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翎在房間里無聊地翻著書,正感有些困意,打算歇息之時,門外突然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小安子前去開門,「誰呀,這大晚上的。」「王爺在嗎?」門外響起低沉的男中音。這聲音是……,小安子忙打開門,︰「大將軍!」
大將軍許宏圖一身黑色夜行衣,如鬼魅般閃了進來。朱翎抬頭之際,只見他已到了面前。朱翎心中懼驚,此人若是敵人的話,恐怕他早已命喪黃泉!雖是如此,他表面卻是十分鎮定自若︰「將軍深夜來此,有何指教。」
「本將軍此次是來護送你回京的,皇上突然病重,急召各位皇子回京,娘娘怕你有危險,特命老夫前來保護你,外面侍衛已經蓄勢待發,請公子即刻動身。」「這麼快?等一下,本公子還有些事,先……」朱翎想到白瑤,不能扔下她不管。
「王爺,事關重大,您還是先動身吧,余下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小安子著急道。王爺仍是不放心,正打算親自去向她辭別時。白瑤已在門口敲門,小安子開門,只見白瑤滿臉淚痕,搖搖欲墜地站在門口,若不是翠兒扶著的話,早已站不住了。
王爺一看是白瑤來找他,欣喜道︰「你怎麼來了,本……公子正要去找你呢,快進來。」白瑤站在門口不動,顫聲道︰「翠兒說你已經有十七位夫人了,是真的嗎?」
「誰說的。」王爺震驚道,「不管是誰說的,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白瑤的眼淚始終在眼眶里打轉,倔強的不肯落下來。王爺只覺得心疼,又見小安子縮頭縮腦的,立時怒道︰「小安子,怎麼回事?」
小安子一看到白瑤就知道大事不妙,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又听到王爺的怒喊,更是覺得自己已經只剩半條命了。「公子,我那是跟翠兒姑娘開玩笑呢,哪曾想她就當真了。」
小安子轉身又對白瑤道︰「小姐,我家公子排行十八,所以小的稱呼您十八夫人也是對的。翠兒可能听岔了,是十八夫人,不是十八位夫人。事到如今,小安子只能硬著頭皮狡辯了。
「他騙人,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他還說讓我給他大老婆洗腳呢。」一說到此,翠兒就怒火難消。「小安子,還不快給翠兒道歉。」王爺的聲音冷到冰點。
小安子一听就知道王爺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回去肯定少不得一頓罰了,他垂頭喪氣地道︰「翠兒,對不起,多有冒犯,還請姑娘寬宏大量,不要計較才是。」「哼。」翠兒扭頭不去理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攪了。」白瑤略顯尷尬,剛才自己的表現明顯就是吃醋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在乎他,她也有她的驕傲。
「等等,我有話說。」王爺拉住她的縴縴玉手,唇角忍不住揚起笑意,她吃醋了,吃醋就說明她心里有他,看她剛才那傷心的樣子,他就知道她有多麼的愛他,想到此處,王爺驚喜萬分,看向她的俊目也顯得特別溫柔。
「我向天發誓,迄今為止我只愛你一人,也只會娶你白瑤為妻,如有違背,當不得好……」白瑤沒等他說完就及時捂住他的嘴,搖頭道︰「不許說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就是。」
「啊瑤,我想跟你說件事,我父……親突然病重,需得先行趕回去看看,你先在白家莊等我,待我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就派人來接你,好嗎?」「這樣啊……既是如此,那你就趕緊走吧,我會等你的,一直等到你來為止。」雖然有萬般不舍,白瑤還是忍痛放手。
「公子,事不宜遲,還是快走吧。」徐宏催促著。朱翎將白瑤擁入懷中,柔聲道︰「安心等我,很快我就會派人來接你。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門。」「公子可一定要記得。」白瑤拼命忍著溢出的淚水,強顏歡笑,為的是讓他記住自己最美的模樣。
白瑤取下自己的一個通體翠綠的玉鐲子遞給他,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送迎。誰知離別情?
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已平。」
朱翎听了此言,心中感動不已,對她更是難分難舍,牽起她的玉手深情地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朱翎言罷,再次動情地吻了吻白瑤紅潤的櫻唇。然後狠狠心轉身離開白瑤,縱身上馬,又回頭道︰「一定要等我。」而後策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直到朱翎消失了好久,白瑤才發現自己早已淚雨滂沱,泣不成聲。
翠兒在一旁也跟著難過,輕聲安慰道︰「小姐,別傷心了,不是說很快就會來接你的嗎?」
白瑤回到客房,卻整夜難以入眠,王穆才剛走,她已經開始在想念他了,那噬骨的思念攪得她心神不寧,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注定是漫長難熬的**,白瑤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又夢見自己和朱翎倒在血泊中的場景,隨後血一直流,竟流成一條小河,緊接著她又看見好多人都倒在地上,男女老少都有,死得很淒慘很恐怖,白瑤嚇壞了,拼命地喊︰「救命啊……」
「小姐,你怎麼啦,快醒醒,小姐……」翠兒一听白瑤的呼救聲,忙起身點亮油燈,只見小姐滿頭大汗,似乎很害怕很痛苦的樣子。白瑤被翠兒喚醒,睜開眼後見翠兒在身旁,四周都很平靜安寧,情緒才稍稍安定下來。
「小姐,這天也快亮了,翠兒侍候你梳洗一下,我們回家吧,王大夫見我們**沒回家,肯定要擔心了。」翠兒拿來衣服給小姐穿上,當翠兒見到梳妝台上的那支做工極其精良考究的金釵時,不禁道︰「小姐,你說那王公子究竟是何許人,看這金釵好像十分貴重的樣子。」
「是嗎?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喜歡他的人,無論他是富家子弟,還是街頭的乞丐,我都會愛他的。」白瑤一想到他就覺得很幸福很甜蜜,臉上也升起一抹紅雲。手不覺輕撫那塊白玉,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