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媽,澤軒給我吧,你坐里面吧。」上了火車,把行李放好後,何詩影對身邊抱著澤軒的何春花說道。
何春花把懷里的外孫遞給何詩影,趕緊坐到里面靠窗的位置了。這不僅是何春花第一次出遠門,也是何春花第一次坐火車。以前在電視里面雖然看過火車,但是沒有什麼感覺,現在親自坐火車,看著車廂里面人擠人,何春花是害怕的,听到何詩影讓她坐里面的位置,就趕緊進去了。
坐到位置上,何春花看著旁邊是自己女兒,自己的正對面是個十□□歲的女孩子,她留著短發,穿著棉襖,五官長得清秀,給人的感覺就是村里的姑娘,看著親切。不用看著各式各樣的陌生面孔,身邊坐著女兒,對面坐著農村色彩很重的小女孩,何春花安心了不少。
「乖,澤軒不哭,媽媽在這。」何詩影抱著懷中哭的傷心的澤軒,趕緊哄著。到了陌生環境,又不是他最愛的媽媽抱他,澤軒有些不依,現在到了何詩影的懷里,哭聲小了不少,但是卻用滿是淚水的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何詩影,像是在像何詩影訴說著他的委屈。
「乖,澤軒,媽媽疼。」看著澤軒的樣子,何詩影滿是心疼愧疚,兒子才幾個月,自己就要帶著她出來,而且火車上空氣不好,不知道小澤軒會不會受不了。
何詩影趕緊從自己隨身的小包里面,拿出手巾,手巾很柔軟,何詩影用手巾擦拭著澤軒臉上的淚水,邊輕聲哄著澤軒,一會澤軒就不哭了。
何詩影見澤軒不哭了,從包里拿出裝在方便袋里面的隻果和勺子,隻果在上車前已經洗了,刮隻果泥給澤軒吃。
吃飽喝足後,剛剛哭了將近十分鐘的澤軒,在母親的懷里一會就睡著了。見澤軒睡著了,何詩影怕他會冷著,讓何春花在袋子里面拿出一件棉襖包著澤軒,然後拿著布袋繩把澤軒和自己綁在一起,這樣何詩影閉著眼楮歇會才會放心。
何詩影上輩子雖然沒有孩子,但是听過不少在火車站或者上下車時,搶孩子的事情,現在把澤軒和自己綁在一起,雖然倆人都會不舒服,但是這樣,別人想趁著何詩影睡覺的時候,抱走澤軒的話,也是別想的。
「媽,我們要到明天上午才能到,現在趁著澤軒睡的時候,你也睡睡,不然澤軒醒後,又睡不了了。」何詩影弄好準備睡的時候,對著旁邊呆坐著的何春花說道。
何詩影在來市里的汽車上,開導了何春花很久,讓她不要怕,哪知道說了半天,對何春花半點用處也沒有,何詩影也不準備再開導她了,反正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還要靠她自己想通,自己適應,她說的再多,何春花她自己想不通,也是白費的。
何春花其實早就累了,但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她根本就睡不著,哪怕現在她已經很累了,但是還是睡不著,看著車廂里面大家各種各樣姿勢睡著,甚至有的人已經打起了呼聲,何春花把頭往窗外看去,窗外黑乎乎的,什麼也也看不到,眼楮里面的焦距沒了,慢慢的,累極了何春花也閉上了眼楮。
何春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天已經敞亮了,何春花看著旁邊的何詩影和澤軒已經不見了,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心里想著,小影去哪了,她是不是嫌棄她,把她扔下了。越想,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大娘,你醒來,小影姐讓我和你說,她帶著澤軒去廁所了,讓你不用擔心。」坐在何春花正對面的女孩子看著窗外的景色,轉過頭,發現何春花醒了,趕緊和何詩影說著。
「真的?」本來正在流淚的何春花听了這話,馬上抬起頭盯著對面的女孩子看著。
