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樂兄你說笑了,想當然是想,我想出來一整天,也是時候回去了。舒愨鵡家里有一個可是醋罐子,我可是惹不起……」尉遲珞的視線往門外一瞥過去,恰好,大門外就走過了一個疑似淳于若梓的華衣少年,懷里還摟著一個嬌俏的美人,尉遲珞連忙推開身上的男孩子,站起身對著宗政榮樂抱歉地說道︰「真是抱歉了榮樂兄!我似乎看到熟人了,先走一步了!」
「子瓔……」
宗政榮樂話為說完,尉遲珞就拋下宗政榮樂沖了出去,一沖出門外,路上人來人往的,哪里看得到淳于若梓?她仔細地搜尋著,然後再不遠處,看到一個和淳于若梓身形很像的人,懷里真的摟著個姑娘。
尉遲珞頓時就怒火中燒了。好你個淳于若梓,竟然背著我在外面招惹女人?膽子是太肥了不是?等一下還不看我捉奸在案?非得找到證據讓你啞口無言!
尉遲珞跟在淳于若梓身後,看著他抱著個女人搖搖晃晃地往人煙稀少的街道走去,然後在一條無人的巷子里,尉遲珞就看到淳于若梓將那個嬌俏的女子往牆上一推,然後上去索吻。
這一吻,尉遲珞已經怒火中燒了。她氣呼呼地沖了上去,抓住淳于若梓的肩膀狠狠地一拉︰「淳于若梓!好啊你!竟然被著我和別的女人偷[河蟹]情?」
那個華衣少年轉過頭來,看他面目確實是淳于若梓的容貌,不過,他的眼神很凶狠狠戾,手中從衣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就朝著尉遲珞的胸口刺去,他怒叱道︰「尉遲珞!納命來!」
尉遲珞頓時驚愕,連忙偏開身子,那把匕首就刺偏了,劃到了尉遲珞的手臂。
尉遲珞只覺手臂一股撕裂的痛感,眼角一瞥,自己的手臂已經被血液濡濕了。
「你不是小梓!」尉遲珞立刻發現了這個異樣的淳于若梓,因為淳于若梓就算再怎麼惱自己,也不會舍得傷害自己的,大多就是在自己的臉頰上啃下一個牙印。
「你現在才知道?」
那個假若梓冷笑一聲,然後匕首又朝著尉遲珞刺過來,尉遲珞轉身就要跑,沒想到之前被假若梓摟在懷里的女子也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對著尉遲珞刺了過去。
沒有武功的尉遲珞根本就不是敵手,正好她又處在于無人的巷子里,沒有人可以施以援手,她定神,想要要默念禋祀術自救,可是那假若梓好像知道尉遲珞的缺點,連忙沖了上來,一劍刺向尉遲珞的胸口,尉遲珞為了避開他,不得不中斷念咒,避開他的攻擊。就在是躲開那一剎那,那個女子卻從尉遲珞的身後沖了上來,在尉遲珞看不到的地方往她的後背狠狠一劃!
說時遲那時快,尉遲珞只覺背後一陣劍鋒帶著濃濃的殺氣,就往她的胸背涌來,尉遲珞瞪大了眼楮,直視那個女子,心中還沒來得及對她使出紅蓮業火,就听見那個女子的軟劍掉落在地上的清脆的聲音,而一旁,一個冷若冰霜、一身白衣的青年手中持著一把銳利的長劍,將女刺客持劍的手筋挑斷,她的手腕上已經汩汩的留著鮮血。
那個人正是宗政譽!
「譽君!」尉遲珞心下一喜,只覺自己撿回來了一條命,連忙跑了過去,一把撲到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腰。
「珞兒,你沒事吧?」宗政譽低頭,臉上的冷冽之意緩和了許多,對于尉遲珞主動向他跑過來的舉動,他很滿意。他淺淺的笑了,只是在他看到尉遲珞手臂上流出的鮮血濡濕了他雪白的衣裳時,頓時一股怒火沖上了心頭,他抱住了尉遲珞的腰,摟在在自己懷里,輕展輕功,手中的劍舞動著,就要朝著那個假若梓刺去,這時,竟然從四處又跳出了十來個黑衣刺客,幫助假若梓與宗政譽交鋒。
宗政譽護著尉遲珞,被一群黑衣人圍攻在中間,他一邊與刺客對打,一邊冷冷地問道︰「你們是何人派來行刺尉遲珞的?」
很明顯,那個假若梓就是刺殺行動的頭,他用淳于若梓的絕命容貌露出了狠戾的殺意,「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等的任務是尉遲珞的人頭,你一無關人等,還是保命為好!」
「不可能!尉遲珞是我的妻主,我怎會棄她不顧?」宗政譽冷笑一聲,劍上的招數更加狠戾了、處處逼人到了絕路。
即便是以一敵多,即便是被包圍住,即便他的衣袍被鮮血染紅,即便他……宗政譽依舊是那麼的……好看啊……
尉遲珞在宗政譽的懷里,如此想到。
我
也不能單單站在這里被宗政譽保護,而使我們陷入危機。我身為一家之主,應該保護自己的夫侍才是!
