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蝕愛,欺心總裁算你狠 夢醒心自涼︰她的倔強

作者 ︰ 眠夭夭

範芷雲柔柔一笑,上去挽住畢沈岸的手,貼在他的耳畔問︰「確定沒了嗎?這種女人,要是留著個孩子,將來會很麻煩。」

畢沈岸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輕輕將胳膊從她臂彎里抽出來,有些清冷地將身子轉過去︰「我去拿杯酒!」

範芷雲站在原地,看著他微微前傾而導致頭低垂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澀,但是酸澀沒有關系,她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他要求的,她也會滿足他弛。

父親臨死前那段話,範芷雲一直牢牢記得︰「你就由著他吧,爸這輩子也有過很多女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最後心里真正留下的,也只有你媽一個人,所以別去跟她爭,爭了反而顯出她在畢沈岸心里的地位……」

那場雨果然沒有停,且越下越大,所有人站在酒店的大廳依舊听得到外面雨聲傾盆。

因為下雨,又是冬天,所以夜幕很早就降臨,好在宴會廳里燈光璀璨,衣香鬢影,一幅熱鬧隆重的景象。

晚宴開始,畢沈岸和範芷雲跳了第一支舞,音律剛剛停止,範芷雲被圈內相熟的朋友拉走,alex趕緊趁機走到畢沈岸身邊嗄。

「畢總,沈小姐在外面。」

「不是讓你把她送回學校嗎?」

「是,我確實按照您的吩咐讓司機送她回學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又一個人跑來了。」

畢沈岸的眉心這次沒揉就已經皺得很緊,放眼看了看不遠處跟朋友交談甚歡的範芷雲,壓低聲音說︰「你找人把她送回去。」

「我試過了,找了酒店的服務生去請她走,可是她就站在那不說話,也不動,我不敢亂來,所以……」

「她站哪里?」

「就酒店的後花園,外面雨很大,她也沒有撐傘,身上都濕透了。」

畢沈岸側過身,朝著宴會廳的牆壁閉了閉眼,再順口氣。

她從來性子都很硬,當初兩人在沉香閣一夜,她裹著一件風衣在畢宅門口站了好幾個小時,腳底都是傷,疼到當場暈過去她也沒有走,而就是因為自己心軟把她留在了畢宅,才有之後這麼多的故事。

畢沈岸捏了捏拳心,回頭看著alex︰「隨她去吧,她愛站多久就站多久!」

「可是今天酒店到處都是記者,如果被拍到?」

畢沈岸眼神猝冷地掃了alex一眼︰「記者的問題很難處理嗎?行了,我還有事!」

畢沈岸決然回頭,拿著一杯酒朝客人走去,嘴角還留著優雅的笑,仿佛現在站在花園淋著雨的女人跟他毫無關系。

alex知道自己老板從來都很心狠,所以只能問服務員要了一把傘,朝花園走去。

沈絮已經涼到全身都沒了知覺,意識模糊,死死站在草坪的中央,腳底是畢沈岸和範芷雲下午走過的紅毯,面前是鮮花的拱門,花瓣都被雨水打得落了一地,只是拱門後面那張婚紗照依舊清晰,畢沈岸和範芷雲穿著禮服相對而視,他眼里那樣的柔情綿綿,沈絮太過熟悉,熟悉到仿佛自己還在夢里。

從醫院出來,被司機送回學校,她一路都處于精神渙散的狀態,但是走至宿舍門口的時候雨勢開始變大,大到她睜不開眼,這場景又讓她想到不久前,視頻曝光,她從女乃女乃的墓地里回來,得到自己被學校開除的消息,她似乎也是這樣腳底發軟地神游到宿舍門口,一抬頭,便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畢沈岸。

「這麼大的雨,怎麼把自己淋得這麼濕?走吧,我接你回去……」這是當時畢沈岸摟著她說的話,可是如今依舊是下雨,他在哪兒?

