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樣就中招了,我怎麼可能會打不贏你嘛。」
班得意洋洋的甩著手,魯斯原本還以為大事不好,結果只是班在測試或者說惡作劇而已,這樣的誤會真是讓人捏一把冷汗。不過這也道出了一個問題,班對於實力上的認知太過死板,完全不相信魯斯所說的話,那麼就有必要讓班認清事實了。
「話雖如此,為什麼你好像完全沒事的樣子?」
班抿了抿嘴,表情竟是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從小到大啊,一旦我把這東西用在人的身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平安無事,再怎麼減輕力道也一樣,方才,我可是打算完全打敗你的。」
魯斯听著听著就嚴肅了起來,班的表情有點悲傷,可是雖然班表現出他很討厭自己擁有的力量,但是時機卻不太多,況且魯斯感覺到很明顯的不對勁。
出乎意料的,班居然繼續方才完全沒奏效的攻擊,而且班的發s 逐漸產生變化,其最終的結果顯而易見,究竟代表是為什麼已經不需要猜測了。
魯斯首次對班的攻擊采取了防御,並不是因為班可能有辦法傷害到魯斯,而是因為就算不痛不癢的不只自己,這種攻擊對艾達斯的消耗可說是不值得一提,魯斯可沒那個興趣等到班筋疲力竭再說。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班想要攻擊自己,但是魯斯告訴自己必須要立刻制服班才可以,否則的話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魯斯的力量而言,要抓住班讓他無法掙月兌是輕而易舉,但是這是建立在班的無防備之下,班對於魯斯的認識依然尚淺,但是萬一抓住的部位不對,一旦班有了第二次機會就不用肖想還能故技重施了,所以魯斯在等著的是班的雙腳而不是雙手。
而且論速度魯斯完全比不上班,如果班要逃他也拉不住,所以魯斯絕對不能夠曝露自己的攻擊能力,否則的話機會更加渺茫,不只如此,以後完全不可能有像現在這樣的機會了,說什麼魯斯都不能攻擊。
「怎麼啦!龜殼就快要被打破啦!」
班的眼神越來越瘋狂,每一次出拳的力道也越來越重,灌注在拳頭上的力量開始溢出,那循環著的力量綻放出了銀白s 的光芒,就有如班的發絲一樣,最終那些密密麻麻的拳頭形成了難以形容的光幕。
這樣讓魯斯確定了一件事情,一直以來班對於力量的用法都相當直接,就是覆蓋。班對於力量的掌握一來沒有經驗二來缺乏想像力,所以戰斗的變數應該不多,至少班不會突然把魯斯給轟飛或是給綁住,那種可能xing不高。
苦等不到機會的魯斯並不是乖乖挨打而已。
雖然認識不久,但是班這樣瘋狂的樣子讓魯斯堅決相信這不是班的意志。
六月雪其實是話中有話……仔細一想,兩人是完全沒有必要留在囚陽村調查的,因為所謂的詛咒,就以班的狀況來說完全是屬於祝福的範疇,為何需要詳細查明?只需要知道,慢慢的自然而然就會明了了,但是六月雪依然要求兩人留下調查,所以要調查的就不只是詛咒那麼簡單,六月雪真正想要魯斯調查的應該是……源頭,很可能班背後有個c o控一切的幕後黑手。
犧牲品三個字早已經深深地烙印在魯斯的心里。
意識到班的狀況的魯斯,喉嚨變得乾燥了起來。
因為深受記憶所苦,所以魯斯知道班同樣也將被記憶所苦。
世界上最愚蠢的就是同理心,因為那是將別人的答案套在自身這不合適的地方,蠢啊!但是世界上最高貴的卻也是如此,就是蠢。
愚蠢的魯斯放開了雙手迎上了拳頭,想必這就是最後一次會被班給打臉了吧。
隨著倒在地上的軀體,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直至門外的黑影打破了這份寧靜。
「昏倒了?」
帶著不詳的黑s 鎖鏈進來的人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囚陽村的村長,黑s 的鎖鏈拖曳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上面的紋路恰巧與夜晚時鎖住太陽的鎖鏈相同。
「不死身的惡魔?哼哈哈哈哈哈!這世界上只有不老可沒有不死,唯一永恆的事物就是死人才對啊!」
天使究竟是什麼?他不是魔神、他不是人類、他不是魔物、他完全不是三者之一,天使從何而來,為何這個世界會出現天使?沒有人知道。
〞村長〞這個外表完全崩潰了,如同鎖鏈一般的黑s 蔓延開來遮住了村長的容貌,他的背後展開了一雙突兀到不行的潔白翅膀,接著是深邃的視線劃破了黑暗而現,同時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讓班不禁摀住耳朵。
但是村長的笑聲啞然而止,因為覺得而刺耳所以摀起耳朵的竟不只有班而已,應該乖乖地躺著不醒人事的魯斯同樣也摀起了耳朵。
穿幫的魯斯也沒那個興致裝死了,但是他卻還是慢吞吞地站起來,因為他很不高興,那是屬於內心里猛烈燃燒的爆炎,比水火還要更加不容的不高興,光是感受就讓人要崩潰的憤怒。
那個村長的身分讓魯斯整個陷入了詭異的憤怒之中。
「他是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創造的!他的所有都是我施舍的!」
