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車?」
她一愣,心里咯 一下子,竟慌張的道︰「公交車!」
「呵呵——」他突然冷笑了兩聲,盯著她的眼楮怒吼一聲︰「夏溪!是不是女人開bao了就控制不住自己,隨便是個男人都能行?」
夏溪騰的睜大了眼楮瞧著路遇琛,臉色變得煞白,漂亮的大眼楮里很快升騰出一片水霧,本來很性感的紅唇不受控制的開始抖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羞辱她!
她看著他,倔強的抿唇。「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的眼淚在眼圈里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來。
「怎麼?委屈了?我說的不對嗎?」他的語氣里滿是譏諷。「怎麼?見到我,笑不出來了?剛才不是笑得很開心?」
他的手緩緩的的撫上她的臉。
夏溪站在那里不敢動,任由路遇琛的手撫模著她凍得有些紅的小臉,哽咽著說︰「那是我同事,隨便你怎麼說,清者自清!」
路遇琛臉上的笑漸漸消失,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夏溪,良久,才冷笑一聲。「那你撒謊做什麼?既然是同事,坐他車就坐他車,你撒謊做什麼?」
她咬唇,她剛才太緊張了,根本是被嚇得,無心的就說了,她真是有點百口莫辯的感覺。
「我有說結束嗎?我們的交易我有說結束嗎?」
「沒有,真的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哪樣?」
夏溪的小手絞在一起,「你到底要怎樣?我剛才撒謊真的是無意識的,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仍然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大約只有兩秒鐘的工夫,他就像一陣颶風樣瞬息間就把她給卷進了懷里。
他的大手勾住她的細腰,低頭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激狂的程度讓夏溪覺得他恨不得能把她給活吞了。
夏溪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他的長胳膊給牢牢地鎖在懷里,雙手被他只一只手就給輕而易舉地剪在了身後,整個人被他強硬地架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這一切發生得那樣突然,叫人始料未及。她害怕的心里悸動著,他的力氣之大讓她錯愕,還沒反應過來。
他的唇,已經霸道地吻著她的唇,先是激狂的如狂風暴雨,咬的她疼痛難忍,大口喘氣,皺著細眉。「唔——別這樣——」
屋子里的暖氣很溫暖,他的不顧一切讓她怕。
「不,路遇琛,別這樣!」她有點怕他,很怕,他這樣子真的很可怕,她也終于知道了男人跟女人力量的差別,她根本反抗不了他
冬日的夜,很長!
天微微亮的時候夏溪終于惺忪的醒來,只覺得渾身就像是被車輪碾壓了一樣,晚飯沒吃,肚子癟了,可是渾身的疼讓她更是難受。
比起一個月前的初夜,似乎更痛了,這種疼,酸酸的,漲漲的,說不出的滋味,她不記得他昨晚到底要了她多少次,他就像個喂不飽的孩子,一遍一遍的索求著,以至于她幾乎以為這一個月,他都沒有過這種經歷。
可是,男人不都是離不開女人嗎?尤其是正常的男人,而且還是這麼帥的男人?他身邊沒有女人嗎?
腰間一只手臂壓在小月復上,他的身子側躺著,朝向她這邊,她看到他的俊容安詳,睡得像個孩子,長長地睫毛覆蓋在眼皮上,嘴巴更是微微的張開一點,十分放松,鼻梁挺直,眼袋有些重,似乎很久沒睡好的樣子。
新官到任的他也很忙吧?忙的三餐不濟,日夜顛倒嗎?他在吉縣有人照顧嗎?
昨晚回來,他們就沒下床,他一定也沒吃晚飯。
她輕輕抬起他的手臂,小心的不吵醒他,輕輕的掀開被子下床,腳一踩到地上,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沒力氣,腿軟的支撐不住,滑下床就差點倒了,倒抽一口冷氣,又立刻回頭,還好,他沒醒!
她抓起地上凌亂的衣服,拿了干淨的衣服,走出臥室。
臥室的門剛關上,床上的路遇琛睜開了眼楮,視線若有所思,盡管有點疲憊,卻又神采飛揚,翻了個身子,繼續閉上眼楮,又睡了。
一出臥室,就看到客廳門口散落一地的菜,還有她的羽絨服,低頭看著自己未著衣服的身體,她的身上還殘留著他愛過的痕跡。
想到他昨晚的霸道和粗魯,心里流淌過一陣酸酸的涼意。
夏溪低頭走進浴室,用溫熱的水沖著自己,很快的洗好,匆忙換好了衣服,然後回來收拾菜,在有暖氣的房間里,青菜都蔫了,她只好拿到廚房,泡在水里,不多時,那蔫了的菜,又恢復了生機。
夏溪熬了稀飯,煮了雞蛋,又清炒了兩個小菜,烙了一張蔥花油餅。因為昨晚沒吃飯,所以今早她特意多煮了兩個菜。
或許是外面的食物的香味太又人了,路遇琛終于醒來,伸了個懶腰,直接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身子就往外走去。
客廳里剛擺好碗筷的夏溪一抬頭看到臥室的門被打開,而他什麼都不穿的跑出來,立刻捂住臉發出窘迫的尖叫︰「啊——」
「喊什麼啊?」路遇琛被她嚇了一跳。
「你,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啊?」夏溪低喊著,感覺自己的臉都從臉紅到了耳根了。
他一愣,聳聳肩,好不知羞,又帶著點得意地開口︰「你最好習慣!我沒睡衣,怎麼穿?上次那個箱子里有我的睡衣和浴衣,幫我拿出來!」
說完,他又別有深意的瞅了一眼捂著臉轉過身的夏溪,一雙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大模大樣地進了浴室。
直到門關上,夏溪的臉上還是火辣辣的,他到底是不是領導啊?他怎麼能在她面前赤身體啊,一不掛,剛才根本就是一不掛啊!
天哪!這是她家好不好?
他怎麼能在她家里不穿衣服大搖大擺的還那麼理直氣壯的要求她習慣?
可是她還是立刻定神去找那個箱子,她從來沒打開過,上次他丟在這里,後來一直沒拿走,她就把箱子放在櫃子上面,蓋了一層桌布,怕弄髒了,去了臥室,一看到凌亂的床,臉又是一陣火la辣的熱。
走過去先疊了被子,整理好床單,粉飾太平,這才拿出他的箱子,不是密碼鎖,直接拉開拉鏈,發現里面居然什麼都有,刮胡刀,牙刷,牙膏,甚至連避套都有,他居然準備了這個?!
她一下子呆了呆,拿起他說的浴衣,然後又找出內衣,還有毛衣,秋衣秋褲。
「小溪,找到了嗎?」她還沒給送,某人已經在外面喊了。「我出去了啊!」
「啊!你先別出來,我找到了!」她急喊著,不想看到他的身體,她要尷尬死了。「我馬上給你送過去!你千萬別出來!」
「快點啊!」他的語氣很輕快,似乎帶著揶揄的笑意。「我熱死了,我要出去了!」
她急急忙忙的抓起浴衣跑出去,深呼吸走到浴室的門口,「你開個門縫,我給你遞進去!別出來!」
「哦!好吧!」他朗聲答應,可是,他突然一下子拉開門,整扇門被豁得打開,熱騰騰的水霧里,健碩挺拔的男體立在霧氣中,美輪美奐,如米開朗基羅的著名雕塑——《大衛》一般雄健的男性身體,讓夏溪一下子呆住了!
