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蝕愛,欺心總裁算你狠 緣來夢一場︰一百萬的交.易

作者 ︰ 眠夭夭

沈絮覺得沒有再跟他談下去的必要,用眼梢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畢沈岸無端覺得惱,上去將她拖住。

「沈小姐!」三個字咬得有些費力,但好歹他還是穩住了情緒,悠悠問︰「你知道一百萬意味著什麼嗎?我清楚你家里的情況,孤兒,沒有親人,美院的花費很高,所以你若收下這筆錢,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他用平緩甚至有些溫柔的調子,說著毫無溫度的字句。

沈絮心口跳了跳,傳來劇烈的疼意,先是一絲的抽搐,繼而像水紋一樣蔓延。

他當她什麼?

一百萬?交易嗎?

可是明明昨晚他也曾那樣溫柔地擁著自己,完成了這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

雖然過程和手段有些不恥,但是沈絮依然記得有那麼幾個瞬間,他伏在她的耳邊喊她的名字。

一聲聲「絮絮…」雖然音調沒有喊準,但那般纏綿酥膩,仍憑誰听了都會心悸。

如果他願意真心的道歉,她會試著讓自己去原諒,因為已成事實,她鬧或者吵,反而顯得有些矯情,可是最終他卻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

昨夜的那一輪,她承認自己受了傷,幾乎絕望,可是剛才他的那番話,仿佛比昨晚發生的事更讓人心疼。

她這樣巴巴跑來,硬撐著虛乏的身體等了一個多小時,要的不是他的加倍賠償,她只需要他的一個解釋,一句真心實意,能夠讓她不這麼覺得委屈的道歉。

可是結果是更加屈辱,被他用錢砸傷的屈辱!比之昨晚,更甚!

