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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騙我?你究竟知道些什麼?!!」離胤回過頭來,狀若瘋狂般,用蘊含著極度憤怒的語氣,對夏東嘶喊道。
「唉……」夏東輕輕搖了搖頭,含笑展扇,「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朝炎的國名,是為了朝向那什麼子虛烏有的炎玉。」
隨即他皺了皺眉,輕輕一揮折扇,似乎劈碎了什麼東西,淡淡對離胤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對我動手,你催動這九州結界,並一手將其解開,耗費無數真元和精血,已然是千古罪人,更是再沒有能力能對付我,如若再犯,你當心我現在就將你納入我的妃子群中。」
語至末尾,夏東目光極寒,面含微笑。
離胤不由渾身一顫,不由得畏懼地退後幾步,她從未想過,那久在自己位下帶著溫暖和煦笑容的夏東,撕開偽裝後,竟是如此的可怕,明明修為遠遜于她,甚至不如她修行過震懾之類的幻術,而一言一行的震懾之力,讓自己都感到心驚。
「終于解開了……」
悠遠的長嘆傳來,聲音澀啞,不似真聲,也听不出男女。
天空中飄浮著一灰袍人,風灌袍起,看不出具體身材。
不知何時出現,也不知何時飄浮在哪里。
「是你!……就是你對我說,集合十萬血肉死魂,污染極東地脈月石,引出炎玉共鳴焚滅!……」
離胤失聲看著突然出現的那灰袍人,隨即似又想到了什麼,死死盯了夏東一眼,又看向天空。
「你給我看的古籍和那些眾多傳聞,以及這你給我的什麼月華露晶,全是你用來騙我的偽證!」
她朝天空痛斥,但失了力量,她的語氣是如此柔弱無力,就如此時渾身顫抖的她一樣仿佛被抽空了力量,連站立都要勉強維持。
「……不錯。你那母親,中了古冥毒,別說子虛烏有的炎玉,就算你把真正的太陽摘下來給你母親服下,也救不了她。」
天空的灰袍人一陣沉默,沉悶的語調嘶啞。
離胤一下癱坐在原地,她沒有在乎自己被欺騙,被利用,但灰袍人那一句打滅她救活母親信心的話,卻無疑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
母親受毒十年,找尋無數古籍無果,在一座古遺跡遇見了這個灰袍人,給了她最後一絲緊緊把握住的希望……沒想到希望之後,是更大的絕望……
她已然沒了所有戰意。
夏東略帶惋惜和可惜地看了眼眸失色、再無紫霧蔽體的風采的她一眼,隨即對灰袍人道︰「我們的交易,你可記牢了。我不是她那般好蒙騙之人。」
灰袍人嘶啞著語調回道︰「自然,待我族人全部上岸,那通道,我自然會為你打開,借你兵力,助你回援神州。」
夏東輕收折扇。
……
……
……
「張小兄,你可擔心死我了,不過你怎能自己行動了?」顧清仕帶著些擔憂地看著他,方才看見巫女和那小女孩兒之後,張徹竟然讓他就跟顧家人在原地等著,自己肩膀彈勁擊地,御空帶著輪椅飄了過去。
自然,他的潛語言也有既然你已經早已能自我行動,干嘛還每次都讓我們推這個意思……
「呵呵……這不是時常能動用的力量,再說這樣行動的破壞性,你也看見了,總之我只是去見見故人,沒什麼太大事了,你們不要擔心。」張徹輕輕微笑道。
如他所言,方才行過之地,盡是被勁氣擊中凹起的大坑,這破壞性足以說服他。
「張哥哥,剛剛那是桔梗姐姐嗎?我見過的,桔梗姐姐可溫柔了!」顧朝華蹦跳到他面前。
「對啊……她是很溫柔。」張徹帶著溫醇欣慰的笑容答道。
「可是她好像很害羞地跑了……對了,這位小姐姐又是?」顧朝華撓了撓頭,又將話語的中心集中到了推著輪椅的張妙棋身上,畢竟如這般精靈妖魅的女孩兒,是不可能不吸引別人注意力的。
蘿莉樂拉著他的手緊了緊,懷著擔心地看了看那個美麗不似人間女孩兒的精靈。
張徹哈哈大笑,打趣她道︰「放心吧,這是我妹妹,我可不會容許你小華哥哥娶走她,他要敢辜負和欺負你這樣可愛的青梅竹馬,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蘿莉樂羞紅了臉,顧朝華似乎感覺到了身後璧人的不安,為自己心驚于張妙棋的容顏感到抱歉,不好意思地郝然,拉著她走到了一旁。
張妙棋的臉上也悄然浮上了兩抹紅暈,不為別的,只為方才張徹語中無意透露出的對她的佔有。
……
「那是什麼?!」顧嫂臉色驚得有些白,看向天上突然出現的黑色裂痕,似乎天都被劈開成了幾塊。
人群一陣惶惶紛紛,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雲而已。」張徹淡淡回答道。
「雲?」顧老爺子終究穩重一些,沒有似兒媳那樣嚇得失態,但面對這種一生一見的異景,也有些心驚。
「沒錯,黑色的雲。我們先回家吧,青皎這麼久還沒過來,我有些擔心。」張徹平和道,微笑了一下,提議回家。
「好吧……」顧老爺子看著身邊已經因為莫名對天上的裂痕恐懼和猜測而涌動的人潮,也有些擔憂這樣群情激奮的情況下家人會受到些莫名的傷害,贊同了張徹的提議。
……
看著滿目狼藉的家里,顧家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就連蘿莉樂和張妙棋兩個小蘿莉都顯得有些不安地怯怯。
張徹的臉色卻很平和。
他突然轉頭,對著身邊的顧老爺子道︰「老先生,叨擾這麼多日,實在對不住。」
顧憂國一時有些驚奇,好好的,張徹為何會突然對他說這些,當務之急不是盡快找到青皎小姐嗎?只是他也有些隱隱的預感,平靜下來了心情,對他道︰「張小兄哪里的話,能迎住張小兄這樣的妙人兒,敝宅實在蓬蓽生輝,家人也對張小兄的到來歡喜得很才是。」
在他背後,顧家四口都贊同安心地點了點頭。
「呵呵……」張徹微笑,他的笑容很暖,他的心里也很暖,隨即轉頭看向天空。
天空被黑色劈開了裂紋,白雲也四處逸散。
「老先生,我住了這麼久,搞明白了以前我不明白的一些疑問,但是還有一些,我想了很久,還是有些地方難以釋懷,老先生經歷豐厚,可否為我解答一些?」
顧老爺子面色鄭重,他已經感覺到,張徹接下來所說的,應該非同小可,所以他的語氣也很正式︰「張小兄但說無妨。」
張徹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捆縛的手指,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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