路遇琛頭發上還滴著水,性感的要死,眸子里更是隱含著某種戲謔的笑意︰「小溪,好看嗎?滿意你看到的嗎?」
「流氓!」夏溪羞怯的低喊,她真是被他給驚死了,忙扭頭,不敢看一眼,手里遞過去浴衣。「你、你怎麼能這樣?」
「為什麼我不能這樣?」他慢條斯理地拿過浴衣穿上,仍不忘逗她。
「你是領導啊!」她低叫,人躲到了臥室里。
可是他卻跟著進了臥室。「領導不吃喝拉撒嗎?領導就不能自由點嗎?領導洗澡就得穿著衣服洗嗎?」
「你強詞奪理!」她低叫︰「啊!你進來做什麼?」
「換衣服啊!而且你也沒給我拿毛巾!」他的語氣透著理所當然。「服務不到位,要全方位的!」
她一愣,心里突然涼了,黯了一雙眸子,輕聲道︰「你可以去五星級酒店,那里服務才到位!」
他怔了下,笑了,「生氣了?」
「誰生氣啊!」她又從箱子里找出他的毛巾遞過去。「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
「你是別人嗎?」他反問。
她一愣,覺得這話有點曖昧,想反駁的話就在舌尖繞了三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擦了下頭發,把水珠擦干淨,看了眼放在床上的衣服,直接解開浴衣,就要換衣服。
「啊——」她又是尖叫。
「叫什麼啊?」他回轉頭,不解的看著她。
「你,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樣子!」她真的是要惱死了,他怎麼能當著她面,這麼解開衣服就換衣服啊!
「哦!難道你換衣服,不月兌了浴衣嗎?」他挑眉反問。「請問我要怎麼換衣服?」
夏溪無語了,真的無語了!他怎麼能這樣不講道理?!他是高素質的領導干部啊,他今天給她的沖擊可真夠強烈的。
「你暴狂!」她說完,紅著臉跑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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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七點了。
她八點要上班。
路遇琛拿起衣服,低頭看看床,房間卻被她整理過了,被子疊得整齊,上面壓著枕頭,兩個枕頭壓在一起,每個上面都有枕巾,規規矩矩地放在床上。
他微微一愣,眼眸深邃,閃過一抹光亮,繼而眨眨眼楮,換好了衣服,把浴衣拿到陽台晾起來。
再出來時,夏溪已經坐在餐桌前低著頭吃飯了。
路遇琛一走進,夏溪嗆了一口。
「小心點!」他疾步走過去,拍著她的後背。「吃個飯也嗆住了,你小孩子啊?」
「我,我沒事!咳咳!」夏溪是被他嚇得,一緊張嗆到了。
他的眸子里全是笑意,卻面容清俊,挽了袖子,在她對面坐下,直接拿起筷子,吃東西。「嗯!味道不錯!」
她小心的瞅了他一眼,見他三兩口吃了一大塊油餅,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似乎很喜歡吃她煮的東西,感覺很怪異,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當領導的,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他怎麼食欲還這麼好?
她該慶幸嗎?大領導愛吃她煮的小菜!呃!不,一點都不!
見她偷窺自己,他囫圇著開口︰「干什麼?不吃?」
「我要去上班了!」她輕聲道,喝完最後一口稀飯。「鍋里還有稀飯,你若不夠可以再盛!」
「哦!」他揚起唇角,皺了皺眉,卻沒多說。
夏溪去換鞋子,然後又忍不住問︰「你——」
他挑眉,等待她的話。
「你今天要去上班嗎?」
他眨了下眼楮,反問她︰「怎麼?你就這麼想讓我去上班?」
「我——」她有些無奈,隨後又解釋︰「你不是領導嗎?領導不是都日理萬機嗎?而且今天是周五,還不是周末呀!」
「我上午有事情,晚上回來,記得晚上煮飯,早點回來。」他說完,悶頭吃飯。
夏溪錯愕的長大小嘴,然後心里嘆口氣,拿了羽絨服和包包,「我走了,你把碗放在水池里就行了,回來我洗!」
他沒說話。
她等了下,只好開門走了。
路遇琛看看時間,才七點半不到,五站路,坐車子十分鐘就到,她居然走這麼早。
他大口吃了幾口,抓起自己的外套,拿了鑰匙也下樓了。
夏溪剛走出小區門口,就听到汽車鳴笛聲,她立刻下意識的躲開,以為自己擋了路。
可是那車子卻直接在她身邊緩緩行駛,車窗滑下來,路遇琛的低沉而磁性的聲音更是飄來︰「上車!」
她一下子呆住,他怎麼下來了?
「上車!」見她傻了一樣,他又催促道。
她立刻上車,車窗滑上去,路遇琛更是警覺地轉頭看了一眼四周,那樣子可比偵察兵還警惕,夏溪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她坐上車子,他給她系安全帶。
她也不敢說話,看他靠近自己,然後扣上安全帶的鎖扣,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看著她拘謹的樣子,突然笑了,興起了逗弄她的興趣,一低頭,輕輕的咬傷她的唇,她嚇得更是低呼。「唔——」
索性他只是咬了她一下,便松開了。「嗯!味道不錯!」
她臉一紅。
他又道︰「我說的是蔥花油餅!」
「呃!」她有想死的沖動。
信訪局大樓就在眼前了,車子開的很慢,跟早晨那些急匆匆趕班的車輛不同,他的車子開的四平八穩,像是一點不著急。
「我時間快到了!」夏溪看了下表,這幾站路,他開了有十五分鐘了,看著一輛輛車子超過他的車,他一點都不著急。
他把車子停在距離信訪局大約三百米的地方,位置很隱蔽,然後道︰「好了,就送你到這里,剩下的自己走!」
她只好下車,還差三百米,看看時間,還有五分鐘。
信訪局雖然是機關單位,但是點名制度很嚴格的,要指紋簽到。
夏溪急速下車,頭都沒回。
路遇琛望著前面急匆匆而去的縴細背影,原本舒展的劍眉,一下子皺緊!她走的倒是一點都不留戀!
這個無心的女人!
夏溪匆忙趕到局里,險些就遲到。不過幸好,她還是趕上了點名,輸入指紋,她松了口氣。進了辦公室,吳佩慈和秦樂樂都到了,高陽卻沒到,她剛一定神,高陽就沖進了辦公室,大口的喘氣。「好險,差點遲到了!」
「還有一分鐘呢!」
「遲到了也不怕扣獎金,反正一天只有五塊錢!」
夏溪看到高陽笑了笑,而他,卻看著她,眼中透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神色來,卻是一閃而逝,眨了下眼楮,「夏溪,你也差點遲到哦,我就在你後面呢!」
「是呀!」夏溪笑了笑。「不過幸好沒遲到。」
高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半眯著眼楮,靠著椅背望著她,沉默了半晌,動了動唇,卻一個字沒說。
夏溪在整理一部分檔案,最近上訪案子多,卷宗比較多,接待記錄都需要整理,剛鋪開攤子,就听到吳佩慈喊道︰「咦?你們發現沒有?」
她這一聲,把秦樂樂和高陽都給吸引了過去,秦樂樂看了一眼她,問︰「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你們發現沒有啊,夏溪今天有點不一樣啦!」吳佩慈瞅著夏溪皺著秀眉說道。
秦樂樂這才認真看了看夏溪。「嗯!好像是不一樣了,臉紅撲撲的,粉女敕女敕的,感覺像是被滋潤了,難道是用了化妝品?」
「哈哈哈——」吳佩慈哈哈大笑起來。「她素面朝天好不好?你什麼時候見過她化妝了?估計護膚品都很少用!我猜她是被愛情滋潤的!」
唰得一下,夏溪的臉一僵,笑得有點自嘲︰「你們兩個沒事了,拿我開玩笑,我好像沒惹你們吧?愛情在哪里啊?姐跟你們愛情啊?」
「只是看著你變得漂亮了,胡亂猜的,沒猜對莫怪哦!」吳佩慈聳聳肩。
高陽的眸光很是復雜。
秦樂樂搖搖頭。「愛情在哪里啊?愛情在哪里?」
「夏溪,你要是有了男朋友可別不給我們介紹認識哦,我們一個科室的,一定要蹭飯吃!!」
男朋友?