認知到班的能力完全不足的村長,用他手里那黑s 鎖鏈束縛住魯斯,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就有如被奪走親生孩子的母親。
魯斯的雙手完完全全的被裹得結結實實,鎖鏈還在繼續收緊,就像是要把魯斯的雙手給絞碎一樣,已經從束縛的工具變成了殺人的武器。
「天使的施舍……不就是惡魔的契約……都一個樣……那都是……為了滿足自己而各取所需罷了。」
魯斯吐了一口口水在這混帳天使臉上,活在三人成虎的世界中,真自以為是偉大的奉獻者,這樣子的小角s 一輩子都是配角。
而瘋狂的天使這時已經用黑s 的天使完全把魯斯給封起來,活像個不斷蠕動的棺材,令人望而生畏。
但是不到三秒這個棺材便崩潰了,不斷試圖絞碎魯斯的結果,便是鎖鏈本身斷個jing光,已經變成了一堆碎屑了。
但是這三秒事情卻急轉直下,魯斯所看到的不再是那個瘋狂的天使崩潰的面容,而是班……以及被班貫穿了心髒的天使,這三秒之間,班便解決了這個天使。
魯斯完全無法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只是愣住一瞬間而已,他輕輕地走上前,用自己的雙手握至班沾染鮮血的手,讓這個天使倒下。
失去了最後一絲氣息的天使最後化作了純粹的光與暗,四散並沉寂,永遠。
天使為何而存在?為什麼他們會這麼沒有價值的消散,人們口中的天使真是這麼樣的存在嗎?到底這些未知的生命是從何而來的?人們常常說到天使與惡魔,這個世界上卻沒有惡魔,為什麼會有天使的存在?
班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自傲,但那雙沒有閉上的利眼卻說明了班的堅強,魯斯沒有辦法知道現在的班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班,但是吸引他的就是眼前這個人,這件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跟我走嗎?」
魯斯只是簡短的問了問,班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里了。」
「他是什麼來頭呢?」
知道囚陽村那突如其來發生的事件的,並不只有當事人而已。
置身於冰原之中,無懼於風雪,隱藏在斗篷之下的人也知道囚陽村發生的事情,雖然他所知道的比起那名逝去的天使還少,但是比起魯斯或是班來說,他知道的可能更多,那比起親眼目睹整個始末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不是因為他置身其中,而是他老練的經驗告訴他的。
只需要身分,他就能知悉一個事件。
但他還想要知道更多,所以這時緊跟在他身後的少女就應該要回答他的問題。
那名少女是六月雪。
「只是個小卒而已,完全構不成威脅。」
六月雪雖然才剛說明了她所看見與發現的所有人事物,但是眼前之人一追問,她還是不厭其煩的給出答案,因為她深深的明白她同一句話不需要講兩次。
眼前之人卻搖了搖頭,六月雪弄錯他想要問的人了,他指的並不是六月雪察覺到的那一名天使,就如六月雪所言,那名天使最多最多就算是顆棋子而已。
「那名少年,是不是有著艾達斯的味道。」
話只說到一半,便從疑問句的語氣變成了肯定句,六月雪已經知道自己不用回答了,但基於種種原因,還是向眼前之人點了點頭,哪怕自己正在他背後的死角也是不厭其煩,因為她認為有必要。
「幫我帶句話給那個少年,就說好友啊,我們緣分還未盡啊!」
「是的,首領。」
六月雪離去之後,留於風雪之中的首領,便開始說起了故事。
瑪拉特是一名艾達斯的弓箭手。
她有著艾達斯少有的雪白s 秀發,她碧綠的雙眼可以看破所有迷霧,廣闊的天空完全是她的領域,她就是艾達斯之中最強的女人,她就是世界上最厲害、sh 程最遠的名弓箭手。
她可以一箭sh 穿一千公里外的一棵樹,但是她的雙手美得就像是從維納斯那偷來的,她的美貌讓無數的男人追求,但是卻沒有人能夠靠近這一位女神。
瑪拉特離開了所有的人,到了很遠很遠,遠到甚至沒有人知道艾達斯的地方,任誰都無法想到,沒有人能夠靠近的女神,卻自己主動走近了一個男人身旁。
瑪拉特非常的傷心,因為她被遺忘了,她就站在她想見的人面前,但是卻始終听不見眼前的人呼喚她一聲。
瑪拉特其實是來道別的。
因為太陽被黑蛇所抓住了,所以瑪拉特必須要去sh 殺那頭黑蛇,那也是眼前的男人要她去做的事情,但是瑪拉特失敗過一次,所以這一次她想先見一面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不說話。
瑪拉特最終還是離開了,黑s 的大蛇就快要吞掉太陽了。
艾達斯的思念是永恆不滅的,這永恆不滅的思念消滅了黑s 的大蛇,但是瑪拉特卻沒辦法離開,因為她的思念就在這里,這是永遠,她永遠不會離開。
傳說,黑s 大蛇的子孫又開始想要吞掉太陽,但是瑪拉特也還在那里等待著。
永遠永遠。
「我真的不算個人……」
他說完了故事,眼角緩緩流下兩行淚。
故事,終究是用來懷念的,即便听眾只有風雪,他也知足。
而未來一定會出現一位瑪拉特般的少年,那是首領的經驗,以及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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