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軒?我怎麼沒听說過!」陸少游松開了白瑤,詫異地道。他仔細打量了下白瑤,這才注意到他確實跟白子轅有點不同,白子轅身形壯實,性格粗獷豪放,而他身形清瘦,皮膚白皙得跟個女孩子似的,說到女孩子,陸少游突然想起剛才抱她時的感覺有點••••••
「是這樣的,我從小體弱多病,所以一直住在外婆家,最近才回到了白家。」白瑤的話語打斷了陸少游的遐想,白瑤也曾想直接扮成白子轅,但他們的身形實在差距太大,且有好多人認識白子轅,幸好白子轅確實有個體弱多病的孿生哥哥,只不過很小就夭折,老太太怕白子轅傷心,一直謊稱在外婆家養病,翠兒也是在一次無意之中听老太太念叨才知道的,這事連白子煙本人都不知道,老太太不讓說。
陸少游點了點頭的,道︰「原來如此,子轅和子煙呢?他們為什麼沒來?」「這個••••,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們先不談這些,陸公子,恭喜了。」白瑤由衷的祝福著。她不想編謊話騙他,因為以他陸家的實力來看,他很快就會知道白家莊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來,快請坐,餓了吧,先吃些點心,這•••哪來的老鼠?」陸少游看見一只白色的小東西正在他的食盒里啃著雞爪,這可是他最愛吃的鹽焗鳳爪,全給這小東西糟蹋了,陸少游怒火中燒,一把把它拎了起來,正要丟出去時,白瑤急忙上前攔住。「少游公子,這是我養的小狐,別丟。」
「你?你一個大男人養這個?」陸少游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只小狐的父母曾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一直把它當親人一樣養著,有點寵壞了,不好意思。」白瑤看向小狐的眼神特別的愛憐。「這樣啊,沒關系,小狐是吧,剛才沒看清,還以為你是只老鼠呢,抱歉啊,吃吧,可勁地吃吧,不夠的話還有。」陸少游手捧著小狐輕柔地安撫著。
不過小狐似乎還在為剛才遭到粗魯的對待而生氣,對他的安撫絲毫不領情,吃飽喝足了就跳到白瑤的懷里躲起來了。白瑤朝陸少游善意地笑了笑,陸少游看得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思念子煙了,他竟然覺得他就是子煙,「你和子煙長得還挺像的。」
「那是,我們是兄妹嘛。」白瑤有點心虛,怕他再看出什麼端倪,忙轉移話題道︰「你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子?很好听的樣子。」「這是月光下,以前我常彈給子煙听的,今天不知為何就想起彈這曲子了。」陸少游其實心里很苦悶,他迫于父親的壓力,不得不娶了商家小姐,可他的心里一直把子煙當成唯一的妻子,因為覺得對不起子煙,他才會在此彈琴,抒發自己的郁悶。
「少爺,原來你在這啊,剛才子煙的丫鬟來了一下,又走了,少爺,你看•••要不要去追回來啊?」竹青說完看了看白瑤,又道︰「這位是••••••」「在下白子軒,子煙的哥哥,麻煩你去把翠兒帶進來好嗎?」白瑤光顧著和陸少游說話,差點把翠兒給忘了。
「哦!知道了,白•••公子。」竹青沒料到白公子對他一個下人講話會那麼和氣,笑容是那麼的真誠,他有些受寵若驚,愣了幾秒後就跑出去了。
「一會兒我讓下人去給你準備廂房,這次既然來了就要多住幾天,大舅子。」陸少游領著白子軒往他的書房走去。白瑤一听他喊她‘大舅子’,差點沒樂出來,這人還真是個書呆子,把狐狸看成老鼠也就罷了,連心上人站在眼前都認不出來︰「其實•••我今天是剛好路過,順便代我妹妹來看你一下,我還有急事,不能在此逗留。」
「再急也不差這幾天,你說說你有什麼急事,看看我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陸少游誠懇地挽留著。「這個•••其實是我個人的一點私事,不足為談,不足為談•••」白瑤只得搪塞道。
「小•••狐,原來你在這,害我滿世界的找。」翠兒回到後門一看小姐不見了,急得都快哭了,後來竹青找來說公子在府里,翠兒半信半疑,跟著竹青進陸府,沒想到小姐真的在此,她一時激動,差點就露餡了,還好她機靈。
「翠兒,你不是一直跟著小姐的嗎?小姐呢?」陸少游見到翠兒在此,很是詫異。「小姐•••」翠兒望了一眼白瑤,怕說漏了嘴。
「舍妹她去照顧生病的外婆了,這也是我今天來此的原因,舍妹說想為外婆盡孝道,這兩年暫時不談婚事。」白瑤急中生智,信口編來,原本不想騙他的,卻迫不得已這麼做了,但願他以後能理解她善意的謊言。
「什麼?她真的這麼說了嗎?」陸少游失落的表情盡顯,忽然,他又抬起頭來興奮地道︰「外婆家在哪,我可以把外婆接到陸府來贍養,這樣子煙就可以安心嫁過來了。」
「啊!這•••不太好吧•••」白瑤直冒冷汗,難怪人家說如果撒了一個謊,就要用十個謊話來圓。白瑤算是領教了,這個陸少游真是迂腐又難纏,軟的不行就只好來硬的了。
「陸公子,今天是你大喜之日,這些話我原本不想說的,你既然已經另娶她人,卻又口口聲聲要我妹妹嫁過來,敢問,你是要將我妹妹置于何地,小妾嗎?難道我妹妹在你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嗎?」
面對白子軒的突然質問,陸少游一時語塞,表情十分痛苦的樣子︰「她知道我今天成親是嗎?她一定是知道我成親才故意躲起來不見我的,一定是這樣的,我•••是有苦衷的,在我的心里,她才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爹答應過我,會以平妻的身份迎娶子煙的,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你不是她又怎麼知道她有沒有受委屈,對一個女人來說,與別人分享自己心愛的丈夫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卻還在這里大言不慚的,這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所為的嗎?」白瑤越說越激憤,她是個現代女性,當然不能接受有三妻四妾的男人。
「你怎麼•••這是子煙讓你轉達的意思嗎?」陸少游目瞪口呆地看著白子軒,那種感覺好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似的。白瑤此時才注意到自己為了乘一時口舌之快,竟然發表了這種言論,陸少游一定覺得自己行為很怪異吧,「總之一句話,我覺得舍妹不適合你們陸家,你還是斷了這個念想吧。」
「不,我絕對不會放棄的,除非子煙親自跟我說,她已經不愛我了,否則我是不會放棄的。」陸少游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針扎過一樣的疼。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道︰「少爺,少夫人不知為什麼突然倒在地上抽搐,兩眼發白,口吐白沫,好像中邪的樣子,您快去看看吧。」「看什麼?我不是大夫,也不是道士,更不會法術,去告訴老爺好了,沒有什麼他擺不平的事。」陸少游口氣冷冷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此時的他正在氣頭上,還以為是那商家小姐故意稱病引他注意的。
「可能是癲癇發作,若不及時救治會出人命的,我跟你去看看吧。」一旁靜默的白子軒突然發話。陸少游再一次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白子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