夏溪只是笑,只是心里還是感到了一絲悲涼,她現在跟路遇琛可是交易,而且就算交往,也沒有結果,他那樣出身的人,怎麼能看上她這種女孩子呢?她不會做夢,從雲端跌落的滋味也不想再受一次。
「說的也是,以後你們找了男朋友,我也跟著蹭飯哦!」高陽眨了下眼楮,笑得很是迷人。
「當然!」吳佩慈輕笑。
「夏溪,你有了男朋友可不要瞞著我啊,我們可是老同事,兩個單位還能成為同事,可不是普通的緣分哦!」
夏溪的眸光不經意的跟高陽的相遇,他的眸色里有她讀不懂的一絲情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甚至連那話語,都像是在故意訴說著什麼。
「我沒有男朋友,若是有,一定讓他請你們吃飯!」夏溪輕聲說道,開始打字。
「我怎麼覺得夏溪有點害羞呢?」吳佩慈笑。
低下頭的時候,听到高陽跟吳佩慈開著玩笑。「夏溪臉皮薄,你們別開她玩笑了!」
「啊!高陽,你不會是跑來當護花使者的吧?」
「哈哈,我當你們三人的護花使者,誰讓咱們辦公室只有我一個男士呢?以後我護著你們!」
夏溪怔了下,淡淡一笑,不再參與談話。
男朋友?她早就不想了!
六年的感情都能背叛,這個世界,還有真正的感情嗎?
中午,三個女人兌錢,要請高陽,還沒下班,呂科長突然敲了敲門,站在門口,跟他們四個說。「都在呢,今天我做東,去莊戶城大吃一頓,一來作為高陽到來的歡迎宴,二來你們幾個這一陣子工作很認真,給你們補補!」
「啊!科長,今天你要請客?」
呂正豪爽的笑著道︰「怎麼?科長我就這麼不出血?是不是一直不出血,你們都有意見了?」
「才不是呢,科長是最t恤下屬的領導了,跟科長干是我們的榮幸!」
「呂科長,我看還是我請吧!」高陽開口。
「怎麼?看不起哥哥我?」呂正走來拍著高陽的肩頭。「客氣什麼?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好好干,兄弟,前途無量啊!給哥哥個機會兒!」
高陽不再推辭。「好!」
四個人直接坐了高陽的車,去了莊戶城。
莊戶城位于西郊,是j大比較大的一座莊園,位于半山腰,很多人都吃慣了大酒店的高檔菜,就會想念這邊的山珍,完全是**的空間,每個餐桌都是一處漂亮的涼亭設計,只不過是用玻璃封了起來,設有空調,景色不錯,即使冬天,也可以坐在里面欣賞山上的風景,而不用擔心寒冷侵襲。
車子進了半山腰的院子,停車位都滿了,沒地方停車。
「生意總是這麼火爆,早知道今天早下班了!」呂科長說道︰「你們先停車,小秦,你跟我去點菜!」
呂科長跟秦樂樂先下車去點菜,夏溪和吳佩慈在外面等著,要等服務員安排涼亭,高陽還在停車。夏溪就听到吳佩慈低叫了一聲︰「呀!路遇琛!是路遇琛!」
夏溪也驚了一下。
吳佩慈的臉上突然沒了笑容,夏溪也望見了,她看到路遇琛跟一高挑女子走在一起,那個女人腳蹬一雙黑色高跟皮靴,黑色的裙子,下面一圈貂毛,毛茸茸的,上衣是一件黑色裘皮大衣,看起來雍容華貴,頭發挽起來,只是一個背影就覺得很美。
而兩人走在一起,男人高大俊美,女人窈窕漂亮,兩人朝山路上去,女子穿著高跟鞋,走台階不是很穩,路遇琛更是紳士的伸手拉了她一把,兩人有說有笑,很是熟稔地朝一間涼亭走去。
「唉!」吳佩慈嘆了口氣,有點懊惱。「沒想到他有女朋友了!那個女人看起來很有味道啊,就說啊,好男人是不會輪到我們這些小***的。」
夏溪也沒想到他會在這里吃飯,而且還跟個女人在一起。
不過幸好,路遇琛沒看到她,她也不想被他看到,直到看到他們進了一間涼亭,開門進去,她看不清里面,夏溪才真的松了口氣。
「你們看什麼呢?」高陽停了車子走來問。
夏溪露出一抹笑容。「沒什麼啊,車子停好了啊?」
「嗯!看你們看什麼呢,這麼專注!」高陽有點好奇,也朝那邊的涼亭看了眼,不夠他什麼都沒看到。
吳佩慈似乎很沮喪,瞬間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我去看看呂科長他們點了什麼菜,你們要不要去?」
「不了!你去吧,悠著點啊,呂科長怎麼也是咱領導,別一餐把他吃的回去讓嫂子罵不過日子,那咱就罪過了!」高陽回了個微笑,調侃著開口。
「切!咱是那不過日子的人嘛?放心!咱們科室的女人,素來以賢惠、溫柔、大方著稱!」
「呃!我看也是!」高陽忍不住笑著附和吳佩慈。
「可惜,這年頭誰喜歡溫柔賢惠的女人啊,都喜歡漂亮妖嬈有味道的,最好是穿著裘皮大衣的,看起來有成熟又溫婉,又嫵媚,那才是男人喜歡的!」
「呃,我覺得還是賢惠的女人過日子的女人好!」高陽說著,偷偷看了眼夏溪。
夏溪微微怔忪,想著吳佩慈的話,是的,男人喜歡嫵媚的女人,賢惠的女人,一般都會被拋棄,誰都喜歡身上飄著香水味的,整日帶著油煙味的,怎麼可能讓男人喜歡呢?而且再美好的愛情,也禁不起現實的摧殘,在現實面前,男人更注重利益,女人不過是他們手里的一個棋子而已!
「那你是特例,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一時新鮮,不長久!」吳佩慈揮揮手,去找呂科長。
高陽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喃喃低語著問夏溪︰「吳佩慈受打擊了啊?」
夏溪回神,輕輕一笑︰「我不知道啊!」
一時間,外面的院子里只剩下高陽和夏溪。
夏溪又是笑笑,高陽也笑。「這個地方環境不錯,就算冬天了,看著滿山的蕭瑟,也覺得心情暢快,讓人有了胃口!」
「人很多,車位都滿了!」夏溪輕聲道︰「可見人們都喜歡這里,生意不錯!」
吳佩慈從點餐大廳門口對他們喊,「在叫司令的房間里,你們先去吧,開了空調泡上茶等我們啊。」
「知道了!」高陽看了眼位置,他似乎經常來這里,直接帶著夏溪上了台階。
「司令?」夏溪不解。
高陽解釋道︰「這里的房間都是按照軍餃來命名的,元帥,將軍,司令,有軍長,師長,團長,連長等等什麼的!很有意思!」
「呃!」夏溪也覺得有意思。
兩人上了台階,高陽看台階很高,招呼著她,怕她摔著了,手干脆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來,小心點!」
夏溪一愣,也沒矯情,直接道︰「謝謝!」
只是,他們路過了將軍亭時,並沒有發現里面的人在透著玻璃看外面,這種玻璃是,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而外面的確看不到里面的!
