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肅的兵馬抵達北岸,北岸已經被趙雲奪下。
「主公,末將順利攻克館陶,取下宋軍大營,特前來復命。」
高肅拍著趙雲的肩膀,笑著說道︰「子龍這兩仗打得好啊!當給你記一個大功!」
「謝主公。」
趙雲先謝過高肅,然後說道︰「主公,末將已擒拿淳于瓊等五將,請主公發落。」
高肅道︰「先把他們帶上來。」
「諾。」趙雲轉身走了。
在高肅身旁的許攸問道︰「明公是否打算收降五將?」
高肅搖搖頭,反問許攸道︰「喜歡喝酒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像淳于瓊這種不知輕重,致使全軍敗退的人,我留著他何用?」
許攸道︰「那明公為什麼不?」許攸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高肅回答道︰「你不知道晉州的軍法,除了禍害百姓、罪大惡極之人,晉州軍一般是不殺俘虜的。」
許攸捋了捋胡子,低頭想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明公仁德,既然如此何不借助袁紹之手除掉此人?」
「怎麼個除法?」高肅問道。
許攸道︰「袁紹這個人素來好面子,明公只需要將淳于瓊放回,袁紹必然認為主公是想羞辱他,袁紹一怒之下必殺淳于瓊。」
高肅點點頭,細聲說道︰「先將淳于瓊衣服給扒了,再刺上字,令人送還給袁紹。」
「諾。」
許攸臨走之前問了一句︰「明公,刺什麼字?」
高肅笑了笑,對著許攸的耳朵小聲道︰「功臣!」
等許攸走後,高肅回到帳中,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裝入信封之中。
過了一會兒,趙雲將除淳于瓊外的四員將領帶到了帳中。
高肅沒有跟他們繞彎,直接問道︰「四位將軍,誰願投降?」
「末將不是罪將,罪將願意投降。」
四人之中的韓莒子最先叫喊投降,趙叡、呂威璜、睦元進三將都露出鄙視的目光。
高肅擺了擺手,說道︰「你就是韓莒子將軍吧!听說你和淳于瓊日夜飲酒,這才使我軍能夠順利攻克館陶,按理說你也是我晉州的大功臣啊!」
「罪罪將不敢。」韓莒子拿不準高肅的心思,說話只能小心翼翼。
「行了,你別害怕。」
高肅先寬慰幾句,然後扶起跪在地上韓莒子,給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塵土,弄的韓莒子受寵若驚。
高肅說道︰「韓將軍,袁紹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他昨夜只率了幾百兵卒逃回信都,這河北即將歸屬朝廷,只是我久聞信都城池高大,恐多耗費兵馬,所以我打算請將軍前往信都,說降袁紹。」
「大將軍大將軍不可啊!末將此去定然」
高肅打斷了韓莒子的話,安慰道︰「放心吧!袁紹的二十萬大軍全沒了,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為什麼呢?因為他要給自己留一條生路,你是我的信使,袁紹不會輕易動手的。」
高肅轉過身子,取過書信,遞給韓莒子。
「此信是我給袁紹的勸降書,你告訴袁紹,若是早早開城投降,任可不失封侯之位。」
韓莒子無法拒絕,這相當于是投名狀,如果自己不這麼做,他恐怕很難得到高肅的信任。
「將軍先去歇息一番,然後自有人會給你安排好的。」
「這謝大將軍。」
等韓莒子離開後,高肅又問道︰「哪位是趙叡將軍?」
跪在地上的趙叡道︰「罪將便是。」
高肅說道︰「張郃將軍曾替你求情,說日後攻打冀州之時,有一趙叡將軍甚有忠義之心,懇求我放他一條生路。現在,我放了你,只要你不去投奔袁紹,你愛去哪里都行。」
趙叡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抱拳道︰「蒙大將軍不殺之恩,罪將願降。」
呂威璜和睦元進也一同道︰「罪將願降。」
「好好好!」
高肅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後便讓人將三將帶出去休整。
趙雲道︰「主公,末將攻克袁紹大營的時候,還抓到了一個人。」
「誰啊?」
「那人好像是袁紹的謀士,田豐。」
「田豐田豐」
高肅輕松念了幾下,對趙雲說道︰「派軍士嚴加看管,將其暗中送回晉州,交給程昱和沮授兩位先生。」
「諾。」趙雲不知道高肅想做什麼,但是他也不用知道,沒有一句疑問,趙雲前往傳令去了。
回來時,趙雲見到高肅已經在大帳的椅子上睡著了,于是便輕步退出大帳,持劍立在帳外,直到半個時辰後,典韋、王雙收拾兵馬歸來,這才離開。
漢洪武元年,夏,六月。
高肅于漳河大破宋軍二十萬,袁紹逃回信都,高肅趁勢連克趙郡、巨鹿郡,大軍直逼信都。
在信都的袁紹得知趙郡和巨鹿郡失守的消息,並沒有多大驚訝,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袁紹問郭圖道︰「你說這公孫瓚到底會不會來?趙郡和巨鹿郡已經丟了,晉州大軍就要抵達信都了。」
袁紹回到信都後,派逢紀前往渤海袁尚處,辛毗前往平原袁譚處,趁公孫瓚南下的時候,發兵救援信都,所以袁紹身邊現在只有郭圖一個謀士。
郭圖道︰「主公放心,高肅攻下了巨鹿和趙郡,這反而會促使公孫瓚南下,因為高肅已經佔了冀州的一半,公孫瓚再不南下,那將會是唇亡齒寒,主公若是敗了,他公孫瓚也不能獨善其身。」
「那就好,那就好。」
「報!」
一個士兵稟報道︰「主公,韓莒子將軍回來了……」
「哦?」
袁紹道︰「讓他進來。」
韓莒子走到袁紹的面前,身後的士兵還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
韓莒子抱拳而不跪地,語氣也不謙卑,說道︰「拜見宋王。」
袁紹听後冷笑一聲,說道︰「韓將軍,高肅讓你來做什麼?」
韓莒子見袁紹知道自己已經投降,索性大聲道︰「大將軍說了,若是宋王能夠歸降,任不失封侯之位。」
接著,韓莒子從身上取出書信。
袁紹接過書信,只見信上只寫了一句話︰袁本初,早降為上。
一句平平常常的勸降話語,沒有經過的任何裝飾。
可這在袁紹看來卻是極大的侮辱。
注意到韓莒子一旁的箱子,他問道︰「箱子里是何物?」
韓莒子也不知道,他只道是高肅給袁紹的禮物。
袁紹命人打開箱子,只見里面躺著的居然是一個大活人,他上身沒有衣服,雙手被綁,嘴巴被堵。
仔細一看,這人分明就是淳于瓊。
只見淳于瓊的臉上刻著兩個大字——功臣!
袁紹的怒火頓時達到了臨界,他拍桌而起,大聲吼道︰「來人,將此二人砍了,首級懸在城門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