沈絮吸了吸鼻子,寬大的風衣衣袖被畢沈岸還拽在手里,她用力扯了扯,不發一言繼續轉身就走。

畢沈岸是徹底毛了,第一次踫到這麼倔的女人。

「你等等!把支票拿回去,我明天會叫ALEX再給你補剩下的那部分。」

畢沈岸這次沒有拽她的衣袖,而是直接用手掌扣住她的肩膀,可是手指還未使力,面前的女人突然就順勢倒了下去……

傅毅還留在別墅,等著陳瀟給他消息。

很快一張照片傳到他的手機,打開,畫質不清晰,是畢沈岸抱著一個昏迷的女人走進畢宅大門,女人的臉看不清,但傅毅認得出是誰,因為她身上裹的黑色風衣,是他的。

「怎麼回事?沈絮怎麼了?」

「我也不大清楚,去了她的學校,知道她當槍匹馬地去找畢沈岸,然後我趕到畢宅門口就看到畢沈岸抱著她進去…照片你也看到了,你看…?」

傅毅推開面前的窗戶,十一月的天氣,又開始下雨…沈絮的房間依舊一團亂,隔夜她踫碎的台燈碎屑還散在地上。

終于把她送到畢沈岸身邊,可為何他的心情要如此沉郁。

「Tony,你先回來吧,回來再說…」

畢沈岸橫抱著昏迷的沈絮上樓,劉伯看清他懷里的人,聲音顫抖地問︰「…二小姐?」

「她不是,劉伯,去請羅醫生。」

劉伯驚魂未定,有些哆嗦地走過去打電話。

羅醫生很快就到,給沈絮量了體溫,發燒,腳底也都是傷口,因為之前浸了雨水,所以傷口有些發炎。

醫生在給沈絮腳底上藥的時候,畢沈岸一直站在旁邊,傷口有些觸目驚心,應該是前夜她赤著腳從沉香閣跑出來的時候被磕破。

但是整個上藥的過程她都始終處于半昏迷,消毒水沾上去,應該極疼,床上的人卻只是皺著眉,輕哼幾聲。

畢沈岸心里的內疚開始蔓延,漸漸變成了心疼。

最後上完藥,包扎好,又開了一些退燒藥,掛了吊針,畢沈岸才叫劉伯送羅醫生出去,房間里只剩他與沈絮兩個人。

床上的人依舊未醒,只是睡夢中都皺著眉,嘴唇發白,整張臉顯得嬌小蒼然。

劉伯送完醫生返回二樓,見畢沈岸站在床上不發一言,神情冷峻,便嘆口氣搖了搖頭。

真是孽債啊,好端端的冒出來一個和二小姐長得如此相似的女人,但是劉伯不敢多問,回身想離開,卻被畢沈岸叫住︰「去叫人熬點粥備著,再抱一床被子過來…」

劉伯應聲點頭,再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她似乎一直在發抖,雙眸緊閉,額頭上有細密的汗漬。

吊針掛完,外面的天已經全黑。

沈絮依舊沒醒,體溫卻有升高的趨勢,畢沈岸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床前,看著床上那張面孔,時而皺眉,時而抿唇。

中間找了兩個佣人進來,替沈絮簡單擦了一,她來的時候裹著傅毅的風衣,里面僅著一件男士襯衣。十一月的天氣很陰冷,穿這樣單薄,不生病才怪。

畢沈岸心里有些氣惱,為她穿這麼少跑來等他,也為她,居然穿著男人的衣服,這男人是誰?跟她什麼關系?

畢沈岸越想越煩躁,剛想離開,卻听到床上的人出聲。

聲音細細碎碎,听不清。

畢沈岸只能湊身過去,終于听清她口中的話語,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

「阿辰…阿辰…」

終于承認自己被她惹怒,畢沈岸替她關了燈,直接關門出去。

到接近凌晨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是傾盆之勢,畢沈岸一直留在書房工作,再也沒有踏進沈絮所在的客房一步。

劉伯倒進去看了一次,回來稟報︰「那姑娘額上越來越燙,要不要叫醫生再來跑一趟。」

「不需要,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

畢沈岸把劉伯打發走,獨自在書房又坐了一會兒,才慢慢往客房踱去。

沈絮一直在夢魘里,阿辰住院,被定為絕癥,女乃女乃抓住她的手,彌留之際一遍遍重復︰「囡囡,女乃女乃走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一個人,也要堅強…」

隨後畫面轉換,沉香閣,那道絢麗的屏風,香爐,燻煙裊裊之後的那張臉…滾燙的手扼住她的腰肢,領口被撕開,紐扣一顆顆掉在陳舊的地板上,「咚-咚-咚-」蹦出去老遠…

之後後腰被捏住,她開始含住恐懼祈求。

「求你…放過我…畢先生…」

但是身上的人像是著了魔的獸,雙手被他置于頭頂,毫無緩釋的疼,刺穿身體…

「啊——」尖銳的喊聲,沈絮整個人都從床上驚坐起來…

畢沈岸沖進去將她摟住。

「好了好了…沈絮,好了…醒過來,別一直在夢里…」他用手掌捋著她的後背,動作輕柔,聲音低弱。

懷里的人依舊在瑟瑟發抖,但是意識漸漸被耳邊的聲音喚醒。

「醒過來,別一直在夢里…」

她終于願意睜開眼楮,可是看清面前男人的臉,心口刺烈的疼,一直忍住的痛楚和委屈侵襲而來,奪走她所有的理智。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24個小時,最難抗的時候她都沒有哭,可是現在這樣被畢沈岸擁在懷里,身上有他緊貼的溫度,心里滿是對他的恨意,沈絮終究招架不住,眼淚像窗外的雨水般傾瀉而下。