路遇琛的視線凌厲的透過玻璃掃向外面被人牽住的夏溪,她居然在這里,還跟人手牽手。他一時間,有些錯愕。
夏溪被高陽牽著上了台階,兩人朝著司令亭走去,高陽也放開了夏溪,兩人邊欣賞風景邊談天。「山中的空氣真好!」
「那以後常帶你來!」高陽很認真地說道。
「呃!這里看起來好貴,還是別了,若是你想來,等我存夠了錢,還了你,然後我請你來這里吃一頓!」夏溪笑著說道,她現在還沒存夠錢呢,還差點,估計下個月就差不多了。
「夏溪,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辛苦?」高陽停下腳步,突然就嚴肅起來︰「你若願意,我真的想照顧你。」
他說的是「照顧!」
夏溪一剎,有點懵了!
半天反應過來,突然就驚住了。「高陽,你在開我玩笑吧?呵呵,好啊,反正我沒弟弟,你願意把我當姐姐一樣的照顧,那就照顧好了!」
高陽嚴肅的看著她,有點無奈。「夏溪,為什麼不是我比你大一歲呢?」
她很少見高陽這麼認真的樣子,斟酌了下,點點頭︰「嗯!下一次,我們投胎時,跟孟婆商量一下,我讓你先喝孟婆湯怎樣?」
高陽更加的無奈了,心里微微嘆息,夏溪,你真是聰明的女孩,懂得怎樣拒絕我!
他原本想一直等,可是今天早晨他去她住的地方等候,打算制造一場偶遇捎著她上班時,眼看著她上了一輛豪華的軍牌轎車,那輛車子的牌號,他查了,根本是秘密的,查不到到底隸屬誰,只知道是隸屬j大駐軍一個陸軍部隊的。
他不敢等了,原本以為她走出情殤,他再出手,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晚了,他怕她被人追走,所以他沉不住氣了。
「夏溪,我是認真的!」高陽幽幽的聲音傳來,「我覺得你應該走出陰影了!」
夏溪一愣,她剛才就預感到高陽話里的意思了,可是她不敢想,所以她故意曲解,卻沒想到他會認真地再說什麼。
而呂科長和吳佩慈他們都還在點餐,沒過來呢。
高陽突然靠近她,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夏溪,我是認真地,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她僵在那里,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心里千百個念頭轉過,卻抓不住一個線索。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很久了。」他的氣息很近,語氣很低。
她一下又呆住了!
從未想過高陽對她好,是因為喜歡她?
她知道他是個好人,也不懷疑他的認真,只是她不能,她知道拒絕一個優秀陽光的男孩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艱難也要開口︰「高陽,謝謝,但是我相信你會遇到更美好的女孩子,我們是朋友,你就像是我弟弟!對不起,我——」
「夏溪,你拒絕我,是因為你還忘不掉你的前男友嗎?」
「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他緊追不舍。
「對不起,高陽,我想我永遠無法喜歡一個比我小的男人!」
高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只能問她︰「夏溪,真的是這樣嗎?」
「抱歉!」她真的很抱歉,淡淡的笑著,笑容有點自嘲的意味。
「別跟我說抱歉,我要的不是抱歉!」高陽突然一個俯身,狠狠地壓上了她的唇,全身血液匯聚成一點,傾盡全力地去吻她,就站在這西郊西山的莊戶城院子里的台階上。
夏溪掙扎,推開他。「高陽,別這樣!」
她真的沒想到高陽會突然這樣霸道,他本是個儒雅的男孩子啊,怎麼突然就變得這樣霸道了,還是她從來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不過高陽只是親了她一下,很快放開了她,他依然用力攥著她的手腕,攥的她發疼,「你討厭我的吻嗎?」
夏溪不知道如何回答,默然無聲。
他看著她,突然笑了,緩緩地放開了她,抬頭看見她慘白的臉,心中的絕望像冰涼的水在漫開,漸漸就要把他整個人吞沒,他緩緩閉上眼,「夏溪,我們還是朋友嗎?」
「是!只要你願意!我們會一直是朋友!」夏溪輕聲開口。
可是,他要的可不是這樣,他要的是她的心啊!
「他們過來了!」高陽開口。「剛才多有冒犯,對不起!」
夏溪無言。
他親了她,她沒說討厭,也沒回答他,臉色慘白,她很漠然,相信高陽應該明白了!
真的很亂,會發生這樣的事!夏溪心里更加的混亂了。
她不知道,路遇琛看到了這一幕,他額頭的青筋在跳動,一雙眸子里閃爍過犀利和冷沉。
那一餐,夏溪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卻食不知味。
下午下班後,她一個人早早的走出大廈,避開了高陽,直接朝馬路對面走去,她走的是小巷子,只是不想跟高陽相遇。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高陽來信訪局,是為了她。高陽啊,高陽,你居然也是個埋藏這樣深的男人,而她突然發現,每一個男人都很可怕!何啟然是!路遇琛是!高陽也是!
可是,高陽他怎麼喜歡自己呢?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怎麼從來沒有想到過呢?
冷風徐徐地吹,她孤單的身影顯得更加蕭瑟,環抱著自己,想到路遇琛說今晚回來吃飯,她還要去買菜,不由得穿過巷子,直接去了另外一條路,上了公車。
從菜市場買了一只雞,她發現路遇琛似乎喜歡吃肉,可是想到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一幕,他跟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晚上他不會來了吧?
不過,她真的很不想他來。
只想早點結束,可是事到如今,她有什麼立場說結束?
提著好多菜上了樓,她拿鑰匙開門,一打開門,房間里一片黑暗,濃郁的煙草味傳來,沙發上一點亮光,紅紅的,很明顯,那是香煙的火頭,而樓道里的聲控燈照射進去,她嚇得驚在門口,暗沉的燈光下,路遇琛坐在沙發上,一張臉俊臉隱匿在黑暗里,看不出臉上的情緒。
夏溪趕緊進門,關門,開燈,「你在啊?怎麼不開燈啊?嚇死人了!」
「怕什麼?做了什麼虧心事?」他的語氣一上來就帶著譏諷和嘲弄,噎得她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她提著菜,安靜地換鞋,然後看到路遇琛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張臉上冷寂一片,眸子里隱藏著某種怒氣。
他穿著白色的毛衣,像是洗過澡的樣子,黑色的西褲,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他的腳上是一雙黑色的襪子,此時那雙腳更是庸懶的抬上了她的茶幾,只是那雙鷹眸卻透出一絲炯亮光芒,如利劍般掃射過來。
手里的煙抽了不少了,桌上煙灰缸里滿滿的都是煙頭,他熄滅這支,又開始點了一支,不疾不徐的抽了起來。
屋子里煙霧繚繞,一看便知道抽了很久了,而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冷漠,她一時不解,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客廳里,堆了不少袋子,里面像是新衣服,男士的,女士的,都有,還有鞋子,一大堆,他是什麼時候買這麼多東西的?堆了她客廳一角滿滿的。夏溪愣愣地望著他,一時沒有回神。
「我問你做什麼虧心事了?」路遇琛繼續冷言瞅著她,語氣更是帶著質問,如三九寒冰,冷死個人。
夏溪猛得回神,咬著唇輕聲反問︰「我哪里做什麼虧心事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是嗎?那我問你,你今天都做了什麼?」他顯然不想放過她。
「上班啊!」她提著菜,包包掛在門口,低垂著頭,那樣子像是被訓斥的小學生一般乖巧。
「哦?是嗎?中午在哪里吃的飯啊?」他繼續追問,顯然是要問個徹底。
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今天中午見到了他,所以沒說什麼,只說︰「跟同事一起的!」
「男同事還是女同事?」
「男女都有!」她老實回答。
「那是在你們單位的食堂里吃的嗎?」他的語氣似乎柔了幾分。
她一愣,呶呶嘴,點頭。
不想說別的,今天有點亂,高陽的突然表白,讓她很尷尬,以後又在一個辦公室,躲都躲不開,真的很煩。
「哦?」他隨意一聲,語氣里帶著諷刺。
「我去煮飯!」她說,不想跟他這麼對話,她老覺得他說話的語氣不對,很讓人害怕,就想多了。
他吞吐出白色煙圈,冷聲道︰「你們食堂開在半山腰嗎?」
她一下子呆了!難道他看見了自己?不可能吧?她怎麼忘記了,他是無所不在的,她又撒謊了。
「夏溪,你告訴我,信訪局的食堂開在半山腰上嗎?」
「你看見我了?」她語氣輕到不行。「是,我們去莊戶城吃飯了!」
「你習慣了撒謊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有能力讓何啟然出來,也會讓他進去,還有你妹妹,你別以為沒事了!我告訴你,下次你再撒謊,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他的話語如利劍一般,刺在她的心窩。
她一下怔了半晌,手不自覺的握成拳,低聲︰「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撒謊!」
可是她真的沒想到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她怎麼沒發現呢?