尉遲珞的大女子主義開始發作,雖然她是躲在宗政譽的懷里受他的保護,可是她還是有能力自衛的。
尉遲珞瞪著遠處的某一個刺客,意念一動,那個人就不負眾望地自燃起來。
絳紅色的紅蓮業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燒著,痛苦的呻[河蟹]吟聲不絕于耳。有一兩個刺客隨即停下刺殺而去救他,尉遲珞的視線隨即轉移,那兩個倒霉蛋也中了招。一時間,有些昏暗的無人巷子里,亮起了詭異的烈火,在如蓮花般的火焰將刺客燃燒殆盡時,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飄來,仔細一聞,卻是蓮花的香氣……
「不妙!」其他刺客發現了這詭異的現象,也不戀戰,就要離開,在假若梓的眼神示意下,「撤!」
便要離開刺殺現場。尉遲珞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們,她瞪著為首的假若梓,想要也給他點上一把火,可惜他速度太快,在尉遲珞還沒成功時,已經跑遠,消失在黑暗中。
一時間,刺殺現場便安靜了下來,除了那怪異的紅蓮業火在熊熊燃燒時,發出的細微的聲音。
宗政譽摟緊了尉遲珞,低著頭看著她的眼楮,關切地問道︰「珞兒,你還好吧?手臂疼不疼?」
尉遲珞想要直接無視掉宗政譽,可是她手臂上確實是在敵人跑開後,痛感明顯多了。
尉遲珞強忍著,皺著眉,撇著嘴,沒好氣地抱怨道︰「痛啊!當然痛啊!要不我刺你一身試試看?」
「你能不能給自己施加禋祀術止血?」
「不能!不能!醫者不自醫!」尉遲珞口氣更加惡劣,就像宗政譽是個白[河蟹]痴般,盡問些白[河蟹]痴問題。禋祀術施術時需要的雙手上下交疊,放在傷口處施展,可是,自己的手掌交疊之後,得扭成什麼姿勢才能將手心懸空在手臂上方?這不是白[河蟹]痴問題是什麼?
宗政譽也不在意尉遲珞惡劣將氣撒在自己身上,而是小心翼翼地撕開傷口處的衣袖,然後撕下自己柔軟的里衣,斯成一條條的布帛,繞在尉遲珞的手臂上,先替她止住了血。
「我先幫你止住血,這兒離迎賓館比較遠,我們還是先回昭陽王府吧!」也不容尉遲珞拒絕,他一說完,就橫著抱起尉遲珞,施展輕功,飛檐走壁,踏在別人家的屋頂上,很快就趕到了昭陽王府。
「快!福伯!叫大夫來!」宗政譽將尉遲珞放在自己的床上,轉身就去吩咐福伯去請大夫,順便準備包扎的物品,吩咐完了,宗政譽就轉身回到了大床前,拉住了尉遲珞的手,柔聲地哄她。
尉遲珞心中悸動莫名。
剛剛宗政譽飛檐走壁時,自己被緊緊地抱在他的懷里,她的心里竟然是暖洋洋的,甚至產生了一種想法——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或許就是宗政譽的錯覺,可是很快就被她自我否認掉了,她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因為這是不可能的。她和宗政譽,除了那一[河蟹]夜,很少做過什麼親密的事情,更不要提,像剛剛那般,緊緊地貼在宗政譽的懷里,所以,宗政譽怎麼會真的愛著自己呢?一時間,尉遲珞有些失落了,當然,更多的是憤怒。
「珞兒,你忍忍,很快大夫就來了……」
「誰讓你叫我珞兒?我們早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也沒有叫你來救我!」
尉遲珞的話說完,一時間,諾大的房間里陷入了寂靜。
「不要和我鬧了,珞兒,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和我和好?」在宗政譽看來,尉遲珞只是在耍小脾氣,他笑容微綻,輕輕地替尉遲珞拉好被子,坐在她身旁,深情地看著她。
尉遲珞還記得,她身下的這張床,就是自己第一次和宗政譽翻雲覆雨的地方。那一[河蟹]夜,可謂瘋狂,雖然,剛開始時,尉遲珞並不樂意,因為她很傷心,她難受在她耗盡全身力量幫宗政譽的母親治療時,宗政譽卻和閭丘蘭嫣在一起!可是,到後來,她確實是隨著宗政譽的動作,在欲海里起起伏伏,不知所以……雖然,她不敢肯定宗政譽是否真心喜歡她,可是近來,宗政譽確實轉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