不行,她要一個解釋,就算是死刑犯,至少也還有一個替自己申辯的機會!所以沈絮沒進宿舍,直接又返身往校門口走。

alex站在房檐下,看著花園里那道倔強站著的身影,不覺都有些佩服沈絮,怎麼有這麼倔的女人!

「沈小姐,我送你回去吧。雨這麼大,你剛做完手術,身子會吃不消。」

她不說話,頭發被雨水打濕一縷縷黏在臉頰。

alex下午已經在醫院里見識過她的倔脾氣,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只能再勸︰「沈小姐,還是走吧,畢總不會出來見你,今天是他和範小姐的婚宴,里面全是記者和賓客,所以就算他真想出來見你也月兌不了身啊,何況他也找不到立場來見你!」

沈絮閉了閉眼,依舊目光直視︰「你去告訴他,我只要听他一句解釋,不會耽誤他很長時間。」

「沈小姐,你別難為我了,我只是听命行事。」

「听到了嗎?我只要他一句解釋,如果他不肯出來,我會一直在這里站著,站到他肯出來為止!」沈絮突然轉過頭,目光凶冷地看著alex,那雙被雨水洗刷得絕冷的眼,像是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alex第一次被沈絮震住,愣了幾秒,還是轉身打算回去,走至半路他又回去,把傘塞到沈絮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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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自己撐好,別跟身子過不去。」

沈絮不願意拿,確切地說她是沒有力氣拿,整個身子站成了一個固定的姿勢,仿佛動一動就會轟然倒下去,所以alex塞了幾次傘依舊掉到地上,他也不強求了,嘆口氣回了宴會廳。

廳里的燈光依舊滅了,賓客開始跳舞。

alex找了很久才在角落里找到畢沈岸,他身上的禮服已經月兌下來被他懶懶拿在手里,半個身子斜靠在酒架上,手里托著半杯香檳。

alex思慮幾秒,還是決定走過去。

「畢總,我去勸過了,但是她還站在那兒,她說你不出去,她就站到你出去為止!」

……

傅毅取了傘跑到後花園,果然見雨簾中站著一個倔強的身影。

「你瘋了嗎?這麼冷的天,你站在這里等死?」他沖過去將西裝月兌下來裹到沈絮肩上,再將傘挪到她的頭頂。

可是面前的女人絲毫未動,腳底已經有些站不住,些許搖晃,眼楮也被雨水澆到撐不開,但滿臉的倔氣,拳頭握得發緊。

傅毅自然了解她的脾氣,心疼又心恨,繼續斥問︰「你到底還來這里做什麼?是要見他?如果真想見他,我帶你進去!」

「……」沈絮依舊不動。

傅毅又急又氣︰「方枕夏,你個瘋子,今天是他和範芷雲的婚禮,他不可能出來見你,所以听話,我送你回去好嗎?」

「我不回去,我要等他出來,我要他給我一個解釋!」

「你要他給你什麼解釋?他和範芷雲已經結婚了,之前開了記者見面會,現在你就站在他舉辦婚禮的酒店,在你幾百米之外的大廳,他正牽著範芷雲的手,這樣明顯的解釋還不夠嗎?你還要什麼解釋?」傅毅一路斥候,絕冷的聲音混著雨,一點點澆到沈絮心口。

是啊,他高調地和範芷雲結婚,甚至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並安排alex去逼她打了孩子,她到底還在等什麼解釋?

