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的被辰非離惡整一頓的莫無憂也只能嘟著嘴氣呼呼的睡下,誰叫人家是主子,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並且無依無靠的沒有家人的奴僕呢,越想越氣,莫無憂決定以後一定要找機會整死辰王,恩,一定,就這樣帶著自己美好的卻幾乎沒有可能實現的願望莫無憂進入了夢鄉,在那里,他是主子,而辰非離可憐兮兮的跪在他腳下,是一個可憐的僕從,夢到此,無憂的嘴角自覺上揚,所以說,夢境與現實有時候是相反的。
而匆匆再次趕回自己臥室的辰王則是模著自己的鼻頭,略微有點小沮喪的笑了笑,曲起雙腳優雅的安躺在軟榻上,他開始在腦海中回放這一場無稽之談自編自演的鬧劇,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測試他莫無憂對辰非離的忠心?還是單純的玩鬧?撫上心髒的位置,身在其中,很快樂,辰王召來暗中守候時刻待命的暗衛︰「他在做什麼?」。
雖沒指明,但暗衛當然清楚主人的想法,「他說總有一天一定要惡整一下主子,此刻睡著了,說著夢話。」。
「哦,看來他肯定是夢到了好事啊,你退下吧。」,因為听到了有關他的趣事,便總是覺得心神舒暢,辰王一笑,喃喃︰莫無憂,很期待你會怎樣反擊?,就這樣,慢慢的瞌上一雙看透世事掌控一切變化的美目,辰王傾吐出了沉穩的呼吸聲,安靜而冷香四溢。
生活有了期待和加入鮮活的生命,便總是開始期待每一個天明,有了期待,便會有失望,有了輕易的失望,便開始學會沉重的珍惜,辰王大概就是這一類人,身為人類,便不可避免的注定會擁有情感,除非挖去大腦,才可阻止這一切的質變。
張開雙臂,舒適的閉上雙眼享受著莫無憂黑著臉的伺候,呼吸著那人若有若無貼近時傳來的淡淡的蘭花香,「無憂,你用蘭花泡澡啊。」。
「你,」,莫無憂覺得這小小的‘恥辱‘還是可以忍受的,「我洗澡的事不敢勞煩辰王來關心,不過我這個粗人洗澡怎麼會像你們這些高富帥一樣還要放一些精致的花花草草,我的命恐怕連一盆花都比不過。」,嘟著嘴完成手上穿衣的事,莫無憂不由的話中夾槍帶棍的藏著一點委屈,這辰非離天天捉弄他就夠了,前幾天還跟他玩命。
「想不想玩劍?」,辰非離打斷某人的抱怨,月兌離了原本的話題,可惜莫無憂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人,輕輕松松就被帶離了話題。
「玩劍?好吧。」,說的是不情不願,可是那雙大大水藍色眼楮里透露出來的濃厚的興趣卻清清楚楚的表明了某個人的愛好,就像現代幾乎每個男孩都會玩籃球一樣,在古代,大概每個男子女子都會有一個俠客夢,莫無憂也不例外,至少失去記憶的墨青城是這樣想的。
辰王的墨發被一根深色繩子束好,以往都是長發飄飄的妖孽模樣,現在卻是額際只余幾縷發絲的清爽模樣,妖孽程度還是沒有降低啊,莫無憂掃了一眼四周守著的丫鬟僕從痴迷的樣子就明白了什麼叫做妖孽定義,于是他也不再分心朝場地中心看去。
樹下的男子,身材欣長,拿著一把普通的劍耍來耍去,飄逸風流,他眼中的那抹專注才是世人的追求吧,至少後院那一堆女人和這院子里的丫鬟僕從都是如此想的,莫無憂看的是男子的劍法,出神入化,雖然期間也會‘偶遇’男子春波蕩漾的眼神,但莫無憂都直接無視了,許久,男子身法停下來,將劍丟給了莫無憂,說︰「你來耍耍。」,然後一個人自在的倚在樹下閉目養神,沒有在意莫無憂張大的嘴巴。
無憂撇撇嘴,他才不會相信看一遍就可以耍得來,只是現在騎虎難下,也就只能拿起劍,按著腦海中所記憶的,竟也耍的風生水起像模像樣,辰非離睜開眼難得的瞥了一眼,一眼難忘,也許無憂的樣貌是一道清湯小菜,就辰王見過的美女來說,有這樣的評價還是很中肯的,只是那份風姿和那份單純的撞破頭也不會回頭的執著,卻是難尋的,何況他對一個對他並不好的人還能遵守俠義,難得。
想著竟飛身貼近莫無憂把玩得越來越好的姿態,握住他的雙手,說︰「我來教你。」,兩人的手臂疊加在一起,身在局中的人不知,可身在局外的女子卻是妒恨難平,丟下撕爛的手帕,跺跺腳離去了,本是好意的辰非離,也不知會給莫無憂帶來‘一點點’困擾。
舞完,看著那清秀之人額上冒出的微汗,那因運動而泛紅的顯得愈加親近的可愛臉龐,辰王不由的感慨︰「若你是女的,或許我還可能娶你為妃,只是可惜了。」,辰非離說過許多似真似假的話,只是這一句話,卻是真實無比,可是這份真實並沒有傳遞到某個沒心沒肺的家伙的腦殼中。