哭聲震然,尖銳悲壯,像是疼到極度之後的歇斯底里…

畢沈岸已經不敢再說話,不敢勸,甚至都不敢呼吸,唯有將她裹得更緊,仍由她在自己懷中悲泣高鳴,一聲聲的哭聲,那才是對他最直接深刻的聲討。

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錯。

沈絮年紀還這麼輕,未經人事,第一次,卻被他用如此殘忍的方式佔.有,任誰踫到這種事都會方寸大亂,委屈,焦慮,痛苦,害怕。

可是畢沈岸這樣擁著她戰栗哭泣的身軀,心里越發的無力。

因為夢醒之後,她要獨自面對這些事實,他負責不了的,他跟她不會有結局。

懷里的人哭聲漸漸小下去,發泄一番,心里一直堵住的情緒似乎通了許多。

沈絮的意識也恢復大半,只是頭依舊昏昏沉沉。

從畢沈岸懷里出來,她吸了吸鼻子,直愣愣看著面前的男人。

氣氛有些微妙,甚至有些尷尬,沒有辦法啊,發生了最親密的關系,卻依舊像一對陌生人。

最後還是畢沈岸先開口,避重就輕,問︰「你發燒了,在門口暈倒,醫生已經給你打了點滴,腳底的傷也都包扎好了,那個…餓不餓?我叫人給你熬了粥。」

「……」沈絮還是緊張,臉上淚痕未干,巴巴張著一雙晶透的眼楮。

畢沈岸是實在受不了她這種眼神,遂垂眸︰「是不是沒胃口?那喝點水吧,發燒容易虛月兌。」

沈絮咽了咽,喉嚨沙疼,全身無力,只是一整天沒有進食,確實餓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餓了,要喝粥。」病意連連,所以虛弱的沈絮收掉了滿身的刺,皺著鼻翼,倒有些像撒嬌的孩子。

畢沈岸笑了笑,拎起她床邊的電話撥了內線︰「叫廚房把粥端過來,主樓二層最南邊的客臥…」

沈絮又皺了皺眉頭,覺得這種場景只能在電視里見到,天…居然在家還要打內線通知。

但畢沈岸見她皺眉,以為她哪里不舒服,關切問︰「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

「沒有…」她搖頭,身子靠在床上,與他保持距離。

當時的感覺很怪異,明明應該對眼前的男人有怨念,但是無端地,她竟然有些貪圖這種關切和溫柔。

肯定是燒糊涂了,燒糊涂才會這麼想。

沈絮用手拍了拍額頭,不再願意與他搭理。

佣人很快就將粥端了進來,還配了清淡的兩疊小菜,色澤極好,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沈絮是真的餓了,巴巴看了桌上的飯菜一眼,抿抿唇,準備下床。

可是她腳底剛上過藥,一雙腳被紗布包得像對粽子。

知趣的佣人看了一眼想去扶,畢沈岸卻動作快了一步,傾身過去將她打橫抱到懷里,動作流暢,完全沒有半點含糊。

佣人見勢,悄悄退出了房間。

客臥有些大,從床邊走到小桌有一段距離。

沈絮的鼻尖間再次沾滿他身上的清雅氣息,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抱她,可是內心的感覺已經全然不同,因為兩人已經發生過那樣的關系。

好在畢沈岸還算沉著,輕輕將沈絮放到了小桌前的榻榻米上。

「坐這里吃吧,粥已經熬好一段時間,如何不喜歡,我叫人再去換。」

「不用,不用這麼麻煩!」沈絮有些驚慌,她哪兒那麼多嬌貴的性子,于是拿過勺子舀一口,軟膩糯餈,從胃里到心口都是一陣暖。

果然是權貴啊,連廚子做的一碗清粥都這麼好吃。

「…謝謝?」她將勺子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吐了這幾個字。

「嗯?」畢沈岸一時沒听明白,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埋頭又挖了一口粥往嘴里塞,可能因為太燙,又吃得急,所以連連咳起來。

畢沈岸連忙抽了紙巾遞過去,順手將一杯清水遞到她面前。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那口氣,寵溺中帶點親近,還很熟稔地將手伸過去拍她的後背。

沈絮哪里受得了這樣,趕緊將口里滾燙的粥咽下去,身子往後仰,錯開他的親昵踫觸,連眼楮都不敢看他。

詡詡對吃很講究,畢宅的廚子是他從外地高薪挖過來。

當時應聘這廚子的時候沈詡親自去試吃,廚子當場就做了一道拿手菜,椒鹽酥骨,食材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去了骨的小排和土豆條,但是廚子說得趁熱吃,所以沈詡一口吞下一塊,燙得直掉眼淚…

