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盤山小路爬上呼汗高原,山上山下完全兩個樣,呼汗高原只是海拔比其他地方要高些,不是她所想的雪白大山,相反比起雲國皇城這里更暖和些。
烏蘭族人穿戴的衣服和現代的少數名族差不多,胳膊和腿都**在外,小鎮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民族風味極濃,梓夭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地方。
「阿婆,請問下烏雲的家怎麼走」
老阿婆用吃女乃的勁掀開眼皮,瞧是個陌生人,眼里精光一閃「那個死丫頭,就在前面拐彎直走到頭的破廟里」
循著阿婆指引的方向走了近乎半個小時才找到破廟,推開廟門走進去一看,這哪是人住的地方。
「咳咳咳…你是誰」
梓夭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的丫頭,蓬頭垢面,衣服破爛陳舊,臉上青紫一片嘴角還在流血,眼角微挑看得出小小年紀就是個狠角色「你是…烏雲」
「是,你也想來報仇」小丫頭自顧的打理傷口,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個你認識嗎」
烏雲看著手心里的玉墜,臉色瞬間驚變「姐姐的玉墜,它怎麼會在你手里,你把我姐姐怎麼了」
「你說呢」
「壞蛋,我要殺了你」烏雲咕嚕一下爬起身子朝梓夭撞去,姐姐不在她也不想活了,小臉上是倔強不服輸的表情。
「性子急躁,難怪你姐姐會擔心你得罪人,坐下好好說」梓夭只比她大一歲個頭卻高出了許多,輕而易舉就擰住衣領按到地上「我和你姐姐是朋友,她擔心你在這里把小命玩丟叫我來接你,你信嗎」
小丫頭眼神狠戾的望著她,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一副純善的樣子,她最恨的就是這種面上善良心底狠的人「不信,從皇城到這里千山萬水,你一個小孩子有多大能耐,再說了,狗皇帝下旨把姐姐留在皇城是做人質的,他會好心讓我們姐妹團聚」。
梓夭拍拍手往外走去「真不可愛,信不信由你,你就在這里等死吧」敢說她是小孩子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那啥有娘生沒娘教,難怪會得罪人。
「嘖嘖,這個廟好似不是人住的,無家可歸的孩子多可憐啊,呀,又來了幾個無家可歸的人」
听及又來幾個無家可歸的人,烏雲連忙出聲「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願意跟你走,但你得把他們趕走」
「把誰趕走」
烏雲跑到門邊什麼都沒看著「你騙我」,她以為那些人又來找她麻煩了。
梓夭瞅瞅風吹欲倒的小身板「你這小身板還能挨幾次,你自己選吧」
跟陌生人走,還是繼續留在這里等死,烏雲決定「只要你能帶我出去,我跟你走」
「火焰去前面探路,盡量找人少的路走」
「明白」
火焰飛上半空,看來看去好像沒有人少的道,整個高原只有一條路上下,四周都是懸崖,想去人少的地方就走山路。
「算了,走最近的路」
梓夭拉著烏雲跟在火焰身後,越往前怎麼感覺人越多「火焰,是不是被發現了」
火焰看著由遠而近的人群「馬上就會被發現」
「廢話」那麼大群人她又不是瞎子。
「那不是死丫頭嗎,她旁邊的人是誰」
「是個外來人,她想帶走烏雲」之前指路的阿婆帶著一群人攔住她們的去路。
「什麼,帶走烏雲,你想害死我們啊,快放開她」
梓夭攔住他們「等等,帶走烏雲和你們有什麼關系」
「哼,還說是姐姐的朋友,連我不能出烏蘭族都不知道」烏雲小嘴一撇雙手抱胸看著兩方,打起來最好,她就可以趁機逃跑。
「小屁孩,你在多嘴信不信把你扔這里」
一絡腮大漢走上前,把梓夭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小姑娘,放開烏雲,我們就當你沒來過」
「得了,放了烏雲,你們也不會放過我,火焰開道」
趁圍困的人還不多,趕緊離開,她不想大開殺戒,必經修道之熱還是少殺生為好。