「是嗎,多謝,那真的‘很可惜’我是男的,不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不玩男的?還有你這句話如今算上我這次,對多少人說過了?」,不屑的眼神甩過去,莫無憂仍在撫模著手中的劍,看得出來他對劍十分的渴望。
「我這院中,只有女人,男人,我為何要做那斷袖之人,這世界既然有男女之分,必是有它的道理的,分桃這事,我向來不屑,這劍,若是喜歡,就拿去吧,算是前幾日的賠禮。」,說完辰王就眼疾腿快的飛身進屋了,徒留那僵在原地的伸出的瘦腿。
莫無憂暗嘆這次偷襲又沒有成功,不過,眼神由放遠的線牽至手中,細致的撫模著手中這把看似普通的劍,笑容浮現在粉紅一片的臉上,他很喜歡這把劍,所以望了一眼那半開的門,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的接受下來了,反正那種豬寶貝太多了。
回去的路上,意外的被請去看望如妃,如妃麼,莫無憂不是沒听說過,他不是愛打探隱私的人,實在是這如妃在這辰王府中太有名了,下人聚在一起最愛討論的就是她了,她的一大特點是善妒,想到這莫無憂的後背就驚起一陣冷汗,莫非是如妃看到了剛才那手把手教學的場景,這一瞬,站在如妃門前的那一刻,莫無憂第一次覺得自己很背。
「進來吧。」,里面傳來的陰深女聲令莫無憂覺得身體拔涼拔涼的,明明還是晴天啊,雖然身體不願動,但還是意識佔據了主導,不知不覺,一個想法快速的潛入了莫無憂的腦中,莫無憂嘴角含著隱晦的笑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二三,自己給自己計時,還沒等如妃發話呢,莫無憂就先發制人的跪在了地上,自稱有錯。
如妃看著那膽小如鼠模樣一般的僕從,骨子里的傲慢和對莫無憂的鄙夷更加濃烈了,「你有什麼錯?」,尖銳的指甲陷入座椅中,可見這如妃的火氣有多大。
「奴才不該隱瞞,隱瞞,隱瞞,」,這邊莫無憂裝的可帶勁了,那邊的如妃可不干了︰「隱瞞什麼?再不說就別怪本妃家法伺候?」,本是俏麗的眉一橫,生出了兩分跋扈。
「奴才不該隱瞞辰王現在身有隱疾不舉的事,他今天借練劍之事其實是想借機威脅奴才不許生事,他本想殺奴才了事,可是覺得奴才比其他人更貼心可信也就放了奴才一命,求如妃放過奴才,外人均說,如妃心善,所以奴才只跟您說,希望如妃今早找出藥房醫治辰王不舉之事。」,莫無憂故意裝作唯唯諾諾擔心受怕的樣子,就是怕這如妃不買賬。
「難怪,他許久未召見我了,竟是為了此般尷尬的事,你退下吧,記住此事不得宣揚,不然你的小命我會替他來取,這次你比較聰明,很會識人,所以有賞。」,面帶微笑和一絲得意,如妃遣退了莫無憂,然後就興奮的去準備藥了,看來要麼今晚她會親自去嘗試一番‘事實’,要麼今晚她會讓那個大惡魔喝下她‘特意’準備的藥,想一想,掂一掂手中無意得來的銀兩,莫無憂覺得今天很幸運。
只是在半路上,莫無憂不斷被劫,然後呢,他就慢慢的把那個驚天大秘密不斷的告訴一群無聊的女人,最後他嘴都說干了,演戲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不過看著手中不斷增加的銀兩,他還是笑的咧開了嘴,世界上最快樂的事不是遇到了一個好主子,而是腦袋聰明並且踫上了一群笨的只剩下嫉妒的女人。
莫無憂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半天下來竟然沒有再被辰非離傳召,他想到,是不是他現在正被一群女人糾纏以至于沒空來折磨自己,再想想,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愧疚,男人嘛,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不行,可他倒好,幾乎把他的事宣揚的人人皆知,帶著一絲忐忑莫無憂睡著了,午後的時光是休憩的最佳時機,只是此刻辰王的臥室里一片陰霾。
暗衛思量著要不要把事實說出來,然而沒有主人傳召是不能擅自出現在現實的空間中的,只能說一句,都是女人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