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彩虹之光重回白玉石碑,七條彩虹重回之時,驟然…
一條紅幔橫空擋住彩虹回碑,眾人大驚,青杳祭器一揮,紅幔破碎飄落祭壇,然所有籠罩天空、眾人身上的彩虹之光消失了。
彩虹消失了!
沒有重回玉碑!
祭神儀式,被破壞了!
一名女子飄逸站在白玉石碑上。
青杳臉色一白,左司決震怒!
左司離握成拳的指節發白,左司熾緊緊看著石碑上的女子,淨是驚詫。
眾臣民更是驚懼不已,有的雙腿直發抖。
五百年前一次,五百年後又一次,司南史札曾言,祭神儀式若再被破壞,司南將亡,所有司南臣民都得死,永久不存!
「故嵐,你給朕一個解釋!」
左司決朝白玉石碑上的女子怒斥,滿臉鐵青。
女子自石碑上飄落于他面前,或是久居深宮,不見陽光的原因,女子臉色透白,蒼白如幽靈,只有眼珠漆黑如夜。
左司熾與左司離顧不上禁忌,踏上祭神壇上,走到女子身邊。
「母後。」
「母後。」
「陛後,為何?」青杳素來清冷的音色也增了七分怒氣。
故嵐靜靜站看著左司決,對他們的言語充耳不聞。
「她,回來了。」
似呢喃似嘲諷,故嵐眼里沒有神彩,臉色平靜得像個死湖激不起半點漣漪。
「故嵐,你該知道祭神彩虹對司南意義的,你就那麼想司南滅亡?!」緊緊握著她縴細雙肩,左司訣憤怒地大吼。
祭神壇下,眾人大驚。
陛後想毀了司南?
「母後,你…想司南滅亡?」左司離不能接受,聲線微顫問。「為什麼?」
二十多年來,母後都不曾出現祭神壇,如今一出現,便是破壞神祭七彩,為何為何?
他們不能接受他們的母後想毀了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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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司熾緊抿雙唇,碧綠的眼眸倨傲緊縮著看著幽靈般的故嵐。
母後,這是他們的母後,他與二哥年年左請右盼都想她能和父皇一起祭神。
祭神…
可今天她終于肯踏上祭神壇了,卻是要毀了司南,毀了他們的家。
母後的心,為何如此狠毒?!
故嵐身子微顫,幽幽轉過臉對上左司離,蒼白唇瓣挪了挪,不作聲。
那對漆黑如夜的深眸里似囚著一個厲鬼,叫囂著欲出。
青杳把白玉羅盤緩緩收起,面向故嵐,「陛後,即使你再恨陛下也不能把司南一同葬送了。」
白玉羅盤上的黑點密密集集地移動了,從邊沿移向羅盤中心__司南禁城。
「恨?我恨!我恨他,我恨這個地方,我恨!」似受到了刺激,故嵐掙月兌左司訣的手,瘋狂地大吼。「司南五百年前就消失了,現在的司南是她,整個司南都是她,我恨我恨!」
左司訣震驚!
眾人震驚!
陛後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切膚入骨的恨意。
她,是誰?
司南五百年前就消失了,陛後說的是什麼意思?
陛後知道五百年前發生的事情?
「故嵐,你在說什麼?五百年前司南就消失了?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在毀了司南。」左司訣抓住她縴細的雙肩,大怒。
「父皇。」
左司離輕喚出聲,害怕他傷害故嵐。
眾人第一次見到陛下龍顏大怒,不由一驚。
「我就是要毀了司南,毀了這里所有的一切,左司訣你以為我從不曾踏上祭神壇是因為與你心靈不契嗎?你知道嗎?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靈魂化身,司南早就不存在了。」
「她回來了,她又會像五百年前一樣要奪走你了,我不許不許。」
故嵐陷入瘋癲狀態,又哭又吼。
「母後母後。」
「母後。」
「故嵐,你說清楚點,到底怎麼回事?」
左司訣眉頭已緊緊皺著,五百年前司南就消失了,現在的司南是她的靈魂化身?
她?
故嵐突地靜了下來,沒有回答他話,幽黑眼珠反而定定看著青杳,悲涼一笑,「青杳,我們逃不了。」
青杳渾身一震。
「陛後…」
「五百年前我們欠她的,五百年後她來討了。」語氣悲愴,轉而看著左司訣。「左司訣,如果可以五百年前的事可以重演,你…還願不願意把心給她?」
「故嵐,你說什麼我一點也不懂,你知道五百年前的事情?」
眼前這個女子與他自小結為夫妻,他從不曾看過她如此絕望,怨恨,他不愛她,卻縱容她,一種血骨子里的縱容。
「我用五生五世的命盤詛咒她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能為人,為何她能回來,為什麼為什麼?」自言自語,故嵐一直沒有回答左司訣的問題。「如果故事重演,你還是會做那樣選擇的,你還是會的。」
不管她如何守著他,他還是會離開她的,一如當年那麼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