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方晴空所說的那樣,並沒有過太久時間,步仁意就看到前方警燈閃耀,一排警車就在正前方的馬路上設下了路卡。
早有準備的方晴朗緩緩地停下了車子,立刻就有四五個警察圍了上來,將方晴朗所開的那警車團團圍住了。
「我是第七特別行動組的副組長方晴空,現在我要帶一個重要的嫌犯過去。」方晴空直接模出自己的證件,並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這第七特別行動組到底是什麼部門,步仁意不知道,不過方晴空亮出證件後,原本還滿臉嚴肅的警察同志們都不由驚訝,看來這大舅哥身份還真不簡單。
「晴空,咱們七組什麼時候也負責處理普通刑事案件了?」就在這時一個留著平頭,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從幾名警察身後走了出來。
「司馬組長你怎麼來了?」
方晴空看著車外的中年人,做出一副驚訝的語氣,但是他卻還是穩坐在警車上,似乎對于那什麼司馬組長的出現並不好奇。
「剛才我接到情況過來看看,怎麼樣晴空你和那人動手了?」
那位司馬局長一張狹長的小臉上卻有一雙神采奕奕的大眼楮,尖下巴鷹鉤鼻這模樣從貌相上來看就帶著一股難纏的勁。
「沒有啊,我這一直都在追這小子,特麼的這小子喝了點酒就無法無天了,直接就偷了我妹的車,這我追了他大半天才把他逮住的,司馬組長你看這小子現在還被我拷著哪。」方晴空說道,直接伸手向後一抓,就很粗魯地抓住步仁意的衣領子。
「晴空咱們特別行動組的紀律你也知道,不能以特別行動組的名義參與普通刑事案件……」那位司馬組長口氣嚴肅地對方晴空說道。
「唉呀……司馬組長我這不小心又犯錯誤了,我一定好好檢討,不過我這也不算以特別行動組的名義抓人啊,我現在在休假啊,而且這貨還是偷我妹妹的車,這于情于理我都要管這事對不?再說了這貨喝點酒在大街上開車開到二百多邁,我要不出手這肯定會釀成大事故的。」
方晴空說著就一把又抓住步仁意的頭發,直接就把步仁意的腦袋在車頂上狠狠撞了一下,嘴里還不忿地說道︰「這種貨色就是欠修理,一會我肯定要好好治治這小子。」
「方晴空你干什麼!特別行動組的紀律你忘了嗎?不能隨便對普通人動手。」司馬組長見狀皺眉說道。
「對不起司馬組長,我這一沖動就把這事給忘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檢討自己,主要是這小子太無法無天了。」方晴空又做出一副犯錯的模樣,隨手又將步仁意推到後座上。
「既然事情是這樣那我也不追究你什麼了,但是你要記住不要總是把第七特別行動組掛在嘴邊,現在有一個很棘手的案件需要你去非洲處理。」司馬組長隨口又說道。
「好,我明天就去行動組報道。」方晴空猶豫了下才點頭說道。
「不用了,這是機票,飛機半小時後起飛,你現在去正好能趕上飛機。」那位司馬組長直接就從身上模出一張機票來。
「這……不用這麼急吧。」方晴空看著司馬組長手中的機票,滿臉的糾結。
「事情就是這樣緊急,你現在就可以出發了。」司馬組長語氣平和地說道。
「不是還有半小時嗎?我送我妹妹回到懷柔也是來的及的。」方晴空得意地笑道。
「好吧,如果你耽誤了時間可是要受到行動組處分的。」
那位司馬組長似乎也拿無賴模樣的方晴空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留下一句話就直接轉身走了。
「同志們放行吧,我們要過去了。」方晴空見那位司馬組長離開,又對一旁的警察同志們說道。
「請問方局長的車是不是在平昌區被盜的?」
一個身穿警服的白臉大胖子這會兒又走了過來,步仁意不久前剛在電視上見過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平昌公安局的局長鄭濤。
「不是,這貨是在懷柔把車偷走的。」方晴空直接說道。
「情況應該不是這樣吧,剛才交警部門的同志可是說了,嫌犯是駕駛著一輛寶馬轎車是從平昌開向海平區的。」鄭濤不緊不慢地說道。
「就算是路過平昌又怎樣,嫌犯盜走的車是我的,難道我還沒有權利把人帶回懷柔去嗎?」方晴朗滿臉厭惡地看著鄭濤。
「方局長我知道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你這老是跨區查案讓我很難做的,這人在平昌一帶超速闖紅燈嚴重違規,我覺得這事首先要交給昌平交警大隊來處理,然後剩下的事再慢慢說。」鄭濤的語氣依然平淡。
「鄭局長是吧,你給我個面子,不管怎麼說這小子偷的是我妹妹的車,這必須要帶回去好好修理一番。」方晴空又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樣不好吧,這樣公報私仇不是違反紀律的事嗎?」鄭濤抓住方晴空的話柄又說道。
「什麼違反紀律,就這種偷車盜竊的不關他個十來年都對不起國家法律,這是盜竊必須嚴肅處理。」方晴空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竟然給步仁意扣上了重罪。
