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半個多月，柯紹臣跟著組里的人忙著查案。一開始因為盛清有嫌疑，所以景哥一直暗中盯著他。跟了幾天，都挺正常。直到有一天……盛清接了個電話，和一個看起來挺陰沉的男人見了面。調查過後，警方的嫌疑人中又多了一個。
「我說，那些時尚圈的人還真閑得慌，沒事就辦這個秀那個派對的。別看那些人穿的光鮮亮麗的……嘖嘖。」車內一個人說。
「老大，那人今晚真的會來麼？」柯紹臣坐在後座，車窗微微降下，看了看現在外面正有秩序進場的人。
「根據那天他和盛清聊天的表現，應該是他對盛清提了什麼要求，但盛清沒同意，激怒了他。根據景行說的，他看盛清的眼神很奇怪……從一開始的異常的閃爍，到最後談話不成……應該可以說是失望。」
風景行也就是柯紹臣口中的景哥開口，「杜譯和盛清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同樣的原因被公司雪藏。不過杜譯的運氣似乎沒有盛清好，一直沒能和MDL解約。據調查杜譯的人員一直不怎麼樣，不過他貌似對盛清印象挺好。」
「不過那次談話之後就不一定了……盛清可能會……但也可能是其他模特。這次的模特里不是還有兩個符合條件的嗎？」老大說著，「不行，不能在外面坐以待斃，得想辦法混進去。」
「混……」柯紹臣嘴角抽抽。
「紹臣，你到底跟了盛清這麼多天，就沒認識的人？」
「一定要混麼……只要出示證件和主辦方說一聲。」
老大擰眉，「如果能不暴露身份混進去當然最好……」
柯紹臣側頭朝外邊望了一眼……這一看還真看到個熟人，「老大，等一下！」
說完就下了車。
「顧非！」
柯紹臣跑過去追上門口的男人，男人听到聲音後轉頭，柯紹臣抬起來的手又弱弱放下，「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往里走。
柯紹臣模模鼻子，光看背影還真像啊……不過臉上似乎也有些神似。柯紹臣心里安慰本來就和顧非不熟，認錯也是正常的……
此時里面的顧非接到了一個電話，「哥，你真來了？」
另一邊顧子墨一邊走一邊和顧非通電話，「門口有個男的找你，不過把我認成你了，我想你們應該不是很熟。」
顧非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才正式開始……想了想還是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就看到轉圈圈準備離開的柯紹臣，上前拍了他的肩膀，「九十六，找我麼？」
……
里面的發布會準備開始……今天來的人還不少。
之前盛清拍攝的雜志封面已經出來了，算是為這次發布會預熱。別說，因為模特是盛清，還真是讓很多人驚訝了一把。根據慣例在每季的發布會前《時尚》雜志會提前出來，而其中的出鏡的模特就是發布會上的主秀。
因為顧非在這一行中頗有些影響力，關注的人自然多……與此同時，盛清的名字在這一段時間內也被屢次提起。盡管有人對此保持著質疑。不過確實因為顧非的原因，讓盛清這個名字重新成為了熱度。
至于不雅的聲音，對不起，顧非向來不在意。還有MDL的問題，要他解決還要助理做什麼？
正式開始，第一個出場的模特自然是作為主秀的盛清。
顧非站在最佳角度觀賞這場他自己的視覺盛宴。絲毫沒有被之前自己帶進來的三個不相干現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的人影響。
「非，後台……」助理匆匆走過來，剛想說後台發生了一些情況。
顧非就阻止了他的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不過人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不用管。」
事實上帶柯紹臣等三人進來的時候，柯紹臣他們已經給他打好招呼了，今天可能會有一些情況。顧非倒是挺淡定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心里在罵娘。
……
晚上十一點整，顧非從警局出來，感覺今夜星光燦爛。
