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葉傾瀾躺在床頭看雜志,床頭櫃上的電話分機響了,邵京打來的,說眼鏡找不到了,讓她幫著找找。邵京兩眼都是五百多度的近視,摘了眼鏡什麼也看不清。
她推開隔壁的房門,邵京不在臥室,浴室有嘩嘩的水聲。她先在臥室里找了一遍,沒有,抽屜里也沒有,于是她走進浴室︰「我找不到你的眼鏡,會不會忘在樓下了?」
邵京正舒舒服服地泡在在浴缸里,她定楮一看——眼鏡不是好端端架在他的鼻梁上嗎?她沒好氣地瞪他︰「你吃飽了沒事干麼?」
「當然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邵京仰臉瞅著她,笑得曖昧,她這才注意到他腿間的那物什已經悄然探出水面。葉傾瀾耳根一熱,推月兌道︰「別,我媽他們都在呢……」
邵京攬住她的腰身把她拉近一些,撩起她的睡衣,討好地舌忝吻她月復部的肌膚,舌頭瘙癢般繞著她的肚臍畫圈。
「怕什麼呀……」嘴里呢喃著,他手臂一用力,她猝不及防掉進了浴缸,一只拖鞋甩出去老遠,另一只還掛在腳上。她氣憤地擰了他一把︰「你發瘋啊?!」
他抱住她呵呵笑︰「我一直想試試‘鴛鴦浴’,你都不肯……」他伸手替她月兌去濡濕的睡衣睡褲,迫不及待含住了她胸前的珠蕊。
貴賓客房提供的浴缸是特大號的,有普通浴缸兩倍大小,具備按摩沖浪功能,而且直接引入溫泉水,這樣一來,客人在自己房間也能做溫泉浴。邵京第一眼看到這異常寬大的浴缸就忍不住想象自己和傾瀾在其中盡情歡愛的場景。
葉傾瀾不死心地掙扎︰「姜赫就住隔壁……他……會听到……」
「他听……不見的,你們成老師設計的……隔音……難道那麼差……」邵京一邊大力揉捏吸吮她的胸乳,一邊含糊地安撫她,心里卻想,即使姜赫听到又能怎樣?
水的浮力減輕了她的體重,男人的雙手輕松地托起她的身子上下移動,享受她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的**一下一下地磨蹭自己胸口,濕滑的長發像水草一樣纏繞著他的脖頸。
他喃喃地叫著她的名字,聲音因為欲念而變得喑啞,早已蓄勢待發的利器頂著她柔女敕的鼠蹊反復滑動摩挲。他附在她耳畔粗聲喘息,手指分開兩條大腿,一個有力的挺身,單刀直入,一氣呵成地攻佔了屬于他的堡壘。
葉傾瀾只覺一股炙熱的水流因為他強悍的襲擊猛地推進了她的深處,燙得她本能地吟哦出聲,男人抬頭尋到她的嘴唇,熱情地吻了上去,雙手按住挺翹的臀,使勁壓向自己,深深侵入,不留一絲縫隙。
水的潤滑作用使他的進出非常順利,她閉著眼楮溫順地伏在他的肩頭,男人快速地全力沖刺著……浴缸里的水隨著他激烈的動作不斷地潑濺出來,浸濕了浴室的瓷磚,「嘩嘩」的水聲不絕于耳。她羞愧而尷尬,他卻只覺酣暢淋灕。
雨散雲收。
邵京細心地替她擦干身體,抱到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上去,從背後輕柔地抱住她︰「你喜歡嗎……?喜不喜歡?」
她照例沒有回答。剛經歷歡愛的身體泛著迷人的粉色,他忍不住用自己已經恢復柔軟的部位輕輕摩挲她滑膩的臀肉,**雖然得到了釋放,心里卻還是眷戀難舍。
葉傾瀾的體溫比常人略低,皮膚模上去特別涼滑,邵京喜歡抱著她的感覺,尤其是夏季。然而也有不好的一面,比如現在,短暫的休憩之後她的體溫就恢復到常態,仿佛剛才的激情不曾發生一樣。
有一類人永遠捉模不透,也永遠不可能完全擁有。和葉傾瀾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越是認識到這個道理。邵京用手指輕輕梳理著她半濕的長發,在心里暗嘆了一聲。
「寶貝兒,咱們快點結婚吧。一天不塵埃落定,我的心就一直懸在那里,總擔心你被別人搶走。」
葉傾瀾伸手過去與他十指交纏,「邵京,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不是個輕易做決定的人,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更深地依偎進他的懷里,「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分開了,那只可能有兩種原因——要麼,你讓我死了心,要麼,我讓你死了心,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人。」
