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去買東西可以嗎?」離開片場後,範露紅著臉問步仁意。
「行,什麼時候去?」步仁意痛快地答應道。
「卸完妝就去!」範露迫不及待地說道。
「這……」
步仁意就覺得怎麼也應該先吃了飯再去啊。
「怎麼你有事?」範露有些失望問道。
「沒事,行……卸了妝就去。」見範露雙眼幽怨的模樣,步仁意連忙點頭同意。
都說女人上街出門最磨蹭,可是以後誰要這麼說,步仁意就一大耳光抽過去,你他丫真的了解女人嗎?步仁意剛卸完妝,範露就已經開著她那輛叫保時捷的跑車在片場外等步仁意了,這是何等的速度,從卸妝到開車前後不到七分鐘!
「你想去什麼地方?」上了範露的車,範露反而問起步仁意來。
「咱去琉璃廠吧。」步仁意這會兒就想起了老顛,老顛在方老頭那里打工也有些日子了,這會兒步仁意還真有些想他了。
「好,就去琉璃廠,那里的文化街很適合散步。」說著範露一踩油門,跑車就風馳電掣般地沖了出去。
從懷柔到琉璃廠可不近,這一路風馳電掣了兩個小時才到。
和許多大牌明星上街一樣,範露也在鼻梁上架了一個大號的墨鏡,本來步仁意也想戴個墨鏡來著,可惜範露只有一副墨鏡。
範露一頭長發隨意挽起,任由幾縷劉海垂在額頭,顯得慵懶而隨意,身上的穿著很簡單,還是上次那身寬松休閑的白色雪紡連衣裙,腳下赤腳穿了一雙簡單的高跟涼鞋,小手乖巧地挽著步仁意的胳膊,這一看就和一臉**絲樣的步仁意不般配……
「上次我來琉璃廠時,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就準備把老白家傳的碗拿來賣掉,可是不懂琉璃廠的規矩,我和老白四個人就靠這個地方端著碗蹲在這里賣碗。」重游琉璃廠看到上次自己和太白金星擺攤的地方,步仁意忍不住對範露說道。
「哈哈……那人家還不把你們當要飯的?」範露听步仁意說完,不由笑了起來。
「還讓你說著了,你看就是這家店的掌櫃的,是個大胖子,直接說這里不是要飯的地方,還說喊城管抓我們。」步仁意繼續說道。
「哈哈……你們太搞笑了,那後來哪?」範露似乎很喜歡听步仁意的故事。
「後來知道這里不讓擺攤,我們就端著碗去店鋪問,結果人家直接扔碗里幾個鋼蹦把我們打發了。」想想上次的事,步仁意也不由覺得有些可笑。
「你騙我的吧,你可是東方集團的總裁怎麼會缺錢?」範露突然想起了步仁意的身份不由說道。
「我騙你干什麼?我這總裁只是暫時代替東方韻的,那東方集團的錢也不是我的。」被步仁意難得地實話實說。
「那東方韻真是你的未婚妻嗎?不然她怎麼會把東方集團交給你。」範露有些憂傷地問道。
「未婚妻算不上,只是我曾經救過她一命,她為了報答我非要跟著我,但是我倆不太合適。」想起東方韻那蘿莉模樣,步仁意實在沒有太大愛好,不過這麼久沒見到東方韻,也不知道她在魔界過的怎麼樣。
「你吹吧,人家東方集團的總裁那是多大的資產,怎麼可能會上趕著跟著你。」範露一臉不信地說道。
「那可能是因為我人帥有魅力。」步仁意厚顏無恥地說道。
「你那里帥了?人矮臉黑小眼楮,這模樣只能說丑,都有點影響帝都市容,誰瞎了眼才會上趕著跟著你。」範露不屑地說道。
「可是你就上趕著跟著我了。」步仁意隨口就說道,雖然步仁意也搞不清國際影後怎麼會喜歡自己這窮矮挫,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範露就眼瞎了一樣要跟著步仁意。
「我……我和別人不一樣,我是被你騙了沒辦法。」範露模稜兩可地說道。
「我怎麼騙你了?」步仁意就納悶了。
「你不要問了行嗎?」範露鼓著腮幫子說道。
「行,不問了。」步仁意看範露想生氣連忙閉嘴。
「你怎麼會想起來當演員的?」步仁意不問,範露反而又問了。