路遇琛的腿放下來,穿上拖鞋,站起來,高大的身子走向她,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他吐出一個白色眼圈,噴向她。
「咳咳咳——」她被嗆得一陣咳嗽,眼淚都快冒出來了。
「委屈嗎?」他語氣涼薄。
夏溪怔了半晌,搖頭,輕聲開口︰「我沒有資格委屈!」
「對!你是沒資格,我告訴你,我跟你,不是交往,是交易!你給我記住,交易期間,你若是上了別人的床,或者再讓別的人吻你一下,你知道結果嗎?」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又噴出一個眼圈。
那煙味,嗆得夏溪鼻子酸澀,眼圈微紅。
「說話!」他又低聲,強迫她回答。
她愣了半晌,咬唇,終于說︰「我知道了!」
她頓了頓,又問出一句話,「路縣長,我想知道我們的交易有期限嗎?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
他眸子一凜,面容一下子更加冷峻,眯起了眼楮看著他。
他的眼神,犀利的讓她害怕,即使低著頭,她也感覺到了他的眼神犀利,這種犀利,讓她心里無比恐懼。
低垂著頭,她听到自己的聲音︰「既然是交易,總要有個期限吧?」
他低頭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沒有回答問題,反而來了句︰「我餓了,既然買了雞,那就炒個辣子**!味道重一點!」
她一下呆怔,那紅紅的眼圈里含著的水珠在打轉,卻終于還是沒有落下,一下凝在了眼眶里。
他不說期限,她心懷忐忑,卻不敢再問,只是道︰「我立刻去炒!」
她一個人圍著圍裙,在廚房里一陣忙碌,連砍帶剁把雞分解並炒下鍋後,加了料,炖上了,她買的是當年的小雞,**個月的樣子,需要炖一下,不然炒不熟。
剛一回頭,就看到他立在廚房門口,眯著一雙眸子深沉的打量著她,她低下頭,躲開他的注視。
路遇琛沉聲命令,「過來。」
夏溪頓了幾秒,還是走到了他面前。
突然,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猛地扯到自己身邊,手里多了一杯水,「漱口!」
夏溪一下驚愕,不懂他為什麼拿了一杯水讓她漱口,她漂亮的大眼楮里閃過疑惑,還是老實的拿過杯子喝了一口水,乖乖的漱口,然後將水吐到了水池里。
「再漱!」他又沉聲命令。
她只好乖乖的再喝一口,漱口,然後吐掉。
「可以了嗎?」她問。
他伸手一扯,將她扯進自己的懷里,她本就縴細,被他用力一扯,一下跌進他的胸膛,他身上的煙草味道,以及沐浴露的味道暈眩了她,夏溪頓時慌得不知所措︰「路縣長!」
「叫什麼?」他說。
「路遇琛!」她立刻換了稱呼。
他似乎還是不滿意,「叫的太生疏,換個!」
「路哥!」她老實的像個合格情人,天知道她得拼棄多少尊嚴,讓自己能這樣喊出口。
「還是不行!」他不滿意。
「琛!」她低語,這次應該行了吧?
他迷上眼楮,緊盯著她,搖頭!
她愣了下,腦海里閃過什麼,輕呼出聲︰「阿琛!」
路遇琛豁然一緊眸子,低頭吻住她的唇,熾熱的唇,含住她的唇瓣,那樣急切,那樣狂烈的讓她好無招架之力。
直到氣喘吁吁,他才放開她,然後在她耳邊低語︰「下次若是在讓別的男人吻你,我把你的嘴割下來!」
夏溪終于明白,他為什麼讓她漱口了!原來,他真的看到了高陽吻她,他居然讓她漱口,都過去大半天了,他真的是好霸道……
鍋里發出吱吱的聲響,水炖沒了。
「肉要糊了!」他低語,好心提醒她。
「啊!」她急忙推開他,打開抽油煙機,呼呼的風聲掩蓋了她狂烈的心跳聲,她連忙翻炒,好在沒糊鍋,而她的臉卻紅的不成樣子。
他又回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在看新聞聯播。
等到辣子雞炒好,又炒了一個青菜,然後做了個蘑菇湯,買了饅頭,又加熱了,端上來,她站在桌邊,輕聲開口︰「吃飯了!」
「喊誰呢?有名嗎?」他回頭,涼涼的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帶著警告。
「阿琛,吃飯了!」她開口。
「來了!」他立刻答應,語氣爽快,關了電視,似乎打算跟她專心吃飯。
她解開圍裙,一轉身,他從身後抱住她,頭貼在她的頸窩,低聲問︰「小東西,今晚吃飯後,你想去哪里玩?」
「玩?」她有點意外,搖頭。「你很閑嗎?」
「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出去玩?」他的語氣又變了。
「不!不是!我是看著你眼袋很重,你還是休息吧!」她急急的解釋。
「哦?!」他一下子語氣又變了,還透著揶揄。「小東西,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不是!」她說出口,又覺得這樣說也不對。
「不許撒謊!」他又道,收緊了抱著她腰的手,熾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帶來一股一樣的酥麻感。
「好吧,是,我關心你!」她只好承認。
「那我們不出去玩,吃飯了就在家里玩好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她的耳垂被他含住,夏溪身體一僵,听見他吐出曖昧不清的字眼,「明天也不出門明天有雪不如在被窩里暖和!」
夏溪的一張俏臉紅了個徹底,「吃飯吧,飯涼了!」
「好!」他松開她,拉著她來到桌邊,兩人開始享受豐盛的晚餐。
吃過晚餐後。
夏溪洗刷完,去洗澡,換了干淨的睡衣,坐在沙發上擦著頭發。
路遇琛卻拍了拍他旁邊的沙發。「過來,坐這里!」
她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他伸手,抓過毛巾,幫她擦頭發,然後問︰「你為什麼不考戲曲學院?」
她沒想到他問這個,不敢再撒謊,「沒錢!學戲要去北京讀大學,學費和生活費太高,而且我也沒系統學過,可能考不上——」
他眸子一緊,手一頓,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一時間,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眸子里閃過一抹憐惜,半晌,他說︰「你唱的很好!有點可惜了。」
「謝謝,讓你見笑了!」她很客氣,也很謙虛。「你不覺得難听嗎?還有我這種古板的人,應該活在封建社會才對!」
他不說話,擦干頭發,把毛巾放到一旁,扳過她的臉,認真地看著她,然後沉聲開口︰「唱黃梅戲給我听!」
「現在?」她挑眉,這人說風就是雨。
「對!就現在!」他的眼楮盯著夏溪,夾雜著一種讓人無法捕捉的東西。她一下不敢再直視他,將目光轉到一旁,他卻扳住她的下巴,不許她看別處。
她只能看著他的眼楮,「你捏著我的下巴,我怎麼唱!」
「你看著我唱!」他說。
