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不屑的看看倒在地上的兩人,諂媚的走到皇上面前「皇上他們已經倒下了」
「帶到處決場…斬首示眾」雲天翔決絕的揮揮手,頭也不回的當先走去處決場。
「是」
梓夭直覺渾身無力,口不能言,勉強歪過頭去看向身邊的人,緊閉著雙眼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死氣。
看看四周和底下的人群,還有得意的左相和一個光頭的和尚,知道自己中暗算了,小聲叫到「雲天域快醒醒」
雲天域緩緩睜開眼,他覺得自己靈魂蠢蠢欲動要變化了,見梓夭的處境,頓時明白,雙眼如煞「你怎麼樣」。
「我沒事,不知道那個老和尚對你做了什麼,你一定要穩住不能變成魂體」
雲天域無力的低下頭看去「他這次是起了殺心,梓夭,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即使屠盡皇城」
梓夭怔了怔「好…你要是不在,我會屠盡皇城」
梓夭仰起頭,逼回眼眶的淚,頭一次感受的什麼是為了愛舍棄生死,她願為了他滿手血腥。
兩人被鐵鏈綁在鐵樁上,不能動彈分毫,腳下堆滿柴禾,周邊的侍衛把守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高台下面圍滿皇城的老百姓,情緒高昂的大呼殺了他們。
監斬官正是左相,站在高台上喝到「安靜安靜,近段時間皇城鬧鬼時間皇上已經查出幕後之人,他們正是六王府的世子和十九夫人」
「殺了他們,還我的孩子」
「對,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皇上說了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無極大師會證明這兩人一個是巫師一個是鬼魂,今天就請鄉親們作證,把危害人類的禍害斬首示眾」
「鬼魂,天了,燒死他們,別讓他們在作亂人間了」
底下又是一片高呼,人和鬼,生和死,鬼的前身是人,但是那些充滿恐懼的人不會這樣去想,只有殺了他們才能驅除內心的恐懼。
梓夭深吸一口氣朝下面喊道「誰是無極大師,讓他出來看看世子到底是人還是鬼」
左相嗤鼻笑道「十九夫人不用花費力氣了,徒勞掙扎只會浪費時間」
「你們是心虛吧,十三王爺已經證明世子是正常人,哪個狗屁無極大師的能比得過十三王爺嗎」梓夭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吃了得意的左相,這老貨當初就不能放過他,現在落到他手里只怕難逃了。
「阿彌陀佛,貧僧沒有妄言,世子雖非鬼魂,但也非人類」
一個白須的老僧步道場中央,他看出世子的確不像是人類,而十九夫人卻是實實在在的人類,只是礙于皇上的命令不能說實話。
梓夭眯起雙眼,直刺老和尚「老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就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阿彌陀佛,貧僧自會向佛祖請罪」
「請個狗屁,這年頭連出家人都殺生,佛祖是什麼玩意,都是騙人的」
「罪過罪過…」和尚無言以對,死後更是無顏面對佛祖,為了寺院的眾僧,貧僧願意下地獄去贖罪。
「鄉親們,你們不要相信這個老和尚的話,他是騙人的」
「要是大師是騙人,那我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還有我的兒子,他才三歲,被吸干了血死的那麼慘,你一句騙人的就能蓋過嗎」
鄉親們目瞪牙呲,失親之痛讓他們失去理智,只想殺了他們。
梓夭頓了頓,抬頭堅決的說道「你們的孩子不關世子的事,他是個正常人不可能吸人血,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看著身邊的人已經陷入沉睡,再不救他出去就徹底暴露了,那個老和肯定會收了他,她現在不能動彈根本保護不了他,他能活著就夠了。
鄉親們听了半信半疑,互相看一眼「巫師也能吸人血,你听說過嗎」
「沒有,不過听說巫師能操縱鬼魂,會不會是…」
梓夭扯嘴笑笑,她知道那些人的想法,朝老和尚喊道「老和尚,讓他走」
老和尚的內心已經達崩潰邊緣,出家人慈悲為懷,可是他…。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是擁有四陰一體的陰陽人,並不是你認為的鬼魂」梓夭及其平靜的告訴他,只要老和尚還有一絲由于之心,雲天域就能得救了。
「四陰一體,原來是這樣,貧僧慚愧」
「你要是不好向皇上交差,就說他活著也是命不久矣,皇上的目的是想讓我死,我死了就太平了」依皇上的性格肯定選擇她先死,陰陽師的能力他根本抗衡不了,她是大意了才中了毒不能動彈,既然皇上懼怕她的力量找借口殺她,那她就留個大驚喜給世人吧。