「主要是我有一表妹想當明星,就是在《讓炮彈炸》跑龍套的那個張若,我主要是陪她來的,還有那個張發財是個演了二十年龍套的群眾演員,正好他和我一樣在平西王府那塊租房住,我們是鄰居,經他介紹就來到馮導的片場了。」
「那個張若我認識,很天真的一個小姑娘,還找我要過簽名,不過當明星有什麼好啊?」說著範露就黯然搖頭。
「怎麼不好了,你這是出名了,就和我一塊租房的張發財演了二十多年龍套就為了成影帝,說這輩子一定要拿到法國倫敦好萊塢的奧斯卡金雞獎,對了你那個國際影後是不是拿過這獎?」
「哈哈……你都認識了些什麼人?金雞獎那是國內的獎項,還法國倫敦……你笑笑死人了。」範露突然就大笑起來,這位影後很少如此真心地笑過。
「對了,你這樣的身份怎麼還在平西王府一帶租房,我剛出道時也在那里住過一段時間,環境很不好。」範露接著又問道。
「我什麼身份?你以為我很有錢嗎?告訴你吧我現在還是負資產。」沒錯,步仁意還欠吳天那貨二百塊錢哪。
「這怎麼可能?就算你不肯花東方集團的錢,東方集團也不給你開工資嗎?」範露又問道。
「工資?我是老大誰給我開工資?再說我這總裁也只是掛名的不管事,也沒資格拿工資,你現在可知道了我很窮,除了這一身肉什麼都沒有。」步仁意直接對範露說出自己的真實處境。
「我不在乎,我想通了,不管你有錢沒錢,不管你還有多少女人,我就是跟定你了。」範露突然嚴肅地說道。
這事可能嗎?這世上有這樣的女人嗎?
「你可是國際影後,跟著我只有吃苦受罪的命,我沒房沒車……」
「我有啊!」範露直接打斷了步仁意的話。
「可是那是你的,我總不能讓人說我是吃軟飯的吧。」特麼如果真有這軟飯步仁意會不吃?
「為了你我可以拋棄一切,和你去平西王府租房住,我又不是沒吃過苦。」範露堅定地說道。
「這沒那個必要,有錢干嘛要扔了,再說我住的那地你也住不慣,才十平方大小,我就和老白、猴子還老顛擠那十平方。」不由地步仁意想起了那2b樓來,這幾天沒回去還有點想家了。
「十平方住四個人,怎麼住的?」果然,範露雖然租過房,但是卻沒有租過十平方的鴿子籠房子。
「怎麼住不開,我對面那屋也是十平方,都住了八個人。」
「你那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听上去怎麼像是難民營啊。」範露不由皺眉。
「我住的那樓叫2b樓,整棟2b樓都是一個房東。」
「2……怎麼還有這樓。」範露畢竟還是很矜持的。
「二單元b號樓,簡稱2b樓……」
說話的功夫,步仁意就和範露來到了已經改名叫「筆下生輝」的方老頭的店鋪。
「就是這里嗎?你還別說,你朋友寫的字還真好。」範露看著那小學生體的「筆下生輝」連連點頭。
「就這水平就我一般水平。」步仁意就不明白了,怎麼誰見了太白金星那小學生體都說好。
「老顛!老顛我來看你了。」走進「筆下生輝」的店門,步仁意就大聲喊著老顛的名字。
「步大……仁意你怎麼來了?」老顛見步仁意就想喊大神,但是看到挽著步仁意胳膊的範露,連忙改口。
「怎麼樣,在這混的還行吧。」步仁意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不客氣地拉著範露坐在店鋪里古色古香的實木椅子上。
「還行,有吃有喝的,沒事還能刻章玩。」老顛抽搐著一張老臉,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方老頭哪?」步仁意見店鋪里沒有方正的影子,連忙又問道。
「老方去參加一個什麼書法交流會了,自從我來了,他就很少在這里盯著了。」
「那你現在不成掌櫃的了?快去櫃上拿點錢借我花花。」步仁意這出門在外,身上沒錢也不是事啊。
「櫃上的錢不能動,人家老方信的過我才把店交給我打理,我怎麼能亂拿櫃上的錢。」老顛連連擺手說道。
「你什麼時候從良了?」別人不知道老顛,步仁意可是知道老顛,這貨以前就是一老扒手。
「自從……自從和你成了朋友我就改邪歸正了。」