她不禁莞爾,思緒有些開小差,他怎麼像個孩子?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面對他漆黑的眼眸,他們坐的很近,她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汗毛孔,他的皮膚還不錯,汗毛孔也不大,額頭處得絨毛都很清晰在她眼前。
他的睫毛很長,完全不像是男人的睫毛,倒像是涂了睫毛膏。
「唱啊!」他忍不住催促。
「我去那邊唱好嗎?」她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他沒接話,輕輕伸手拂過她的右臉頰,注視著她,然後緩緩的將頭湊過來,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下。在他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後,他的眼楮帶著一種無法平靜的情緒凝視著她,終于開口︰「你說呢?」
她夏溪以為他只是遮掩輕吻她一下時,他突然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唇軟軟糯糯的,有一種嬰兒的觸感,讓人依依不舍。
長久的沉醉後,他將唇分開,閉著眼,用鼻尖踫著她的鼻尖蹭了蹭,「快點給我唱戲,不然我可要懲罰你哦!」
其實他的聲音已經帶著濃濃的**。
夏溪極力壓制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輕聲唱了起來。「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
她唱的時候他一直緊盯著她的紅唇,一直盯著,那神情像是在盯著一塊草莓蛋糕,而她在唱到第四句的時候,他的舌偷襲而入,隨後唇舌在唇齒間肆意掠奪。
她瞪大了眼楮,想推開他,可是哪兒有那麼容易。隨後,他抱她回到臥室,她面紅耳赤地凝視著他。
目光交織。
他的喉結動了動,緩緩抬起左手,指尖在她唇上流連,沙啞的低于︰「你唱歌時,好性感!」
「阿琛——」
「噓!我要你!」
這一晚,他待她,溫柔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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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六。
夏溪醒來時候,依然雙目浮腫,無精打采。
而路遇琛的神色里看不出什麼,依然不穿衣服跑進浴室洗澡,然後喊她給他拿衣服。
周六這天,夏溪就在家里洗衣服了。
路遇琛買了新衣服,居然也給她買了,毛衣,羽絨服,白色的,還有白色的帽子,圍巾,雪地靴,她真的有點不適應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那麼細心?
同時,她心里又說不出的感動!
從來,沒有男人這麼周到過!
如果不是交易,她或許更感動,但這只是交易,她從此要以他的情人自居,直到他倦了為止吧?而他應該很快就會厭倦的,因為他身邊有太多優秀美麗的女人,比如莊戶城遇到的那位。
她真的希望她和路遇琛之間這樣的關系早點結束!只是,一切能隨心所欲嗎?她不由得感到了迷茫。人生何處是歸處?她就像是漂泊在無邊大海里迷失前路的小船,沒有方向,孤獨的前行,走與停都由不得自己。
早上的天氣還很晴朗,中午就陰了,路遇琛說下午就會有雪。
夏溪一下著急了,冰箱里的食物不夠明日的了,她要趕在下雪前去買食物,填滿冰箱,而且一旦雪下大了,菜就會貴了!
她立刻換衣服,拿著包要出門。
「你去哪里?」路遇琛問。
「我去買菜!」
「冰箱里還有呢!」
「明天就沒了!」
「明天出去買!」他說。
「可是明天會很貴的!下了雪就會貴好多!」夏溪解釋著。
路遇琛一下子驚愕了,張了張嘴,半天沒反應過來,大概沒想到她會把這麼急著出去只是為了省幾毛錢而已。
「我很快就回來!」她抓了鑰匙,出門。
他也換了衣服在後面出去了。
天陰了,很冷。路遇琛著一件休閑羽絨服,休閑皮鞋,休閑長褲,著休閑裝的他,年輕了許多,只是衣服上,依然有那個神秘的標志。
夏溪走出小區,直奔菜市場。
路遇琛遠遠地跟在後面。
進了髒亂的菜市場,路遇琛看到夏溪挑選的菜有青菜,有山藥,土豆能放住的塊狀菜,看樣子她是要選好幾天的菜了。
「老板,我一下買這麼多,便宜點!」夏溪跟老板討價還價。
路遇琛在一旁遠遠的看著,突然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她才多大?居然這麼會計算,討價還價,那是女孩子該做的事情嘛?可是她這樣做的時候,又是那樣的居家,她倒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
她講的價格不是很低,跟那些會過日子的中年婦女又不一樣,他甚至還听到她跟那個小販說︰「你不用照顧我太多,稱夠了就行了,把零頭去去,我知道你冬天買菜也不容易,天這麼冷,你也要賺錢養家糊口的,只要讓點就可以了!」
看到買菜的小販最後也很高興地讓了她五塊錢的時候,她臉上綻放著燦爛的光芒,很滿足,也很高興,而那小販也很高興,直說︰「姑娘,再來啊!」
夏溪立刻回以燦爛的微笑︰「會的!」
只是提了菜剛要走,夏溪突然發出一聲疑惑的低呼︰「咦?老板,你多找了我十塊錢!」
那老板也一怔,有些意外,夏溪又認真地看一遍,確定了的確多找了。「是的,這是你多找的,還給你!」
這一幕,不只買菜的小販驚愕了,連一旁不遠處的路遇琛也跟著微微的錯愕了一下。
她提著幾個袋子,又去買排骨,她記得路遇琛喜歡吃紅燒排骨,然後去了賣排骨的地方,一大排的肉攤子,她選了最新鮮的,指著上好的湯排比劃了一下,說︰「我要這一大塊,從這里割下來,帶血的地方不要,尤其是靠脖子的地方!只要這邊這一塊!」
「姑娘,你可真會吃!我把中間最好的割給你,我怎麼賣剩下的啊?」
「老板,我可以一斤給你加一塊錢,不過不要太貴啊,你不賣的話,我可以去買別家的,反正這市場買排骨的很多家!」夏溪也不怕被說,直接跟他說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賣排骨的老板很是惋惜。「要貴一塊錢的,不然我真的賺不到幾個錢,生意難做啊!」
「謝謝了!」夏溪笑笑。是的,生意難做,人也難做!
路遇琛遠遠地看著,眸中劃過一抹微光。她那麼瘦,那麼縴細的一個女孩子,居然會砍價,說話還挺照顧別人的感受,看起來家教不錯。而且難能可貴的是,她居然把多找的錢還回去,不佔人便宜,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老板稱了排骨,「差一塊五十塊錢,四十九,湊五十的吧!」
說著,他割了點瘦肉,丟在袋子里,夏溪掏錢,眉宇皺著,好貴啊,這是給路遇琛買的,他給她買了衣服,她決定沒好吃的回報他,可是她才賺幾個錢啊!
