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好的行動,誰也不曾想,天剛亮,一道聖旨下到六王府,改變了他們的計劃。舒愨鵡
王妃忐忑的看著光臨王府的皇上新寵常公公,猶疑著不敢開口。
常公公尖著嗓子朝王妃微微彎彎腰「奴才見過王妃,奴才是奉皇上聖旨來的」
「聖旨,敢問常公公是什麼聖旨」
「是給世子和十九夫人的聖旨,勞煩王妃告知一聲」常公公雙後背後,聖旨被藏得嚴嚴實實。
王妃難看的皺皺眉,吩咐嬤嬤去叫世子和十九二夫人,暗地里揣測這聖旨里面是什麼內容,今天一早就有烏鴉在叫,莫不是什麼禍事。
一會兒嬤嬤回來了,但是身後沒有人,王妃頓時臉色一沉,這兩個人太猖狂了,不接聖旨,還讓她下不來台。
常公公微怒的掃一眼道「看來世子和十九夫人還沒有起身,咱家把這聖旨帶回去,等世子和十九夫人起身了,再來宣」
「不可,不可,常公公請稍坐,本王妃會讓他們來接聖旨的」
王妃使個眼色給嬤嬤,嬤嬤立時心領神會拿上一代沉甸甸的東西放到常公公手里,常公公這才笑道「咱家在等等吧,畢竟是年輕人嘛」
「呵呵,常公公說的對,嬤嬤給常公公上茶,本王妃去叫他們」
王妃臉色陰沉的轉身離開,這連個禍害從來比給她請安,這會還讓她堂堂一個王妃親自來叫他們,簡直豈有此理。
氣歸氣,那邊常公公還等著宣甚至,當下三步並作兩步,怒氣沖沖的來到十九院,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更加生氣,這兩人哪是沒有起床,而是根本沒有人,嬤嬤剛剛還說兩人在用早膳,這會就沒人了。
「孽子,你們這是要公然抗旨了」王妃遍尋不果,只得回到正廳,心里尋思著怎麼向常公公交差,心下對兩人更是恨的不得了。
正要踏進門口,只听一道令人討厭的聲音「常公公不要介意,我和世子起得晚,讓常公公久等了」
「無礙」常公公慢理斯條的放下茶杯,站起身宣道「請世子和十九夫人接旨」
……。
王妃見伏連忙走進去拔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塞到常公公手里,常公公干咳兩聲不動聲色的收下念道「…皇城鬧鬼之事,經查證,確為巫師所做,鬼世子醒後,皇城不得一刻安寧,今應百姓之求,抓捕鬼世子和巫師以安百姓之心,欽此,世子,十九夫人,請吧」
鬼世子,巫師,梓夭瞪眼指著自己笑道「我會巫術,你不是人,哈哈,他是怎麼想的,還說什麼應百姓只求,我看是他想掩蓋事實吧」
「大膽,對皇上不用尊稱是要掉腦袋的」
「放肆,敢對世子夫人大呼小叫,常公公又有幾個腦袋」雲天翔拉過梓夭護在身後,狗仗人勢的奴才敢吼他的女人,現在他可不會像以前手下留情。
常公公又氣又懼,抖著手指向外面「咱家不和你計較,兩位要是不自覺的話,咱家可就叫外面的侍衛…」
王妃听及外面還有侍衛,心下一涼,心知肯定是皇上又抓到問題了,忙阻止道「請常公公等等,世子是正常人十三王爺已經證實過了,為何皇上還…」
「這個咱家就不知道了,咱家只按聖旨辦事,兩位還是請吧」常公公高傲的斜視一眼,見到聖旨竟敢不下跪,回到宮里參你們一本。
王妃惱怒的回過頭瞪向雲天域「域兒,我早就和你說過廢了這個女人,現在好了,整個王府都要被連累了」
她此時想到的是王府有沒有被連累,而不是擔心兒子的安危,這句話連身為外人的常公公都頓了頓,連王妃都不喜的世子和夫人,那這件事就更容易了。
不過皇上交代過,只拿這兩人,王府其他照舊,掂量掂量手中的翡翠鐲說道「王妃請放心,王府還是王府,我們走吧」
王妃愣了愣,最終沒有說什麼話,任由常公公帶走兩人。
兩人跟著常公公進到皇宮,忽然一大隊士兵涌上來圍得水泄不通。
雲天域冷眼看去,不悅的轉向常公公「常公公,你這是何意」
「回世子,這是皇
上的意思,請兩位去該去的地方吧」常公公揮揮手,士兵押著兩人往水牢方向走去。
眼瞧又回到了當初被關打的水牢,梓夭心里甚是焦急,她答應過要就皇後出來的,現在自己被關在里面都出不去,怎麼救人。
水牢唯一的出口三層鐵門把守,而且鐵門上用的是機關鎖,靠里的一面布滿鐵刺,想從里面打開鐵門根本不可能。
梓夭氣氛的踢踢鐵門「這個罪名來的不明不白,還沒有經由審判就把我們關進水牢,皇上是不是太武斷了」
「十九夫人,朕要是不這麼做就關不住你們」
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下來,雲天翔冷冽的看著兩人,這可是為兩人精心準備的牢籠。
「你想做什麼」
「朕想做什麼,好堂弟不是很清楚嗎」雲天翔嗤鼻笑道。
雲天域皺皺眉,看來他是做好萬全準備,難道是昨晚發現梓夭進過冷宮「你把皇後怎麼樣了」
「想不到兩位還這麼關心朕的皇後,放心吧,那個賤女人暫時死不了」
梓夭炸毛了,他怎麼能說皇後是賤女人,手指著上方罵道「雲天翔,以前你是個暴君,現在就是個昏君,枉費她那麼愛你,為你們皇室付出那麼多,得到的下場就是冷宮無盡的羞辱」
「那是她自找的,你們也是一樣,殺了你們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了,朕還是真命天子,哈哈哈」雲天翔大笑著話音一轉「朕還的多謝十九夫人幫朕驅走妖孽,哈哈哈」
「瘋子,混蛋,你會後悔的」
「有命活過明天在來和朕談」
話音落下,腳步聲越走越遠。
「他是活的不耐煩了,想一手遮天」