邵京盡可能抱緊懷里的人兒,兩人的呼吸聲融合在一起︰「我相信你,可你總要給我顆定心丸吧?」
葉傾瀾閉了閉眼,她無法將心中的猶豫惶恐說給他听。沉默了許久,她終于有了決定︰「我還不想這麼快結婚,邵京,咱們……先訂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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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容與身穿絲質浴袍走進菊池——菊池是度假山莊里面積最小的湯池,水溫比較高,山里晝夜溫差大,初秋的深夜已頗見涼意,很適合泡溫度較高的湯池。夜廖人寂,月朗星稀。他褪下浴袍慢慢步入池中。
此時風平樹靜,汩汩的水流聲中夾雜著卿卿的蟲鳴。視線所及的暗處有火星一明一滅,原來有人正躲在那里抽煙。
原容與出聲招呼道︰「水溫正好,不下來泡泡嗎?」
對方沒有搭腔。原容與朝著火光的方向輕笑出聲︰「深更半夜的,咱們年輕有為前程似錦的大檢察官為何一個人躲在這里抽悶煙?」
「我不習慣早睡。」夜的寂靜中終于傳來姜赫大提琴般磁性的聲音,「只是沒想到,這兒的夜貓子不止我一個。」
原容與將自己更深地沉入水中,「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挑明?」
黑暗中的紅色亮點微微一顫。
「你看起來倒不像個膽小怯懦的人,沒想到也會怯場。」原容與用手指撥弄著周旁的水波,狀似隨意地說。
姜赫靜默了良久,終于出言反諷︰「我也沒看出原大公子還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原容與仿佛沒听出他的譏諷般繼續自說自話︰「所謂‘請將不如激將’,姜叔叔故意讓葉傾瀾幫你介紹女朋友,目的不就是為了刺激你趕快行動嗎?不管是成是敗,總比守株待兔原地不動來得好。」說著他輕哼了一聲,「你不會連這個都看不明白吧?」
不等姜赫反駁,原容與搶先說︰「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費力氣否認了,當年你不問青紅皂白立馬發飆揍人,你不會想跟我說,那只是因為‘兄妹情深’吧?」
聞言姜赫沉默半晌,再開口時已恢復了一貫的平靜︰「想不到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原容與坦然而笑︰「沒辦法,我這人記仇。」
「那你呢?你玩的又是什麼把戲?恐怕只有邵京還蒙在鼓里吧?‘知子莫若父’,你倒有個肯為你著想的好爸爸。」姜赫連連冷笑,「遠智集團那麼大的工程交給一個沒畢業的博士生負責,難道他真看重葉傾瀾的才華?」
原容與一動不動地倚靠著池邊的大石閉目養神,既沒要承認,也沒有否認,姜赫靜靜地抽著煙,似乎也失去了談話的興趣。接連抽完兩支煙之後,他深吸口氣,立起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
「你以為她真什麼都不知道?」他背對著原容與掐滅了香煙,幽幽地丟下一句,「葉傾瀾是何等聰明之人,她不過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原容與睜開眼皮,望向眼前高大的背影︰「那你打算就這樣任她一直裝下去?」
「我又能怎樣?」姜赫的笑容里滿是苦味,「如果一件事你明知道結果是什麼,你還會去做嗎?」
原容與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會。我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那種人,即使到了黃河也會找條船渡河,即使找不到船,我游泳也要游過去!」
姜赫似乎怔了怔,隨後丟下一句「善泳者溺」,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