突然,旁邊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我來付!」
夏溪猛地抬頭,就看到路遇琛立在身側,手里拿著一張五十的鈔票,遞給老板,然後看了一眼夏溪,酷酷的開口。「跟在後面!」
「哦!」她呆了下,接過排骨,提著,跟在他後面。
他是往賣海鮮的地方走去。
夏溪心里嘀咕,他不是要吃海鮮吧?
果然,路遇琛到了一家海鮮店鋪門口,直奔里面的活魚缸。
賣魚的老板立刻跑出來。「先生,您要買什麼?」
路遇琛指著活魚缸里趴著的螃蟹,沉聲道︰「要螃蟹,這只,這只,還有這只,這個也要。另外來一條深海鯧魚!」
夏溪在後面,小聲道︰「買多了!而且冬天太貴了!」
路遇琛轉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她噤聲了,心里想著,算了,他要吃,就買了吧。
她伸手拿錢包,他似乎發現了她的舉動,大手一伸,抓過了她的錢包,直接裝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啊?」她愣愣地看著他,他卻在看老板稱魚,捆綁螃蟹。「螃蟹捆結實啊!」
「當然,您放心,不會嵌到手!」賣海鮮的老板嘿嘿一笑,很麻利的把捆好的螃蟹裝入塑料袋,遞給路遇琛,他卻沒接,直接看夏溪,那眼神示意她提著。
夏溪一呆,這人真大牌,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他的小女佣,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全是食材,他兩手空空,也不提海鮮。賣魚的老板很聰明,一看這男人玉樹臨風,不是大老板就是大人物,他立刻把袋子給了夏溪。
「好來!一共一百五十八!」
「啊!這麼貴?」夏溪小聲嘀咕。
路遇琛直接給了老板一百六。「不用找了!」
夏溪呆了呆,兩塊錢那是小費嗎?領導就是領導,買個菜還給小費。不過他沒有用她的錢包,而是從他的錢夾子里拿出的錢,她心里想著,反正花的是他的錢,他愛吃什麼是他的事!
「還要什麼?」他轉頭看她。
「不需要了!」夏溪搖搖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看看路遇琛,搖搖頭,沒說話。
「說話!」他沉聲。
「哦!要是買一袋十斤的面粉就好了,可是我拿不了了!」她老實回答,不認為他會提著。「先回去吧,等下我再回來買!」
「你先走!」路遇琛沉聲道。
「哦!」她很听話,「那我先走了!」
等她走出十幾米遠,發現路遇琛進了面粉店,他居然去買面粉了!
她呆呆的瞪大眼楮,半天才回神,天哪,他居然也會買面粉?
那面粉老板看提了一袋子面給他,他相接,又沒接,然後說了什麼,面粉老板拿了個塑料袋,幫他把面粉裝進塑料袋里,路遇琛這才接過來。
哦?!
原來他是怕面粉弄髒了衣服啊!
潔癖!
絕對的潔癖!
她回轉身,先回去了,唇角卻是飛揚的,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夏溪把菜整理好放入冰箱或者陽台的時候,路遇琛也回來,手里除了提著一袋面粉,還有各種水果,而且都是那種很貴很新鮮的。
夏溪突然想到,好像她從來沒買過水果,不是不想吃,而是這些年,她工資不高,根本吃不起,所以只吃蔬菜,偶爾買點水果,但他,似乎買了很多,加起來得十幾斤吧,隻果,蜜桔,鮮桂圓,獼猴桃,好多種。
看她傻乎乎的愣在客廳里,他眉頭一皺。「傻站著干麼?不知道接過去啊?」
她立刻接過來水果,想要接面粉,他卻直接提進了廚房,把面粉放在櫃子里。
「洗水果,女人不吃水果,居然皮膚長得還不錯,真是邪門!」他經過她身邊,低低的說了一句,夏溪差點把袋子給驚丟了,她是皮膚不錯,那是吃蔬菜的緣故好吧?
去洗了水果,擺在盤子里,放在茶幾上。
見路遇琛正站在陽台上,若有所思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而窗外,居然開始飄起了雪花。
光線很暗,雖然是下午,卻霧蒙蒙的如傍晚太陽落下般暗沉,他立在陽台上,看著外面,灰暗的光線將他的背影映得似乎帶著孤寂,安靜的有點讓人捉模不透。
陽台上沒有暖氣,她開了窗戶,為了放蔬菜,溫度如冰箱里一樣,天然的冰箱,大概也就4到5度,他穿了白色的毛衣,站在那里抽煙。
「你站這兒不冷麼?看什麼?」她走了過去,和他並排站。
隨著他的視線看去,是一片花壇,里面是冬青和一棵松樹,再然後是小區里的法桐,可惜如今已經是冬天,全是殘枝,滿池蕭瑟。
「呀!下雪了!」夏溪這才發現外面飄起了雪花,漫天飛舞。
他沒有轉頭,用下巴點了點外面,「這里雖然舊了點,但是很有感覺!」
「感覺?」夏溪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路遇琛沉思了一會兒,像是在追憶什麼,目光悠遠,過了會兒他又說,」**大院,也是有兩排法國梧桐!我小時候經常爬樹掏鳥窩——」
夏溪詫異︰」你小時候?」嗯!」他似乎想起了童年,眸子里還帶著一絲懷舊的留戀般,那麼柔和——」那小時候挺調皮啊!」夏溪隨口說道
他的眉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反問︰」你小時候都做什麼?
夏溪怔了下,小聲道︰」小時候很傻啊,就是听媽媽話!」怎麼听話?」路遇琛有點不解了」我媽媽畫一個圈,我就在里面,不敢出去!」夏溪也覺得那時候很傻——」那你可夠傻得了!」路遇琛抿唇一笑,抽了口煙,望向窗外的雪花,不知道想些什麼。」是呀!很傻!」她輕聲道。
過了一會兒,他忽而問她︰」你的戲跟誰學的?」」一群爺爺女乃女乃!」」哦?」
夏溪也望著窗外,突然想起了媽媽以前教學時候的學校宿舍。」小時候媽媽帶著我很辛苦,白天要上課,晚上要兼職給人家糊火柴盒,沒人照顧我,就把我用一個隻果筐扣起來,不過那個底是空的。我先是在隻果框里被圈著,居然很听話,不哭不鬧,後來大了點,我跟媽媽說,把框拿了吧,我保證不會出院子。然後媽媽拿了隻果筐,可是卻畫了個圈子,不許我出圈子。媽媽五十分鐘回來一次,看看我,然後再回教室上課,那時候我們就住在學校的一間小宿舍里。隔壁的鄰居都是文化館退休的文藝工作者還有一部分是劇團的。」
她一下子悠悠講了這麼多,擔心他煩,突然住口了。
他轉頭看她。」怎麼不說了?」
童年,沒有玩具,沒有什麼玩伴兒,只有隔壁爺爺女乃女乃們每天聚在一起,唱戲,那時候,她就在旁邊听著,听他們幾個老頭老太在學校宿舍里唱戲,京劇,豫劇,越劇,黃梅戲,常常是比賽,看誰唱的好,她听得多了,女乃聲女乃氣的在旁邊學著,漸漸的竟學會了!那時候她大概只有3歲不到。
結果,她就成了那些爺爺女乃女乃的玩具,每個人都要把自己會的教給她,童年,她的玩伴是一群老頭老太,想來也是別有一番經歷,長得有很甜美,人也乖巧,懂事,所以他們都很喜歡她。」其實就是那時候沒有小伙伴玩,然後跟爺爺女乃女乃們玩,他們唱戲,就教我,我學會了,他們就開心,比我還開心!後來跟我媽媽說,送我去學唱戲,可是——」」可是什麼?」」沒什麼,後來我們搬走了!那時候我大概六歲多,很奇怪得是,過了這麼多年,那些學過的戲,一個沒忘!」夏溪傻傻的笑了起來。
路遇琛看著她,眸中溢出什麼東西來。
夏溪轉頭看他,模了下聯,不問︰」怎麼了?我的臉很髒嗎?」」沒有!」」那你干麼這麼盯著我看?」
他淡淡微笑,目光清幽,沉默不語。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他就站那兒一言不發地看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只是盯著她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柔和,柔軟的快要溢出水來。
他的這樣的眼神,讓她一怔,只是交易而已,沒有結果,完全沒必要這樣溫柔,她心里有苦澀慢慢泛上來,翻江倒海,又被她咽了回去。」你小時候一個玩伴都沒有,童年真夠孤寂的!」他干淨清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原來他已經湊近了她,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
他的手非常有力,她鼻子一酸,也樂得跟他裝傻︰」是呀,傻人有傻福,那些爺爺女乃女乃都喜歡我,不喜歡調皮搗蛋的孩子。」」那我這種小時候調皮的孩子一定不是他們喜歡的!」他突然說道。
她笑,不語。
他又說︰」明天我就該走了!可能要好幾個星期回來,你,確定,你能乖嗎?」
她愣了有一秒鐘的時間,半天沒反應過來,他明天要走,要她乖,她一下子呆住了,那樣抽離的一瞬間,她只覺得不安,原來他已經開始介入她的生活。
那樣的關系,讓她覺得很不安,她深吸了口氣︰」會!但我的生活不想被打亂,我也有交朋友的權利,這個你不能剝奪。」」我有說不讓你交朋友嗎?」
她呆在那兒,沒有回答。
停了一會,耳邊又是他戲謔的聲音︰」夏溪,你小時候不是很乖嗎?我給你畫個圈,你以後都不許出來,怎樣?」」我——我要上廁所怎麼辦——」她突然問道。」哈哈哈——」他突然發出爽朗的大笑,笑得那樣肆無忌憚。
她懊惱的皺眉,轉身進了屋子。他愛凍著,關她什麼事?