「好吧,貧僧會如實告訴皇上的」
老僧走下高台向隱在黃簾身後的人低語幾句,一句話改變了雲天域的命運。
「放下世子」
「大師為何要放了他,他可是鬼魂」左相急切的阻攔住,問道。
老和尚只是雙眼如炬的看著高架上的梓夭,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見過鬼魂能在白天行走嗎」
「大師這是何意,不是您說的世子是鬼魂嗎」
「慚愧慚愧,世子是四陰一體的陰陽人,貧僧看錯了,幸而來得及糾正」
左相臉色變了變,還是不甘心「那皇城鬧鬼是怎麼回事」
「是我,我會操縱鬼魂」
梓夭召喚出阿婆兩個山鬼出現在眾人面前,證明確實是自己所為,唯有藏在自己玉葫蘆里的鬼魂不用法力召喚。
趁老百姓們慌亂的時候瞬間把兩老送出危險地,囑咐它們回去深山不要再出來了。
「真的是鬼,快燒死她」
「燒死她」
「點火」
監斬官一聲令下,腳底燃起熊熊大火,透過火焰能看到雲湛背著雲天域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幸好來得及。
大火很快燃燒到腿部,梓夭感覺劇痛延伸上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腳被燒焦,她最後的視線停留在雲天域離去的方向,只要他活著就好。
「死了嗎」
「死了吧,火這麼大,肯定燒死了」
「終于死了,以後不會鬧鬼了」
幕後的雲天翔一直緊緊看著大火中的人燒焦,手心全是汗水,忌諱的人死了,他突然有種恐慌的心里,他毀了一個從來沒有傷害過他的人,這是為了什麼,內心瘋長的魔鬼吞噬他僅存的善心。
一只火紅色的巨鳥從火焰中飛出,盤旋在上空,淒厲的叫著,久久不願離去,看著火焰中那雙執著的眼楮,停頓片刻,哀傷的離去。
「快看了,有只鳥」
「好奇怪的鳥,全身都是紅色,而且頭上還有翎羽,我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一老者黏著胡須說道。
其他百姓亦是,從未見過這麼怪異的一幕,紛紛質疑。
「是啊,是啊,不會是那個姑娘的化身吧」
「別亂說,皇上出來了」
雲天翔看著遠去的紅色巨鳥,低沉的問道「無極大師,您看的出是怎麼回事嗎」
「回皇上,貧僧看不出什麼奇異之處,可能就是一直平凡的鳥吧」老僧說的是實話,這樣的鳥他雖然沒有見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並不奇怪,況且他現在心里被良心煎熬著,能少一事就少一份罪孽。
雲天翔沉默片刻,直至巨鳥完全消失,火焰中的人被完全淹沒,捏緊的手心溢滿了汗水,好似去掉了心頭重疾「傳令下去,妖孽已經燒死,百姓們可以照常出入勞作」
「遵命」
一場無情的大火燒死了無辜的人,也燒掉了人們的恐懼,日子平靜如初,燒死的人成為了百姓們津津有味的話題。
冷宮中吳青青听到雲天翔殘忍的話幾欲暈過去,昨天還想救她月兌離苦海的人今天就被燒死了,這麼殘忍的刑罰,她怎麼受得了。
「皇上現在開心了,可以高枕無憂了」
雲天翔殘忍的看著她道「雲天域不死,朕就不會高枕無憂」心中的魔鬼瘋狂膨脹,只要一想起他的皇後和魔鬼同歡,他就想殺了所有她在意的人,讓她痛,他就興奮。
吳青青哀傷的怒吼「雲天翔,你的良心呢,你和天域的事為什麼要牽扯到無辜的小夭,她救過你的命,救過雲國的命,救過太後的命」
「朕說過,參與到這件事的人都得死」
不管老和尚的話是真是假,他都要殺了雲天域,刑場上放他離開只是不想讓老百姓以為他是個暴君,沒有陰陽師的幫襯,雲天域在他手里就像個螞蚱一樣,跑不掉了。
「那你殺了我啊,殺了我你就可以放心了」吳青青指著胸口,笑著流淚,眼前的人如此陌生,她在想梓夭說的話,值得嗎?
帶淚的臉刺激了雲天翔的視線,狂暴的走到吳青青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賤人,朕要讓你每天在痛苦中過著,才能緩解朕失去孩子的恨」
孩子,有事孩子,吳青青恨,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他們要把所有錯歸在她身上,淒慘的笑著「雲天翔,你會遭到報應的」
‘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的臉頰瞬間腫起,雲天翔瘋狂的額大笑道「可惜了一張傾城美顏,哈哈哈」
吳青青被打的跌倒在地上,目無光彩的躺在那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卻總是死不了,從來不知道恨的她,恨上了深愛的人,恨上了那個毀她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