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
祭神台下,有人雙手捂耳痛苦倒地,空氣似乎被撕裂,風刃肆虐,凌厲快速。
左司熾等人紛紛運用靈力阻擋風刃,而風則是無孔不入,他們只好以靈力封成一個靈幕。
青杳高舉祭器,月形祭器散發出潔白聖光替祭神台下眾人抵擋風刃。
天地昏暗,狂風怒吼,土地破裂。
「祭司,怎麼回事?」
「司南將滅了。」
青杳閉眸,不忍看。
司南存,她亦存,司南亡,她亦亡。
「呵呵,真好!」聞言,所有人都驚恐沉重臉色,唯獨故嵐輕笑起來。
她情願司南滅亡也不要五百年前的痛苦重演。
風刃越來越猛烈,像復仇般狠狠劃過每寸空氣,滿地火蓮被摧毀,火紅花瓣在風刃中卷纏,然後破碎飄向四方。
左司訣痛心看著眼前一切,他的子民在哭泣,在恐慌,在絕望,司南,他的國,難道就要在他的手上給滅亡了嗎?
他要做亡國之君?!
「故嵐,你告訴我,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一切?」
故嵐如若知曉五百年前的事,那麼她也該知道一些辦法能阻止司南亡劫。
司南,不能亡,不能!
「你,要救司南?五百年前你要救司南,五百年後還是一樣的決定。」痴痴地笑著,故嵐悲涼看著他。
「故嵐,不管如何,我絕不要如你所願讓司南滅亡了,司南不能滅。」
「你既然能知曉五百年前的事情,那你一定有辦法阻止司南亡劫,故嵐…」
聞言,故嵐淒然一笑,目光掠過他,看向靈幕外的昏天暗地,人哭血濺,「左司訣,我沒有辦法。」
「母後…」左司離萬分悲痛地看著她,靈幕快被風刃撕裂了,司南…
「離兒,不是母後不想救,母後確實想司南滅亡了,可…你父皇還是寧願要司南…五百年前,五百年後一樣的決定…呵…」
「現在的司南,是她血肉的化身,是她想要司南滅亡。」定定看著那片火蓮,故嵐目光略怨,淡淡言。
「呵…你又是輸了!不管多少個五百年,他的決定依舊不變…」
火蓮嘩啦地飛舞,天地風刃剎那消失,撤掉靈幕,青杳吐了一口鮮血,扶著玉祭台,白衣紅點,眾人癱瘓在地上。
祭神壇一片狼藉。
緩緩地,破碎的火蓮漸漸卷一個紅衣女子,眉冷眸清,容顏綻放著一朵鮮紅的火蓮,詭異可怖,卻又有一種突兀的唯美。
女子眸光淡淡掃過祭神壇眾人,劃過青杳時,眸光一閃,最後停留在故嵐身上,紅色唇瓣輕輕勾起,似笑似哭。
「故嵐。」
她的聲音響起,祭神壇似乎落入了冰雪天地,眾人都狠狠地打冷顫。
故嵐的臉色本已蒼白,此時更是白如雪欲要暈厥,左司訣趕快扶住她。
「你是誰?」
左司訣沉臉,內心不由震驚。
對她既有一種熟悉感又有一種畏懼感。
他居然畏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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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淡淡看著左司訣,然後又看向一旁的青杳,臉上的火蓮似鮮活般搖曳起來。
「你居然不在…」
祭神壇的氣溫似由她而控,突起暴熱氣流。
眾人既震驚又紛紛運用靈力抵御那股暴熱氣流。
「你到底是誰?」
左司訣龍眸微眯,眸中蘊藏著狂怒風暴,這女子竟想毀滅他司南,罪不可恕!
「我是誰?我是誰?」
紅衣女子呆滯一下,重復他的話,幾百年來,她幻以蓮形存在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找到重生的他。
幾百年來,她早已忘記了自己也有一個名字,她叫白…白什麼?
「她叫白。」
故嵐氣若游絲的一句,如同在平地炸起一聲驚雷。
白,那個他們司南五百年前被血祭祭神壇的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