好好的呢。」雖然闞叔並不相信薄凱年那麼容易就死掉,但猛的一听到這個消息時,還是吃驚了一下才。
他守在薄凱年身邊這麼多年,早就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了。
「他……他為了幫我贏比賽……開車沖到海里去了……我跟警察找了那麼久,可還是沒有他的下落……他一定是被海水給淹死了……摹」
沈如皓哽咽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去惹賴七他們,薄凱年就不會死了……對不起闞叔叔……真的對不起……」
一听沈如皓說薄凱年是掉進海水里‘淹死’的,闞叔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氣。他知道薄凱年還真不容易被海水淹死!
闞叔到是淡定了下來,可有人卻不淡定了。
簡童一直沒睡,她老惦記著出門去追沈如皓的薄凱年;听到樓下沈如皓的哀嚎聲後,她便急急忙忙的趕下樓來,卻听到這樣一番噩耗。
「沈如皓……你說什麼……薄凱年他……他掉進海里淹死了……」簡童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雙腳已經無法支撐起身~體的重量,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後的台階上。
「不會的……不會的……薄凱年不會死的……即便他忍心丟下我,也舍不得他自己的孩子……」簡童撫著自己的肚子,一陣失聲哽咽。
闞闞一看簡童過于情緒激動,立刻沖上前來攙扶住跌坐在台階上的她,「童童,你別著急,凱年不會有事兒的。他水性那麼好,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淹死的。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可我在岸上喊了他那麼久,也不見他從水里鑽出來……要是他真的死了怎麼辦呢……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錯!」沈如皓顯然被嚇到了,不停的自責加嚎哭。
沈如皓越這麼說,簡童的情緒就越激動,她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月復中胎兒的不安胎動,她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知道才五個月大的孩子早產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可一想到那個男人的安危,她就忍不住的掉眼淚,忍不住的去心慌,去哀傷,去難受!
「不……不……薄凱年不會死……他不能死……他一定舍不得他的孩子……他不會死……」簡童難受得連呼吸幾乎都無法進行下去,剛剛像斷線珠子的眼淚,這一刻卻哭不出來了,只剩下了硬生生的殤疼。
「童童,你別這樣……你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你千萬別激動啊……」闞嬸著急了起來。
「嫂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薄凱年也不會死……嫂子對不起……」看到萬分痛苦的簡童,沈如皓更加的自責起來。
在一片哀然聲中,一抹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渾身雖說濕透,卻依舊帥氣剛毅。
「沈如皓,你在亂鬼嚎什麼呢?」薄凱年冷厲著口吻斥聲道。
「薄……薄凱年?你……你……你沒有死啊?」沈如皓驚愕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薄凱年沒有搭理怔愕中的沈如皓,而是健步朝著跌坐在台階上的簡童走了過來,他分明已經看出女人因為傷心過度而情緒極不穩定。
「薄……薄凱年,你……你還活著?」簡童朝男人伸出了一只手,想牢牢的抓住他。
「活著!」男人蹲了下來,將淚眼迷蒙中的女人擁進了自己的懷里。懷抱是濕的,可他知道這卻是唯一能夠安~撫她的辦法。
壓抑了太多的恐懼在這一刻得以釋放,簡童在薄凱年的懷里放聲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咽咽的說著細細碎碎的話。她真的害怕極了,也傷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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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針安胎藥後,簡童便沉沉的入睡了。
直到看到女人安穩的入睡之後,薄凱年才發出一聲悶哼。
「凱年,你受傷了?」闞叔覺察出了薄凱年的異樣。
「嗯!」薄凱年哼了一聲。在月兌下黑色西服時,大家才發現里面的藍色襯衣已經被鮮血染紅。
闞嬸取來了醫藥箱,闞叔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掉了沾裹在他身上的襯衣,這才發現薄凱年的後背上有條十多厘米長的血口子。剛剛因為不讓女人擔心,所以他一直強忍著。
消毒、縫合、包扎,沈如皓一直陪在薄凱年的身
tang邊給金醫生當著下手。
「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也不哼一聲?很疼吧……還以為你是超人呢,原來你也會受傷啊。」沈如皓玩世不恭的調侃道。
說實在的,在看到薄凱年冷不丁的出現在了客廳門口時,他還真以為薄凱年就是傳說中的超人,怎麼死都死不掉的那種!不過現在看來,超人也是會流血受傷的。
回眸瞄了一眼這個不著調的同父異母的弟弟,薄凱年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很顯然的就是︰沈如皓一直過的是他溫室少爺的日子,不愁吃穿,不用拼搏,有父親母親當寶貝似的寵著疼著。
而他薄凱年自己,卻是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不待見的私生子!就連父親臨死前的遺願︰也是讓他這個私生子要好好照顧沈如皓!