「這樣啊,那我覺得還是先由昌平交警鑒定一下再說吧。」鄭濤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行,現在就鑒定吧,我告訴你們這小子是酒駕加無證駕駛還盜竊,這按理說是要先由平昌交警部門處理,但是人我們已經抓住了,而且這盜竊比無證駕駛和酒駕都嚴重。」方晴空繼續說道。
「你們先看看肇事者有沒有飲酒。」鄭濤扭頭對身後的交警說道。
「我來把他弄出來。」
方晴空下了警車,直接就把步仁意從後座拉了出來,這都不用測,剛才一瓶二鍋頭下肚,步仁意現在渾身上下酒氣沖天。
經過一番鑒定,平昌警方鑒定結果出來了,步仁意是酒駕無證駕駛和超速違章,這罪名是果斷要刑拒的。不過步仁意還有一個盜竊罪在前,所以方晴朗執意要帶步仁意去懷柔公安局,那鄭濤竟一時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大哥你給我定這麼大罪過,這是真要我坐牢啊?」過了平昌區的路卡,步仁意就忍不住問方晴空。
「你是我妹夫我還能害你不成,就是我要害你,晴朗也不樂意啊,放心吧最多讓你在看守所待十天半月就能出來了。」方晴空點頭說道。
「這能行嗎?盜竊寶馬就只是拘留嗎?這樣要是讓那鄭濤知道了怎麼辦?我感覺那老小子是盯上我了。」步仁意有些不放心地又問。
「放心了,鄭濤是想把你扣下,才把交警搬了出來,這我早就預料到了,不過就鄭濤那豬腦子還想和我斗?我讓昌平交警鑒定你酒駕,這喝了酒腦子就不好使了,你這盜竊罪就完全可以判定為無意識行為,這個最多判你一兩年,然後讓晴朗給你運作一番,就來個緩刑就啥事沒有了。」方晴空一臉輕松地說道。
「晴朗這事這樣可以?」步仁意很不放心地問方晴朗。
「我哥說的沒錯,不過卻要委屈你了,真是太對不起你了。」方晴朗很無奈地說道。
「這沒事,只要到時候你能把那什麼鄭濤和呂波那種敗類繩之于法,我去懷柔看守所待幾天也不算什麼。」步仁意大氣地說道。
「對了,晴朗你把妹夫帶到懷柔去可不能掉以輕心,必須把事情弄的跟真的一樣,鄭濤肯定還有什麼後手。」方晴空突然又提醒了方晴朗一句。
「那個鄭濤還能管到我懷柔去?」方晴朗有些惱怒地說道。
「鄭濤肯定是不能了,但是鄭濤身後肯定還有人,所以晴朗你不得不防。」方晴空的語氣變的嚴肅起來。
回到懷柔公安局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這會就連門口值班的警察都睡著了,方晴朗直接開車將步仁意帶進了懷柔公安局的那個大院里,而方晴空早就中途下了車。
「天色不早了,我給你找個休息室休息休息吧,」方晴朗打開步仁意的手銬又和聲說道。
「別,還是直接把關審訊室吧,大哥說了,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來找茬了,要是被人發現我這在公安局好吃好喝的你也沒法交代啊。」
想起方晴空臨走時說的話,步仁意連忙拒絕了方晴朗的提議。方晴空雖然不怎麼靠譜,不過卻也屬于太白金星和魔王子之流的智囊型人才,有時候說的話還是很準的。
「這到明天去審訊室也不遲,這大半夜估計也沒人會來看你有沒有被審訊。」方晴朗隨口說道。
「這可不好說,你看那鄭濤為了攔我,甚至連那個什麼第七特別組的組長都請來了,我估計這鄭濤指不定啥時候又請誰殺到這里來了,還是小心為妙。」
在步仁意的一再堅持下,方晴朗無奈地把步仁意帶到了一件審訊室。
這公安局的審訊室都是一個模樣的,一間不大不小的黑屋,正中一張辦公桌,桌上有一個大台燈和紙張,那是警察審犯人用的,而辦公桌上方的牆上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黑體大字,辦公桌對面是一張帶鎖的的審訊椅,被審訊的犯人就坐在這椅子或坦白或抗拒。
「你怎麼坐那了?」
方晴朗看到步仁意進了審訊室主動坐在審訊椅上,有些驚訝地問道。
「這我現在不是犯人嗎,犯人不都坐這位置嗎?」步仁意很是認真地說道。
「門我已經反鎖了,就算來人你也來得及坐回去,那審訊椅坐里面連動都不能動,你不嫌難受啊。」方晴朗看著步仁意一副候審的模樣,不由又笑了起來。
「也是,那我坐啥地方?」
方晴朗這麼一說,步仁意也覺得這審訊椅坐上去伸不開腿挪不動腰的,做久了還是真的很難受。
「你就坐我旁邊吧。」方晴朗低聲說道。
「這不好吧,那可是你們警察做的的地方,我這犯人坐那合適嗎?」看著眼前的辦公桌旁的椅子,步仁意還真不敢去坐。
「怎麼不合適,你又沒犯法。」方晴朗隨口又說道。
「那……我可就真坐了。」
話說步仁意還真想在公安局審訊室,警察同志審犯人的辦公桌前過把癮,這進局子在審訊室,坐在警察同志的位子上候審的嫌疑犯恐怕沒有幾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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