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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這不是她的過錯,為什麼她要感到內疚?
以江反復想著,沒有她事情依舊會向著這個方向發展,什麼都不會改變。
可這樣的想法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相反地,以江被一種更強大的罪惡感所包圍——
沒錯!都是她的錯!她的錯!她的錯!
要是她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也許這樣瀧澤以江就不會死,她不死那麼一定有辦法挽回現在的局面,一定有!不像她,什麼都不會,連笑一下都做不到!她什麼也幫不了,什麼也幫不了!她到底還有什麼用!
以江慢慢的抱住自己的頭,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皺在了一起,看上去很痛苦。
「以江你沒事吧?」祁子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樣的以江她是第一次看到。
「……」沒有人回答她。
以江顫抖著蹲了下來,雙手抱著頭,完全陷入了一種自我狀態。
「以江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以江!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剛才那個家伙有弄傷你啊,你說啊!」祁子臉色開始發白,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以江。
可以江依舊沒有回答。
「以江,不知道你有沒有听到,我為剛才的話道歉,事情已成了定局,讓你一個人把事情扳回來是我太過分了,你也不要在意,事情總會變好的。而且說到底,那應該算是我的錯,是我沒在那時拉他一把,明明是我的錯才對。」不算大的聲音,帶著點靦腆、後悔以及真誠,就這麼直直入了以江的腦海。
這個男孩平時非常的靦腆,在眾人面前特別是這種被所有人盯著的情況下,這應該是他說的最長的一次,沒有疙瘩,手中也沒有球拍,完全發自內心。
河村算是這件事的知情者,那段瀧澤以江還有亞久津仁、河村隆的故事,那段最終散場的故事。
以江微微地抬起頭,對上河村那雙溫暖的眼楮。
的確他的話應該算是一種安慰,至少能讓人好受一點。
以江慢慢站了起來,放下那雙一直捂著頭的手,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
「我沒事。」看著眾人擔心的眼神,以江嘴角微揚。
「沒事就好。我們走吧。」手冢略略看了一眼,帶頭向休息處走去。
以江停在那里沒有動,祁子推了推她,說︰「以江,你在干什麼啊,走啦。」可不管祁子怎麼推,以江都是一動不動。
後面的動靜傳進了前面人的耳朵里,大家都轉過頭來看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只見以江突然笑了笑,沒錯,是笑了,是那種苦澀的笑容,帶著種無可奈何,「你們先去吧,看來我是不能看你們比賽了。」
「誒?為什麼?」菊丸率先發問。
「沒為什麼。」對于這個以江不想回答。
是的,她無法面對,她無法再面對亞久津那種「你怎麼變成這樣」的質問目光,也無法面對現在這個以傷害別人為樂的亞久津仁了。
這一次,她又選擇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