「你除了飆車和足球,還有其它的謀生方式嗎?」薄凱年肅然著口氣問道。
沈如皓抽了抽嘴巴,有些不快道,「飆車也能賺錢的!再說了泰城集團那麼大的家業,我這輩子省著點兒敗家就行了!」
還省著點兒敗?薄凱年的拳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如果沈如皓真是他的新弟弟,這一拳恐怕真要打在他的俊臉上了。
「對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那麼好心的將泰城集團還給了我媽呢!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啊?他們都說你愛財……」沈如皓很傻很天真的話接踵而至。
薄凱年蠕動了一下唇角,愣是沒心情搭理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弟弟。
想起什麼來,沈如皓有些忸怩的說道,「雖然你救了我的命,但你不能因為這個而去……去褻瀆和非~禮我嫂子!她可是我哥的女人!」
薄凱年的嘴角再抽,怒聲道,「我就褻瀆他了,你怎麼著吧!」
「我媽說……說我嫂子肚子里懷的是你的孩子,原來是真的啊?」沈如皓的臉色沉了下來,一副要為他大哥沈如卿抱不平的架勢。
「你媽真這麼說?她的想象力還真夠豐富多彩的!」薄凱年喝了一口闞嬸送來的牛女乃。
「是我嫂子親口承認的!」沈如皓氣呼呼的說道。
薄凱年的動作頓了一下︰這個女人竟然敢在雷心芳面前親口承認肚子里懷的是他的孩子?也不怕會被吐沫給淹死?不過從沈如皓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沒有告訴雷心芳自己就是沈如卿的身份。
「薄凱年,其實你挺卑鄙的!竟然佔我嫂子的便宜,侮~辱我哥!」沈如皓哼了一聲。
「有你這麼白眼兒狼的麼?他剛剛才救了你一命,才過幾個小時後,你就說他卑鄙?」闞叔哼斥道。
「這一碼事歸一碼事!佔我嫂子便宜就是不對!」沈如皓呼哧的急聲道。
聞訊趕來的雷心芳在看到兒子沈如皓平安無事時,忍不住的再次痛哭流涕。「如皓,你嚇死媽媽了。」
看到別人母子抱頭痛哭,薄凱年的俊眸一直沉沉的。
「薄先生,謝謝你出手相助!」雷心芳感激道。她真的沒想到薄凱年會幫助兒子沈如皓,在她看來薄凱年應該很恨他們母子才對。而現在,他不但將泰城集團還給了他們母子,而且還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她兒子沈如皓。
「行了,你少虛情假意了!今後別對他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就成!」闞叔是能夠體會薄凱年復雜心境的。他應該憎恨沈如皓母子,可他卻選擇了去幫助她們孤兒寡母。
雷心芳有些難為情起來,哽咽著聲音解釋道︰「當初沈如卿的車禍,真的與我無關……雖然我很不希望他繼承泰城集團,但我真的沒有讓人去制造那場車禍。」
「那場車禍的幕後主使是誰,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我也絕對不會放過加害沈如卿的人!」薄凱年直視著雷心芳的眼底,希望找出端倪。
雷心芳默默的點了點頭,微頓長嘆一聲,「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感謝你救了我的兒子。」
臨行離開,沈如皓突然轉過身來,對著薄凱年厲聲道︰「以後不許你再欺負我嫂子!」
薄凱年眉頭一蹙,俊臉隨之陰沉︰這小子還真夠欠揍的!他的事他也敢過問?
目送著雷心芳母子離開,闞叔意味深長道︰「看來雷心芳真的不是主謀。」
薄凱年俊眸微沉。
「凱年,闞嬸這回真的要批評你一句,」闞嬸一邊給薄凱年披著睡衣,一邊淚眼點點的說道,「你說你都是一個快當爸爸的人了,怎麼還如此的以身試險呢?要是你有個什麼好歹,你讓童童和孩子怎麼辦?」
闞嬸是心疼薄凱年了。她忍了很久,才在這一刻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闞嬸,我這不是沒事兒麼?您兒子很強壯!而且命夠大!」薄凱年傾身上前,將暗自落淚的闞嬸擁進自己的懷里,「還沒給您養老送終呢,閻王豈敢收我?」
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沖動的去救沈如皓?難道說是冥冥之中的手足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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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
中,男人的身影變得模糊,簡童努力的想伸手過去抓住什麼,可任由她怎麼的努力,都夠不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
「薄凱年……薄凱年……別走……別丟下我……別丟下我們的孩子……」簡童被驚醒了,淚水迷蒙了視線。
一只有力的大手將她在空中揮舞著的小手緊緊的抓住,「我不走!就在你和孩子的身邊!」
簡童吃力的睜開了淚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情不自禁的,她便用手臂勾住了他的頸脖,埋在他的頸間哼哼的泣喃。
「這麼緊張我的生死啊?」男人淺然一笑,「緊張得差點兒把肚子里的小東西都逼出來了!」
男人的調侃讓簡童有些羞惱,自己已經夠擔驚受怕的了,他竟然還將她的擔驚受怕當成一種娛樂的資本來調笑她?