「額…當然,你看,行李都沒拿走。」聶晶看著何春花眼里的淚水,柔柔弱弱的看著自己,仿佛自己只要不給她個肯定答案,她眼楮里面的淚水就要留下來一樣。
聶晶早上醒來的時候,和何詩影倆人聊了會天,知道了彼此的姓名、什麼地方的人和要去什麼地方。
後來,澤軒醒了,何詩影要帶著澤軒去廁所,在去之前,交代她︰「晶晶,我要帶澤軒去廁所一趟,如果要是我媽在這途中醒了,你一定要告訴她我是帶著澤軒去廁所了。」
聶晶本來對何詩影這樣鄭重其事的交代還奇怪著,想著她們目的沒到,何詩影不在座位上的話,那就肯定去廁所或者去做其他事情了,這根本不需要這樣鄭重的交代自己,不過本著答應了就要辦到的原則,聶晶咱看到何春花醒了,還是和她說了一聲,哪知會看到何春花這樣的表情。這時,她也知道,為什麼何詩影上個廁所,也要這樣鄭重的交代自己。
「那她是往哪邊去的?」听了聶晶肯定的回答,何春花總算把眼中的淚水逼了進去,沒有讓它流下來,不過她沒有看到何詩影還是不放心,馬上問何詩影去的方向。
聶晶見何春花的樣子,趕緊指著個方法,剛好,看到何詩影抱著孩子回來了︰「大娘,你看,小影姐回來了。」
聶晶指的方向,和聶晶正對著,和何春花是背對著的,所以聶晶先看到何詩影回來。
何春花听了,馬上站起來看著,見真的是何詩影抱著澤軒過來了,才放下心來,雖然放了心但是何春花還是沒有坐下了,而是一直看著何詩影,直到何詩影抱著澤軒走進了,何春花喊了聲︰「小影。」
「媽,醒了,餓不?」何詩影邊回著何春花的話,便往回走,到了座位上就馬上坐了下來,而何春花,直到看到何詩影坐下了,她才放心的坐了下來。
何詩影一看何春花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對著對面看著自己的聶晶露出個抱歉的笑臉。
「…不餓,不餓。」直到听到何詩影的聲音,何春花才算完全放下心來,也才突然意識到剛剛她差一點就在陌生人面前流淚了,馬上不好意思起來,馬上低著頭說著。
「媽,先吃倆個餅吧,水在這。」何詩影坐好,把澤軒放好後,拿出放在身邊的油紙袋,拿了兩塊餅給何春花,也把裝了空間里面潭水的瓶子給了何春花,讓她吃喝。
一個晚上沒吃,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不餓。何詩影看著何春花不好意思的樣子,想著還好,何春花還知道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呀,也沒理何春花回答的不餓,給了何春花兩塊大飯碗那樣大的餅給何春花,就沒管她了。
早上九點半的時候,火車駛進了G市的火車站。何詩影在快下車的時候,把澤軒背在背上,用布袋繩綁了幾圈,使澤軒掉不下來。把放在行李架上的行李拿了下來,小的輕便的,何詩影就給何春花拿著,重的就自己拿了。
昨天一天,何詩影已經知道,何春花是讓她拿重點的行李拿不動,讓她抱著孩子,孩子就會哭個不停。今天,何詩影也不準備像昨天上火車那樣,把孩子給何春花抱了,這些哭個不停,何詩影心疼不說,就是G市火車站比市里的亂多了,到時候,澤軒在何春花手里,被人搶了,何詩影就是叫天都來不及,還是她自己累點得了。
「小影姐,我幫你拿個吧。」聶晶看著何詩影的架勢,想著自己行李不多,就一個袋子里面裝幾件衣服,便想著幫著何詩影拿個行李袋。
聶晶看了看緊跟在何詩影身後的何春花,心里很是無語,想著自己的老媽雖然潑辣了點,每次會追著她滿村的跑,但是總不會像小影姐的媽這樣,什麼事,什麼忙都幫不了,什麼都要小影姐一個人扛著。
「麻煩你了。」何詩影看著自己一邊手一個大袋子,根本就不好在火車上那狹窄的道上走,想了想,還是拿了一個輕點的行李袋給了聶晶。
出了火車站,聶晶把何詩影的行李給了何詩影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