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尚未對太子一事做出定論,那邊三皇子又遭到刺殺了,幸好身邊的護衛拼命護駕,否則他真的命喪黃泉。
三皇子一派更是開足了火力攻向太子一派。
而太子一派則以三皇子自導自演構陷太子辯解。
三皇子聞言之後氣的吐了一口血,不顧身上的傷直接去了太極殿跪在殿下請楚帝嚴懲凶手!
後宮,淑妃得知兒子遇刺一事直接殺到了皇後的寢宮,將因為太子一事而憂慮過度病倒的皇後從寢床上拉了下來直接動手施暴,好在很快就被鳳儀宮的宮女內侍給制止了。
不過皇後還是因為這件事而怒極攻心暈厥了過去。
楚帝得知消息之後當即斥責了淑妃,命她不得再到鳳儀宮鬧事,淑妃去楚帝面前哭鬧了一場,然後直接陪著兒子跪在了太極殿外。
王側妃得知了消息之後也進了宮,不過卻不是去勸淑妃或者陪著女婿同甘共苦,而是去了鳳儀宮給皇後侍疾。
楚帝制不住朝堂的兩派相爭,但是卻不會被兒子和妃子威脅,軟硬兼施沒過多久,便將跪在殿外的三皇子和淑妃給逼退了。
淑妃離開之前懇求楚帝讓兒子在淑華宮養傷。
楚帝允。
淑妃方才領著兒子委委屈屈地離開,回了淑華宮,便得知王側妃去鳳儀宮侍疾一事,當即摔了宮女奉上來的茶盞。
「賤貨果真就是賤貨!」
李禎臉色微白,但是卻鎮定雍容,「母妃何須動怒?」
「她的女兒已經是你的側妃,她現在卻去了鳳儀宮,這不是在打你的臉是什麼?」淑妃冷笑道,「原本本宮念在大家都是親戚了想著是不是該和她親近親近,如今想必人家是看不上本宮了!」
「不過是一個王府側妃罷了,母妃何必紓尊降貴?」李禎仍是平靜。
淑妃冷哼一聲,隨即看著兒子,「你們都退下吧。」
「是。」
待外人都退下之後,淑妃方才壓低了聲音,「禎兒,陛下如今這樣恐怕是不想嚴懲太子。」
「母妃放心,即使父皇真的舍不得,也不得不舍!」李禎冷笑道。
「你有辦法就好。」淑妃沒有多問,這件事來的太過于突然,雖然兒子什麼也沒說,但是她相信兒子一定做了什麼,既然兒子有信心,她就不多問,「不過等這事過後,你府中的那個沐婉兒恐怕留不得!」
李禎眯起了眼楮。
「母妃知道你是希望借著這樁婚事拉攏忠王,但是……」淑妃沉下了臉,「本宮這些日子想了很多,忠王恐怕不會被我們拉攏,與其冒險不如就維持現狀,只要太子沒了,忠王就算不為我們所用也不會幫著別人對付我們!禎兒,本宮覺得與其擔心忠王不如擔心王家!」
李禎沉默。
「若是太子不服勾結王家……我們恐怕……」
「兒臣倒是希望他真的和王家勾結!」李禎冷笑,「這樣兒臣也不必動手對付王家了!」
「你的意思是……」
李禎眯眼笑道︰「王家一事兒臣自有主張,母妃只需要幫兒臣看好皇後即可。」
淑妃見狀,正欲再說什麼,卻見一個宮人驚驚慌慌地進來,「娘娘,鳳儀宮出事了!」
……
鳳儀宮是出事了。
在逼退了淑妃母子之後,楚帝不知出于何等目的去鳳儀宮看望皇後,可當宮女奉了茶之後,一身是血的王側妃顛顛撞撞地闖了進來,驚慌失措地阻止楚帝去喝拿杯宮女奉上的茶,說是茶中有毒。
楚帝大驚。
王皇後驚怒,說王側妃是受了淑妃的意思來陷害她!
王側妃跪倒在楚帝面前面色蒼白地痛訴事情的經過,她是念著姐妹之情所以方才進宮一心一意給皇後侍疾,沒想到無意中听到了皇後欲謀害楚帝,好讓太子聯合王家逼宮,以解除眼前的危機,王皇後發現了她之後便命人將她看守起來,她好不容易逃出來拼命前來阻止王皇後弒君的陰謀。
王皇後听完拍著床板大罵王側妃無恥。
王側妃撐著受傷的身子拔了頭上的銀簪探了探拿杯茶,銀簪果真變黑。
楚帝面色頓是陰沉。
王皇後仍是喊冤。
楚帝沒有听她的解釋拂袖而去。
「陛下——」不管王皇後如何的呼喊也叫不回楚帝,雖然楚帝沒有即可處置王皇後,但是她知道他們完了,她的兒子也完了。
淑妃仍跪在地上。
王皇後怒極地撲向她,「賤人!你為什麼還害我!為什麼?!」
淑妃沒有還手,而是任由著她打了一個耳光,不過在她正要打下第二個耳光的時候,已經受了傷的淑妃忽然發力,將王皇後給推到了。
「皇後娘娘,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就等著陛下的處置吧!」
「為什麼要害本宮!為什麼?!」王皇後沒想到最後給她致命一擊的人是她的親妹妹,「你是本宮的親妹妹——」
「親妹妹?」王側妃站起身,蒼白的面容泛著極冷的笑︰「若是你將我當做親妹妹當年就不會任由著我受辱而不管,更不會看著我被囚禁十六年而不聞不問!妹妹?皇後娘娘,在你的心里我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罷了,有用的時候就捧著,沒用的時候就棄之如敝履!你心里若是真有一分姐妹之情之前就不會威逼我讓婉兒給你當內應!一定會好好補償?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你——」
「皇後娘娘,我沒有陷害你,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王側妃譏笑,「你可是皇後娘娘,誰能夠陷害的了你?!」