可是,沈絮閉起眼楮,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回答傅毅︰「那是他對全世界的解釋,不是對我,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不相信!」

「瘋子,你醒醒!」傅毅不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如此頑倔,他也亂了心緒︰「醒醒可以嗎?事情發展到現在,你還奢望他心軟或者仁慈?畢沈岸是魔鬼,從來都只會傷人,他連憐憫都不會給你!」

「不,他也有溫柔的時候,有的,我見過,很溫柔……」沈絮似乎已經開始夢囈,傅毅那一刻才不得不承認,他這兩年做的所有事都錯了,大錯特錯,錯到這輩子都沒辦法去彌補。

「方枕夏,對不起…先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不要,你松開我,我會一直站在這里,我相信他會出來。」沈絮掙月兌開傅毅的手,往後退了幾步,再次退到雨里。

傅毅沒有辦法,只能走到她身邊,替她撐傘擋雨,花園里瞬間就變成了兩個「瘋子」,秦素衣站在花園的入口處,看著傅毅在傘下,為了遷就沈絮的身高而微微躬身的背影,眼角全是寒氣。

就這樣維持「瘋子」的姿態站了許久,沈絮才緩緩睜開眼,無力迷幻,眼前雨簾氤氳成霧氣,周遭一切暗沉,她只看得見拱門後面那張畢沈岸和範芷雲的合照,照片上溫柔的側臉模糊成一片,成了她視線盡頭的一團小光點。

「傅先生,畢總讓我帶沈小姐走。」alex的聲音。

傅毅轉身,冷冷看著alex︰「不需要,我會帶她離開!」

「傅先生!」alex的聲音變得硬邦邦,「這是畢總的婚宴,里面都是記者,如果起了任何爭執,對你和畢總都沒有好處。再者也不瞞你,沈小姐下午剛做過人.流手術,如果你再這麼陪著她站在雨里耗下去,保不準她就撐不住了……」

傅毅手一抖,心里萬千滋味。

她的孩子沒了?

「沈絮……」傅毅不知該怎麼問,只能干巴巴地喊她的名字,一直站著不說話的沈絮卻轉向alex,面上很清冷,拼著最後一點力氣說︰「在哪兒?他在哪兒?」

「我先帶你去畢總的茵湖公館,他說等婚宴散了就會去找你。」

沈絮一直握緊的手松開,他還是答應見她了。

「好,我跟你走。」沈絮毫不猶豫,轉身拖著步子就往花園的出口去。

傅毅想追,但是步子沉到動不了。

他還有什麼資格追,追到她又怎樣?她現在滿心都是畢沈岸,即使他把她傷得如此重,她依舊要拼命見他。

「eric,你這樣做很危險,如果被畢沈岸看到你原諒認識沈絮,你覺得他會怎麼想?」身後傳來秦素衣的聲音,eric回頭,冷冷瞥了她一眼︰「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管!」

「我只是關心你,好意提醒!」

「不需要,我沒有給過你任何可以關心我的立場,所以你也別再來煩我!」傅毅不想再說下去,直接撐著傘離開。

頭頂瞬間沒了遮擋,雨水當頭澆下來,秦素衣才一瞬間清醒,可是她不甘心,追著傅毅追了幾步,但高跟鞋太滑,腳崴了一下,很快就摔到地上。

前面的男人腳步停都沒停,眼看就要走出花園,秦素衣才坐在地上喊︰「eric,你這樣對我不公平,我們已經上過床,難道我連這關心你的立場都沒有!」

傅毅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抬起一只手揮了揮,秦素衣坐在冰冷濕滑的草地上,不知他那動作的意思!

劉伯和玉嫂昨天已經搬回畢宅,所以茵湖公館里一個人都沒有。

alex把沈絮送到之後就離開了,所以她只能一個人留在別墅里,外面的雨一直沒有停過,沈絮覺得遇到畢沈岸那年的冬天,雨特別多。

婚宴結束已經靠近凌晨,還有一些收尾事項,畢沈岸都交代了alex留下來處理,自己拿著外套就走出去。

範芷雲穿過收拾宴會廳的服務員,一步步緊追著畢沈岸一直追到停車場。

「你去哪兒?」

畢沈岸正在開車門,听到身後的聲音,動作停下來,沒有回頭︰「你還是別問了,知道了對你沒好處!」說完就開了車門要坐上去。

範芷雲追到車邊,攔在他面前︰「能不能不去?」口氣雖然清冷,但感覺里面夾雜了一絲乞求。

畢沈岸定住,看著妝容精致但明顯一臉倦意的範芷雲︰「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最近又是辦你爸的葬禮,又是準備婚宴,應該很累,這里我已經安排ale留下來處理。」