畢沈岸在旁邊看得無奈又心疼,遞水拍背,也像現在這樣,說︰「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對不起…」畢沈岸突然起身,道了這三個字就往外走,留下房間里一臉錯愕的沈絮。

有些東西可以很輕易的留住,比如這廚子,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換過,但是那道椒鹽酥骨卻再也沒敢吃。

但是有些東西消逝就是消逝,比如他的詡詡,就算客臥里的那個女孩再怎麼跟她相似,她也跟詡詡毫無關系。

沈絮很認真地吃完那份粥和小菜,胃里飽實,身上依舊發寒。

剛才畢沈岸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似乎一會兒溫柔,一會兒冷漠,有些陰晴不定,但是這些她都顧不上,她得離開這地方。

畢沈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接了一個電話,回頭卻見沈絮已經站在他身後,腳上穿著客用拖鞋,衣服也已經換回了她來時的那件風衣。

「我要回學校了,支票已經還給你!」她像是道別,又像是撇清關系。

畢沈岸又用手指去揉眉心︰「外面下著雨,你腳上還有傷,怎麼回去?」

「不用你操心,謝謝!」她低著頭,從他身邊錯身而過,卻又被畢沈岸拉回來︰「在這里住一夜吧,樓上有客房。」

「真不用,我們不熟,平白無故住在這里也不好。」她的性子太倔,其實應該言辭更加激烈,無奈高燒未退,她連講話都沒多少力氣。

畢沈岸看著她因為虛弱而蒼白的臉,嘆息︰「別 ,我不想你出事。」

「……」听到現在,他口中最溫暖的一句話,溫暖得,沈絮都有要哭的沖動。

一直以來他都若即若離,像一個意外般出現在她生命里,虛無,遙遠,毫不真實。

可是現在這樣,他捏住她的手腕,眼底溫意,對她輕柔道︰「別 ,我不想你出事!」

就為這句話,沈絮那晚真的住在了畢宅。

原本以為會失眠,可是居然很快就睡了過去,或許是因為昨晚折騰到現在實在太累,或許是因為掛了助眠的點滴,更或許是因為畢宅的chuang太軟,被子太舒服,反正那晚沈絮一夜無夢,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沈絮下樓,畢沈岸已經坐在沙發上。

「餐廳已經備好早飯,你吃過之後,我叫司機送你去學校。」他沒有抬頭,像在交代公事。

沈絮撐著樓梯的扶手一步步挪下來,站到他面前︰「早餐就不吃了,也不用你叫人送,我自己能回去。」雖然是很平順的話,但口氣里透著幾絲逞強。

畢沈岸終于抬頭,看著面前的沈絮,對視幾秒,問︰「你這樣怎麼回去?漢彌路很難打到車。我一會兒要去公司,順路帶你到美院。」

沈絮還想拒絕,但畢沈岸已經站起來往樓上走,走至樓梯拐角的時候他又開口︰「我會叫劉伯給你一套女裝,你穿成這樣,怎麼回學校?!」

「……」沈絮沒作聲,有些呆滯地站在原地,連句「謝謝」都說不出來。

真是該死的尷尬啊,他們之間最初的相處模式,矛盾而又死氣沉沉。

半小時之後,畢沈岸在車庫等沈絮出來。

他很少自己開車,一般都用司機,可是今天不知為何,他很想送她一程,他給自己的借口是她腳底受傷沒法自己回學校,其實他只是心疼。

劉伯找了一套以前沈詡的衣服給她換上,很簡單的羊絨套頭衫,寬松款式,白色,只在領口繡了一圈枚紅小碎花,質地松軟,一看就是大牌子的東西。

畢沈岸站在車旁,看著沈絮一步步走近,那件衣服他還有印象,詡詡以前在家經常穿。

沈絮要比詡詡瘦一些,所以那件毛衣在她身上顯得略微松垮,更要命的是,衣領開得比較下,兩道清冽的鎖骨,頸脖上點點wen痕一直蔓延到胸口,有些可能咬得極深,顏色已經從殷紅轉為淤青…

畢沈岸開始呼吸不順,目光盯著她的頸脖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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