王皇後一口血涌上喉嚨,「你恨本宮本宮明白,可是王家呢?你連你的娘家也……」
「娘家?」王側妃譏笑︰「在我注定一輩子只能當側妃的那日開始娘家就再也不復存在了!皇後娘娘,那是你的娘家!」
「你……」王皇後喉嚨的血再也壓不住噴了出來。
王側妃冷冷笑著,「皇後娘娘請保重,賤妾還要去找太醫治傷,賤妾還有一個女兒需要保護,所以不能死!」
隨後,轉身離開。
王皇後再也支撐不住。
王側妃走出了鳳儀宮,彎下腰抓了一把還沒有來得及清掃的雪,一點一點地將食指中殘余的毒粉清理干淨,這只是開始,往後她還會要曾經虧欠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都去死——
……
淑妃直接趕去見楚帝,不過沒見著,不過卻踫上了前去鳳儀宮宣紙的內侍,楚帝下旨讓皇後禁足鳳儀宮。
雖然只是禁足,但是這對太子來說已經是又一大重創。
為了擴大影響,淑妃命人將王皇後毒殺楚帝欲聯合王家逼宮救太子一事以極快的速度散播出去,讓楚都再一次沸騰起來。
王家因此而陷入了恐慌之中。
王璟當即進宮向楚帝請罪。
……
原本在驛館外護衛的御林軍自從明霞公主一事之後便在臨國使團的強烈要求之下撤走了,如今驛館里里外外都是臨國自己的人。
此時驛館的防守甚至連皇宮也未必比得上。
禮部尚書每日都會來驛館一趟,雖然一次也沒見到齊王世子,但是他還得來,他不僅肩負著安撫臨國使團,表明楚國絕對不會對臨國使團不利的重任,還要努力地試探鄰國使團下一步的計劃防著他們趁亂在楚都鬧事。
「這位大人,今日齊王世子可能見本官?」
「世子因公主一事而怒極攻心,如今正在靜養,不見外人。」還是相同的回答。
禮部尚書只好放棄。
在他離去之後,灰老便去見主子。
「楚國的禮部尚書已經離開了,看樣子楚帝仍是沒有決定如何處置,不過今日皇宮傳出消息皇後欲毒殺楚帝,再聯合王家逼宮,以此解除太子的危機。」
風載秦坐在桌邊,竟是在喝著酒,不似那日那般的酗酒,而是小口品嘗,即便沒有笑容,但是也足以證明他的心情很不錯。
按理說來計劃成功實施主子高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灰老卻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如今事情還沒有徹底定論,他們也只能說成功了一半,主子不該在這時候就開始慶功!
「世子……那日安王相邀,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世子似乎是從安王府回來之後才變得反常的。
風載秦眯起了眼,他沒有將安王府的一切告訴任何人,這也是他為何沒有即可將她綁在身邊防止她逃離的原因之一,他不想再讓任何人來破壞他們,「要做的已經做了,若是如此都不能成功,只能說李禎太沒用!如此沒用之人,也不值得本世子浪費心思!」
「世子……」灰老如何听不出主子的回避。
「邊境可有消息傳來?」風載秦擱下酒杯轉移了話題。
「一切依照世子的安排執行。」灰老回道︰「不過程少將軍因為擔心程姑娘,所以也跟著到了邊境。」
風載秦眸色一沉,「讓人盯緊他,別讓他破壞了本世子的計劃!」
「是!」灰老領命,「不過世子,若是王家真的逼宮,那世子的處境可能更加的危險,如今事情既然已經做完,不如世子先行離開,其余的事情……」
「夠了。」風載秦打斷了他的話,「是否離開,什麼時候離開,我自有主張!」
灰老一窒,「世子可是因為慕姑娘一事而留下?」
「灰老。」風載秦眸色幽深地看著他,「近來你的話真的越來越多了。」
灰老心中一凜,正欲解釋,卻聞外面起了打斗聲,「世子,屬下先去看看!」
風載秦卻也起身,不待他轉身前去查看便起步往外。
「世子……」灰老一愣,只好跟了上去。
驛館如此嚴密的防守竟然還有人敢來,臨國的大部分人都會認為定是楚國的密探,就算是灰老也是如此認為,可當他趕到之時,卻見來人竟是宗不寂,沒有任何偽裝的宗不寂!
這不是宗不寂第一次硬闖,但是卻是第一次沒有做任何的偽裝,甚至連蒙面紗也沒有!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楚帝和宗不寂勾結在一起?
「宗……」正當他想開口叱喝,跟前的主子卻也開口。
「住手!」
灰老一怔,看向主子,卻見他面色平靜,仿佛早已經猜到宗不寂會來一樣,不,也並非完全平靜,在他的眼中,似乎還有一閃而過的欣喜。
這到底怎麼回事?!
隨著風載秦的厲喝,圍住宗不寂攻擊的眾位臨國護衛當即停手,團團將人圍住。
「退下!」
「世子!」灰老一驚。
風載秦卻不為所動,「都退下!」
一眾護衛猶豫會兒,還是領命︰「遵命!」隨後,一個一個地退出了院子。
「你也退下。」風載秦側身對灰老道。
灰老面色僵硬起來︰「世子……」
風載秦眸底泛起了一抹薄怒。
灰老只好低頭︰「屬下領命。」隨後,掃視了一眼面色深沉的宗不寂,然後,退下。
風載秦看向宗不寂,緩緩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