他太聰明,懂得避重就輕,甚至明明傷人心的話,他卻可以講得照樣溫柔仁慈。

範芷雲卻依舊沒有走,將手臂搭在車門上,笑著問︰「就一晚上,今天是我們的婚宴,行不行?」

「不行!」他回答得很干脆,將範芷雲橫在面前的手臂拉下來︰「好了,別再鬧,結婚之前我們都說好的,婚後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

「可是今天是婚宴,那麼多記者,你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

「都說了alex會留下來。」

「沈岸,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畢沈岸終于沒了耐心,眼梢掃了一眼範芷雲便不再看她。

那時候雨已經停了,氣溫降到最低,範芷雲微微張著嘴,白氣氤氳,覺得眼前的男人叫人蝕骨都透著寒氣。

雙方僵持了半分鐘,最終還是畢沈岸先開口︰「好了,進去吧,被記者拍到不好,我明天給你電話。」說完還順勢幫她把皮草披肩攏了攏,溫溫地說︰「回酒店吧,外面很冷。」那口吻真是柔和到讓人心疼。

範芷雲吸口氣,濕寒的空氣被她吸到肺腔,她卻突然綻著笑容說︰「你喝了酒的,不能開車,叫司機送你過去!」

「不用,我能開車,回去吧。」遂頭也不回地上了車,發動,駛離,沒有一點猶豫,空留範芷雲站在車子揚起的尾氣中瑟瑟發寒。

「爸,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言,等時間久一點,他會自己回到我身邊?」

畢沈岸一路的車速都很快,只是走到公館門口,他又猶豫了。

其實不應該答應來見她,生平最痛恨的事就是受人威脅,可這女人居然不知死活地跑到婚宴上去,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得逞了,他妥協!

畢沈岸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該死的膝蓋就開始劇烈地疼起來,又是陰雨天氣,舊疾發作,他忍住掏出門卡進去。

屋里很暗,沒有開燈,找了一圈才在沙發的角落里看到那圖身影。

畢沈岸直接去開了燈,視線亮堂,才看到沈絮已經趴在沙發的扶手上睡著,似乎開燈對她也未產生影響,因為她動都沒動。

這是自上次在協康醫院門口之後,他第一次見到沈絮,短短幾天,她瘦了許多,下巴尖尖,尖得更像沈詡。

一想到這里,畢沈岸感覺膝蓋疼得更厲害,只能微曲著走到沙發前。

沈絮就那樣斜斜躺在沙發上,薄荷綠的毛衣被淋濕之後又被她的體溫焐得半干,頭發也全部亂糟糟地散在肩上,臉上毫無血絲,一片白,白到有些嚇人。

畢沈岸推了她一把,沒反應,再推一把,沙發上的人好像就快滾下來。

「喂…」畢沈岸有些急了,她這不是睡著,趕緊蹲下去拍她的臉,再掐人中,可是沙發上的依舊毫無反應,畢沈岸模了一下她的額頭,燙得很,但臉卻一片白。

「該死,為什麼不開暖氣不換衣服!」他自言自語,將沙發上的沈絮抱起來往樓上跑,他知道她倔,但是沒有料到她會倔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畢沈岸抱著沈絮,幾步就

跑到二樓的臥室,打電話給羅醫生,開暖氣,去浴室放熱水,再將沈絮身上的濕衣服都月兌下來,整個人被他打橫扔到熱水里。

他多少有些常識,知道剛動過人.流手術的人不能盆浴,所以只能將花灑拿下來給她沖淋浴。

巨大的熱浪撒在身上,所有冰凍的細胞被驚醒,沈絮眉頭皺了皺,低.吟一聲,畢沈岸這才松了一口氣,很快用干淨的睡袍將她裹住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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