「那把你工資借給我點吧,反正你也不用錢。」步仁意不死心地又說道。
「我還沒干一個月沒開工資。」老顛無奈地說道。
「請問這支紫豪多少錢?」範露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櫃台前,拿著一支毛筆問道。
「姑娘好眼光,這個可是上號的北豪,不貴,一萬五。」老顛咧嘴說道。
「老顛,露露可是我朋友,你一個破毛筆就要一萬五,特麼有你這樣宰人的嗎?」步仁意一听老顛開價一萬五就來氣,特麼自己的判官筆才值這個價。
「沒事,這支紫豪一萬五價格很公道。」範露一副錢多人傻的模樣。
「仁意,我這可是看你朋友才要一萬五,這要換旁人都是兩萬開外,老方說了一萬五是友情價。」老顛還一副有理地說道。
「那不買了,對了露露你買毛筆干嘛?」步仁意有些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練字了,我小時候可是拿過全國青少年書法冠軍的。」範露得意地說道。
「真的假的?」步仁意還真沒想到範露還會寫書法。
「當然是真的,老板我可以試下筆嗎?」範露又問老顛。
「當然可以,請稍等。」老顛說著就拿出了白紙和硯台,在店鋪的一張長案上鋪開,然後服務周到地哆嗦著手研起墨來。
「幫我拿下眼鏡,我就讓你看看本姑娘的書法。」範露有些調皮地把大墨鏡塞到步仁意的手里,拿著毛筆走向長案。
「你……你……你是範露!」老顛看到範露就渾身不由哆嗦起來,沒想到老顛也認識範露。
「嗯,我是範露。」範露客氣地說道。
「你真是範露啊,我最喜歡看你的電影了,你看能不能給我簽個名?」老顛一副追星族的模樣。
「當然可以了,你是步仁意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簽個名算什麼?」範露笑著說道。
「不是,你和步仁意什麼關系?」老顛不由問道。
「我是步仁意的女朋友。」範露驕傲地說道。
「什麼?這太沒天理了,範小姐你可是我的女神,怎麼怎麼會成步仁意的女朋友了。」老顛不信服地說道。
「老顛你什麼意思?範露是我女朋友怎麼了?」步仁意就看不慣老顛這模樣。
「不行!你都多少女人了,還欺騙範小姐,我不允許你詆毀我的偶像!」老顛還較勁了。
「他有很多女人嗎?」範露連忙問道。
「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老顛一副替範露抱不平地說道。
「那他又多了一個女人。」範露竟然很大方地說道。
「不是……範小姐你可是我的偶像……」听完範露的話,老顛那是一個勁地搖頭,嘴里還一個勁嘀咕著︰「沒天理啊!太沒天理了……」
你還別說範露拿毛筆的姿勢還真像那麼回事,將筆毫蘸滿墨就開始在白紙上寫了起來,寫的那是一個行雲流水,暢快淋灕。
「這些的啥啊?」看著範露寫的字,步仁意就認識兩個「不」字,另外兩個怎麼也認不出來。
「不離不棄,我寫的是不離不棄。」範露一臉花痴地說道。
「範小姐這字寫的真好!沒想到範小姐書法這麼好。」老顛裝出一副懂行的模樣說道。
「生疏了許多,太久沒練了。」範露客氣地說道。
「範小姐能不能把這副字送給我,我給裱起來掛店里,那是蓬蓽生輝啊。」老顛這馬屁拍的那是一個響。
「當然可以,不過我沒有印章,你可以幫我刻個章嗎?」範露又說道。
「那當然可以了,這是我的榮幸啊!」老顛再次露出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老顛叔在嗎?」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筆下生輝」。
她怎麼跑這里來了?步仁意有些驚訝地看著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