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探手,欲搖醒陌玉,不料觸指一陣銀光激蕩,她被彈開一尺見遠。
尺素大驚失色,陌玉的床竟被布了一層結界。
她皺眉,驀地轉首。
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從暗處走出,隨著他的步伐,周身空氣震蕩,一股魔氣隱約浮動。
尺素凝神探索,暗里埋伏了不少妖魔。這是一場精心布置的局。
「你是誰?」
「在下君慕。」
君慕勾起嘴角,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尺素,「看來,這條長線我是放對了。」
尺素眼里寒芒大現,「你對陌玉做了什麼?」
「你放心,我還舍不得她死。」
「你到底是誰?」她竟然探不到他的真身。
君慕聞言輕笑,帶著一絲的譏諷。
尺素越看越不對,她斂眉,突地身後白光大現,身形如風,先發制人。
然而面對尺素的出手,君慕並不動,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勾唇一笑。如她所料,她的掌風在據他面容一尺處戛然而止。
她身上的光華卻未平息下來,萬丈寒氣,逼人面門。
「放人!」
「到底是抓對了人。好大的籌碼。」
君慕側目,凝視床榻四周冒出的一支支森冷箭矢。
「床邊的結界是針對你而言,這箭,卻是專門為陌玉姑娘準備,暢通無阻,你不想看到她被射成刺蝟吧。」
他笑得狡黠,一分分,卻透出別樣的陰獰。
尺素略一遲疑,便收了手。
與此同時,那閃著寒光的箭矢又無聲退回暗處。
君慕舒適地笑,坐下來。「聰明又自私的女人,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
「你要血如意。」尺素直截了當地把話說開,「你知道我們是誰,此行又要做什麼?你是天赤的人!」
君慕听了一陣大笑,「這個你就不要多加了解。記住,拿血如意換陌玉。」
尺素眯眼,「你既然如此厲害,為何不自己去取?偏偏要假手于人。」
「妖魔鬼怪不近聖物。」
「你也可以附身。」
「這麼做太過麻煩。」
「那你抓人威脅豈不是更加大費周章?」
「這個,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君慕抿一口茶,神色冷然。
尺素扯開一抹笑意,冰冰涼涼。
另一廂,朦朧無月的夜色中,兩道青光倏地劃過。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三重檐宮殿,雄武宏偉。在宮燈下閃著細碎金光。
雲延穹感嘆︰「不愧是珍藏天下寶物的宮殿,受神物庇佑,連外殿都一片干淨祥和。」
春俏看他一眼,雲延穹頓了一下,伸手拉住她一個閃身就進了內殿。
滿殿奇珍異寶,流光璀璨。
春俏窒息了一下,目瞪口呆,「這就是人間富貴?果然名不虛傳。」
雲延穹笑一聲,「看你瞧傻了眼,快去找血如意。」
說找,其實也不必找。雲延穹催動靈力凝神感應。不消片刻,他眼底亮光一閃。
「在那個盒子里。」他揚手一指內間正中的檀木桌。
春俏立即上前打開盒子,一陣紅光瞬間從中流溢而出,映得她滿臉緋色。
一股清新的空靈感那麼清晰地在她身前流動,那是神力的仁慈釋放。不愧是由女媧娘娘的血浸潤而來。
春俏激動地微顫著手托起錦盒中的血如意。
「師叔,我們拿到了。」她不敢置信,竟然這麼輕松得手。
雲延穹卻突地眉頭一皺,「不對……」
「師叔?」
「春俏,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雲延穹突然急切拉住春俏破門而出。
春俏還未反應過來,一落地,頭頂的夜空就倏地變成了一**深藍浪潮,曲折扭歪而下,鋪天蓋地罩下。
她尖叫一聲,雲延穹用力拉住她。
「春俏,拿好血如意!」
「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陷進了一個陣。難怪,這四周沒有一個守衛,靜的詭異。原來,外面竟布了一個奇天異陣,讓人進的來出不去。我總算明白當初為何東海七公主負傷而歸了。是我太大意了。」
雲延穹的面色白得嚇人。他們好像置身于一個異度空間,四周光華不斷變幻,沖擊著他們的視線和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