傍晚夏溪蒸螃蟹的時候,路遇琛接了個電話。他沒有避開她,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接電話。」不去了,下雪了,出去浪什麼?我要睡覺!」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似乎要他出去吃飯。」不吃了,我已經吃過晚飯了!對,五點就吃,不行嗎?嘴在我身上長著,我愛怎麼吃怎麼吃,約我?好啊,周一去吉縣,我請你們!」」對,吉縣縣食堂,二塊錢五個大包子,隨便你們吃,我先去交上五十塊錢,你們去了隨便吃!」」重色輕友?色在哪里?給我介紹介紹,讓我看看什麼是色?別再打我電話,煩不煩啊?我幾周沒休息了,讓我消停會,有錢沒地方花,上吉縣給我捐個小學去,那也是我的政績,你們的光榮!」說完,他啪得一下掛了電話。
他也會這樣打電話,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她猜那邊一定是他的好朋友,不然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螃蟹蒸好了,她盛在盤子里,開始收拾魚。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鈴聲一響,路遇琛皺皺眉。
路遇琛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听到夏溪說︰」對不起,下雪了,我不去了,你們玩吧!
這時,電話好像被人搶了去,那邊傳來吳佩慈的喊聲︰」夏溪,你在哪里啊?我們去接你,出來唱歌啊,晚上下大了雪我們打雪仗啊!
夏溪偷偷看了一眼路遇琛,他正瞪著她,仿佛警告她,不許出去
她知道他是不許她出去的,立刻解釋道︰」我真的有事,你們去唱吧,我又不會唱,呵呵!好,下次,下次吧!
接著電話又傳來陳博然的聲音︰」夏溪,你真有事啊?」真的有事!對不起了!夏溪道歉。」好吧!那下次你一定出來啊!」好的!一定!夏溪掛了電話,路遇琛也沒理她,臉色緩和了一些,夏溪只覺得尷尬,解釋了句︰」是陳博然醫生,他和吳佩慈他們在一起,還有趙警官,說要去唱歌!問我去不去!」你下次要跟他們一起去啊?」他挑眉。」啊!她一愣。」我那我以後都不去!」」想去可以去啊!記住我的話,乖乖的!他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意,站起來伸手抓住她,將她扯過來,俯身貼近了她的耳朵︰」尤其不能喝酒,十點前必須回來。」
她一驚,反而被他攥的更緊,立刻答應︰」知道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私藏起來的金絲雀,沒有自由,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她感到很是悲涼,難道這就是她以後的人生嗎?何處是自由的歸期?
他輕輕的勾住她腰,貼近自己,她臉紅,抬頭卻見路遇琛看著她無奈地笑。」很不情願啊。他說,低頭看她,熱熱的呼吸拂上來,眼中精光閃過,含意更深,低緩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小溪,你要乖點!讓我放心,好不好?」
她一下不知所措,他的語氣溫柔的讓她辨不出真假,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溫柔是對戀人還是對情人。
此時的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無助並且絕望,只能點頭。
他靠得更近,她下意識地往後仰,整個人被他扣住腰。
只見他低頭到她唇邊,她一緊張,索閉上了眼楮。
他卻只是湊近她的唇,她等了半天沒有動靜,睜開眼時,正見他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正想松口氣,他一下子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溫熱的唇貼上來,她只覺得渾身發顫,倉皇地想要推開他,卻反而被他壓得更緊。
身體一陣顫抖,盡管他們這兩天纏綿悱惻,他時而溫柔時而,可她還是不習慣隨時隨地的親吻和ji情,她覺得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他灼熱的氣息,思維早已落入了他的控制。
他的技巧太好,她怎麼都避不開他。」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嗎?」他的語氣仿佛還帶著某種霸道的宣言般,唇上加重了力道,一點都不溫柔地撬開她的牙關,強行地闖入,強迫她與他唇舌,呼吸變得灼熱起來,仿佛所有氧氣都要被他擠掉,空氣燥得火星四射。
她睜開眼,卻見他帶笑的眉眼,有種快意和歡暢,仿佛得逞的孩子,又像偷了腥的貓。
她臉還紅的厲害,不僅臉紅,身上看得見的皮膚都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薄薄的劉海貼著額際,無邪的還像個孩子,他一瞬間有些犯罪感——
只見她正氣鼓鼓地盯著他。
他說︰」干什麼這個表情?不喜歡我吻你嗎?」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我答應你的話,就會做到,做不到我就不答應!你能給我個時間限制嗎?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哪天能夠結束!」
他眸子一沉。」到我厭倦的那天!」」那是哪天?」」我也不知道!他的語氣冷漠。」也許三個月,也許三年!也許……」
她心里一沉,不語了。
他看到她情緒低落,沉聲道︰」或許無期!」」無期?她怔忪︰」你結婚了怎麼辦?難道我也要做你的情人嗎?」
他挑眉,」有何不可?」」我不要!」」由的了你嗎?」他又是沉聲。
她自嘲的笑笑,眸子暗淡了下去,過了半天,她站起來,道︰」我去蒸魚,你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他看了她半天,她臉上清冷一片,如果不是臉上的微紅和紅腫的唇角,殘留著剛才被激吻後的曖昧,幾乎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了。」紅燒,我要喜歡口味重點!他說的意有所指,眼神陡然犀利。
那夜的雪,下得非常大。
吃過飯,他突然一把扯起她,直接將她扯進了臥房,把她推倒在,一下把她壓進床鋪里,低頭便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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