「非……回去吧。」助理的臉色不太好。顯然明明本來應該慶祝發布會成功的慶祝會變成了警局一夜游，誰會高興的起來呢？
「你先回吧，我一會兒自己回去。」
「那……好吧。明天不知道新聞會不會受影響，我先提前去打打招呼。」
顧非笑了笑，「也無所謂，真有影響。也權當為我打廣告了。」
雖然因為是主辦方的緣故被請到了警局喝了杯茶，不過好在發布會還是圓滿結束了。顧非心想，我果然是良好市民啊，冒著發布會被破壞的危機也要幫警察們破案。
顧非在門口吹了一會兒風，盛清出來了。
這些BT性-虐案的元凶果然是杜譯，因為之前杜譯單獨找過盛清，所以盛清被盤問的時間稍微長了些，不像顧非他們只是走個過場。
杜譯听說盛清成為了顧非的主秀，所以才會約他出來，他還是在意盛清的這個機會是怎麼來的……在問到那方面的問題時，盛清卻是沉默以對，這讓杜譯很氣惱。他原來以為盛清和那些人都是不一樣的，沒想到……
也是這個刺激，讓他想干脆再來一把大的。顧非的發布會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除了盛清還有不少模特，其中不乏因為潛-規則上位的模特。
杜譯的心理已經扭曲。
「要送你麼？」
盛清搖頭，「不用。」然後準備離開。
顧非在他身後說，「你是一個出色的模特。我打算把你簽到我的工作室，如果你同意，明天早上十點到我工作室報到，找我助理。」
盛清腳步一頓，看向顧非，眸光流轉。
「我可不想你將來成為第二個杜譯。」
盛清︰「……」
盛清離開，顧非的電話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顧子墨。
「喂，哥。還沒睡啊……消息走漏那麼快，我前一步被請來喝茶你後一步就知道了啊……沒事，嗯，你不要告訴爸媽了。」
「對了，哥，你今天怎麼來了……你不是說要看時間的麼，今天這麼有空？……我之後到處找你，都沒找到你，該不會看完某人的就提前退場了吧？」
「說一下會死啊……行了行了，不打听了還不行。本來還準備告訴你一個最新消息的，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說了……我趕著回家，掛了啊。」
晚上的風吹在身上還挺冷，顧非站了一會兒，就進車里了。
玩了一會兒手機，警局門口才三三兩兩地出來人，看到熟悉的人影，顧非按了一下喇叭，然後從車窗探出頭。
柯紹臣盯著他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走過來，「顧少，還沒走啊。警局門口按喇叭？」
顧非沒注意柯紹臣後面說什麼，就注意他對自己的稱呼了，皺皺眉，「九十六，用我送你嗎？這麼晚了，應該打不到車吧？」
柯紹臣同樣不滿顧非對自己的稱呼，九十六……每次一听這個數字，柯紹臣總會條件反射地覺得有目光在自己的下半身流連。
「我不叫九十六，顧少請不要把對別人隨便取外號的這個習慣帶到我身上。」
顧非想了想，「上車吧，我送你。」
柯紹臣猶豫了一下，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這個點打車確實難，白坐誰不坐啊。
顧非嘴角挑了挑發動車子，「我今天幫了你們那麼大忙，你該怎麼謝我？」
柯紹臣撇撇嘴，「協助警方辦案是公民的職責所在……」說罷，還指了路。
「法理之外還有人情的嘛，你說是不是，柯警官？」
柯紹臣瞥了他一眼，「那顧少想怎麼樣？」
顧非嘖嘖了兩聲，「這話听著像我要把你怎麼樣了似的……我出門的時候把公寓的鑰匙落在家里了，這個點應該也沒有開鎖公司了，你收留我一晚唄？」
「顧少一個電話，搶著收留你的人多的是，干嘛找我，我們又不熟。」
顧非笑了笑，「住一晚就熟了啊……而且住別人那里怎麼會和住你哪里一樣呢。」
「有什麼不一樣？」柯紹臣條件反射地問道。
「住你那里，你就是單純的住——一晚啊，住別人那里，那可不一定只是住……那麼簡單了。」
看著顧非的壞笑，柯紹臣反應了一會兒終于明白過來，「風流天下。」
「不下-流就行。」
柯紹臣︰「……」心里默默地想，下不下-流誰知道呢！不過顧非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