火焰得令,俯身沖下,經過之地燃起火花,驚得人群四散逃開,梓夭拉著烏雲狂奔出包圍圈。
老阿婆掐腰扯起嗓子「快攔住她們,她要把烏雲帶走」
路邊小販放下挑子,酒樓茶樓的客人都跑出來攔截她們,烏雲跑了烏蘭族就完蛋了「抓住她」。
拿菜刀的,拿扁擔的,拿鍋碗瓢盆的,不要錢的都往梓夭身上砸。
梓夭抽抽嘴角,看著手中一副事不關己的烏雲「你確定這是雲皇下的旨意」
「除了他還有誰,一旦我離開這里,雲皇就會派兵滅了烏蘭族」
「那你的選擇是…」
烏雲看著身後瘋狂的人群,薄唇輕動「離開,烏蘭族滅不滅干我何事,死光最好」
「比起你姐姐,你的心就是石頭做的」
「彼此彼此,明知道結果還要帶我離開」
梓夭翹起唇角「哈哈,總算說了句好听的話,抓緊我」夾起起烏雲的小腰跳上一張金光符轉瞬消失,後面追趕的人群被大火攔住看不清前面的路,等火勢撲滅後除了一些燒黑的雜物,什麼都沒有。
烏雲震驚的看著腳底下,能飛,還是在紙上飛,比他們巫師厲害多了。
眼見人都跑了沒影,眾人才開始驚慌「烏雲跑了,怎麼辦,我們會死的」
「閉嘴,快去報告族長」
梓夭帶著烏雲跑出一段路確定他們不會追來,才降低速度落到地面,累的她癱倒在地呼呼喘氣。
「你怎麼停下來了,我們直接飛下去」
「廢話,能飛還用的著你說」飛這段路花了她很大心力,要不是怕事情鬧大她才不會用飛的。
「我們現在怎麼辦」因長時間沒有吃到一頓飽飯,加上滿身是傷,烏雲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慢慢走吧」
梓夭扶起烏雲往山下走去,上山容易下山難,山崖上的路窄而險,每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會跌下山崖。
火焰飛在高處看到後面一大群人不死心的追過來了「小夭我們這樣走不是辦法,那些人很快就會追上來」
「我知道,除了這樣還有什麼辦法」
「有」
「什麼辦法」
火焰猛的附上她的後背「合體」
「什麼,啊…死鳥,好痛,你能不能每次都搞偷襲」梓夭牙呲欲裂,撕裂的劇痛傳遍全身,後背肩胛處好似被利器劃破一樣有什麼東西長出來了。
烏雲瞪大眼指著她的後背,一對火紅的翅膀伸展開,絢麗而妖冶「你…你不是人」。
梓夭忍痛轉過身,媽媽咪啊,是帶毛的翅膀「啊…死鳥你在干什麼,我不要做妖怪」
「小夭在堅持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離開這里」
「混球,最起碼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吧」梓夭悲催的,養個寵物自己無法做主,瞧她成什麼樣了,人身鳥翅,正宗的鳥人一只。
「我以為你不需要準備,剩下的交給你了」
火焰整個身軀融合進梓夭的身體,疼痛漸漸消失,手臂哦、不,掌控翅膀的知覺有了,梓夭嘗試著扇動翅膀,一點不費力的騰空飛起,旋轉幾次慢慢熟悉掌控方向和速度。
小嘴翹起「做鳥人的感覺真好」抓起呆愣的烏雲從懸崖上俯沖下去,極致的速度讓她再次體驗坐過山車的激情。
烏雲直覺眼前的平地突然變成深坑,低頭,一雙瘦小的手臂摟著她,抬頭,一對帶毛的翅膀噗哧噗呲扇動「啊…」
「閉嘴,再叫就把你扔下去」
烏雲眨巴眨巴眼楮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你…你又威脅我,嗚嗚」從姐姐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哭過,這會哭的稀里嘩啦,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解月兌的歡喜也有對烏蘭族命運的哀泣。
梓夭無視她的眼淚「沒辦法,我就喜歡威脅別人,你去前面村子找點吃的,我在這等你」
「為什麼你不去」
「烏雲,你不是小孩子,我更不是你的保姆,是你姐姐拜托我救你出去,不是我欠你們的」梓夭火了,做好事不代表她是傻瓜,烏雲這樣的性子即使呆在烏娜身邊也會帶來無窮禍患,這樣的結果她寧願不救。
「去就去有什麼大不了的,哼」烏雲嘟起嘴唇轉身朝村子走去,她沒有注意到河流上方懸掛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