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昨晚也沒有听過任何打斗之聲。」
左司訣冷冷看向西闕,「龍君王,你听見了吧,朕並沒有抓了鳳君王。」
「恕本王魯莽了,然而西鎖定還在宮內,能否麻煩司南王派兵尋覓?」
龍君王的百變之態,讓人目瞪口呆。
「鳳君王闖朕司南宮殿為看神女,朕可不追究,如今龍君王你要朕派兵替你尋覓?龍君王,似乎太過得寸進尺了吧。」
左司訣懶懶嘲謔,龍顏一片平靜。
「司南與我月西自百年前便交惡,戰爭頻繁,邊域百姓民不聊生,而我們不得不遵循上一代君王的意旨,司南王難道不想我們兩朝和平持好嗎?」
論輩份,西闕小左司訣一輩,但論當帝資齡,他們是同一輩,左司訣二十多年前登帝位,而西闕自出世那刻起便是月西君王。
月西與司南的交惡除了月西三大長老知道,便是司南上代君王知曉,而司南上代君王已逝了二十多年,作為晚輩的他們卻必須繼承上代的戰爭。
和平持好?左司訣思量他的話。
這個念頭不是沒想過,每當看到投入邊域軍費時,他都不願準批,但上代君王的意旨又不得不遵循。
「好。」
宮內侍衛來來往住不斷尋覓,左司訣命令侍衛必須嚴加細查,定要找到鳳君王,但絕不許驚憂紅衣宮。
南聖殿。
「父皇,真要和月西和平持好?」左司離溫和如常,不解問。
「這近百年來,我們與月西的戰爭弄得邊域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戰爭,對司南月西都沒好處,如果能和平持好,何樂而不為?」左司熾勾唇,接道。
「這百年來的戰爭若說是出師有理由,那也好,但我們根本不知道月西與司南交惡為何,我們一直遵循上一代的意旨,我們何不趁現在了結上一代的恩怨,還百姓一個安寧。」
左司訣坐在案台後,龍心大悅,笑了起來︰「熾兒說得對,如果月西司南能和平持好,那麼百姓便少一份擔憂,多一份安寧,而我們也少一個敵對,多一份心安。」
「父皇有沒有想過司南為何要和月西交惡?」
戰爭從來是主敵兩方,不是主方發動便是敵方發動,而根據司南史書記載,百年前戰爭是由月西三大長老和司南君王同時同一日發動的,打了三天三夜,休息後便又開打。
曾經司南佔領了月西的兩大城堡,後來被月西打退,又被月西攻陷司南半壁江山,戰爭就這樣持續打了百年來。
「父皇何曾不思考過,只是個中原因只有上代君王才知道。」
上代君王是左司訣的皇叔,交惡的原因唯恐只有他與月西三大長老知曉。
左司離低頭,不言。
父皇和四弟都說得合情合理,司南與月西若真能持好,對兩國來說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心中很不安,感覺有另一件事將要發生。
如果那件事發生了,那麼司南的命運將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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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宮外,侍衛帶劍走動,來回搜查,報告搜查的結果。
房內。
喬娓揉了揉冷眉,把書本收入紅袖,心頭突然涌起一個念頭,喚來侍女屏枝拿來一把琴放在紅離亭里,曾經作為一個殺手,她的听力向來敏銳,若有風吹草動,她都能听得仔仔細細,只是她對宮外的聲音不聞不問。
撤退屏枝,一人坐于紅離亭內,對著南離花,花瓣飄飄飛舞,她輕輕挑了一根琴弦,發出嗡一聲的清脆弦音,透澈空靈,她從不曾觸模過琴,也不知怎麼撫琴。
然而,此刻她卻想彈琴,手觸動琴弦似乎也觸動了她心底深處的那根琴弦。
懷念!
竟是懷念!
她前世會撫琴,對嗎?
輕輕撥動,手毫無意識地挑捻,泠泠琴音悅耳,細細如流水,如水滴石清脆,竟讓人歡喜,如此動听。
低眸,喬娓按住一條弦,往二四弦重重一撥,琴音凌厲刺耳,听者耳側生痛,轉而慢慢輕撫琴,琴音細柔,宛如女子耳鬢廝磨,配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簫聲,令人如痴如醉。
簫聲?
喬娓手一頓,刺耳琴音乍起,劃破紅衣宮的寂然。
又是簫聲!
她听向簫聲傳來處,冷眸微眯,魅顏含霜,昨天她亦是听到這簫聲便追尋而去,這個簫聲似乎在她身邊無處不在,無處不有。
猛然,喬娓想起了那個與她同時出現洞穴的女子,眉心一擰,手指滑過縴弦,不成調的琴音夾雜著尖銳,那女子是生是死,與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