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一架飛機在n市穩穩的降落,林銘之手提一小袋行李信步走出機場。半夜能打到的車不多,偏偏林銘之的好運用完,等了好久,始終不見一輛車。九月的天氣,半夜里有點微冷,林銘之對自己說那就走著去吧。
畢竟不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市,即使按著地圖模索還是出現了偏差,東拐西拐之後終于來到打听到的地址,林銘之走出一身汗,心情卻是來得愉悅,望著漆黑的四周,他才想起,此刻大家都已入睡,這樣貿然打擾人家睡覺不會不禮貌,若只是禮貌不禮貌的問題,他也不必急忙的跑來。下定決心,提腳往小區走去。
只是一個照面,她便住進他的心,抑住一個月未見,想來,她和謝致遠的是與該處理得干干淨淨了,即使還藕斷絲連著,林銘之也顧不了了。
小區的門衛趴在桌上睡覺,林銘之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4棟402b,是這里了。
深呼一口氣,按門鈴,反復按,持續按。
門終于開了——
不是卿風,而是一個穿著背心大衩褲的男人,林銘之完全愣在原地,後退幾步看看門牌,沒錯,4棟402b,林銘之瞬間淡然的說,「我找卿風。」
那男的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說,「她在睡覺呢。」這句在林銘之听來格外的曖昧以及刺耳,「我是她朋友林銘之,麻煩告訴她一聲,哪怕她在睡覺」那男的倒也爽快,轉身就回,林銘之跟在後面進了房子。
林銘之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滾燙的熱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個樣子,看來這次失算了。卿風穿好衣服從臥室里出來,對著發呆的林銘之說道,「沒有房間給你睡了,你今晚去睡沙發。」卿風說完,便到陽台上吹風,卿風有個不好的習慣,被人吵醒怎麼也睡不著了,剩下的只有翻來覆去了。
秦偉景從房門口探出個頭來,說,「林銘之,跟我湊合一晚。」
林銘之慢吞吞的往房間里走,實在不情願,兩個男的同床共枕算什麼事,若是被小小知道……想到這里,又是嘆息一聲。
沒等林銘之走過來,秦偉景就拽進了房間,劈頭蓋臉的質問,「我很好奇你有什麼辦法居然讓卿風留了一晚上。」
林銘之模模鼻子,他也想知道。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又馬不停蹄的得找,確實是累了,一沾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了。
第二天下午,門再次被摁響,不用猜了,是我,一路上我打個n個電話,結果都被告知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我單槍匹馬的沖到那里,這讓我有種抓小三的感覺,我怒氣沖沖的摁響了門鈴,看到林銘之之後,我一陣後怕,什麼叫做逞一時快意,這就是。
我為什麼來這里呢?我總不能告訴林銘之,喂,我是擔心你把卿風給解肢,所以才冒著生命危險來阻止這場浩劫。笑話,我怎麼可能那麼說,但事實是,我看著一臉黑的林銘之,問得小心翼翼,「喂,卿風還在嗎?」林銘之挑挑眉,表示不解。
我一把推開林銘之,沒有血腥味,沒有分離的肢體,沒有染紅的被單,我松了一口氣,詫異的嘟囔道,「居然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看著林銘之的樣子,我就知道他不戰而敗,我想我得說點什麼讓他知難而退,
「你和卿風隔的東西太多了,不僅僅是年齡。你那麼聰明,該知道有些愛情不是用你愛我我愛你就可以衡量的,有些愛情並不純粹,怎麼說呢,它不僅是兩個人的事,糅合和另一段感情,另一份心意,另一種愛慕,所以當你想和愛的人擁抱的時候,卻發現中間隔了層層阻礙,你們越想靠近離得越遠,最後連含淚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我和卿風之間不就是隔了個謝致遠。」我去,剛剛我說的一番話林銘之只听見了前面一句,我舌忝舌忝嘴巴,搖搖頭,說,「銘之,不止。」
這是我第一次叫林銘之的名字,也是我第一次開始闡述別人的故事,並不熱衷把別人的故事轉告給另一個人,那是因為這世上好多東西都不能感同身受。
我再次舌忝舌忝嘴巴,望著林銘之,不止一個謝致遠,還有一群踏著淚水與歡笑成長的人和那一段沉甸甸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