她推搡開他的懷抱,側過身去不理他。
輕輕的噬加咬,從簡童的背脊開始,慢慢的下到側腰,然後落在了簡童的肚皮上,用鼻尖來來回回的蹭昵著!這是他跟肚子里的孩子親昵的方式。每當這個時候,肚子里的小東西就會用強烈的胎動來回應爸爸的親昵……
「什麼時候愛上我的?」他問。
「誰愛上你了?別自戀了!」她溫斥一聲,用手掌去抵他貼在她肚皮上的額頭。
「難道你把泰城集團著急的還給雷心芳,不是為了向我表明︰你並不是一個愛慕金錢和權勢的女人麼?」他淡淡的笑了笑。
簡童真的囧到了︰自己的小心思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男人看穿了?
「我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你鄙視我吧!」簡童知道男人從一開始就對她嫁過來的目的心懷冷漠,所以她一直的想證明點什麼,好讓這個男人改變對自己的成見。
「行!等你生下孩子後,我給你一張空白支票,你想填多少就填多少!滿足你愛慕虛榮的願望!」薄凱年順著女人的意思說道。
簡童的神情瞬間就黯然了下去,她真的沒想到男人還會這麼看她。深吸一口氣,自嘲道︰「只怕你滿足不了我!我胃口大著呢!」
「滿足不了你?」薄凱年笑得不懷好意,「或許現在我就可以滿足你……」
「薄凱年,你別亂動……我可是個孕婦啊!」簡童實在不理解這個男人怎麼就突然獸之性大發了,對著她的臉頰是又啃又咬的。
最終,簡童以一句‘寶寶好像要出來了’完勝!
其實薄凱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畢竟後背上還有那麼長的傷口,稍稍觸動就會鑽心的疼。一直側著身躺著,卻又舍不得離妻兒那麼遠。任由闞嬸怎麼勸說,他還是躺上了簡童的床。
「薄凱年,你能出手相救沈如皓,真的讓我很意外,也很感動!我想我大姨同樣會為你以德報怨的行為感動的。」
男人的頭貼在她的胸前,她撫著他黑亮的短發,溫溫如暖流一樣的在他耳際細說著。
「如果我說,我現在依舊懷著要弄死他們母子的心,你信麼?」薄凱年的聲音冷清清的。
簡童著實一怔︰真是個無法用正常思維去理解的男人!想起什麼來,她咬住了自己的唇,喃聲問,「薄凱年,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為什麼我懷上的孩子變成你的了?」
明明闞叔闞嬸已經跟她解釋過了,可簡童還是很想听這個男人親口說。
「是我揮汗如雨種進去的!還順便幫你捅破了那層礙事的薄~膜!」他淡淡的說道,一副泰然處之的神情,完全沒有抱歉或是愧疚之意。
順便幫自己捅了那層女人最珍貴的東西?!竟然只是順了個便?
簡童氣得牙直癢癢!那可是她守了二十二年的貞~潔。他竟然一句‘順便’這般輕描淡寫?
「薄凱年,你要是不給我道歉,從今以後,就別想再觸踫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抓住了男人的手,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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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早晨的餐桌上,便有了薄凱年那只印著兩排牙印,且血痕斑斑的手。
「凱年,你的手怎麼了?又流血了?」闞嬸放下杯子托起了薄凱年那只被不明物體咬傷的手。
簡童喝牛女乃的動作頓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復了平靜。即便那個男人真跟闞嬸說是被自己咬了,丟人的也只會是他自己!
「被一只小野貓子咬了一口,沒事兒的,我會早時機咬回去的。」薄凱年風清雲淡道。
竟然說自己是小野貓子?還要咬回來?簡童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因為她想到了昨晚被薄凱年咬到的某個地方……小臉不由自主的就紅了。
闞嬸沒作聲,也沒有開口去批評簡童什麼。但簡童還是能夠看出闞嬸臉上流露出的心疼之色,這讓簡童難免有些自責︰找知道就選闞嬸看不到的地方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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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阮青青,簡童是心懷愧意
的。
想當初,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肚子里的孩子是已故丈夫沈如卿的,絕對不是薄凱年的!世事難料啊,現在自己還怎麼有臉跟她解釋這一切?
不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
「青青,我今晚想住去你那里,好不好,寶寶他小姨姨……」簡童故意將尾聲拖得這麼楚楚可憐。
「滾一邊去!有那麼一個超級無敵的大帥哥晚上抱著你睡,你還犯得著住我那里嗎?你不顯擺,不瑟會死啊你?!」阮青青憤憤道。
其實有一點阮青青的確是冤枉簡童了。簡童之所以提出要住到她那里,正是為了要逃避薄凱年的懷抱。原因很簡單︰如果薄凱年不給自己道歉,那他就別想模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無疑,簡童是在跟薄凱年賭氣。至于出至什麼樣的目的,或許只有她簡童心里才清楚。
「青青,別這樣嘛,我們從小玩到大,我是什麼樣的為人你還不知道?」
反正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懷的是薄凱年的孩子了,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更無需遮掩。百口莫辯,或許就是給簡童創造的。
「簡童,你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阮青青冷哼一聲。
「怎麼著吧,到底還交不交我這個朋友了,你給句痛快話!」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簡童化被動為主動。
「要我原諒你也可以……但你今晚必須幫我把那個相親的對象打發走!」阮青青一臉愁苦狀。
「行!成交!」要打發走一個人還不是小意思。
(猜猜這個相親對象是誰!明天繼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