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青州的官道上一行數十人護擁著一台官轎急急前行。
為首的是一個壯年漢子,黝黑的皮膚及稜角分明的面龐在夕陽余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健康。此刻,該男子目露精光,太陽穴高鼓,在隊伍之中顯得分外醒目,顯然處于高度戒備之中。內行人一眼便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練家子。
緊緊護擁著轎子前行的八名青衣男子每人手握著一口鬼頭大環刀,盡管隊伍行進的速度很急,可是每個人的動作都很整齊,不發出一絲雜音,一看就知道平時訓練有素。
再看抬轎的四位大漢是虎背熊腰,這一天走下來腳下沒有一絲的遲滯,一頂猩紅官轎抬的四平八穩,足以證明個個絕非一般轎夫。
卻說郎朗乾坤,眾人又走在官道,為何行事如此謹慎?似乎轎中之人特別重要,容不得半點差池,個中原委還要從頭說起。
天一門,中原第一大門派,叱 江湖數百年。創始人天一當年從一介書生親手創立天一門,憑的是神機妙算和海外高人的傾囊相授。
天一當年練就的一身神陽功江湖無人能敵,只是天一門後人再沒有任何一位能夠超越天一門主。不過,即使是這樣,達到天一一半功力的後續門主,依然縱橫江湖,鮮有敵手。
天一門發展至今,門下有內四堂︰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內四堂下轄八大金剛,另外門中還有七大長老。
除卻堂主外,八大金剛處理著堂內大小事務。內四堂之外有外四堂,外四堂和內四堂相比地位要低很多,相當于外圍組織。不過,強將手下無弱兵,天一門名聲在外,各堂勢力都不容小覷。
現任門主天風繼承了先祖的遺風,把家傳神陽功練得雖沒有創始人那般成就,但卻比歷任門主都要高出一層,年方五十就已經突破第七層。壯年的天風正是躊躇滿志,想要成就更大的一番事業的時候。
盡管天一門發展的順風順水,天風也正年富力強,但是到了這一代,天家子嗣卻不多,只有一男一女。
長子天藍乃正房所生,此子天資聰慧,卻游手好閑,整天只知玩雞逗狗,對于家傳絕學,只學其表。再者仗著自己是長子,無法無天,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此種情況,天風看在眼里急在心頭,雖嚴加管教了多次,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冰凍三尺也非一日之寒,天藍早就玩野了,哪里听的進勸。
天一門歷來傳男不傳女,傳親不穿外,天風有四房妻室,卻無一人能給天家再添一男丁。
此事愁煞天風,卻也無可奈何。
這年秋天,天風帶領家丁外出打獵,收獲甚豐。晚間天風心情大悅,席間不覺多飲了幾杯。都說酒能亂性,在酒酣耳熱之際,天風便與侍女翠蘭顛鸞倒鳳,成就了一段野外風流。
待到天明,天風慚愧不已,只得拿重金補償翠蘭,並免去其一應雜物,雖未將翠蘭納妻入妾,卻也安排得當。
天風欠下風流債暫且放下不表,且說那翠蘭自從與天風有了夫妻之實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肚子慢慢大了起來。天風得知後,欣喜若狂,不但直接扶為側室,而且一切標準均提高一截。
這在天風看來理所當然,卻引起了其他妻妾的不滿。不滿歸不滿,天風畢竟是一門之主,自然容不得半點閑言碎語,其他妻妾也只能暗中咬咬舌根。文字首發。
我們說天風求子心切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事情偏偏不按照常理發生。翠蘭懷胎十月本應正常產下胎兒,可是一直等到十四個月,月復中胎兒也沒出生。這可急壞了天風,四處尋醫問藥,請遍眾多名醫,甚至動用關系請來皇室御醫也無人能夠診治。病急亂投醫,天風只能放榜重金懸賞能人異士給翠蘭看病,並且答應只要能夠讓翠蘭順利生產,就滿足揭榜人的任何願望。江湖人人都知道天一門勢力之強大,天風言出必行,門主的的許諾誘惑不可謂不大。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自放榜之日起,不斷的有各種人物揭榜,但沒有一人能夠解決翠蘭生產的問題。時間一長,自恃有點本事的人都知難而退,再沒有人來揭榜。而就在此時,天一門的對手海沙幫又在四處滋事,把天風忙的焦頭爛額。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天風近乎不抱希望的時候,手下來報永州分堂有一老者揭了榜並聲言可治好翠蘭的癥狀。但是唯一的要求是如果生下的是男孩,就要收為徒弟;若為女孩,分文不取。天風暗想,此事有何難,如若男孩,是你徒弟不假,但終歸是我天家子孫,我依然可將家傳絕學一一相授。而你年歲已高終有離世的一天,到時還不是……
想到此處,天風命人應下,並立即把老者請來總壇。
從永州到青州路途遙遠,騎行難免風餐露宿,因此便有了開頭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