梓夭氣的原地跳腳,早知道就不救他了,忘恩負義的混賬東西,現在她最擔心的是冷宮的皇後,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梓夭,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雲天域拉住暴怒的小人兒,這一次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化解了,之前所言的死劫,又一次應驗在她身上,都怪自己太心軟,現在害的她跟著一起受罪。
梓夭眨巴眨巴眼楮,模模他的額頭「你的腦子沒發燒吧」
「哈哈哈,我說錯了,夫人,夫君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梓夭掐掐他的肉,嘟囔道「這還差不多,雲天域,記住我說的話,你現在還不到暴露的時候,你的身份暴露只會引起慌亂,到時候無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雲天域雙眼注視著她,這丫頭又要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地方,他怎麼能允許呢「梓夭,我不想你受一點傷害」
「我明白,相信我,不會受傷的」梓夭信誓旦旦道,她在賭雲天翔的顧忌,只要放他們出這個水牢,她就有辦法自救。
三道鐵門把關,現在她即使再厲害也出不去,兩人只得等待明天的命運。
兩人都放松了警惕,只等明日出去就能安然離開皇宮。
朝堂之上,六王爺焦急的等著皇上早朝,一早就得到下人報告,域兒和那小丫頭被抓走了,就知大事不妙,父子兩人想到了一塊,這一次皇上是下狠心了。
「皇上怎麼還不來」
「是啊,這會該上早朝了」
「我們別說了,等著就是,最近不太平啊」
議論聲霎時禁言,都低垂著頭,生怕做了出頭鳥。
右相睨著焦躁不安的六王爺,還時不時的往自己這邊看來,心下一動,抬腳就要過去攀談。
忽地一道尖細的聲音在台上響起,常公公掃一眼低下的群臣道「今日皇上龍體欠安,諸位大人們請回吧」
右相忙上前一步「敢問常公公,皇上是怎麼了,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知道,也好省的下面胡亂猜測」
「是啊,常公公,皇上從來沒有缺過早朝,今日是…」
常公公傲然說道「咱家只是幫皇上來傳話的,皇上想什麼時候來,想必諸位大臣沒有權利去管吧」
「常公公說的極是,既然皇
上龍體欠安,我們就回去吧」左相一副盡職臣子樣,帶領著他的不對浩浩蕩蕩離開,大殿之上僅剩右相幾人和六王爺。
常公公不屑的看了幾人一眼,拂袖離去,六王爺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來,嘆口氣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
右相見伏,忙上前跟上腳步問道「王爺這是為何事發愁」
「哎,也不知皇上究竟是何意,一大早抓了域兒和十九夫人,現在早朝也不來了,本王擔心啊」
「世子和十九夫人被抓了,這是怎麼回事」右相驚聲問道,難道皇上是因為那日他去六王府之事,壞了壞了,肯定是這樣的,皇上視世子為預言中之人,而自己又恰巧在被左相排擠的時候去了六王府,壞了,他的舉動害了世子和十九夫人。
六王爺見他一會兒恍然大悟,一會兒後悔莫及,以為他知道些內幕,忙問道「右相大人可只奧皇上為什麼要抓域兒和十九夫人嗎」
「這…唉,只怕是老夫那日去了六王府,皇上起疑心了」
「如此,這次域兒他們在劫難逃了」六王爺滿身悲涼,他的域兒,他要怎麼做才能救他呢。
右相亦是一時沒了主張,皇上沒有通告之前就抓了人,這會不上早朝肯定是不想有人為兩個孩子求情,這次他們能不能逃得出來。
習慣性的模模胸口的東西,每次只要自己心慌心驚的時候,這個東西總是讓自己安定,法師,符,忽地想到十九夫人的能力,右相笑了,樂呵呵到「六王爺盡管放寬心,老夫保證他們能逃過此劫」
六王爺連忙湊進來「此話怎講」
「呵呵,王爺可別忘了您那個兒媳婦的能力」
「能力?可是那不就成了…」六王爺沒敢往下說去,逃獄就成了通緝犯,公然抵抗就成了叛賊,這樣的結果能好到哪兒去。
「噓…」右相左右看看,確定其他大臣已經走遠,這才附耳說道「老夫樂見這樣的結果,雲國該變變了」
雲國該變變了,這句話驚的六王爺半天無法思考,他想不通為何一向正義的右相也會說這句話。
右相見他迷惘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嘆,難怪當初先皇殺盡所有皇子和王爺,獨留一個修道的十三王和他這個六王爺,就這樣愚鈍的人給他幾輩子時間都謀不了大事,而世子卻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皇上也看到了這點,所以才容不下他吧。
「六王爺安心回去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我們老了,有時候也該收收心,讓他們去弄吧」
六王爺似懂非懂,點點頭「右相所言極是,但願老天能開恩,保他們一命」
右相搖搖頭大步離去,有句話他沒有說,如果被抓的是自己的孩子,這個昏庸的朝堂,反了又如何,大不了一死,但求心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